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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十,余声声感动之余,两人因此义结金兰。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余声声晋升为女史时,于晓雨依旧是个女学婢。
于晓雨不甘心平庸,便想着另谋出路。
终于有一天机会来了,她得到了皇上的一夜宠幸,很快便晋升为了贵人。
余声声和于晓雨之间的矛盾,便是在于晓雨晋升为贵人后累积下的。
于晓雨被皇上宠幸过后,虽然晋升为了贵人,但是随着时间过去,恩宠还是逐渐地淡了。
她心急如焚,一直都在寻找着能够再次引起皇上注意的机会。
终于有一天,她想到了一个法子。
那个法子也不是偶然想到的。
某天她与余声声见面时,闲聊之余,余声声不经意地与她说起司制房里最近进了一位绣艺了得的新人。
那新人不但绣艺踏实,而且还擅于化旧为新,因不拘泥于以前的绣样颜色,喜欢融合和独创,故而那新人绣出来的绣品绣样一般都与以往看到的很不一样,式样独特,让人耳目一新的同时过目难忘。
大概因为这一层原因在,那新人也甚得霍司制和皇后娘娘的赏识,她进宫的时候虽然是学婢,但没过多久便晋升为女史、掌制。
那位新人便是矣姀。
于晓雨听到余声声对矣姀大加赞赏,心一动,脑海里便生出了一念。
她以为,想要引起皇上的注意,首饰和衣裳都是极其重要的一步。
只有凭借这些艳丽之物,先把皇上的目光吸引过来了,接下来才能考虑要如何做才能赢得皇上的欢心
于晓雨立马拜托余声声,问她是否能让矣姀给她绣制一身漂亮而独特的衣裙,她可以给矣姀她力所能及的最高报酬。
余声声询问回来后朝于晓雨摇了摇头,说矣姀拒绝了她的要求,因为有某位娘娘对矣姀下了警告。
于晓雨听到这个消息时,脸色瞬间垮了下来。
不忍心见于晓雨心情低落,余声声只能逼迫自己继续想办法。
于晓雨曾为她分担板子,如今她的所想所望,她也要努力为她达才能回报于晓雨曾经为她承担的一十大板。
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什么比较好的办法,余声声正郁闷间,忽然想起她在矣姀房间里看到的那种尚未公之于众的绣法,顿时心里一动,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主意
余声声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于于晓雨,于晓雨仿若柳暗花明终到岸一般立即便同意了余声声的想法。
很快,余声声便铤而走险地将她的想法付诸行动,于是没过多久,便有了于晓雨凭借一件美丽的绣裙晋升为容华,俪妃领着宫人来大闹司制房等事
因为绣裙一事,于晓雨和俪妃之间的恩怨又深了一些。
某天里,俪妃到了毓晓宫把于晓雨呵斥一顿后扬长而去,于晓雨暗暗生怨,便买通宫人在司制房为俪妃绣制的衣裙里放置了绣针,借此想要给俪妃一个警告。
于晓雨本来想要凭借俪妃对她的愧疚让俪妃吃些苦头的,奈何俪妃却像是把前事都忘了一般,把这件事情闹大开来
虽然俪妃似乎把过去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但是于晓雨还是凭借着余声声对她的感情,成功地逃脱了宫正司对她的惩罚。
余声声虽然有错在先,但是她还是包揽下于晓雨后来所犯的过错,成了她的替罪羔羊。
被发配至掖庭宫的时候,余声声每天里除去休息的时间外,每时每刻里都在洗衣。
稍有些懈怠便会被管事嬷嬷斥责甚至鞭打,余声声不敢偷懒,于是在结束完一整天的洗衣后,她的双手都是红肿红肿的
余声声就着烛光去看自己几乎时肿大了一倍的双手时,想到这双曾经是一双擅于制钗和刺绣的双手,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和绝望。
第65章()
不过是稍微地后悔一下;绝望一下;自此以后;余声声在掖庭宫里干活时;总是会时不时便感受到这样的一种情绪。
有的时候于晓雨来看她,眉飞色舞地说起她与皇上之间如何如何时;她心里总是忍不住在泛酸地想;如果不是她为她揽下所有罪责,她又如何会这样的今天?
还有;现在于晓雨的人生看上去是一片大好,可是她的一辈子却只能被囿于绝望的掖庭宫里了
容忍到底有个极限。
次数多了,余声声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于晓雨的侃侃而谈;于晓雨察觉到她的态度不好便在后来减少了来掖庭宫里看她的次数
有的时候于晓雨来了;两人之间又不知道为何却总是一言不合便会陷入争执之中
如此几次后,于晓雨干脆不来掖庭宫了。
于晓雨对她不管不顾的日子里;余声声的后悔在日复一日的酝酿之中终于变成了巨大的绝望。
她想,她为于晓雨付出了那么多,为何于晓雨到头来却这样对她?
她这一辈子都要被困在掖庭宫里;她的一双巧手在洗了那么多衣衫之后;也不知道哪一天里就再也做不来精细的制钗刺绣等活,于晓雨却只顾着讨好皇上,晋级进阶;竟然一点儿都不在意她的死活
如果当初没有她;于晓雨又如何会有如今的风光?
余声声出不了掖庭宫;想要对于晓雨做些什么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余声声没有办法;只好等
等来等去,终于让她等到了一个机会
入冬后不久,先皇驾崩了。
胡人南下,宫里急需赶制冬衣送至边关,太后下了懿旨,后宫里的所有宫人都要参与到冬衣的赶制之中去
因为这一道懿旨,余声声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踏出了掖庭宫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余声声露出了一个极其浅淡的笑容。
毕竟,她等了那么那么久,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个难得的机会
因为天气寒冷,宫人都集中在司制房里进行冬衣的缝制。
她找了几个阁子都没看到于晓雨的身影,最后还是在司制房外,看到了匆匆赶来的她
见她走过来,余声声走过去把她拦住。
两人许久未见,发现对方都有些改变,但是不变的是,两人又是没说几句话便吵了起来。
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先动的手,等余声声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把于晓雨牢牢地压在了身下
于晓雨陷入雪中,因为她使劲挣扎,身旁的一些积雪在混乱之中呛入了她的鼻腔里
她身上的襦衣系带不知不觉也松开了,衣衫显得有些凌乱
余声声痛痛快快地把自己想要说的话都说完后,她才慢慢地从于婕妤身上起来。
那时候,于婕妤已经变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余声声以为她这样的模样是装出来的,遂冷哼一声,快步回到了司制房。
回到司制房好久后,余声声一直都在回想于晓雨那昏昏沉沉的模样,察觉自己有些心软的时候,她一想起于晓雨曾经那样对她,她的心又忍不住变得冷硬起来。
既然于晓雨不把她当成是真正的朋友,那她以后也不会再把她当成好朋友了。
等时间又过了一阵子,余声声回想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个情景,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安起来。
再次跑到司制房外时,余声声发现雪地有个微微的凸起——于晓雨依旧躺在雪地里,不断下着的鹅毛大雪几乎要把她整个人都盖住了
余声声跑过去拨开于晓雨身上的雪,发现于晓雨的脸色极其的怪异,她伸手去探她的鼻子下方,发现没气时,她“啊”了一大声后退跌倒在雪地上
于晓雨死了。
余声声双目失神地在雪地上呆坐了瞬间,因为怕被被人发现于晓雨的死与她有关,她慌慌张张地去整理于晓雨的衣衽,慌乱中把衣衽的方向弄错了也犹然不觉,待把于晓雨的衣衽处理好,她几乎时跌跌撞撞地回到司制房
后来的事情,便是兰鸢在雪地里发现了于晓雨。
最后的最后,余声声终究是因为抵不过内心的恐惧,在被宫正司突然召去问话时露出了马脚
陈宫正稍微一厉色,余声声便被吓得把所有的事情都交代了
余声声的最后下场如何,矣姀不知道。
等她从余声声和于晓雨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中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后娘娘和陈宫正已经处置完余声声了。
矣姀最后看到的是余声声的额头抵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已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后悔还是因为害怕
两天后,最后一件棉衣赶制完成。
众位参与赶制棉衣的宫人们都大松了一口气。
参与了赶制棉衣的先皇遗妃们更是兴奋,因为这一件事情的结束意味着她们的冬衣可以继续绣制了
矣姀默默站在一旁,看着那些遗妃们高兴得交头接耳的时候,她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忍再看。
冬衣再漂亮又如何,若是没有人看,若是没有命穿
希望她们每个人都能有个不坏的去处吧。
临近年底的时候,那些妃嫔们的冬衣终于还是赶制完成了。
在同一天里,听闻皇上下了一道圣旨,于是各妃各嫔们都有了各自的去处。
矣姀没有去刻意打听那些妃嫔们到底是何去处,针绣房里的女史们在讨论的时候,她正好路过,但她也没多听什么便走开了
眨眼睛又到了出宫拓印的日子时,皇城里的五大布庄依旧没有太多新鲜的绣样。
矣姀完成绣样的拓印后,回青松坊一趟,把这个月的月钱交到阿娘的手上后,很快便又回到了街上来
临近年底,大雪纷飞,征夫未归,这往日繁华的街道如今冷清得街可罗雀。
矣姀慢慢地走在街道上,看着眼前冷清的街景,一步一想,走得很慢
一边发呆一边走路的后果便是对于迎面驶来的一架马车视而不见
等到她因为马匹嘶鸣的声音回过神来,一眼看到的便是在她面前高高扬起的似乎下一个瞬间便会踏到她身上来的马蹄,矣姀下意识害怕地闭上眼睛
面前有风划过,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她面前迅速地落下
马匹的嘶鸣声消失后,矣姀胆战心惊地睁开眼睛正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睛。
驾车的人是二十五岁上下的男子,此刻他正凝着眉头看她,满脸不满但是依旧压抑着怒火道,“这位姑娘可知走路不能走在路中间的道理?若不是在下将缰绳拉得及时,恐怕姑娘已经”
马车里突然传出来一道温和的声音喝止了他,“凌胥!”
驾车的男子言语一滞,随后收回了落在矣姀身上的目光,侧身朝马车内恭敬地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
很快,五根白玉般修长的手指撩开了马车的门帘,里面的人露出了半张清俊的脸来。
矣姀微微一愣。
竟然是好久没见到的魏知隶。
魏知隶也看到了她,怔了怔,然后下一刻竟然从马车上下来了。
他走下来时,马车里随之响起了一道惊诧的女声,“诶?哥哥,你要去那里啊?”
魏知隶微微拨开马车的门帘,低声说了一句话后,矣姀很快便听到了魏知悦有些惊喜的声音,“真的是矣典制?那我也要下车”
魏知隶又低声说了些什么,矣姀听不清楚,但是魏知悦的声音她却听得很清晰,“哥哥,那你把矣典制请到马车上来好不好?我好久已经没见过她了,我还有好几个问题要问她呢”
再后来,矣姀没听到什么内容了,因为魏知隶已经放下马车门帘往她这边走过来了。
魏知隶还没有靠近,矣姀便脸色苍白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走在路中间的,我这便让开”
“没关系,下次可要小心一些。”魏知隶微微带笑,“凌胥驾车还不错,若是其他人,想必就”
看到矣姀的脸色似乎是有越来越苍白的趋势,似乎是依旧还没有从刚刚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魏知隶适可而止地另起了一个话题,“矣典制现在现在可有空闲?舍妹也在马车上,言有问题想要请教矣典制,不知道矣典制可否赏脸到马车上见舍妹一面?”
矣姀正要应答,又听到魏知隶说,“舍妹前几天调皮,玩雪时不小心崴到了脚踝,现在无法行走,所以才”
拓印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算来她还有好几个时辰的时间,只要在天黑之前及时赶回去便好了。
再有,想到自己欠了他们两兄妹那么多的人情,现在好不容易能有报答他们的时候,矣姀连忙点头,“好。”
凌胥没有料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本以为眼前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的女子只是一名普通的女子,没有想到竟然是宫里的典制?
而且,看样子,自家大人和小姐还和她很熟稔
那他刚刚对她是不是有点太凶了?
矣姀走过来的时候,即便他内心里窘迫得很,但是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跳下马车,然后拿出了供人踩踏着上走上马车的车凳放在矣姀的面前
矣姀踩上凳子时,对他笑着道了句谢。
凌胥心里有些发虚,不大敢看她和公子的神情,只好佯装冷漠地把脸转向了另一侧
矣姀才踩上车凳,魏知悦便撩开了马车帘子看她,两人一打照面,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便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矣典制,册子给我吧,我帮你拿。”魏知悦朝矣姀伸出手。
拿着册子上马车确实不太方便,矣姀把册子递到魏知悦的手里,“谢谢。”
魏知悦笑眯了眼睛,“不用不用,快上来吧。诶,哥哥,你快帮帮矣典制啦”
矣姀正想要说不用,但是她很快便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了她。
“能上去吗?”矣姀听到魏知隶低声问她。
车凳没有很高,车凳顶端与马车的距离也不是很大,若是在夏天,衣着轻便的时候,想必一跨也就上去了,但是眼下是冬天,衣物层层叠叠的,矣姀试着把脚跨上去,发现有些困难
因为衣物的阻挡,矣姀发不了力。
她站在车凳上,一条腿跨上马车,但是却上不去
矣姀低头,猛地咬了一下嘴唇。
此刻这样的模样,好,好尴尬。
第66章()
马车里很暖和。
矣姀才一进到马车里坐好;魏知悦便把一个暖烘烘的暖手炉塞到她的手中;嘴里还催促她道;“快拿着暖暖手”
矣姀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魏知悦;眼眸里掠过几分感动,停顿须臾;把手炉接过来的同时;低声地道了句谢。
大概是因为以前并没有人会如此地关心她。
矣姀现在每每碰到别人对自己好时,心里都会有一种感动;但是更多的是无所适从。
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别人对她的好,每次面临时她心里都会有种很紧张的感觉。
魏知隶很快就进来了马车,他坐在一侧;矣姀和魏知悦则坐在他对面。
矣姀抱着暖手炉;想起他刚刚帮助她上马车的情景,脸颊微微一热;头又低了些。
真是太麻烦他了。
听魏知隶提到,魏知悦是崴到了脚。
矣姀下意识地往魏知悦的脚边看去,可是裙摆掩盖住魏知悦的鞋子;她看不到什么。
倒是魏知悦细心地留意到了她的动作;浅声笑道,“矣典制在看我的脚?已经快要好了,谢谢矣典制关心。”
矣姀抬头望向魏知悦;“听闻魏小姐有刺绣上的问题想要问奴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问题呢?”
魏知悦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如果说这样的说法只是一个把你骗到马车上来的理由;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