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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姀手上的扇子抖了抖。
魏知隶迅速地看了矣姀一眼。
“一拜天地。”
矣姀和魏知隶转身面向天地,俯身下拜。
“二拜高堂。”
矣姀和魏知隶回转身子,面向魏父魏母,俯身下拜。
“夫妻对拜。”
矣姀与魏知隶对视一眼,微微转过身子,相对而立。
花扇遮住了矣姀的脸,但是遮不住她眼睛里的迟疑和犹豫。
魏知隶笑着看她,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见的声音,似是提醒地说道,“公主,按照礼节,女子先拜。”
他并非看不清楚她眼眸里的情绪,不过眼下这样的时刻,他绝不容许她临阵逃脱。
矣姀没动。
就在此时,堂上观礼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坐在上首的魏父魏母,一不小心听清楚其中的某些言论,脸色也一时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在旁人看来,正在行礼的新娘子不知道因何缘故呆立在原地,一双美眸泪光乍现,看起来分外可怜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新娘子不是自愿嫁的。
不过即便新娘子再怎么可怜,再怎么不愿意嫁,堂上也没有谁敢上前拦下,毕竟,他们都知道新娘子是何种身份,她嫁到魏家又是何种的象征
矣姀这突如其来的怔愣其实是有原因的。
就在方才,她看向魏知隶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魏知隶身后人群中观礼的赵徽聿。
赵徽聿的表情让她看了有些难过。
她一时也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察觉到周围的议论声大起来的时候,矣姀如梦初醒。
魏知隶的神色看起来还好,嘴角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但是他眼底里的温度却
矣姀收回视线,干脆利落地弯腰朝他一揖。
四周的议论声顿时低了下去,直至无声。
魏知隶眼底的冰雪微融,姿势严谨地向矣姀回以同样的揖礼。
暗中湿了背脊的傧相见状连忙松了一口气,拖长了声音欢喜道,“礼成!”
在堂上行过交拜礼后,矣姀被人送入了新房。
新房很安静,前方喧闹的宾客谈笑声,明明那么大声,可在这里,矣姀是一点儿都听不到了。
扶着矣姀到新房的侍人,在把矣姀安置在床榻边后,很快便从新房里退了出去。
矣姀的视线绕着目之所及的新房打量一圈,把手上拿持甚久的花扇轻放在一旁。
手腕有些发酸,她用手揉了揉。
一旁呆立的小桃忽然看过来,“公主,你饿吗?”
矣姀:“”
中午的时候矣姀并没有吃什么东西,不过让她有些惊讶的是,她现在也不觉得饿。
瞥见窗外黯淡的天色,矣姀微微挑眉,明白过来,“你饿了?”
小桃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矣姀往四周看了看,房间里能吃的东西,除了床上的花生莲子红枣等,还有的就是桌面上用于共牢的肉食和用于合卺的酒
后者自然是不能碰的,若是碰了,魏知隶会知道,前者
矣姀眨了眨眼睛,“小桃,你真的很饿了?”
小桃可怜兮兮地点头。
“那你”
矣姀的话还没有说完,新房门外忽然传来了侍人祝贺的声音。
小桃撇撇嘴,委屈地摸了摸肚子。
矣姀笑了,“待会儿你也不用侯在这里,待他进来后,你便出去找些东西吃吧,她们总不会难为你的。”
小桃眉开眼笑地点头,“好!”
魏知隶推门进来的瞬间,矣姀迅速地把放置在一旁花扇拿起遮住自己的面容。
小桃走过去朝魏知隶行了礼,然后悄悄地从房间里出去了,出去之后,带上门之前,她还抽空调皮地朝矣姀做了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
魏知隶朝矣姀走过去,拿过她脸上的花扇,对着她脸上精致的妆容端详一番,清俊的脸上泛起柔和的笑意,“夫人”
矣姀:“”
魏知隶握住矣姀的手,把她扶起来,“还有共牢和合卺。夫人若是累了,也还请稍微忍耐一下。”
矣姀:“”
魏知隶把矣姀带到桌边坐下。
桌面上摆放着用于共牢的肉食和合卺所需的水酒和匏。
共牢是举行婚礼时,新婚夫妇共吃祭祀后的牲(即牢)的肉,此举象征夫妻自此以后尊卑相同。
席会设在新房西南角,桌子中间摆上牛羊的肺,肝等,两边同时放有菜酱,肉酱,黍稷,猪肉
新婚夫妇需东西对坐,先祭黍稷,肺,然后用肺脊沾上菜肉酱共同食用。
如此共食三次后,共牢才算礼成。
矣姀不喜吃牛羊的内脏,没想到共牢却是要吃这样的东西,她看着桌面上的肉食,脸色一时有些发白。
她在皱眉的时候,魏知隶也在皱眉。
他也不喜欢吃动物的内脏
不过今日是大喜之日,魏知隶也只能认命地拿起筷子
两人并不死板,各挑了些猪肉吃下,很快便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合卺。
卺是匏(pao),把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piao),两个新人各拿一个,用来饮酒,共饮漱三次,就叫做合卺。
匏瓜味苦,用其盛酒,酒味必苦,由此,合卺礼不仅象征夫妇合二为一,而且也含有让新婚夫妇同甘共苦的意思。
矣姀和魏知隶合卺完毕,很快便要侍人把剩下的饮食撤出房间。
就在矣姀以为礼节已经全部完成的时候,侯在一旁的侍人把她簇拥到了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照出女子有些疑惑的表情,领头的侍人道,“夫人,奴婢们这是要为你除服卸妆。”
矣姀:“好。”
繁复华丽的婚服被侍人一件一件地脱去,沉重的头饰也被侍人一件一件地卸掉
矣姀在心里慨叹终于可以一身轻松的时候,透过镜子,她看到侍人在她的头发上绑上了红色的缨
缨是一种丝绳,为男女确定婚姻关系的信物,女子订婚后会用它束发,到成婚时由夫婿亲手解下,缠住两人剪下来的稍许头发,挽成“合髻”,名为“结发”。
侍人安静地离开新房后,矣姀坐在梳妆台前,借着镜子看身后的魏知隶,有些不知所措
他已经褪去婚服,如她一般,只着红色的中衣。
发冠依旧束着,但
矣姀移开视线,定了定心神,要站起来的时候,肩膀被人稍用力按住了。
魏知隶从矣姀背后拥住她,叹了一声,“夫人”
矣姀:“”
“夫人为何不说话?”
矣姀:“”
矣姀想说话,可是她说不出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魏知隶笑了笑,呼出的热气洒在矣姀的脖子上,让她觉得有些痒痒的,忍不住想要往旁边躲。
魏知隶的笑声更大了些,“叫声夫君如何?”
矣姀:“”
“我有事要问你”矣姀终于挤出了一句话。
“嘘”
矣姀静待的时候,魏知隶忽然掐住她的腰一提
矣姀心里一惊。
不过一瞬间,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矣姀发现,魏知隶已经取代她坐在了她的梳妆凳上,而她坐在了他的腿上!;精彩!=
第180章()
。。;
矣姀身子一僵;“大人”
“叫夫君。”魏知隶的手指轻抚上矣姀红艳的唇;声音带着某种暧昧的低沉;“夫人今天甚美;教为夫都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矣姀:“”
“我有事情要与你说。”矣姀用手掌阻止魏知隶要亲过来的薄唇,十分艰难地强调;“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他身子的大半重量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很重;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魏知隶嗯了一声,微凉的亲吻却是直接落在了矣姀的掌心。
像是触碰到了炙热的雷火一般;矣姀身子一震,迅速地把手收了回去。
眼看着魏知隶又要亲过来,矣姀咬牙;终于忍不住恼怒地直呼其名;“魏知隶!”
魏知隶的动作一顿,抬眸;“到底什么事情如此重要,让夫人非得在今天告知为夫?”
他看似终于舍得正视矣姀的问题,但回复的语调却又是极其地漫不经心;让人觉得他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
矣姀:“”
不知道为什么,矣姀觉得魏知隶如今的说话方式有些怪怪的,她听起来觉得有些不大适应。
“是这样的;这件事情”
矣姀正准备要娓娓道来;魏知隶的手指却忽然落在她的唇上;压住。
矣姀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嗯?”
“夫人还是待会儿再说吧,我们先来结发可好?”
矣姀:“”
取了梳妆台上的小剪子,魏知隶小心地剪下矣姀的一缕发丝,然后又剪下自己的一缕,再然后,他放下剪子,单手把矣姀头上的缨绳解下
矣姀正想着她好像不大会结发时,魏知隶已经把缨绳顺利地缠在两人的发丝上
他手指灵活,结发的过程尤快,矣姀还没有看清楚他是如何开始的,他便已经在几个眨眼的时间过后把缨绳缠好在发丝上了。
矣姀:“”
“夫人,”魏知隶把结发放进矣姀的手里,“这个要收好。”
矣姀:“???”
收好?
收哪里?
矣姀一脸迷茫,魏知隶耐心道,“找个地方收好。”
“可以放梳妆盒里吗?”
魏知隶:“”
“那等我有空做个荷包收进去?”
魏知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忽然拿出一块锦帕,“放这里吧。”
矣姀把手里的结发递过去,“哦。”
“还记得这块锦帕吗?”魏知隶忽然道。
“什么?”
“这块锦帕”
矣姀仔细地看了看魏知隶手里的锦帕,瞬间恍然,“这是在宫里的时候,我要还你锦帕却不小心弄脏了你的锦帕,我过意不去,后来把洗干净的锦帕还给你的时候还补绣了一块给你?”
“是。”魏知隶的眼眸里具是温柔,“没想到夫人还记得,为夫心里甚是欣慰。”
矣姀:“”
魏知隶面带微笑,“夫人,如今这锦帕用来藏我们的结发了,夫人不若改天给我重新绣一块锦帕吧?”
矣姀:“”
“夫人?”
矣姀干笑一声,“这个要看心情。”
“嗯?”
“心情好就绣,不好就不绣。”
“”
“既然结发已经弄好,那我们来说说那个严肃的问题,魏大人,我唔”
魏知隶忽然俯身吻住矣姀,矣姀所有未来及说出口的话语瞬间被他堵了回去
好不容易得了空隙,矣姀才要旧话重提,魏知隶眉头微蹙,又是不知疲倦地吻住她
矣姀:“”
魏知隶这是怎么了?
她想要说话都不给了?
矣姀恼得想要伸手去掐魏知隶的手臂时,忽然感觉到身子一轻——魏知隶居然一边吻她一边把她拦腰抱了起来
矣姀有些心慌,“魏大人”
魏知隶轻咬了矣姀的红唇一口,声音低低地不厌其烦地纠正她的称呼,道,“叫夫君。”
矣姀:“”
很快,矣姀便感觉到自己被魏知隶放倒在床上,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魏知隶略有些滚烫的身子就已经覆上了她的
“魏魏知魏知隶!”矣姀气喘吁吁地推着魏知隶,想要找个时机说话,奈何魏知隶缠她缠得紧,她一直没找到很合适的机会。
“魏知唔”
空气被人夺走,矣姀的呼吸显得愈发地急促起来。
她难受地皱起眉头,伸手去推魏知隶,手腕却被他抓住环上他的脖子
魏知隶埋首在矣姀的脖颈里,闻着女子身上微甜的香气,心中的某种冲动愈发强烈。
他的手快速地摸索到矣姀的腰际,想要把她的衣带解开时,脖子上忽然传来一点微凉的感觉让他身子一僵。
他试着动了动,脖子上反馈回来的坚硬冷锐的触感,让他眼眸中的欲/火瞬间黯淡了不少。
“夫人”
魏知隶的声音有些沙哑,垂眸看缩在他身下衣衫凌乱的人儿。
女子一头青丝散乱在床,两片脸颊粉红若桃花,若秋水般的曜黑双眸,蕴着一层浅浅的水光,如花瓣般红艳的菱唇,更是娇美且柔软,带着某种清浅的暗香,味道美好得有些不可思议
魏知隶的呼吸霎时有些紊乱。
矣姀此刻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徒生几分爱怜。
她的那双似乎会说话的眼睛,他每一次与之对视,好像都能从中解读出勾/人的媚意这让一向自持克制的他有些按捺不住身体里的冲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要尽快地得到她。
可
眼下他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美是美矣,不过却不大听话。
他看不到矣姀抵在他脖子上的是什么东西,不过,按照他感知到的形状,那东西或许是一根簪子
新婚之夜,她竟然敢这样对他!
她的胆子也太大了些!
想到这里,魏知隶的眸光沉了沉。
魏知隶猜测得没错,矣姀抵在他脖子上的,确实是一根簪子。
这根簪子是魏知隶抱起她的时候,她趁他不注意,慌忙间从梳妆台上随手抓起的
本来,若是魏知隶愿意好好地听她说话,矣姀是绝对不会把簪子抵在他的喉咙上的,但是今晚的魏知隶看起来与平日里见到的大相径庭,不但无心正事,还一心只想要睡她,她没有办法,只好出此下策
“魏大人,”矣姀的声音冷淡,“我有事要与你说。”
魏知隶闻言,眼底的墨色又忍不住往下沉了几分。
他对她如此,她却如此冷静,是他定力和能力不够好,还是她根本就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魏知隶的声音微冷,“难道成亲当天便想要谋害亲夫,守活寡么?”
矣姀抿了抿唇,“我有话要问你。”
魏知隶不语。
“我想问你,穆长豊真的是封含珖么?”矣姀眉目冷凝,“如果是,你当初又是如何得知穆长豊的身份的?”
魏知隶沉默半晌,就在矣姀以为他要拒绝回答她的问题的时候,他忽然扬唇微笑,反问她,“你相信我么?”
矣姀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魏知隶的的语气微凉,“夫人相信我说的话么?”
矣姀沉默地思索一会儿,慎重地道,“此时此刻,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要你不是欺骗我的,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
魏知隶脸上在笑,但是眼底却毫无笑意,“夫人,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矣姀一愣,“什么?”
魏知隶兀自颔首,“哦,夫人刚刚说过,想听真话。”
就在此时,他忽然一动,矣姀来不及收手,抵在他喉咙处的簪子瞬间把他的皮肤刺得凹陷下去,那情景看起来有些吓人
可是魏知隶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面上没有半分异色,语调如常地对有些惊慌失色的矣姀道,“既然夫人想要听真话,为夫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说”矣姀忍不住把簪子往后撤了撤。
她并无意伤他,方才那样做,不过是想要让他冷静下来而已。
魏知隶忽地笑了笑。
这样的笑容落在矣姀的眼里,矣姀莫名有种感觉他在笑她。
他或许是在笑她心慈手软——明明用簪子指着他,但是却又怕伤到他
“夫人,你问的第一个问题,为夫的答案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