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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砚琪刚刚太过入迷,竟忘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将之前自己修改过的曲子给弹奏了出来。如今看朱霆那一双沉积的眸子下难以掩饰的激动,徐砚琪不自觉的心虚起来。
“大嫂的琴艺很是不凡,倒让小弟听得入迷了。”久久的沉默之后,朱霆率先开了口,一双眼很是无礼的将目光落在徐砚琪的身上,连一刻都不曾转移了去。倒仿若这屋子里如今就只他和徐砚琪二人。
朱斐很不乐意地站到徐砚琪面前,挡住了朱霆的视线:“阿霆,她可不是阿玥,你不能跟我抢,阿琪现在可是你大嫂嫂哦。”
朱霆面色微变,随即笑出声来:“大哥说笑了,三弟只是很好奇大嫂如何会弹这曲冰月禅心罢了,难道大哥没有觉得刚刚大嫂所奏之曲和当初的阿玥很是想象吗?”
“是吗?”朱斐歪着脑袋想了想,回头看向徐砚琪,“阿琪,你认识啊玥吗?”
徐砚琪面色平静地回道:“去崔记买首饰倒是见过几次,不过并不熟悉。”
“看吧,阿琪跟阿玥都不熟,怎么可能一样呢。”
朱霆却并没有略过此事的打算,走上前拿起矮几上的曲谱看了看,又望向徐砚琪:“这最后一段,大嫂刚刚所奏好似与这曲谱上不甚相同。”
徐砚琪早知道这朱霆发现了破绽便不可能轻易放弃,刚刚的沉默便是为了想应对之策,如今听他问起,她平静作答:“说来也巧,这后面的曲子我只听人弹过一次便记得一清二楚,好似直接印在了脑子里。我觉得这一段倒是比前朝慕容飏大师的所作更有了回味无穷的韵味。刚刚弹这曲子时心中想到了,便不由自主地弹了出来。”
“那敢问大嫂是在何时何地,听何人弹奏了此曲?”
徐砚琪一脸为难,又似在努力回想着:“这是多年前的事了,我是远远地听到了此曲,具体是谁人所奏,当真是不知道,不过应该是在祥瑞茶楼附近吧。”
祥瑞茶楼建在崔记珠宝铺的隔壁,若徐砚琪在祥瑞茶楼听到这琴声,想来便是崔玥所奏的了。有了徐砚琪的回答,朱霆心中的疑惑解开,却仍是觉得哪里不对,连他自己都有些说不上来。
刚刚站在门口,他差点就认为是徐砚琪被阿玥附体了,如今见事情并非自己所想,顿时感觉一阵失落。他的手不由握上挂在左侧腰际的玉佩,心中闪过一抹苦涩。
而徐砚琪也跟着望向那玉佩,晶莹圆润的白玉上雕刻着一对儿鸳鸯,那玉很小,但鸳鸯依旧很是精致,栩栩如生。
这玉,是当初崔玥花了半年的时间才雕成的,玉心上还有她和朱霆的名字。
然而如今再看到这玉,却已是物是人非了。
徐砚琪心中暗想,若有一日,朱霆知道了崔玥真正的死因,可会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而后悔?相信这一日很快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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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朱霆走后,朱斐便无端端地生起气来,扭头便向着卧房而去,再不愿同徐砚琪说话。
到了晚间,更是让人新抬了床铺过来,声称要自己一个人睡。
这下徐砚琪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忍不住拉住他:“今日好端端的我又哪里惹到你了,竟然半晌都不与我说话了?”
朱斐躺到银屏刚铺好的榻上,对着徐砚琪冷哼一声翻了个身再不答话。
徐砚琪一时有些无奈了,本想不搭理他自己去睡觉,可看他这样又有些不忍,伸出胳膊晃了晃他,用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好阿斐,你跟我说话嘛,我若哪里惹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下次肯定不会了。”
看到徐砚琪可怜巴巴的模样,朱斐难得软了心,翻身坐起来,脸上却依然不开心:“好,那你说,你是不是喜欢阿霆,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像阿玥那样喜欢阿霆不喜欢我!”
徐砚琪被朱斐问得一时间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由笑出声来:“你说什么呢?我嫁的人可是你,怎么净胡思乱想呢。”
“那阿玥以前要嫁的人也是我,可是她长大以后还不是喜欢阿霆了。”朱斐说着一脸的委屈,倒看得徐砚琪心头一抹柔软被触动。
伸手捏了捏朱斐的脸,徐砚琪笑道:“那是阿玥她自己傻,我不会像她那样的,阿琪这一辈子都是阿斐的妻子,除非阿斐不要我了。”
“真的吗?”朱斐眼中闪过欣喜,随后又不自信地问,“你真的没有骗我?”
“自然是真的,朱霆是你的弟弟,也便是我的弟弟,仅此而已。”徐砚琪认真地看向朱斐,似在告诉他,也似在告诉她自己。
自成为徐砚琪开始,她便从未有过同朱霆重归于好的打算,有些事过去了便再也回不到当初,她对朱霆的感情也随着那三尺白绫消散了。
更何况,她并不觉得如今的生活有什么不好,如此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或许与她来说便是幸福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赶快睡觉吧,明日可是回门的日子,我们要早起呢。”
朱斐点了点头:“我知道,那阿琪也赶快睡吧,我就睡这里好了。”
听朱斐如此说,徐砚琪也没再坚持,其实枕边多了个男人她也确实有些不适应,如今分榻而眠却也随了她的心。
“那好,阿斐赶快睡觉吧。”徐砚琪说着为朱斐掖了掖被褥,这才转身回了自己的榻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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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回门的日子,所以朱斐同徐砚琪一大早便起了身分别去给朱老夫人和柳氏请安,之后便相携回了徐府。
由于知道今儿个女儿回门,徐知县也不曾去衙门里做事,而是早早地起来在家中等候着。
徐砚琪同朱斐刚一回来,原本僻静的徐府顿时便热闹了起来。
朱斐是第一次来徐府,可能由于对徐知县和苏氏面生,倒还算安分。而且朱老夫人也交待了,到了岳父大人家里一定要少说话,若是说错话惹恼了岳父大人,阿琪是会被岳父大人给藏起来的。
朱斐很听话,果然便不吭声了。
以至于便导致,徐知县每问一句都丝毫得不到朱斐的回应,整个屋子里便是一大写的“尴尬”。
徐砚琪无奈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爹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呢?”
朱斐一脸委屈:“奶奶说了,我今天不能多说话的。”
徐砚琪无语:“祖母说让你少说话,不是让你不说话,爹都问你半天了你一句也没答,这样是没有礼貌的知道吗?”
朱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那我要是说错了话,岳父会把阿琪藏起来吗?”
徐砚琪忍不住笑道:“祖母那是吓唬你呢,阿琪这么大一个活人还能被谁藏起来吗?”
“真的吗?奶奶好可恶,竟然欺骗阿斐,我回去一定要找她算账!”
看着女婿傻里傻气的模样,苏氏坐在一边频频蹙眉,她好好的女儿怎就这般命苦呢?那可是她的手中宝,心头肉啊,如今却嫁了这么一个傻子,这让她的女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苏氏这般想着,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第28章 管家()
看着女婿傻里傻气的模样,苏氏坐在一边频频蹙眉,她好好的女儿怎就这般命苦呢?那可是她的手中宝,心头肉啊,如今却嫁了这么一个傻子,这让她的女儿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苏氏这般想着,眼圈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徐砚琪见了对着身边的朱斐道:“阿斐想好好看看阿琪以前住的地方吗?”
朱斐听罢高兴的拍手:“当然想了。”
“那让芷巧和朱彤带你去好不好?”
朱斐一听不是徐砚琪自己带他去不太高兴:“那我一会儿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就在这儿坐着,阿斐玩儿够了就让芷巧和朱彤带你过来。”
听徐砚琪如此说朱斐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随着芷巧和朱彤二人离开了。
徐砚琪这才起身走至苏氏和徐知县跟前跪了下去:“爹,娘,我知道你们心疼女儿,不过阿斐当真待我极好,刚刚爹娘也看到了,他很依赖我,而且心思单纯,不会像戴赢那般背着我在外面养什么其他女人,如此女儿也便知足了。更何况,侯府上下也都待我极好,所以爹娘不必为我担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瞧你,这是做什么呢,赶快起来。”苏氏慌忙将女儿扶起来,随之又叹息一声,“爹娘也是怕你委屈了自己,若你自己都不觉得什么,那爹娘还有什么话说呢?”
一旁的杨蓉见了忍不住出声劝道:“今日是小姑回门的大好日子,爹娘便不要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我看那朱斐相貌堂堂,如今虽有些痴傻,却难保以后不会好起来,到时候自有我们砚琪的福气。”
“蓉儿说的对,怀宁侯府不是也一直寻找神医给朱斐治病吗,朱家征战沙场,满门忠烈,受百姓拥戴,这样的人家自会承蒙上苍眷顾,相信这朱斐的病也终有一日会好的。”
众人正说着,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徐宗文的声音:“妹妹回来了。”
徐砚琪抬头一看,不止徐宗文,连陈慧也跟着来了,后面跟着的是徐砚思。
徐砚琪笑着唤了一声:“二哥、二嫂、二姐姐。”
徐砚思上前拉住徐砚琪的手:“一大早就在家中等着你回来了,在朱家过得可好?看上去倒是挺精神。”自上一次的谈话之后,徐砚思对徐砚琪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心中也不再如以前那般充满妒忌,而是真正的敞开了心扉。
徐砚琪笑道:“自然是好的,朱家上下都待我极好。”徐砚琪说着看向一边的陈慧,“二嫂嫂气色瞧上去好了许多。”
徐宗文道:“这两日刚有了好转,今日听闻你回来,便说要来看看你。”
徐宗文说罢看向陈慧的眼神中满是宠溺,而陈慧则依偎在徐宗文怀中,目光依旧微微有些呆滞,却是比之前面色红润了许多。
看到陈慧如今这般依赖自己的二哥,徐砚琪见了倒觉得心中一甜。
如此看来,二哥便是二嫂嫂最好的治伤良药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她也替真正的徐砚琪感到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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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徐砚思身子弱,平日里虽在徐府住着,但一日三餐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用的,如今徐砚琪难得回来,一家人便因此聚在了一起。
饭桌上,朱斐依旧很安静地吃自己的,旁人说什么他只管竖着耳朵听听就是。
徐砚琪扫了眼围在桌边的家人,有些诧异:“二姐夫不在家?”
徐砚思叹息一声:“昨日刚离开,说是想要去外面闯一闯,这不,连你今日回门都见不到他的影儿。”
“二姐夫在衙门里不是挺好的吗,怎么好端端的要出去?”
苏氏也跟着道:“若我说也是,砚思身子弱,卉儿也还不到一岁,如今正是需要他的时候,怎么突然便想要走了,怎么劝都劝不住,非说要成就一番事业,如此才配得上砚思。”
苏氏这话听得徐砚思一阵心虚,其实钱常永为什么执意要离开,她比谁都清楚。
还记得徐砚琪因为戴赢之事刚回来的那晚,她曾无意中说出声的话:“夫君,你有一身武艺,若能是个将军多好”
原本她以为当日钱常永睡着了并不曾听到,可如今看来,他必是听到了吧。那只是她当时的心高气傲,可如今对徐砚琪没了之前的妒忌,她只想跟自己的丈夫、女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昨日钱常永临走前她也曾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他却执意离开,说将来定会给她们母女更体面的生活,再不必忍受外人的议论和眼光。
可是,她如今什么都不奢求了,只望他在外面能平平安安的,如果一切顺遂,她们夫妻也能早日得见。
正沉思着,却听徐知县开口道:“阿永本就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好男儿志在四方,出去走走有什么不好的?难不成让他一辈子待在这小小的清原县里,守着妻小过一辈子?他既有抱负,我们做长辈的应当支持他才是。至于砚思和卉儿,总还有我们徐家人在,自会替他好生照看着。”
徐砚琪也觉得徐知县说得很对,但嘴上却调笑道:“爹爹可真是大度,二姐夫一走,您的衙门里可少了一位得力的帮手了。”
徐知县听罢倒是一阵叹息:“这阿永也确实是跟在我身边多年,如今突然离开倒真是不太习惯,但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婿,做岳父的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婿更出色,如此,也才能给砚思和卉儿更好的生活。毕竟,这徐府能护她们一时,却护不得她们一世。”
徐砚思听了徐知县的话,心头一阵暖意袭来,她一直觉得爹爹让她嫁给钱常永是因为自己身子弱,清原县内无人求娶,如今看来,她如今的夫君也是爹爹慎重思索过的吧。爹爹对钱常永寄予厚望,又何尝不是对女儿的一种疼爱呢?若不是当初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又岂会连爹爹的真情都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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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徐府回来,徐砚琪和朱斐换了衣物便又去了安和堂给老太太问安,老太太看到朱斐忙伸着手将孙儿拉过来:“今日斐儿见到岳父岳母了?”
朱斐乖乖点头:“见到了,还有小舅子和小姨子。”
“那斐儿可有做什么错事惹得亲家不高兴?”
朱斐摇头:“斐儿很乖的,可是奶奶不乖,阿琪说岳父不会把阿琪藏起来的。”
徐砚琪听了忍不住笑:“祖母便放心吧,夫君今日真的很听话,我爹娘也很喜欢他。”
听徐砚琪也这么说朱老夫人方安下心来,对着朱斐道:“那斐儿先回去休息,奶奶有话要同砚琪说。”
“好。”
见朱斐出了屋子,老夫人这才对着阿琪伸出手来:“别在那儿站着了,快过来,陪祖母说说话。”
“是。”徐砚琪乖巧地走上前去,在老夫人跟前跪坐。
老夫人拉着徐砚琪嘘寒问暖了几句,便听孙嬷嬷禀报:”老夫人,夫人来了。“
老夫人面上笑了笑:“快让她进来。”
柳氏进来给老夫人请了安后,徐砚琪也规规矩矩的起身问安:“母亲。”
柳氏笑着点头:“快起来吧。”
老夫人让二人都坐下,这才说了正题:“今日把你们俩都叫来,我老婆子也是有事要同你们商议。我们朱家虽在清原县里住着,但同帝都也多有往来,府中内务你一个人处理难免劳累,如今这砚琪嫁给斐儿,便是我们侯府的长媳,也理应跟着你学一学管家中馈之事。”
柳氏点头:“儿媳也正有此意,本想找时间同母亲商议,不想母亲倒先说出来了。”
徐砚琪听罢连忙拒绝:“祖母,孙媳也没什么经验,怕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到时候便不是给母亲帮忙,而是添麻烦了。”
“这种事情可以慢慢来,反正时日还长,祖母知道你聪慧,自会学的很快的。”
“可是”徐砚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得沉默下来。
徐砚琪的心思老夫人自然知道,拉着她的手安慰道:
“原本你才刚嫁过来便让你学这些确实不妥,但我和你母亲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想必你也知道,霆儿的父亲战死沙场,母亲也殉了情。
因为你二叔公是为救你公公才丧的命,所以你公公对于霆儿便格外疼惜些。可谁曾想霆儿的媳妇儿心术不正,仗着你公公的疼爱打起了府中内务的主意,一心想要掌控侯府的管家大权。我和你母亲也实在是没法子了,才称病将你早早地娶进了门。”
徐砚琪听到此处心中也便了然了,她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