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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第5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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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看到了死亡阴影正迅速逼近陇西成纪李氏。

    陇西成纪李氏有先帝所颁的免死诏,但免死对象是李浑的父亲李穆,还有李穆的继嗣血脉。继嗣血脉的“弹性”就大了,比如李浑是李穆的第十子,本无继嗣之可能,但在圣主和宇文述的帮助下就从长房长孙那里夺取了继嗣权。如今李浑与圣主、宇文述愈行愈远,背道而驰,圣主一旦要对陇西成纪李氏下手,首要诛杀对象就是李浑,当然也就不会承认他那本来就不合法的继嗣权。

    李浑为此焦虑不安,虽然之前他已经有所预料,已经未雨绸缪,主动出击,但他现在被绑在齐王这条“船”上,被“困”在安东这块地方,距离陇西“大本营”遥不可及,虎落平阳被犬欺,他的腾挪余地太小,有效手段太少,唯有指望齐王或寄希望于安东,然而这两者可以给他的帮助又太少,这让他一筹莫展,无奈之余也只能对李风云抱有一丝侥幸了。

    就在他心急火燎、惶恐不安之际,李子雄的亲信带来口讯,请其连夜过府密谈。

    李浑总算看到了李风云的“真身”。今夏东都兵变,他与李风云从伊阙道就开始正面对阵,并在李珉的穿针引线下建立默契,但直到李风云攻破东都外郭,大肆洗劫后金蝉脱壳而走,两人都没有在战场上碰过头见过面,只能算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了。

    两人“相识”已久,如今利益相联又各有所图,彼此都很客气,表现得很亲热,寒暄一番后,李风云ˊ特意就东都战场上的默契合作表达了谢意,不动声色地把双方关系拉近了一步。

    然而,李风云表现得越亲近,李浑的不祥之感就越强烈,于是也不客套了,开门见山,“今夜谈判,有何结果?”

    李风云也不隐瞒,直言不讳,干净利落的三个字,“李平原。”

    李浑神情凝重,目露寒光,一言不发。

    果如所料,裴世矩是来解决问题的,不可能任由安东方面控制主动权拖延时间,于是形势的发展必然与自己所预料的一般急转直下。好在李风云还算仗义,李子雄也还顾全陇西李氏的大局,关键时刻没有出卖自己,没有落井下石,而是立即告知自己,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郕公,以裴世矩的果敢凌厉,既然他出手了,安东肯定难以抵挡,而某作茧自缚,束手无策,一旦既成事实,某便被其所胁迫,亦会被各方势力所裹挟,最终身不由己,徒呼奈何。”李风云叹息道,“此事已失控,裴世矩已夺取主动权,我们深陷被动,只能竭力防御,徐图后计。”

    “徐图后计?”李浑冷笑,“除非没有第三次东征,否则安东大军到了东征战场上,深陷重围,一旦全军覆没,你哪来的后计?作茧自缚,某看你不是作茧自缚,而是处心积虑,蓄意为之,有意把裴世矩拉进安东,否则你在立足未稳之际,如何对抗中土的威胁?又如何应对突厥人的反击?你唯有借助裴世矩的力量,依靠裴世矩在中土的权势以及他对北虏的威慑力,有效抵御来自南北两方的巨大威胁,继而躲在裴世矩的羽翼下赢得宝贵的喘息时间,是不是?某说得可对?”

    李风云面无表情,不作解释。

    李子雄欲言又止,但看到李浑因愤怒而濒临失态,言辞激烈,不得不冲着他摇摇手,示意他冷静下来,稍安勿躁,毕竟现在李风云还没有出卖他,还在想方设法寻求对策,意气用事翻脸成仇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李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说道,“当年榆林风暴,李平原以里通外国之事实直接把宇文述父子逼到了绝境,一大批政敌蜂拥而起,试图把宇文述一系斩尽杀绝,迫使圣主奋起反击,颠倒是非黑白杀了一大批功勋大臣,这才勉强保住了他们,但宇文化及、宇文智及兄弟以及宇文述的很多门生故旧就此断绝了仕途,而圣主更是付出了威权严重受损之代价,两京斗争从此日益激烈,风暴更是接踵而至,政局亦是每况愈下。今日东都之困局,实与当年榆林风暴有直接关系,所以圣主、宇文述与李平原之间仇怨甚深,根本无从化解。虽然当前危局迫使圣主和宇文述不得不向安东做出妥协,但若想让他们正式承认和接受李平原,做出化干戈为玉帛之假象,不但裴世矩要向他们做出妥协,以博陵崔氏、赵郡李氏为首的山东豪门也要做出让步,至于李平原,更要付出不菲代价,而这个代价是什么,不言而喻。”

    说到这里,李浑神情冰冷,目含杀机,“你说你身不由己,徒呼奈何,作何解释?是不是要违背承诺,背信弃义?当初你要北上发展,你要借助齐王和我们的力量千里转战,如今你成功了,马上就出尔反尔,反目成仇?”

    李风云摇摇手,“郕公不要激动,某与建昌公连夜邀你相见,正是要群策群力商讨一个对策。但是,某必须告诉你,若想达成目标,就必须互相信任,尤其要信守承诺,不能出尔反尔。这一次我们取得重大战果,不但没有获得相应利益,反而陷入困境,丢掉主动权,原因就是齐王出尔反尔,没有兑现承诺。”

    李浑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这件事李子雄对他说过,李风云出塞前曾有设想,若出塞大军攻占安州后,齐王与飞狐留守军里应外合夺取燕北的控制权,于长城内外形成三方呼应之势,则必然可以迫使圣主和中枢妥协,从而诈取到最大利益,如此就能达成北上发展的初步目标,即齐王和二李都能立足北疆,且在安州回归后公开携手合作,就此迅速发展壮大。然而关键时刻齐王退缩了,不但拒绝与飞狐留守军合作,反而帮助圣主和中枢胁迫飞狐留守军立即出关,结果形势一边倒,齐王固然是一无所获,连累安东方面也是深陷被动。

    李浑抬头看看李子雄,叹道,“你们决定了?”

    李子雄点点头,“放弃齐王说起来容易,但齐王和我们早已是一个整体,放弃齐王却又要保全我们自己,太难了。”

    李浑深有同感,“我们都在齐王这条船上,若倾尽全力支持齐王,高举齐王这杆大旗,尚有一战之力,反之,把齐王仍下船,我们失去大旗,孤军作战,必败无疑。”

    “某倒是有一个办法。”李风云说道,“但前提是,郕公、当阳公(韦福嗣)、文城公(李善衡)、顺政公(董纯),你们几位必须达成一致。”

    李浑若有所悟,“东征?”

    李风云笑了,“齐王东征,岂不是有去无回?”

    =

第九百七十章 纷至沓来() 


    正月十四,韩世谔率军撤回赤峰总营。

    本月初左御卫将军薛世雄接到了圣主的撤军诏令,而韩世谔也告诉他安东已于年前归附中土,大家都是兄弟了,万事好商量,虽无证据证明韩世谔所说真实可信,但薛世雄的粮草已经断绝,最近一段时间都靠韩世谔的救济勉强度日,所以他没有选择,火速撤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把军队安全带回去,他就没有罪责。

    薛世雄一撤,韩世谔也迅速后撤。两军对峙,好几万人马,每天粮草消耗太大,不要说大贺咄罗、耶律铁力等契丹酋帅承受不起,就是韩世谔自己也倍感重压。

    韩世谔未回到赤峰总营就接到了李风云的急书,裴世矩来了,他要赶回安州亲自谈判,请韩世谔暂时坐镇东北,统领东北全局。

    韩世谔焦虑不安,这场谈判结果直接关系到了他的切身利益,他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回方城亲自参与其中,哪有心思留在鸟不拉屎的蛮荒之地与一群东胡诸种纠缠不休?

    韩世谔立即决定返回方城,他以豹骑军在外久战,将士疲惫,急需休整为由,直接书告李风云、李子雄,他要回安州,同时请慕容知礼、斛律霸、郭明、徐十三、吕明星、夏侯哲、呼延翦、米庸、井疆六斤蜚、山松子等联盟马步军总管飞赴总营军议,具体商量镇戍东北事宜。

    =

    正月十五,李风云接到了碛东南牙旗叱吉设阿史那咄捺的书信。

    杨善经已于年前返回碛东南牙旗,把自己安州之行的全部收获和盘托出,其中最重要的讯息不是东北局势彻底颠覆,也不是中土假借招抚之名把安州和东北收入囊中,而是裴世矩极有可能出任安东地区的首任军政首脑,这才是对大漠最大威胁。

    大逻便阿史那伊顺、叱吉设阿史那咄捺等人据此判断,从去年八月开始的安州、东北剧变,确实由中土一手策划、操纵和实施,其目的是以安东为诱饵,诱惑大漠上当中计,继而挑起南北?战,一旦大漠中计,掉进这个陷阱,南北战争全面爆发,则形势对大漠极其不利,毕竟大漠背后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西突厥,所以在没有解决西突厥这个致命威胁之前,大漠只能忍气吞声,宁愿舍弃安东,自断一臂,也绝不仓促发动南北战争,陷自己于腹背受敌之困境。

    然而,大漠忍气吞声,妥协退让,打落牙齿和血吞,并不代表中土就会适可而止,就不再步步紧逼,不再继续滋事挑衅,所以一味退让,哭喊抗议,甚至做缩头乌龟肯定不行,该强硬的还得强硬,该反击的还得反击,该争取的还得争取,该虚张声势的时候还得张牙舞爪、大张旗鼓地吼上几嗓子。

    实际上牙帐对安东局势也做了最坏估算,在大逻便阿史那伊顺、俟利发杨善经、拓羯军达干安咄汗离开万山海之前,始毕可汗和牙帐中枢核心层也明确了他们此行的目标,那就是竭尽全力维持南北关系,务必给大漠争取到至少一年的战争准备时间,为此就算付出重大代价也能接受,迫不得已之下放弃安州也可以。但形势发展远远超过了牙帐想像,不但安州丢了,东北也丢了,松漠牙旗倒戈了,东胡诸种也背叛了,而更严重的是,中土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把安东“合法”地抢到了手,并且任命对大漠极具威胁的裴世矩为安东军政长官,形势完全一边倒了,这种被动恶劣局面下,大漠若想维持南北关系,就必须放弃安州和东北,这个代价就十分惨重了。

    这个决策关系重大,影响到了突厥汗国的命运,已经超出了由大逻便阿史那伊顺、俟利发杨善经和拓羯军达干安咄汗组成的巡视团的权力,所以三人联合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十万火急报奏牙帐,同时做出决定,积极防御,向安东施压,威逼利诱,一边大兵压境一边主动谈判,一边持续恶化安东局势一边竭力减少自身损失。

    大逻便阿史那伊顺代表始毕可汗和牙帐,致书中土皇帝,就安州和东北的归属问题,向中土提出强烈抗议,认为中土强行霸占&qot;厥汗国的领土,不但违背了南北约定,更是一种恃强凌弱的强盗行径,突厥汗国不能接受,更不会放弃安州和东北,迫不得已之下,突厥汗国将用武力捍卫自己的权益。

    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则向李风云发出了警告,要求他立即退出东北,送上阿史那咄尔的人头,释放松漠牙旗的所有控弦,否则牙帐将集结重兵,向安州发动猛烈攻击。

    这封书信向李风云透露了一个讯息,那就是突厥人打算妥协,可以放弃安州,可以承认李风云对安州的实际占有,但李风云必须退出东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做人不能太贪婪,适可而止就行了,不要搞得鱼死网破、玉石俱焚,这对大家都没好处。

    李风云不以为然。年前在赤峰总营,李风云已经与杨善经取得了某种有限默契。杨善经在大漠不仅仅是可贺敦义成公主的代言人,亦是牙帐保守势力的重要成员,再加上他对中土的特殊感情,还有他与李风云之间的恩恩怨怨,他的承诺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

    当然,在南北战争已不可避免的大背景下,以可贺敦义成公主为首的牙帐保守势力肯定要在政治上做出妥协,肯定要支持以始毕可汗为首的牙帐主战派积极进行战争准备,否则战争爆发后,牙帐保守势力就要为自己顽固坚持“主和”而付出巨大代价,更严重的是,战争一旦打败了,那就是一损俱损,牙帐主战派固然惨遭重创,甚至要交出执政权,但牙帐主和派面对一个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突厥汗国,又如何力挽狂澜,拯救大漠于危难?

    所以在未来一年内,南北双方都有维持和平的强烈意愿,虽然在局部可能有严重冲突,比如安东,但有牙帐主和派的积极斡旋,碛东南牙旗的叱吉设阿史那咄捺又亟需保存实力,另外裴世矩这等位高权重的中土大权贵又亲自坐镇安东,安东即便爆发武力冲突,也是为了增加彼此在谈判桌上的话语权,而不会演变成南北双方的大决战。

    李风云哈哈一笑,大笔一挥,得意洋洋地做出回复,裴世矩已至。

    言下之意,你不要威胁我,也不要找我谈判,你直接找裴世矩,现在安东最高统帅是裴世矩。

    =

    正月十五,崔钰、崔九、刘山伯、卢君宪、李思行等十几位冀北、幽燕豪门世家子联袂而至,名义上是来拜见裴世矩,实际上就是代表各自家族与李风云谈判,要求他兑现当初的承诺,让大家共享安东战果。

    世家子以李思行为代表,先行拜会李风云以作试探。裴世矩来得太快,使得此次招抚谈判迅速进入了利益瓜分阶段,这让冀北、幽燕豪门世家措手不及,不得已也紧随裴世矩之后风风火火赶到安州,想方设法影响谈判结果,以便在利益瓜分的盛宴上多得一杯羹。

    李思行见到李风云,稍作寒暄后,便郑重告知,“族里来人了。”

    李风云一听就懂,大利当前,赵郡李氏坐不住了,派出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者急赴安州,试图借助自己的力量最大程度攫取安东之利。

    李风云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李思行却是眉头一挑,暗自高兴。果然,李风云承受了空前重压,不得不慎重考虑自己的身份了,不得不在李风云和李平原之间做出选择,再不能像以往那样任性,每每一张口就是“李风云”,拒赵郡李氏于千里之外。

    李思行等了一会儿,看到李风云迟迟不语,于是主动说道,“来的是东祖房的李孝端。”

    李风云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

    赵郡李氏六大房系,东祖房、南祖房、西祖房、辽东房、江夏房和汉中房,余者皆为旁系末枝,其中东祖房最为兴盛,当代家主就是东祖房的人,李孝端则是家主的堂兄,其次便是西祖房,有武贲郎将李公挺,右司郎中李公淹,再次就是辽东房了,西魏八柱国之一的李弼就是出自这一房,而李弼的曾孙中就有杨玄感兵变主谋之一的李密。汉中房在李德林时期曾辉煌一时,现在却日落西山了。

    李孝端在山东儒林中声望显赫,但仕途不佳,这是政治斗争和集权改革的结果,只要关陇贵族集团掌控朝政,山东贵族集团就永无出头之日,所以李孝端一气之下,回家教书育人做学问去了。

    迟疑少许,李风云问道,“他老人家千里迢迢来安州,目的何在?”

    这不是明知故问,而是冷嘲热讽。

    李思行淡淡一笑。这种有好处就蜂拥而上、有坏事就落井下石之行径,在豪门世家稀松平常,不过当年李平原“得罪”先帝、李百药“得罪”圣主,汉中房饱受打击,在政治上“一败涂地”,却让整个赵郡李氏受到了牵连,甚至就连属于关陇贵族集团的辽东房都难以幸免。当然,从中央集权的大环境来说,门阀士族的没落乃是必然,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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