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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公主可真大只。
团子伸出小手,把大黄蜂左边脸上的腮红抹了抹,感觉可以下嘴,才低头在那硬邦邦的腮帮子上亲一亲。
其实很温暖呢。
“我希望我可以破解笨笨的诅咒。”黛茜道,“把你救醒。”
故事书里的台词,她说得很虔诚。
被迫当了反派的笨笨在旁边一摊手。
大黄蜂轻轻地动一动,睁开大眼睛。
团子马上高兴起来:“你醒了!”
她给了她的小公主一个热烈的拥抱。
“你不要害怕。”黛茜道,“从现在开始,我就会保护你好吗?”
“好的。”大黄蜂道,“但是我希望我也可以保护你。”
小王子还沉浸在游戏里意犹未尽的时候,外头围观了全程的老父亲吃吃一笑,进来把她的公主领走了。
“我和他有一些话要说。”托尼道,“你同意给我们一点私人时间吗?”
黛茜看看爸爸,再看看爸爸身后偷偷眨眼睛的大黄蜂,乖乖点头道:“可以的,爸爸。”
她已经跟大黄蜂玩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该轮到爸爸跟大黄蜂玩一会儿。
托尼领着大黄蜂进了工作室,从挂钩上拿一条大毛巾,丢给浓妆艳抹的小公主。
大黄蜂擦脸的时候,他也没闲着,打开大大的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把扳手,再打开焊钳的电源。
“你手臂上的零件松了。”托尼道。
机械师有一双雪亮的眼睛。
大黄蜂的零件松动,并非源自托尼进门时热烈拥抱的那一下,不过问题也不算大,否则大黄蜂就该主动开口说,或者自己找同类修一修。
大黄蜂把手臂给托尼看看:“谢谢你,斯塔克先生。”
托尼戴上护目镜,默默在大黄蜂手臂上动作片刻。
“狂派销声匿迹之后,你就开始匡扶地球上的正义了么?”他问。
是撞击导致的零件松动,几个小的部件断裂了,托尼给换上新的一个。
“也不算是。”大黄蜂道,“如果不出手,就有人要受伤了。”
他自己一辆车趁着夜色跑在马路上的时候,瞧见前方一辆醉酒驾驶的车,正失控冲向另外一辆正常行驶的车。
车上有孩子。
汽车人突然出现,横亘在两辆车子之间缓冲了撞击力,因而没有人员伤亡,大家都吓晕了,所以也没上新闻。
“你是善心大发了。”托尼道。
大黄蜂眨了眨眼睛。
他的眼睛和嘴巴都是固定的部件,不能够拉伸和弯曲,所以做不出什么表情,但托尼莫名觉着,眼前的汽车人是笑了一下。
第250章 第二百五十章()
冬天终于快要过去了。
黛茜最早发现春天到来的讯号,是在家门口的树林里。
接连好几天没下雪;还出了太阳;可风吹在脸上;还是带着中余寒未褪的冷意;于是小孩的衣服仍然穿得十分保暖,小靴子踩在软软的土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团子起了大早,在阳台上听见小鸟叫;高兴地问温蒂是不是小鸟过完冬又飞了回来。
“如果小鸟回来;就是春天也要回来了吗?”黛茜问。
温蒂笑着点头道:“对呀。”
可黛茜翘首寻找半天;也没在树枝上找见小鸟跳跃的身影;离上幼儿园的时间还早,她决定出去找一找。
树木林立,或疏或密地透出清晨不甚热烈的阳光,仿佛泥土之下还沉睡着没苏醒的大地心脏,要贴着树根仔细地听,才能听见脉搏的鼓动声。
春天就这么悄悄地藏在每一声鼓动中。
但也不是没有踪迹可寻。
黛茜在树林里慢慢地走着;要找小鸟。小鸟没找到;先瞧见了大树底下露出来的一点怯生生的绿意。
是一株长了两片嫩叶的小草。
“哇。”黛茜惊奇地感叹了一声。
她蹲下来;把小草轻轻地吹了吹;从严寒之中冒出头来的小东西格外顽强;叶子摇了摇,根却一动不动。
“小草很坚强。”黛茜道。
她高兴地跑回家里,把这个发现告诉爸爸:“爸爸;是春天要来了。”
老父亲正在阳台门前做晨起的伸展运动。
黛茜起床的时候,托尼还在卧室里睡觉,黛茜跑出门去找小鸟,做爸爸的刚刚起床,在阳台呼吸新鲜空气,结果黛茜回来了,托尼还站在这里。
这里能望见树林。
“你很喜欢春天吗?”托尼问。
“喜欢的。”黛茜点点头,“春天来了,会开很好看的花,可以去逛公园。”
什么季节做什么事,跟着大自然的节奏走,感觉就很好。
来到幼儿园里,黛茜见着她的小伙伴,高兴地把今天早上看见小草发芽的事情分享出来。
“小草绿绿,很好看!”团子用手指比了一截小小的长度,“现在还很小,很快就要长大,因为春天要来了。”
“那可不一定。”谢尔顿在旁边捧着书本慢慢道,“我妈妈也这么说,可是纽约去年和前年,冬天都很漫长,今年天气预报说没有提前转暖的现象。”
他又道:“如果有充足的条件,冬天也是可以发芽的。”
“你好无聊,谢尔顿。”米茜叉着腰道。
弟弟说的未必没有到底,但米茜不喜欢,瞧瞧黛茜的脸色,过去拉着朋友的手道:“一定是春天要来了!”
“你也这么想吗,米茜?”黛茜就笑起来。
今天仿佛从早晨开始就能一直遇见好事情,小草发芽让人开心,活动课的时候,谢尔顿教写信,也让黛茜很感兴趣。
活动课之于小老头·库珀就是阅读课,大家都跑去外面玩,他只愿意窝在教室里。
以往谢尔顿都是看书,或者做园长布置的作业,或者做他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但小雏菊宝宝跑进来喝水,不经意往他桌面上一瞧,发现他没有在写数字,也没有做英语填空,一张纸上写了许多的话,不知是做什么。
“这是新的作业吗,谢尔顿?”黛茜问。
谢尔顿转头来看了她一眼:“是写信。”
“写信。”黛茜跟着道。
这个年代通信已经很方便了。除开各种各样的聊天软件,还有邮件,还有手机短信,或者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写信的人越来越少。
幼儿园小孩在认真写信,这样的画面就很值得一看。
黛茜还不会写信。
征得谢尔顿同意,她站在旁边认认真真看了一会儿,小声把认识的字念一念。
“先生,你好。”黛茜道,“你的书……很好,我在体育课读了……可是一些地方不够……能不能……我看看你……”
谢尔顿本来写得很流畅,听耳朵边念着念着,手就停了下来。
“谢尔顿,对不起。”黛茜马上发现谢尔顿暂停的动作,“我打扰你了吗?”
“我的信写给《有趣的火箭》的作者。”谢尔顿道。
他用手一个一个指着上面的单词,念给黛茜听:“史密斯先生,你好。你的书写得非常好,我在体育课摔倒之后,用剩余的上课时间读完了。可是书里一些地方写得不够具体,也有两个错误,能不能花一点时间,看看我帮你改正的内容。”
这简直不能是个幼儿园小孩写的信了。
园长自己也说,谢尔顿读到现在,可以直接跳到大班,或者干脆去上一年级。
但小天才的年纪不够,他自己也不想转班,于是仍旧做着黛茜的同学。
“你写得好。”黛茜道。
“你也想写信吗?”谢尔顿问。
这就是要教的意思。
黛茜当然一口答应——她总是很愿意学新的本领,虽然会写的字不多,问一问谢尔顿,教一遍也就记住了。
团子还没有手机,如果学会写信,可以联络很多人。
于是这一节活动课,黛茜没有出去玩,跟谢尔顿两个人在教室,慢慢地写信。
放学回家,依旧是爸爸来接。
黛茜跑到托尼跟前,跟往常一样给了个绵软的抱抱,雀跃地告诉爸爸自己今天在幼儿园都做什么事情。
“就是很开心的,爸爸。”团子道。
车子快开到家的时候,贾维斯汇报说,罗德上校到家里来做客,人已经在客厅了。
斯塔克家俨然罗德的第二个家,有了黛茜之后他跑得越发勤快,斯塔克父女都很习惯,于是请贾维斯转告温蒂,说今天晚上多做一个人的饭。
黛茜喜欢跟罗德一起玩。
这是跟她最亲近的伯伯,待在一块儿总有说不完的话,她要告诉罗德上次大黄蜂到家里来,玩了过家家,还要说说今天经历的好事情。
团子呼哧呼哧跑进客厅,却见罗德上校坐在沙发上,并没有跟从前一样热情洋溢地奔出来,见了她,也没有张开双臂拥抱,再把小孩亲昵地亲亲额头。
罗德只是笑了笑,说:“黛茜回来了。”
黛茜的脚步就有些放慢。
罗德虽然在笑,但小孩直觉,他好像是不太开心。
这个直接稍后得到了证实。
跟在女儿身后慢悠悠走进来的托尼一见好友脸上的表情,那股懒懒的劲儿就收了,甚至随即有些严肃,正色道:“发生什么事,罗德?”
两个大人随即到了书房,说一些不适合给小孩听的事情。
罗德上校以往来家里,总是开开心心的,黛茜还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不由担忧起来,问笨笨:“伯伯不高兴吗?”
笨笨也不知道。
罗德在书房里开了一罐啤酒。
“那么还是去酒吧更妥当。”托尼道。
“不。”罗德道,“我不想喝醉。说起来,也不算彻底的坏事。”
他今天知道的消息,有个关系还不错的同事因公受伤,伤得比较严重,手术之后恐怕不能够正常行走。
“军人哪有不受伤的。”罗德道,“殉职也有可能。捡回一条命,说来说去该为他高兴。”
托尼没有说话,视线落下去,在罗德加了机械骨骼的腿上一扫而过。
喝自己的酒,说别人的事,罗德未必不是感同身受。
永远不能忘记从高空坠落那一刻的心跳。
罗德曾经就为正常行走日以继夜地努力,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说起来轻飘飘,但回忆可真沉重。
罗德一罐啤酒喝完,托尼再给开了一罐:“还喝吗?”
罗德摇摇头:“不喝了。”
他调整下情绪,打算到外面透透气。
一出门,撞见为了小主人来打探情况的笨笨,笨笨不敢偷听,光站半天,什么消息也没得到。
罗德敲敲笨笨的头,再往前头,看见等在拐角、探头探脑的团子。
黛茜一见伯伯就跑过来,担心地道:“伯伯没事吗?”
“没事。”罗德道,“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们等会儿再玩好吗?”
“好。”黛茜道。
她瞧着伯伯慢慢地从走廊上走远,一个人进了阳台。
果然是不开心了。
罗德在冬末春初的冷风里吹着头脑。他果然得了绝对的自由空间,无人打扰,四下安静,想事情就容易很多,等到一阵长长的风过去,对着远景一哂,转身要回别墅里头看看黛茜在干什么。
他之前说要一个人静静的时候,脸色也不知道会不会很不好看,恐怕吓到宝宝。
罗德走进客厅的时候,一个人也没看见。
他左右望望,心道黛茜大概在家里某处玩玩具,迈出一步,要问问贾维斯孩子在哪个房间。
谁料还没开口,先见门口探出一个小金发的脑袋。
黛茜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终于等到罗德吹完风进门,起初一惊,要叫伯伯,很快想起大人说的想自己安静安静,于是捂住嘴巴,用另外一只手推了一张纸出来。
“这是怎么了?”罗德问。
他走上前,弯腰捡起黛茜推进来的纸。
展开一瞧,却原来里面用蜡笔写了好些字。
不是纸,是一封信。
“伯伯,你好。”黛茜写,“你怎么不开心?你也不要和我说话。”
“happy”不小心拼少了一个p,不知道哈皮见了会不会有意见。
“我把蛋糕给你。”黛茜还写,“很好吃的。”
第251章 第二百五十一章()
幼儿园的口语交流课,索菲娅请小朋友们说说最近发生的有趣的事情;谢尔顿说他成功看完了《爱因斯坦传》;米茜说妈妈给买了个新的布娃娃。
轮到黛茜上台;她想一想;慢慢地道:“周末的时候,我的爸爸变小了。”
台下的小朋友都议论起来,很新奇的样子。
“这不能算最近发生的事情。”谢尔顿提出异议,“要真实存在的才行。”
索菲娅还是为黛茜的想象力鼓了掌。
团子瞧着谢尔顿;认真地摇摇头:“我的爸爸是变小了;谢尔顿。”
小雏菊·斯塔克的确有着丰富的想象力;但包括谢尔顿在内的所有幼儿园学生;以及包括索菲娅在内的所有幼儿园老师,谁也没把这句话当真。
更想不到,“斯塔克先生变小了”这件事情,是的的确确发生在斯塔克家平静的某一天,种种细节可考,毫无掺假成分。
这桩离奇的事件;要从上个星期六的早晨说起。
结束了一周繁忙的工作;勤劳的人们在周末得以喘息;日历上每一周标红了的两天仿佛一道特赦令;可自由支配的时间长达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可以毫无负罪感得睡到日上三竿。
许多句“人间值得”的喟叹,往往产生于睡到自然醒、在床上伸个满足的懒腰时。
斯塔克家的老父亲也在星期六早晨睡懒觉。
托尼今天没有工作,女儿也没提前下达指示;说周末要早早地去哪儿玩,眼睛一闭一睁,从星辰漫天睡到阳光进窗,醒来时听贾维斯的天气预报,才知道已经九点钟了。
黛茜不在家。
团子有着严格的生物钟,醒得比谁都早,早上还衔着面包片跑到卧室来看看爸爸起床了没有,转了两圈,包在被子里的大人毫无动静,就又跑到外面去玩。
这会儿,黛茜跟温蒂出了门,去超市买东西。
小黄人没有跑上来,家里静悄悄。
是个舒适惬意的周末该有的样子。
托尼洗漱完,自己去厨房拿点儿早餐吃。
面包是机器现烤的,抹上果酱,再来一杯黑咖啡,生活就该这么简单。
闲闲的董事长坐在餐厅里看报纸。
一杯咖啡喝得见了底,新闻也快从第一版翻到最后一版,托尼抖了抖手里散发着油墨味儿的报纸,预备折起来放到一边去。
对折的时候,他余光不经意往地上一扫,发现餐桌桌脚旁躺着个粉红的小东西。
托尼弯腰去捡,是一块包在塑料糖纸里的糖果。
恐怕是黛茜不小心弄丢在这里的。放在鼻端闻一闻,香香的草莓味儿。
老父亲把女儿的糖果放在了桌上,起身收拾桌子。
咖啡杯和餐盘端进厨房,托尼走出来,看看时间还早,打算到工作室待一会儿。
途径餐桌,他又看见那颗粉红色的草莓糖。
糖果没什么大不了。对于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来说,无异于沧海一粟,多看一眼都是垂怜。
托尼慢慢地走了过去。
没一会儿,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又走了回来,成熟英俊的脸庞上带着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然,伸手拿起糖果,剥开糖纸,放进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