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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那比青锋还锐利的拐杖已经戳到了孟会凌的面门;孟会凌坐在原地;神色不动;抬起一只手;这一抬手动作似乎缓慢;连孟帅都看的清清楚楚;但竟然后发先至;在拐杖戳来之前已经到位。
紧接着;就见他三根指头如拈花一样一捏。
剑气陡散
那根拐杖被他捏住;如同捏住了一根绣花针。
孟会凌抬手一甩;把钟不平重重摔在地上;伸脚一挑;将另一只拐杖挑飞;三根指头捏着的拐杖顺势往下一沉;拐杖另一头已经抵着钟不平的脖子。
孟帅看的目瞪口呆;才知道钟少轩说的“差的太远”绝非虚言;即使同为先天高手;实力也有云泥之别。
钟少轩神色惨然;扑过去跪倒;颤声道:“前辈;手下留情。”
钟不平始终神色冷冷;似乎根本没感觉到威胁;见到钟少轩过来才露出一抹怒色;喝道:“滚开。”
三八零 千金一诺十二年()
随着钟不平的怒斥;孟会凌左手伸出;凌空一抓;登时把钟少轩抓离;这回却是把他甩给孟帅;道:“看着你哥哥。”
孟帅一怔;扶住钟少轩之后;琢磨刚才那句话;心中已经有数。
处置过钟少轩以后;孟会凌缓缓收回刺向钟不平的拐杖;往旁边一抛;道:“你来晚了。”
钟不平坐直身子;闻言怒色浮上眉梢;道:“是你来晚了。”
说着他一下子站起;脚下一晃;险些再次坐倒;手指一伸;倒下的拐杖飞来;撑住身子;道:“我等了你十二年;你今天才出现;竟还作天作地;显摆自家的臭威风。你还要脸么?”
孟会凌轻叹一声;道:“是啊;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十二年了。当年见面时;你还那样英姿勃发;如青锋出鞘。这双腿是这些年中受伤的么?可惜了。
钟不平冷冷道:“没人提醒你连时间都不知道?看来我虽然废了一双腿;你却废了脑子。别顾着可惜我了;先关爱一下自己吧。”
这番话钟少轩听出一身冷汗来;孟会凌依旧没有生气;只是道:“老姜弥辣;你比当年还锐利。”
钟不平露出明显的厌恶之色;道:“既然来了;把你家的小崽子赶紧领走;这些年我看他也看够了。”
孟会凌道:“你就那么讨厌他?为什么?”
钟不平道:“当然因为是你的儿子;光看见他想到你就够难受了;况且他占用了我的时间;就因为他;我在瓜陵渡一困十二年;剑道寸步未进。就为了你这个小崽子。”
孟会凌道:“在瓜陵渡困了十二年;为什么?”
钟不平怒气冲冠;喝道:“什么为什么;你真的忘了?”
孟会凌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道:“我当初头脑受了点伤;很多事情都模模糊糊的;当时……啊”他突然浑身一震;道;“当年在街上……”
钟不平呸道:“忘了就是忘了;拿着头脑受伤当借口;令人恶心。当年我不过在茶摊上坐一坐;你带着两三岁大的小崽子跑回来;对我是怎么说的?”
孟会凌眉头紧锁;似乎在费力的将记忆从最深处一寸寸拽出来;道:“我当时说:±兄在这儿啊?太好了;我有点急事;你帮我看着这孩子;我去去就回。;”说到这里;他骇然道:“你为了这句话;在那里等了十二年?”
钟不平呸了一声;道:“说去去就回;你什么时候回来了?老子把当年的茶摊买下来;盖了房子;寸步不离;一直等了十二年;就为了看着你那小崽子。老子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孟会凌脸色渐渐僵硬;道:“钟兄当时我们还不是朋友……”
钟不平道:“当然不是;难道现在就是了?你这样的人品也配跟我为友?怪只怪你当时说完那句话;我说了一声:;就此给绑住。就算是阿猫阿狗;我有了承诺;也从没有说了不算的。要没那句承诺;老子早把那小崽子丢到街上去了;还留着给你?”
孟帅在旁边听着骇然;钟不平不管别的人品如何;对守信一道真是做到了极致。对一个不是朋友的人的随口一句承诺;竟活活搭上了自己十多年的时光。这种事不要说一般人;就是那些自诩一诺千金的侠士;有几个人能做到?
反正孟帅做不到;对于自己做不到的事;他是心存敬畏的。
所以他对钟不平就心存敬畏;不是好感;但也是一种正面的情绪;至少部分扭转了他对钟不平的印象。
孟会凌仰头望天;过了片刻;翻身跪倒;道:“是我对不起钟兄;委屈您了。多承大恩;难以报答。”说着重重叩首。
钟不平神色稍霁;道:“谢不谢我不重要;赶紧把小崽子带走;早了结这一桩破事。”
孟会凌起身;对孟帅道:“帅儿过来。”
孟帅走过去;孟会凌道:“大礼谢过钟伯父的养育之恩。”
孟帅心中略微不爽;他一向很烦钟不平;要是前几日让他给钟不平磕头他是万万不肯的;但现在他对钟不平的印象扭转不少;也不算排斥;便上前要行
反而是钟不平道:“住了;谁要你行礼?我对你有什么养育之恩?你这一个头磕下去;我就成了你钟伯父;难道要恶心我一辈子?”
孟帅气猛地往上冲;一句“卧槽”差点出口;刚刚对钟不平升起的一点儿好印象烟消云散。倒是钟少轩实在看不下去;轻声对钟少轩道:“父亲;不过是受一礼;您何必一味动怒;非把好事变成坏事呢?”
钟不平道:“滚一边儿去;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好事个屁;明明是承诺;你们非要往恩义上扯;不觉得可笑么?”
孟帅心中骂道:这老头是数疯狗的吧?逮谁咬谁?连自己儿子也咬;把别人都咬跑了;是不是还要在自己大腿上啃上几口才开心?
孟会凌大概是在场的人中最心平气和的;始终没有因为钟不平的出口不逊而有变化;这时开口道:“不管你老兄如何说;我儿在你府上一衣一饭;寸丝寸缕;都是你所赐;不管你认不认;这都是你的恩德。”
钟不平道:“怎么着?你儿子欠我的钱;你不打算还了么?要用恩德搪塞过去?”
孟会凌道:“自然百倍偿还。”
钟不平道:“你肯认就好。回头我会把你儿子的欠债单给你;记得你的承诺;百倍奉还。如今你家大业大;反正还得起。”
孟帅听着;突然有些微妙的疑惑;总觉得钟不平事事和人情反着来;简直有些故意;竟有些不合道理了。这其中没有其他缘故么?
孟会凌道:“既然你处处讨厌我儿;当初又何必把他养在家里?你就找个人家把他一送;给些钱财保他平安便是;也省了许多功夫。你坚持自己抚养;耗时耗力;这点点滴滴;不都是天大的恩德么?”
钟不平道:“连你这个脑子有问题的人都能想到的主意;我能想不到?送人?我直接把他卖掉;给本地的大户为奴;何必给钱;还能挣钱。”
孟会凌一直心平气和;这时也不由双眉一轩;道:“好在你悬崖勒马。”
钟不平冷冷道:“要不是那不成器的孽障阻拦;你也不用付我的账单了;直接拿钱去赎人就行;倒是便宜很多。”
钟少轩见孟会凌脸色渐渐沉下来;心知不好;钟不平说孟会凌什么;孟会凌都能忍;但他渐渐往孟帅身上戳;怕是犯了孟会凌的底线;急道:“前辈;父亲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他心中也喜欢二弟……”
钟不平冷冷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打断你的腿。”
孟会凌点头;对钟不平道:“你再说一个字;我就割了你的舌头。”接着淡淡道:“我相信钟不平少了舌头之后;绝对比现在招人喜欢。”
孟帅在旁边暗道:附议。
钟少轩再次求道:“前辈息怒。”
孟会凌不再看钟不平;转而对钟少轩道:“今年多大了?”
钟少轩一怔;答道:“二十。”
孟会凌道:“很好;二十就有这样的修为;天资已经很出色;况且人品端正。真是看不出来你有那样的老子。”
钟少轩低声道:“有父亲才有我。”
孟会凌道:“龙生九子;尚有不同。钟不平生你一个已经是前世修来的。帅儿——”
孟帅没反应过来;见孟会凌看向自己;才想到是叫自己;自从水思归离开就没人这么称呼过自己;颇觉不适;道:“什么?”
孟会凌道:“你觉得钟少轩品行如何?”
孟帅道:“比我强过百倍。”
孟会凌一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我也觉得这孩子很不错。我两次试过;确实是纯孝友爱的好孩子。很好;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孟帅心中一亮;道:“好啊。”
孟会凌气笑道:“我问少轩;没问你。”
孟帅道:“我知道;但是我代表自己表态;好啊。”
其实他真正说好;是因为孟会凌并无丝毫迁怒钟少轩的意思。之前两次折腾;害得钟少轩受伤不轻;孟帅一直担心这便宜老子是非不分;喜好迁怒。但倘若孟会凌一开始就有收徒之念;那这两次就不算刁难;更像是考验了。钟少轩通过了考验;孟会凌才会说今天这番话。
这才是喜闻乐见的发展。
虽然孟会凌忘了十二年前的承诺这件事;让孟帅觉得他实在脑子里缺根弦;但他确实是个高人;且还是龙虎山之主;想必也统领着不小的门派;倘若钟少轩能拜孟会凌为师;对他的发展极有好处。
孟会凌问钟不平道:“钟兄觉得如何?”
钟不平脸色呆板;哼了一声;道:“你问他自己。”
孟帅心中一动;暗道:这是钟老头那臭脾气该说的话么?他好像很乐意的样子;莫非……
突然之间;他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悟;暗道:没想到这老头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孟会凌便笑着转头;再次问道:“少轩;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钟少轩垂下头;虽然语气恭谨;咬字却是极清晰;道:“晚辈不愿意。”
三八一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三八二 大名传遍,行迹深藏()
秋高气爽;鸿雁高飞。
今天是个好日子;好天气;好运道。
连绵的大山中;茂密的丛林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铺陈过去;一眼望不到尽
山外有山;林外有林;无穷无尽;浩如沧海;这就是大荒。
一株茂密的大榕树上;圆脸的少年坐在枝头;一面眺望风景;一面往嘴里塞猪肉萝丨的大包子。
“无论怎么看;除了山还是山啊——什么时候是个尽头啊?”孟帅仰天长叹;叹气完了把最后一口包子塞了进去。
在大荒行走已经第十天了。原本的新奇和忐忑基本上消磨殆尽;只剩下赶路的劳累和对单调景色的厌烦。
十天之前;孟帅那便宜老子将他带到大荒的边缘;指了一个方向;给他一个连神仙都看不懂的真“草图”地图之后;就离开了;让他自行前去百鸣山;特意叮嘱他两年时间要好好修炼;尽量别出大事;等到两年之后在五方世界再见;就离开了。
孟帅开始一个人的旅途;在一座座峻岭之间跋涉。
在这个时候;就显出那地图的扯淡来了;两天弯弯曲曲的线;中间一个圈也敢说是地图;要按照那个走;那加上孟会凌指点的“看太阳辨别方向”的窍门;孟帅早不知道在哪里迷失了;说不定已经葬身凶兽之口。
也亏了孟帅自己有心眼;早买下了指南针;又知道百鸣山的直线方向;虽无gpb辅助;到底也走了下来。
他身上有的是各种辎重补给;不计重量;再加上身手敏捷;体力充沛;虽然在野外跋涉辛苦;也不觉得特别困难。
只是这条路还有的走;按照孟帅估计;到百鸣山至少还有一半的路程。记得百鸣山开山门的大典还有十来日的时间;也就是掐着点儿赶到;若有什么事耽误了;甚至可能迟到。
虽然他是走后门的“特别生”;就算错过了大典也能入门;但终究面上不好看;更要惹人侧目;他可是被再三叮嘱过;要特别小心;不要引人瞩目的。
他还记得孟会凌离开之前曾问道:“你记得在乾坤云中城于过什么好事么
孟帅一惊;道:“没有啊;我到过那里;但是安分守己;乃一介良民啊。
孟会凌道:“岂有此理。你的通缉令飞满五方世界了。云中城把你当做头号要犯满世界缉拿;你倒是闻名天下了。若不是看见你出了如此大名;我也不会着急的从五方世界下来。”
孟帅这才明白孟会凌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沉吟道:“莫非是乾坤血脉的事情?”当下把和血影那件事说了。
孟会凌听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
孟帅道:“为什么我会有乾坤血脉?您也是乾坤家族的人么?”
孟会凌道:“我不是。乾坤血脉的事早晚我会跟你说;但不是现在。血影……你再见到他时要尊敬一些;但也不必太过亲近;我们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孟帅心道:这么神神秘秘做什么?当我不懂么?父母两支血脉;既然您老不是乾坤家族的人;那血脉当然是来自母亲了。乾坤家族应该是这小子的母族。就是不知道我的便宜母亲是什么样的人……记得她好想去世了;不知道孟会凌和乾坤家族到底关系如何?
孟会凌接着道:“通缉令的事情我往下压了压;没有扩散开来;也没有传到大荒。但保不准有些大荒宗门或者家族和上面关系密切;会得知这件事。百鸣山应当不会害你;你在山门中也不会受到影响。但若是出了山门可要小心有人拿你做文章。总之你在大荒这两年需谨言慎行;安心修炼;不要惹事。主要目标放在两年之后的大荒战场;其余的事不必理会。”
孟帅答应了。他本来就不是好出风头的人;何况有麻烦在身;打定主意这两年潜心修炼;不做出头鸟。
这次进山;他就没穿已经有资格穿戴的百鸣山弟子的制服;只穿了一件最普通的青衫;背着一个包袱;再加上他本身相貌不算出众;看起来再寻常不过
辨认准方向;孟帅继续赶路。又走了三里多地;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声。
孟帅一惊;又复一喜。在大荒走了这几日;见过的活物只有天上的飞鸟;连走兽都没见过一只;更不必说人了;乍一听人声;忍不住激动万分。
他险些就要呼喊一声;但随即停下;醒悟过来——这里是大荒;危机四伏的大荒。荒山野外遇到陌生人;可不一定是好事。
袖中藏了一把匕首;孟帅稍微加快了脚步;并没有特意放轻步伐;也不怕被前面的人听见。
走了片刻;前面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侧耳倾听;孟帅认出前面有两人;脚步稳重;比一般人轻盈;应当是练家子。
又走了几步;脚步声一停。
孟帅不以为怪——前面人想必发现了自己;停下来等自己过去。至于是好心还是歹意;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就算是好心;恐怕也有警惕之意;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能在大荒野地里行走的;也不是寻常人物。
带了一丝笑容;孟帅脚步频率不变;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去;双手都露在袖外;显示坦荡而没有武器。只在右手上挂着一串碧玉珠子。
走了几步;前面已经看见人影。只见林中并排站着两个少年;都是十五六岁年纪;一个肤色偏白;板着脸;嘴角往下沉;面如严霜。另一个却是一张笑脸;一团和气;像个好好先生。
孟帅丝毫不带敌意;双手抱拳;笑吟吟道:“两位好。萍水相逢;真是有缘。”
四只眼睛同时打量孟帅;见他孤身一人;又没带武器;神色都缓了下来。白脸少年双目望天;笑脸少年笑容更盛;道:“这位兄弟好啊。你也是来求学的弟子么?”
孟帅知道每到大荒众派开山门的时候;大荒范围内的众弟子都会赶去山门求入门。大荒居民虽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