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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松兄弟莫担忧了。”
金九虚握拳头,嘎嘎作响,他狞笑道:“今日俺老金收到消息,督主早已经进了京东西路水域,到了这里估计是两三日的时间,到时候甭管什么神,就是收网的时候,先让他们蹦跶几天。”
说着,沉吟一下,皱眉道:“不过,这雨天有点麻烦,现下路面泥泞,那十门火炮现在还在路上,车辕断了好几次,老高已经赶过去监督了,这段时间小乙还是不要去南平那边,咱们等督主过来再说。”
燕青点点头,不过旁边的武松却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武松也要告辞了。”
“哥哥,你这是干什么?”燕青不解的看向他。
武松冲他拱手道:“道不同而已,我还要去寻鲁大师,那日之后却是不知他去了何处,若是寻到他,我们再来找小乙讨教,咱们一报归一报。”
“好!”燕青深吸一口气,也抱拳,“待来日,小乙恭候两位哥哥大驾。”
金九看着提着双刀没入黑夜的武松,摇头道:“难道是俺老金太久没有在江湖上打滚儿了?真搞不懂你们,要是换做是俺,恐怕现在就着人杀了他,还用的着来日?”
说着话的时候,南平那边开始发红发亮,燕青有些心疼说道:“这半个月第五次了吧,又被人点火房了。”
金九将锤子抗在肩上,一脸不屑,“一群游兵散勇的江湖人,能指望他们么?若不是那边在等俺们上钩,估计都不知道杀他们多少回了。”
说完,找地方过夜去了,觉得闲聊也是扯淡。而那边大火依旧在燃烧着,映红一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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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的河上有些冷,湿润的水汽呼吸着指望肺里钻。不时从岸边芦苇飞出的白鹭在浅水的地方捕捉鱼虾,早起的渔家开始架船忙碌起来。日光中的一幕幕,安静却又祥和怡人,便是有了些意境。
在大河的中央,巨舟破浪,在甲板上,暖洋洋的春日中,白发的男子静静的扶着船栏看着初升的朝阳,脸上一片祥和。
他身侧看看达到腰际高度的女孩黯然、沉默着,她的目光一直盯着离此不远的圆桌上,那里放着鸟笼,里面一只有着色彩斑斓羽毛的小鸟叽叽喳喳的欢叫。
“玲珑……。你要记着你所看到的一切。”
白宁看着朝阳淡淡的诉说着,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而是教导一个孩子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是他们自私的正义,和自以为是的做法最终害死你家里人,你爷爷、你父亲。这些其实不用干爹来提醒你,其实——你有记忆的,你记得那些画面的。”
他走过去将手掌轻轻放在女孩背上推着,走到鸟笼面前,“要想报仇,就必须要认识自己胆小懦弱的一面,战胜它,喜欢它,你就能报仇,不再害怕。”
白宁打开笼门,将女孩的手放进去,在她耳边说:“杀死它——”
虞玲珑眼睛直愣愣盯着里面,盯着手里的那只鸟儿,看着它挣扎、尖叫,小小脸上露出残忍兴奋的神色,然后——用劲往下捏。
这时,船身一震,靠岸了。白宁摸摸她的小脑袋,看着人来人往的码头,他轻声道:“走吧,我们去杀人。”
玲珑木然的点点头,然后将小手从鸟笼里缩回。
那只拥有五彩斑斓羽毛的小鸟,毫无声息的躺在里面,一动不动。
PS:第四章已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入城()
人影攒动,长街一片肃杀,昨晚一场也夜雨下,大火依旧将一栋楼烧没了,连带楼里二十多人,只逃出少部分。枯黑的碳木摇摇欲坠而倒塌,衙门捕快不时从废墟寻出一两具焦黑的尸首,也有的就只剩下少许残骸。
背着、或拿着各种兵器的人影围在那里,看着焦黑的废墟,有昨晚死里逃生的人在人群里绘声绘色的描述昨晚他看见的情景,将半条街挤的拥拥堵堵。
“这帮东厂的阉人……现在连普通百姓都不放过了。”
“……这家店前天白昼的时候还来过……嗯…。。老板娘不错…。可惜了啊…。”
“我等江湖义气过来…。。他们怎么敢下黑手啊…。。”
“洒家憋了一肚子鸟气……真想杀那帮阉人几个。”
…。
人群里各种各样的话都有,吵吵嚷嚷也在继续。当中不少人应和着,也有不少添油加醋的将矛头引向仍旧未露过面的东厂,他们言论里大抵是看不起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咬人,总觉得江湖好汉就该明刀明枪的来。
随着里面一具具焦黑的尸首被抬出来,摆放在街边,有的面目全非、有的只剩下乌黑的骨头架子,那一幕惨不忍睹。此时,原本这半月以来的压抑终于在人群里爆发出来,这些粗野性情的江湖好汉激愤起来,纷纷抽出兵器就要出城四下搜索东厂潜伏的人。
其中也有神智还算清明的人,阻拦大伙儿,说道:“既然大家是来帮骆老爷子助拳的,此刻我们单独行动怕是不妥,不如现在就去找骆掌门带领大伙儿和东厂明枪明刀的干上一场,也好为死去的无辜讨个公道,全了我等江湖义气。”
人群中便听的有人喊:“是啊,那位兄台说的没错,我等受了骆掌门之邀过来,怎的也要他出面才是。”
“嗯…不错…。咱们这就去。。”
“好——”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变得汹涌起来,结成长长队伍朝重剑门的驻地过去,中途问讯得知情况的人,也在不断加入,等到了那边时,队伍已经变得更加庞大,人山人海,粗略看过去,只能见到人头晃动,看不到边。
……
重剑门驻地。
已经五十来岁的骆七头发却是白了不少,这些日子里他过的是真难受。一把重剑在他手里摆动剑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起初之事,以为不过是东厂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衙门,杀了他几个弟子,顶多也就一两个高手压阵而已,自己这边拉点江湖朋友把面子找回来就是。
可…。。江湖事难道不该江湖了吗?骆七长长叹了一口气,茶盏捏在手里放到嘴边,又磕了下去,如今他觉得自己就像捅了马蜂窝,那些阉人杀人从不按规矩出牌,暗杀、下毒、放火怎样膈应人,就怎么来,简直——
呯!
他一把将茶盏使劲摔在了地上砸的稀烂,低沉闷喝:“简直——欺人太甚啊。”
门外,守着的弟子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冲进来。一看是掌门在发脾气不由缩缩脖子又赶紧溜出去。这时,正堂那边,珠帘掀开,出来一名长须白面的儒生,不过他手上却是提着一把金纹长鞘的宝剑,与两个青年商谈着事情走出来。
见到地上一滩碎片,皱了皱眉,抱拳道:“骆老爷子还是莫要动了火气,伤肝可是让人笑话。”
“让金剑先生见笑了。”骆七拱拱手,也不起身。
那后面跟来的两名青年上前抱拳道:“小子见过骆掌门。”
“嗯,两位贤侄与金剑先生快快请坐吧。”骆七探询看向他们三人,问道:“如此,三位商议的如何?看出什么端倪没有?”
李文书放下茶盏,客气道:“其实小子心里早有疑问,只是没有确凿证据,当着群雄的面上,说出来怕是惹人笑话,便憋在心里,不过刚刚我与金剑先生讨论一二后,更加觉得近日杀害我等江湖豪杰的并非东厂,而是另有其人。”
骆七对着年轻人颇有好感,做事稳妥有君子风范,对事物很有自己的见地,此时问他也是希望得到一些不同的答案,可现下听来,骆七仍然觉得这件事背后还是东厂在搞鬼,毕竟他重剑门偏安一偶,少与其他门派有争执、仇怨,怎可能另有其人来给自己找麻烦?
“觉得?”
骆七将那柄古朴的重剑靠在一边,昏暗色调的长摆一扬,他起身在堂中来回走了几步,“可老夫依旧觉得还是东厂等人做的,这些人行事风格,不就和那些阉人一样吗?尽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那边金剑先生陈千鸣放下茶盏,看向李文书摇摇头,然后暗地叹了口气。而外面陡然间吵杂起来,呼喊声、叫骂声越来越多,屋里四人闻声后赶紧出去,驻地门外已经围拢黑压压的一群人。
群雄激愤,要求出城搜捕东厂番子。
骆七站到门口,呼声高喊,“东厂做事,欺人太过。我等不过是想要讨个说法,却是一二再,再而三的欺辱我们江湖义士,大家的请愿,骆七已是知晓,心中恶气自然要出,今日老夫便陪诸位共诛阉贼。”
他说着话,大义凛然…………
殊不知,南平县衙那里,知县颤颤跪在地上,他双手捧着两件东西,一枚漆黑令牌,上面恶犬猎鹰,另一件,是一封信笺,待送信之人走后,知县便拆开,那纸上只有不多几个字:丑时,行事,东北骆家。
知县双手一抖,面带骇色。
叮当一声,那枚令牌掉在地上,翻转,上面那只恶犬正恶狠狠的盯着他,呲牙咧嘴。
“通知下去,今夜子时,北门不关,城东那边不用打更了。”那知县喉结滚动,吞了吞唾沫,还是吩咐了下去。
……
夜幕降临,这座小县并未陷入安静,城外城内江湖好汉们正在进进出出,三三两两提着兵器四下搜索着。
在北面,大山下。
一排上百黑衣铁甲的人,静静站在夜幕里,为首的独目大汉,将一张鬼脸铁面慢慢戴带上,随后,他身后,整齐划一,一张张面无表情的铁面齐齐戴上。
寂静的夜里,杀气从他们身上陡然间爆发,沸腾汹涌而来。金九直起身,手中大锤扬起,一指县城的方向。
粗犷凶狠的嗓音暴喝:“入城——”
PS今天第一章群号:174411676
第一百二十三章 合作()
子时,夜不太算深。
昏暗的长街,不远处的城门,一队百人的黑衣铁甲悄然无息开进了城里,与城东、城西的热闹相比,这里已经被衙门的人暗地封锁净街,至少在子时这段时间是这样。进来的队伍,沉默着沿着内城墙下沿,朝东北方摸过去。
其实到的如今城里这么大动静,城里的那帮人四处游走到处搜索,不少人家已是不敢早睡,时有在远处些许别院里浸出迷离的灯光。金九看了一会儿,也随着队伍继续前进,随后前面人停下来,火折子亮了一下,翻出一张注有标记的手绘图纸,声音细微的说着,像是在分派任务。
随后,火星熄灭。
那人过来,对金九道:“九哥,按时辰,督主很快过来。骆家院子不大,应该能最快清缴完成,只是…。。”
金九用手碰碰他铁盔,“俺厂卫办事,反抗者杀,不反抗倒是可以活命,前提还是看督主的意思,好了,咱们走。”
铁面下看不出表情,只见他点点头,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一身黑衣甲胄很快没入夜幕,便成了很好的伪装。今夜的天空并无皎月,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就像踏着别人的梦境,一路而行。
随后,在一家大合院停了下来,挎刀搭手,人影一个接着一个翻越院墙。
……
由至深夜丑时,院内人家大多已是睡着。这段时期,院中也是有巡夜的,待听得一丝声响后,寻了过去。
院落中,阴影里,人影耸动,巡夜那人手中灯笼一丢,张开嘴就要大喊。
远处,有人抬起手臂,小弩抬起,嗖的一声,一条黑影扎进对方咽喉。然后,进来的人影打了几个手势,散开。
金九慢慢走了出来,取下铁面,看着悄悄杀入厢房的厂卫,心里出了一口气。他手下这批人原本是不需要过来搞这种事的,只是在分配当中,待在北地这边的人并没有东厂的番子,暗杀这种事自然就落到他的头上。
幸好,燕青对这事多少是有经验的。在他指挥下,这些厂卫趁着深夜掩杀过去,除了少许的房内能听到人在梦里被杀的闷哼外,一切都算顺利。此次清理过去的顺序便是有侧院开始,这里大多坐的是丫鬟、家丁,只稍片刻时间,院里院外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最后,便是内院的两个大院。
一憧憧黑衣人影提着滴着血迹的刀,快速靠近了过去,金九手里有一张名单,骆七的亲眷是不杀的,至于其他人只能怪他们命不好了。
丑时,一辆马车如约而至,停在了骆家大门口。
……。。
南平的动静闹了许久,直到老天爷又开始下起雨来,才渐渐停止。雨落檐下,形成水帘,晦暗的光从火把上照射过来,极其疲惫的骆七已不像壮年那般,此时精疲力尽,不得以下坐着马车在几个弟子的护卫下打道回府。
敲开大门后,他便领着弟子进了宅院,他内宅那边走了几步,忽然一皱眉,回过头盯向开门的门房,问道:“周老头呢?老夫好像没见过你。”
站在院门前的陌生人,慢慢将院门的门栓插好,随即清秀俊朗的脸上露出微笑,链接内院的廊下,十数名黑衣铁甲的厂卫手持弓弩对准过去。燕青绕过对方走回到廊下,说道:“屋里有人等你,其他人就在外面候着吧。”
骆七捏了捏拳头,本想动手,可手里却是没有武器,而且对方在自己家里,多半妻儿已被俘虏,反抗只能断送他们性命。
“你们留在这里等老夫。”骆七对身后的几名弟子沉声吩咐道。
那几人一时间也犹豫不定,或许是被弓弩对准,心里终究是不安的,可听到自家掌门这么说了,也只能待在原地等候。
骆七咬着牙快步走上廊檐,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弓弩激射的声音,弦在颤抖,然后便是噗噗噗——十多声,箭矢入肉的响动,他回头,只看到雨帘下,几名弟子身上插着七八根还在抖着的箭矢。
“你们——”
骆七愤怒的大吼,举掌就要杀过去,随之而来便是上弦的弓弩转过来对着他。
回廊的尽头,燕青冲骆七招手,“你现在还有时间,再耗下去,你家里人便没有时间了。”
这个五十是的老人,捏着拳头愤恨的盯着那个年轻人,然后举步跟着走过去,原本走在熟悉无比的家里,是那样轻松,可现在他每走一步都是心惊胆战,很怕出现不敢看到的一幕。
在那正厅,领路的青年将门吱嘎一声推开,里面灯火通明,骆七跨脚进去,当先看到正中间摆着平时只有他能坐的八仙大椅,一个白头发的男人闭目正坐在上面。后脚一跨进,那白发的人像是知道他来了,开口清冷:“给骆掌门看座。”
在正堂另一侧,十多人跪在那里,见到当家的回来,原本恐惧的脸上划出希望,争先恐后的想要去抢这根救命的稻草。
“老爷…就奴家。。”
“爹爹…。。爹爹…。。我怕…”
那是自己的妻儿老小,骆七想要过去,可看到寒气森森的刀就架在他们脖子上,他便收回了脚,双眼通红,紧握拳头盯着大椅上的人,嘶哑吼道:“放了我家里人,你们要什么老夫都给你们。”
“好——”
白宁起身,白多黑少的眼珠盯着他,“和东厂合作你也肯?”
老人一愣,随后张嘴‘呸’了一声,唾沫吐过去。宽大的袖袍一扇,唾沫倒飞回骆七的脸上,白宁坐回到椅上,双手举起轻轻拍了一掌,年龄与骆七相当的男子被拖了出来。
那人颤颤磕磕看向骆七,“哥…。哥…。。答应他们…。。救我…。”
骆七却愤声道:“若是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