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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
只听身后那人轻笑了一声:“喝够了便好,瞧你一人在那沙漠里乱走,等我去找你不好吗?”
葭葭皱了皱眉,本能的想要坐起来,却惊异的发现自己根本使不上力,想要调动体内的灵力却似是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一点反应,“我这是怎么了?”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很是沙哑,不若以往的软糯,竟有了几分异乎寻常的嘶哑。
“你体内灵力使用过度,现在还是乖乖的躺着,等出去了,定帮你寻一处灵力充沛之地好好调息,介时就差不多了。”那人的声音很是温柔,听声音似乎是带着笑意的。
“我……”葭葭还想说些什么,那人的声音却在此时再一次响起:“这是我带来的灵物熬得粥,你现下这般虚弱,生病的人总是挑嘴的,这粥总比那干嚼不烂的辟谷丹要好得多!”
葭葭很想硬气一回,奈何身子支撑不上,张了张口,终是道了声:“多谢。”抬起手方才想要接过那碗粥自己喝时,那人却轻轻用勺子捣弄了碗中的粥数回,一力代劳,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开口道:“恩,可以吃了。”说罢,竟也不等她的反应,一勺便已送至唇边。
葭葭很是不适,但试着抬了半天,双手抬起,无奈的张口,接受了身后之人的好意。
见她很是配合的将一碗粥都喝了个精光,身后那人这才收了碗勺,葭葭耳尖微动,不过片刻,便听到那人将碗勺收入囊中的声音。
这位恩公很是细心,服侍她喝完粥之后,便小心的在她脑后垫了一团软软的东西,靠着甚是舒服,这与连日的苦行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葭葭心下一暖:“多谢。”
“客气作甚?”那人轻笑一声,葭葭还未曾反应过来,便惊觉身上似是披了一物,感觉应是件披风,很是暖和,似乎还带着人的体温,那人不待葭葭的“感谢”出口,便先她一步言道:“莫谢了,赶紧睡吧,你现在不同往日,虽是不惧寒冷,可挡着些风也好。”
自篝火传来的温暖,叫在沙漠中一连逗留了数日的葭葭很是不舍,良久,那种不适终究不敌温暖,沉沉的闭眼睡去了。
再次醒来时,是被一阵扑鼻的清香惊醒的,葭葭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好香。”
“你鼻子倒是灵得很,这次的粥中加了水梨果,自然要比昨日匆匆忙忙煮出的粥要好得多。醒来的正是时候,喏,这不,就可以吃了。”那人又是一声轻笑,一把扶起她,如法炮制的便要将粥送入她的口中。
葭葭撇开了脑袋:“不用了,多谢道友,我自己可以的。”
那人似是一顿,良久终是将那碗粥放在她的手边:“一个小姑娘如此好强,想要喝粥,也不想想有没有那个力气,这才好了些而已。”
那人的声音听起来似是很受伤,一瞬间,葭葭也有了一种自己平白妄作了小人的感觉,扯了扯嘴角,终是不好意思的言道:“对不住,是我不好。只是我习惯了亲力亲为,此番却没有半分轻贱道友之意。”
葭葭只听闻那人在身后叹了一身,身下只是一轻,便移开数步,靠在了一棵不知什么树的树干上,那人出手很是敏捷,一同移走的还有身旁那碗粥,做完这几事之后,便听那人道了一句:“我先去忙,你自便吧!”顿了顿,又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嘱咐葭葭:“你的眼睛为日光所伤,是以昨日才不能睁眼,灵粥里加了回春散,再休息片刻,想必便能睁眼了。“”
虽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葭葭却从中听出了一丝黯然,心想:那位道友是觉得自己一片好心偏叫人当成了驴肝肺?沉默了片刻,终究是端起了粥,喝尽了,这才思忖起来如何好报答那人的救命之恩。
只是想了半日,终究是觉得自己一片徒劳乱想而已,还不若等那人回来,好问个清楚。
似乎是在应和她这个想法,耳边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音却先到了:“你的胃口倒是不错,那么快便把粥喝光了。”
“多谢!”葭葭咬了咬唇,不待那人回话,便一股脑的将话说了出来:“此番蒙你相救,这大恩我连葭葭是记下了,却也不知如何才能报得?道友只需说出来,我定当竭尽所能,也要报了道友这个大恩。”
那人沉默了半天,许久没有出声,直到葭葭不确定的想要努力直起身子,尝试睁开双眼,虽说还有些不适,却已无大碍了。葭葭努力回头向后望去之,想要看清这位恩公的长相,身后那人似是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葭葭只感觉身边如轻风拂过,再看时,那人已至跟前,映入眼帘的那张脸,却叫葭葭错愕不已,不敢置信的看向那人:“钟步归,怎么会是你?”
钟步归苦笑一声:“你能进来,我为何不能进来?”
“不对!”葭葭摇了摇头,不住的皱眉,“龙神说这是我的一场考验,你定是假的,方才我便在怀疑这救我之人究竟是真是假,现在一看。”葭葭连连点头,一副笃定的模样:“你定是一场考验而已。”
“你是真人,我便不能是真人了。”钟步归看向葭葭的眼中似乎满是无奈,“寻不到你和东媛,我怎会罢休呢!这龙神之地,自有另一处入口,我便寻进来了,方一进来没多久,便看到你倒在沙漠中,若是晚了一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见到葭葭还是满脸狐疑的看着他,钟步归似乎很是无奈:“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你进来是寻找杨东媛的,怎会守着我不走,不去寻找杨东媛?她现在应当比我更危险吧!你不着急吗?”葭葭定定的看向他,目光灼灼。
“你我虽然一个出身昆仑,一个出自蜀山,但同是正道联盟,我又岂可弃你于不顾,你便放下心来吧,我便是要找东媛,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钟步归笑着摇了摇头,转过身去,只听他轻快的声音传来,“你再喝两天粥,想必便能自由走动了,过两日,咱二人就去寻找东媛!;。”
葭葭翻了翻眼皮,并不回应。
两日眨眼便过,眼见葭葭脸色虽是不太好看,但行走也并未落下多少,钟步归便带了葭葭一路走去寻找杨东媛。
以他们的角度,还能依稀看到这绿洲之外的漫漫黄沙,钟步归的心情似是不错,边走还边指点了起来:“我运气不错,虽是同你们一道要接受这龙神的试验,奈何一来修为要高于你二人,而来,一路走来竟没有走偏,很快便寻到了这处绿洲。我过来没过多久,便在这绿洲边上寻到了你。”
“我不记得了。”葭葭苦笑一声,“早已走的昏昏沉沉了,昏迷前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脚下一晃,摔了下去,而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可还记得那处玉盘生珠?”那钟步归打趣道,“便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葭葭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在他也没想等葭葭的答话,径自说了起来:“凡尘有九处灵气浓郁之地,这玉盘生珠便是一处,你不是通晓阵法吗?这是龙神摆下的大须弥正反九宫阵!你没听过?”
“没!”葭葭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我所学甚浅,不过会用阵盘布阵而已。”言罢狐疑的看向他,“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忘了那时你们可是躲在隐息阵内的,即便你说用的是早就刻好的阵法,但我既来凡尘,又怎会一点准备也不做便这么来了,自然是知晓你略通阵法一途?”钟步归摇头轻叹,“小姑娘年纪不小,这性格却是多疑的很,这可不是好现象。”
“无妨,我觉得好便可。”葭葭勾了勾嘴角算是回应。
走了半日,便是葭葭也看出一丝不对劲来:“你拉着我来来回回的在绿洲边做什么,不是应该去沙漠里寻找吗?”
“呀,看来你这个小丫头还是没明白啊?”钟步归不住的轻笑:“好歹你也是个阵法师,怎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明白?”
“你这是何意?”葭葭双目圆瞪,看向钟步归。
“这什么沙漠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你二人若是通过了龙神的考验,便能寻到这绿洲,也便是说只要走到一定地步,便会自动将你二人传至绿洲这里。能通过这考验的有两种人,一种便是像你这个丫头一般以己身之极限冲破这试验,还有一种嘛,便是像我这样只一眼便瞧出各种关节,如何走出自是又我的办法。”钟步归说罢,未及葭葭答话,便双眼一亮,指向不远处:“瞧,那不是东媛吗?”
葭葭顺着他的指向望去:不远处倒在地上一抹粉色,不是杨东媛又是哪个?(。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月票,您的,就是我最大的动力。请到om。)
第六十七章 所谓机缘()
杨东媛醒来之时,亦是双眼不能视物,一睁眼便不住地落泪,不得已,重又闭上了双眼,葭葭见状,便上前一步,准备扶起她,却不料才一触碰到她,她便浑身一颤,打掉了葭葭的双手,惊恐万分:“你是何人?”
“还能有谁,是我。”葭葭揉了揉被打的通红的双手,没好气的回道。
“你……”杨东媛迟疑片刻,似是才想起来,“是你啊,你怎么会救我?”
“喝粥吧!”葭葭手中不停的舀了碗粥,将粥递到了杨东媛的唇边,“是你那步归哥哥救了我们。”
“真的吗?”杨东媛面上一喜,“我就知道步归哥哥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救你只是顺便,明白不?”
“是。”葭葭应了一声,也不多做辩驳。
“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杨东媛歪过了脑袋,一副你不回答,我便不吃的模样。
本不愿理她,她爱吃不吃,与她何干,奈何,怎么说,也是欠了他人人情,葭葭按下了心里的不悦,也不膈应她,当下便答了:“他去探路了,总要出去是不?”
“哼,还是步归哥哥好,你这几日定是过的万分舒坦吧!”杨东媛虽是闭了眼睛,只是脸上的笑意却丝毫不减,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待杨东媛啰啰嗦嗦的将话说尽之后,那位钟步归才回来,杨东媛自是不肯休息,拉着钟步归
又说了半日的话,最后还是钟步归将她哄睡了了事。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平心而论,有了钟步归之后,他们的日子要过得舒坦的多,探路有钟步归,调息疗伤皆有他,与杨东媛完全只需跟在他后边走走便可,一切放佛都已打点好了一般。
这天傍晚,天色已暗,“喂!”杨东媛朝葭葭扮了个鬼脸,“整天不笑不说话,有步归哥哥在,你还抱怨什么?”
“东媛,不可!”钟步归温柔的看了杨东媛一眼,那一眼的宠溺立刻就让她原本满肚的气全都消失了,只是朝他吐了吐舌头:“知道了啦!”那模样甚是娇俏可人。
“你啊!”钟步归状若无奈的点了一点杨东媛的鼻头,拍了拍她的背,“快些睡吧!”
沉默良久,葭葭终于站起了身,走了一段距离,方才停了下来。望一眼外头,是漫天的黄沙,唯有她现下所处之地是一片郁郁青青。
“怎么了?可是我对你照顾不周?”竟是钟步归跟了过来,他莞尔一笑,“还是你仍然怀疑于我。”
葭葭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再次睁眼时,目中已是一片坚定:“我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你。我承认与你一道行走确实很是舒坦,我什么都不用做,所要之物便能手到擒来,这对于已吃过几日沙漠里苦行的我来说,确实足以乐不思蜀。”
“那样不好吗?小丫头就应该呆在男子的羽翼下成长,你需要什么,我都能为你找来,这样的日子,岂不快活?”钟步归的声音很是温柔却似诱惑。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过这样的日子,自修道起,我便没有想过要依附一个男人而生存。”葭葭咬了咬牙,“我承认我很笨,不知道龙神的试验是什么。只是我却知道,现在这样的日子就像毒药一般,过久了是会上瘾的,我不想上瘾,原先那样便很好。对不住,告辞了。”
“等等!”钟步归出手快如闪电,一下便拦住了葭葭的去路,“你告诉我,如何才愿意相信于我,我都愿意证明。”
他看着葭葭的目光很是诚恳。只是,葭葭轻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再说,我与钟步归原本就不熟,他是真是假与我又有多少关系呢!你真也好假也好,我只想走自己的道,言尽于此,这几日,多谢你的照顾了。”说罢葭葭向他行了个道礼,便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这一走,从头到尾,至始至终都未曾回头看那钟步归一眼。
修真无岁月,一晚的时光对葭葭来说却仿若不过一眨眼一步踏入黄沙,一瞬间便好似在空中挣扎了许久,此时方才落地一般的踏实。
抬头对上了刺眼的阳光,眼前只是一花,一瞬间,周围的景物似是完全变便了,再次环顾四周,看到这座石室之时,葭葭竟有一种就别回故乡的感慨,见这石室,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
“龙神,我可是通过了?”周围四下一片寂静,不等龙神开口,葭葭便率先一步问出了口。
停顿了良久,那道苍老的声音方才响起,似是隔了千山万水穿越而来:“你是如何发现的?”
“我与钟步归并不熟,可见过两次,从未觉得他有如此可爱过。”葭葭眨了眨眼,却是忍不住笑了,“我很是奇怪,龙神您为何会幻化出来钟步归,他与我顶多算个路人罢了,您若是愿意,幻化个昆仑修士于我,没准我便会中招了”她转了转眼珠,一脸狐疑的试探着问出了口,“还是您只有能力化出这一个?”
这次倒是出乎葭葭的意料,不过片刻,那道声音便响了起来:“好,好,小丫头,你猜的不错!到底只是一缕神识,又经过了这么多年,老夫灵力也只能幻化出一个而已。那小丫头自昏迷时便口中不停的念叨钟步归的名字,老夫便偷偷的看了一下他的过往,却难得的发现此男修与你曾经接触过,便干脆幻化出一个男修来试试你二人的心境。对你的试验便是反差如此大的安逸之下,你可还愿意脱离出来,却没想到你倒是不错,安逸之中仍不忘本心,这一点倒是不错!”
“龙神!我先前与此男修不过见了两面而已,说什么漏洞百出也未免太过武断。只是,我自修炼的第一日开始,便从未想过要依附他人而存在,生活在他人的羽翼之下,你幻化出的他再好,又与我何干?”葭葭的声音沉静如水。
“唉,到底是灵力不多了,便也只幻化出了如此简单的一个环境,不过你修为尚低,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果断的通过,倒也算不错了。”那声音顿了一顿,似是轻嘲了一下自身:“老夫本欲将此物给你,奈何这修士好寻,有缘之人却着实难寻。倒不如顺应天道,料想天道使然,必不会让老夫失望,你且听我口令,站于中心。”
“左三步右转,右四步再右转五步……”葭葭依着路神的话开始在石室内走了起来,他声音落下的那一刻,葭葭的步法也刚好停下。
“咔嚓——”石室轻微的摇晃了起来,葭葭目力极好,自满目飞扬的尘土之中,那凭空出现的两只锦盒,只一眼便望到了。
“这两只都可以封印猎天环,你取走一只便可!”葭葭狐疑的取了一只,拿在手中,表面上看来,这似乎只是一只再普通不过的盒子而已,并没有什么特别。
“好了,既然拿走了,那么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