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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尔佳带着四个手下,一路疾驰,过了几个小时。路过一处县城的时候,却不好运地遇见了抄近道追赶过来的梁春兴。青州毕竟是梁春兴的地盘。虽然胡尔佳算是聪明,但终究在选择路线上差了些。被梁春兴带人在半路抄截了下来。
胡尔佳面色发青,看着梁春兴带着二十来个穿着便装的汉子,这群人都手持火把,有的则拿着手电筒,全都配着火枪,一看就是来路不善。
“胡大人,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走了呢?这可是让下官很难做。”梁春兴在马上表情很严肃,也没有什么戏谑的样子。
胡尔佳也不跟梁春兴兜圈子了,他大声道:“梁贼,你的事情已经败露了,就不要负隅顽抗了,现在向朝廷自首,指认罪魁,皇上尚能开恩,给你一条活路。你瞧着大爷这里的人数,我早已遣了手下分不同方向离开,你就算能拦住我,却拦不住所有人,到时候事情一发,你就完了!”
胡尔佳这番话其实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告诉梁春兴,不要杀我,因为杀了我也没有用,你的事情是败露定了。
这确实让梁春兴十分惊疑,不过看着胡尔佳那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又心下生厌。想起今天下午师祎德跟他说的那一番话,梁春兴也是恶向胆边生。
“既然左右都逃不过了,不如收些利息,让你给老子垫背!”
说罢梁春兴掏出腰间的一把唐制手枪,朝着胡尔佳砰砰地连开几枪,胡尔佳没想到梁春兴一言不合就开枪,所幸这时候天黑,而且距离也远,子弹都擦着他过去了,并没有伤到他。
胡尔佳大惊,催马就走,不过后面梁春兴带来的一群手下见老大动手,也举枪就射。乱七八糟的一阵枪响,把胡尔佳那群人打成了筛子,就连胡尔佳的马也中了一枪,栽倒在地。
胡尔佳虽然重重地摔了一跤,但是却没中枪,更不致命。只是此时梁春兴已经从马背上翻了下来,大踏步地走到了胡尔佳的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脸上。
“艹,就看你这个倒霉玩意儿不顺眼,老子好好的差事因为你这小子没法干了,你就乖乖去死吧!”
梁春兴虽然是官府里的一个小官,不过早年只是个皂隶,新政之后一部分皂隶被提拔成小官,也就有了梁春兴的发迹。他身上还带着街头的痞气,当年打砸人家店铺,折断人家手脚的事情没有少干。这会儿拿枪杀人也丝毫不含糊,扳机扣动,在胡尔佳身上连打了几枪,直到把手枪里的子弹全打空才作罢。
胡尔佳死不瞑目,眼睛瞪的大大的,却再无生气。不过也确如他所说,虽然他死了,但是这消息还是顺利地传回了济南府的省军区,随后又由他的叔叔直接连同省都察院,报给了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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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4 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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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
一只名贵的茶杯被砸碎在地上,好在它特殊的骨瓷材质,硬度极高,并没有碎成好多片,自然有宫中的近侍将这茶杯捡起,又缩着头好生的站在一边。
嘉庆气得都有些发抖了,他抬着胳膊,指在半空:“青州府该死,唐人该死!”
随着各种科技的传入,整个清国政坛已经改换了模式。在胡尔佳的叔叔胡尔泰和山东省都察院联合将此事捅出来后,一纸电报首先抵京,而物证之类的东西却缓一步在路上。朝廷对此并不敢怠慢,嘉庆也严令彻查,最终局势不可避免地恶化了,不止青州府一地,相当多的地方被查出了问题,证实青州府也绝对不是唯一一个采用虚报户籍,欺瞒朝廷和皇帝的地方。而更让嘉庆觉得无法接受的是,他的这群无用臣子们,在事发一个多周后,仍旧无法详细地掌握具体事态,事情的规模是怎样的,涉及到了哪些团体和利益,具体的作案模式是如何的,全然没有搞清楚。
嘉庆怒气冲天地再度将另一只精美的骨瓷杯子掷在地上,杯子不会打碎,但是那清脆的碰击声仍旧是很解气的。
首辅王杰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这位年事已高的老臣用颤巍巍的声音说道:“陛下,毕竟移民出洋之事牵扯甚广,有些地方是有地方官府协办的,有些地方则是民众自发出洋。单单是那些有官府记录的,就涉及全国七成的州县。其中并非全然跟青州府这般下作和欺君罔上的,就是因为面积大,所以一时不好查。陛下还应体谅。”
嘉庆脑门上一根青筋跳了出来,挥着手道:“体谅你们?那谁来体谅朕?”
嘉庆的智商不低。他自然清楚想要彻查移民户籍作假一事,还是在全国范围内查,在短期内实现是不可能的。实际上,历朝历代的君主和朝廷们,对于自己治下的国家,有多少丁口,出多少徭役兵役,纳多少粮。也就是一个非常大概的数字,这个数字可以粗略到下面的官员看这个大概填个数字,朝廷看着个大概说个数字,史官们也就信一个大概。
这就是传统封建王朝的治国模式,在历史学家黄仁宇的观点里,这种模式叫做“不可计数”,一个国家对于自己的实际国力没有认知,动员国力的能力也差。也正是这种不可计数,在历史中的中西方遭遇时,使得传统而庞大的国度被打得头破血流。百年黯淡无光的历史也开始算计。
嘉庆并不具备这种史学界的观点,但是却有着对于这个问题的朴素认知。他千不喜欢唐人万不喜欢唐人,但是京城事变之后。唐人强加给大清国的这一套,确确实实地产生了很多效率。不仅国入巨幅增长,而且嘉庆也感觉自己比自己的父皇,对于这个国家有着更多的具体认识。
这来源于更加快捷的通讯,来源于更多的数据。而嘉庆也越来越习惯于这种情况,所以当他有一天发现,自己看到的数字很多是假的,有人把他当傻子一样玩弄了,他对于自己的国家根本没有数的时候。嘉庆产生了强烈的不安全感。
说回移民这事上,嘉庆自然是清楚大唐为何要移民。这些年为了移民废了多少心力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嘉庆明白就这些钱若是不砸在这移民一事上。不知道能打造几百万强军,让他开疆拓土多少。大唐移民要的是同文同种,嘉庆也明白这是缘何,就算他去想,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算是一个国家的气质中存在着兼收并蓄、博大宽容这样的东西,但也是讲主体性的。谁都会率先去选择自己的族群,可靠的族群,没有道理一群在海外打拼的华人移民,去寻了一群欧洲的白皮,然后开开心心地去用了欧洲白皮的那一套。哪怕是唐人的手段和门路多么得让人觉得离经叛道,但就算是清人们也都承认,根底上唐人跟他们并无分别,知道什么是二十四孝、尊师重道,从小看三字经,长大学论语,有着共同的历史文明的****。
这些年唐人从清国移走的百姓,已经多到让嘉庆觉得触目惊心了。现在晴天霹雳一般,有人告诉他,这个数字还是给你缩水之后的,嘉庆怎样能够淡定?
当初梁春兴跟大唐移民局的官员做的比喻其实也相当恰当,大唐移民出洋一事,如同在大清国庞大而肥硕的身体上,开了一道小伤口,并不怎么疼痛,也无甚其他感觉,血一点点地往外流,时间短了似乎没事,但是时间长了却发现这血是越流越多,而躯体也越来越虚弱。
不过这种解释在白南这般人眼中却又是不成立的,因为根据他们掌握的数据,由于清国国内的“国泰民安”,清国的人口增长速度是相当高的,人口自然增长率超过了乾隆末年,这个人口增量高于清国的人口死亡量以及移民出洋数量之和,所以清国人口仍旧以相当可观的数字在增长着。
只是你摆这个事实给嘉庆,他是不会认同的,他也没有学过某太祖那一套理论,不知道人地矛盾的问题。在他看来,这百姓本身就是我大清国的,现在生生被贼人掠走一批,实在是一件大大心塞的事情。
当然更让嘉庆不爽不爽超不爽的还是自己的君王权威被挑战,一群不过是最低级的地方小官,在唐人同样是低级的小官的撺掇和贿赂之下,居然欺上瞒下,虚报户籍,甚至抗拒朝廷的征兵,最终居然还截杀朝廷命官,实在是大逆不道。
盛怒之下的嘉庆认为自己应该做出反应,什么不可计数和计数他也不在乎了,他那些不怎么会计数的野猪皮祖宗们,也不是靠着会数数而从关外入主中原的,所以他决定用更直接的方法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青州府上下官员,不是贪赃枉法,就是不作为,都是大大的该死,我瞧着这些人留着也是浪费朝廷的俸禄,更是碍眼,速速拿下法办,为首的青州府知府,我要一周之内见到他的首级!”
“不可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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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6 抵赖()
京城东交民巷,大唐共和国驻清使馆。东交民巷有了现在的名字之后,逐渐变成了使馆区,但在这里真正有分量的一间使馆,还是大唐使馆。在京城,至少有上百名唐人的外交官、武官和办事人员在使馆中工作,他们全面协调着与清国之间各种事务,并且处处体现了大唐的意志。
驻清大使朱永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身后的助理为他将衣服的褶皱抚平,朱永芳看了一眼挂钟,说道:“差不多时间了,我们走吧。”
在旁边参赞娄鑫打趣地道:“这清人跟我们打交道这么多年,别的可能没有学得利索,至少召见大使抗议这一条是用得顺风顺水了,就是真心是麻烦了我们。”
朱永芳性格温和,看上去十分儒雅,原本他就是一名民国众中的外交官,在国内多年之后,被提拔为驻清大使,据说外交部也是欣赏他的风度和波澜不惊的处事风格,所以才委任他如此重要的角色。驻清大使基本上是外交部第一等的驻外官员,是副部级的层级,再进一步连外交部部长也能够期望。
朱永芳说道:“既然留我们在使馆,自然是有事情做的,也谈不上什么麻烦不麻烦。”
娄鑫道:“这次据说嘉庆皇帝十分恼怒啊,甚至直接越过鸿胪院直接召见您了。”
朱永芳淡然道:“他盛怒他的,我们做我们的。”
这种淡然中却充沛着强大的自信,即便他将要面对的是东方第一大国的皇帝,以及他的怒火,但是朱永芳代表的是世界第一强国,断没有在嘉庆面前矮一头的可能。
整件事情朱永芳是一清二楚的,毕竟大唐移民局的很多工作都需要他驻外使馆帮助展开。大唐是不占理的。因为其中诸多操作都不是正当的,但是即便是朱永芳这样的谦谦君子,都可以非常脸皮厚的说一声。老子就是愿意这么玩,你咬我吧。
当一身黑色考究正装。来到紫禁城后,朱永芳用十分标准的大堂外交礼节向大清朝的皇帝陛下嘉庆行礼。一个弯腰低头二十度的作揖。
其实即便是平时,嘉庆看到的大多数人也都是这样对他行礼的,大清的跪拜礼已经是老黄历,单纯的鞠躬更盛行于对长辈,所以敬皇帝和上级更多的是以作揖这样的形式。只不过相比对友人的作揖,这种作揖更长一些。
但今天嘉庆看到朱永芳的作揖,仍旧觉得一阵阵的不舒服。他似乎非常不乐意的想起来。正是这些唐人让他失去了受百官朝拜的机会,将他变成了现在的这种皇帝。
嘉庆再怒,不能面对一个外国使节失了自己的君王仪态。他早拟好了要说的话,不过在看到朱永芳的时候,仍旧心中怒火高炽,把一套套锦绣文章忘得差不多了。
“……大唐背信弃义,私下收买我朝命官,篡改户籍,瞒报朝廷与朕,大肆怂恿裹挟百姓出洋。令人寒心愤怒。朕今日命你前来,便是要你转达,我大清对此事一定追究到底。大唐必须与我朝配合,向朝廷认罪,并且赔偿我朝损失……”
还没等嘉庆说完,下面的朱永芳却打断了他,这位看上去温和绅士的外交官却是抬着头,直视着十尺之外的那位帝国皇帝,用不可置疑的口气说道:“大唐没有罪,也不可能向清国认罪,大唐和清国之间不存在任何的主从关系。也无需向皇帝陛下交代些什么。”
嘉庆盛怒如火,他盯着朱永芳道:“你们裹挟的民人。都是我大清百姓,是朕的子民。你等蝇营狗苟。私挟我大清百姓出洋,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永芳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仍旧面如止水,他看着嘉庆皇帝,理性地说道:“首先,我需要向皇帝陛下指出的是,在1780年也就是嘉庆元年时贵我两国已经签署了《移民协办条约》,在条约中清楚写明,贵国有责任和义务向我国提供移民,向我国输出移民是两国已经确定成文的东西,是由皇帝陛下您亲自加印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私自不私自的问题,因为这都是程序上正当合法的事情。我大唐更没有理由去承担陛下所谓的背信弃义的名头。另外,就算陛下指控我国有一部分官员违规操作,那么请贵国拿出证据来,不要信口雌黄,污蔑我国公务人员。至于贵国地方官员隐瞒户籍的问题,这个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这是贵国朝廷自己的内政问题,断然是没有理由推卸到我国头上的。”
嘉庆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这个朱永芳一副辩才无碍的模样,而且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好,证据,朕给你证据!青州府已经有数名官员落网,他们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清楚地说出来了,就是你们唐国移民局的协办主使他们进行这般行动的。你们唐人为了收买他们,将贿款转入你们唐资银行的账户中,让他们去你们的那些支行去提取,都是罪证确凿的!”
朱永芳面色不变,他说道:“对于此,我认为是荒唐不经的,如果这真是所谓的证据的话,那么所谓的贿款贵国掌握了吗?”
嘉庆不说话了,因为清廷的侦办人员并没有得到这些贿款,不是因为大唐的商业银行不配合,而是根本提不出来。当初在操作此事的时候,王昀极有心眼地给这些官员办了一个唐人的身份,这也使得梁春兴师祎德等人在逃离之后,直接以唐人的身份受到了大唐的保护。而在事发之后,经办的银行立即采取的行动,切断了与涉案官员的账目相关。如果他们成功逃出来了,来到了大唐的境内,这笔钱他们还能够支取,但是如果他们被捉拿了,清廷派人去取赃款,这些唐资商业银行立即会拿出各种证据,证明那个清国官员不是这个户头户主本人,所以根本不予支取。
用这么一种办法,大唐算是有点蛮横地堵住了清廷查案的路子,也算是撇清了自己身上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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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7 威胁与妥协()
高踞龙椅之上的嘉庆气极反笑,他用极为难听的笑声语调,目光冰寒地看着大唐驻清大使朱永芳,连续说了几个“好”字,道:“你们唐人做事滴水不漏,一口咬定那些户头是你们唐人开的,属于唐人而不是那些犯官,是铁了心不打算配合我朝的调查了。你们就认为朕是那么容易欺辱的吗?”
腾的一下,嘉庆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脖子挺得很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肩膀却有些屈,嘉庆大声道:“既然你们唐人觉得配合我朝办案做不到,那么我朝配合唐国移民出洋也是办不到了!”
这明显就是一个针对手段了,就连嘉庆也是知道。大唐这个国家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