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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是哪里弄来的,里面都包含了哪些原料?”
福玉娘眼睛没有离开那点心,问话的语气有些急切,似是忘记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人是谁。“这是我自外疆学来的,贵府的点心厨子手艺还算好,味道与我记忆中的相差无多,若你喜欢这点心,随后我会把它的制作过程和原料一并写下送了你。”
“好,方子给我,随后去找钱管家到账房支银子,算是酬金。”
敖鄂无奈的点头,福玉娘当真忘记了跟她说话的人是他敖鄂了——整个司徒家业都看不上的人,又怎会为了那么点酬金大费周章的弄这异族的糕点回来,要知道,敖鄂对这些小点心并不眷顾,他甚至是讨厌去品尝这些东西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0章 糕点()
一餐饭下来,也只有福玉娘在小心的品尝着各式点心,敖鄂只是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笑容里饱含着在座的两人都没有发觉的宠溺。
春日那段阴谋换来的相处之后,敖鄂会常常念着这样的福玉娘,就像遥远的月,总算有了亲近的机会,还没来得及享受明亮的美好,她便又回到天空中了,若没有拥有过也只是望月兴叹,可拥有之后再失去,那种失落又怎么轻易抹去,所以,他还要接近,就算她在房中藏了个男人,他也可以当做全然不知,那个男人对他还是有用处的,府中下人说过那个人叫子恒,是个没有什么来历的跛子,一个跛子,他是不会放在眼中的,他也相信福玉娘不会那么轻易的就动心了,会藏着那人,大概只是害怕了自己而已。
福玉娘平时吃饭很快,可这餐饭却吃了足足半个时辰,敖鄂是心情舒畅的看着她吃,可钱管家却如热锅上的蚂蚁了,倒也不是因府中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只是杜子美似乎又犯病了,身子抽搐,四肢僵硬,这次的病症与以前并不相似,他擅自做主去请来了万郎中,而得到的结果却是进补不得宜,恐残毒侵体,此乃中毒之症。
钱管家知道福玉娘有一颗解百度的灵丹,想来若他开了口,福玉娘绝对不会迟疑的,可现在的状况却是她一顿饭吃了那么久还不曾吃完,还有敖鄂在,他又怎么敢进去要求,若敖鄂问起了这件事情,对谁都是不好的。
就在钱管家来来回回的走着时,敖鄂换了换手上的动作,对福玉娘轻轻的说道:“你的管家似乎寻你有急事,若你不去瞧瞧,我怕他那么大年岁,急火攻心,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把罪责又都推到我身上来了。”
福玉娘听见了敖鄂提到钱管家,这才想起她在和谁吃饭,心中暗暗怪罪了自己,见了这精致的点心,就忘记了眼前的仇敌,这点是她致命伤之一,对点心的痴迷到不是因为她贪嘴,福缘客栈还吸引人的一处便是这店中有全天下最为精致的点心,种类繁众。
每个人都会有其个人的爱好,当初她还是白如玉的时候,她最喜欢的就是收集天下名帖,集众家之成为其所用,可后来放了笔,空落了一阵子,不知什么时候竟对各式的点心有了痴迷,好像总要集结点什么才会有意义,看着自己收集品越来越多,那种充盈令福玉娘感觉知足。
福缘客栈里的天下名点,没有上千也不下于几百种,达官显贵家的夫人、小姐们多半青睐了她福缘客栈的点心,不方便亲自来取的,福玉娘还会贴心的差人送去,因这点心,福玉娘在各个府宅间也算吃得开的,因爱好而有成就,自然会更加的促使她的痴迷。
清醒之后再低头去看眼前令人垂涎欲滴的点心,福玉娘嘲讽的牵了牵嘴角,自己店中一半以上的点心竟都来自敖鄂的‘贡献’,当真是一件讽刺之极的事情,最为讽刺的便是自己从来没有拒绝过这些送上门来的点心。
站起身,福玉娘丢了一句,“谢过敖大官人的‘有心’。”
说罢之后不曾流连去看方才引住了她全部注意力的点心,直接走出了膳厅的大门。
敖鄂也站起了身,却不是追着福玉娘的脚步去的,他慢慢的来到福玉娘方才坐过的地方,缓缓的落座,他知道此刻钱管家说的事情福玉娘一定不希望他跟着去听,该识趣的时候,敖鄂不会自讨白眼。
福玉娘是吃到一半被打断的,她面前的小盘子里还剩下一块只吃了一角的水晶糕,上面印出福玉娘贝齿的痕迹,敖鄂轻轻的拿起那块水晶糕,放在眼前凝视了许久,随后把留下福玉娘齿印的那处向一旁挪了挪,张开了唇,轻轻的挨着那齿印咬了下去,闭上眼睛,回想着方才福玉娘品尝着点心时那专注的表情,那样的福玉娘,扎在他心底深处,慢慢生根,荒原上的花草可以拔除,扎根在心底的那个女子要怎么能除去呢!
扬起了头,心中淡淡的失落被这点心填平,不得不说他身体的复原能力强于他人多少倍,就算遭受了更大的折磨,在度过漫长的黑夜之后,他都必须努力的爬起来。
七岁那年,敖老爷带他们兄弟三人去猎场,那个才出生的小鹿,大概是身体孱弱,没有很快的站起身,敖鄂亲眼看着那猛虎是怎么吞食了那小鹿的,他曾求敖老爷救救那只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生命,可敖老爷只是平淡的告诉他:“这就是生存的现实,你若用自己身子虚弱或者别的各式原因躲避站起来,那么你就该去承受你还躺着的代价,没有人能帮得了你,只有你自己才是你的神。”
七岁,别的孩子还在撒尿和泥的年纪,可敖鄂已经懂得了若是自己没有站起来,会被强大的敌人置于死地,他就那么冷着眼看着那凶猛的老虎把那个小鹿一点点的吞噬,身体泛着恶寒,那之后他回家病了整整半个月,可即便摇摇欲坠也不曾躺下,再然后,就很少有人能瞧见他的病态了。
睁开眼,敖鄂看着手上的水晶糕,上面印下了新的牙印,与福玉娘的那只牙印挨靠在一起,在剔透的水晶糕上,留下了清晰的鉴证——他与她,曾经很近很近!
从衣襟口里取出一块白色的帕子,敖鄂把手中带着牙印的水晶糕小心翼翼的包好,随后从袖袋中摸出了个紫檀木的三寸见方的小盒,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颗硕大的珍珠,敖鄂随意的把珍珠取出,塞进腰间的钱袋中,然后才把方才包好的水晶糕放到了盒子里。
再看一眼,合上盒盖,转头望向外面,已经没有了福玉娘与钱管家的身影,敖鄂牵牵嘴角,福玉娘昨日白天未曾吃饭,他也没有让自己进餐,现在闲来无事,他是该补充点体力了,慢慢的取来福玉娘方才用过的竹筷,一块一块机械的塞着福玉娘品尝过的点心,他的口中对味道的感觉并不灵敏,很多时候他甚至分不清甜和咸的,所以他每次身边都会带着两个舌尖灵敏人,为的就是替他品尝人间的美味,然后把这味道带回来给福玉娘。
那边福玉娘得知了杜子美的情况,也顾不得敖鄂还在里面,跟着钱管家就回到了房间,杜子美被哑巴扶在床上,他已经不再抽搐,可脸色依然惨白的吓人。
福玉娘焦急的问道:“方才我出门的时候瞧着他还是好好的,怎么才一会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模样?”
钱管家小声的回答了她,“方才哑巴听见有异响,起身之后就发现了子恒躺在地上,也把哑巴吓到了,万郎中还在,细节大当家也可以问问万郎中。”
福玉娘转过头去,盯着坐在一边的万郎中,焦急的询问出口,“万郎中,我家账房到底是怎么回事,前些日子你说他性命堪忧,后来他好了许多,怎么又有了这样的情况呢?”
万郎中微微皱了皱眉头,看着福玉娘自信的说道:“这账房的身子确实遭受了重创,若不是大当家有异常珍贵的仙品,这账房也不知还能不能活到今日,不过既是仙品,属性定然迥异与凡物,有排他性的,大当家大概是珍视了这账房,那些珍贵的补品一概用在了账房的身子上,初期瞧着这账房身子恢复的奇速,可久而久之,他便吃不消了,毕竟他不过是个平常受了伤的凡人,怎受得住那些珍品,以至现在生出了中毒的迹象。”
福玉娘看着惨白的杜子美,心头一颤,本是好意,却差点又害了他的性命去,想到自己还有一颗解毒的丹药,不禁生出了希望,询问起万郎中,“既是中毒,我尚还有一颗解毒的灵丹,与那续命的丹药是同一人所赠,不知这丹药对账房他可有用处。”
万郎中听后眼睛顿时闪过一过光亮,不无艳羡的说道:“在下素闻这世界有此二物,乃上仙所赠,却从未见过,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传说罢了,却没想大当家当真有这仙物,自然,有了解毒丹,账房的性命无虞,但要切记,今后就算其身子羸弱,也不可再用凡品补身,待到时日久了,气血恢复,自然痊愈,不过在下对那丹药十分的好奇,可否在账房服用前给在下看看,也算让在下开了眼了。”
福玉娘见万郎中说得真诚,也便同意了,不知道为何,平素这丹药都是放在福缘客栈里的,这次福玉娘出门的时候却带在了身边,她腰间有一个绣工精美的小香囊,里面就装着那两颗丹药,上次给杜子美用过那颗续命丹,所以里面只剩下一颗解毒丹了,小心翼翼的打开香囊,福玉娘在钱管家和万郎中期待的目光中取出了一个精明的玉瓶。
万郎中惊呼出口,“这是何等仙家宝物,大当家竟如此的随意对待与它。”
福玉娘皱紧了眉头,没说什么,才想打开那玉瓶给杜子美喂下去,不想万郎中却猛然伸过手来,在福玉娘与钱管家错愕的目光中,抓起瓶子就跑了出去。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231章 还药()
待到回过神来,福玉娘才想到万郎中说这物他一直以为不过是传说,却不想这世间当真有这灵丹妙药,身为郎中,对其功用怎能不知,他方才说想要看解毒丹的时候,已经现出了不同的眼光,不过只是自己担心之时刻意的忽略罢了,利令智昏,万郎中的一世美名而今将毁于一旦了。
回神之后,福玉娘与钱管家相视一眼,双双向门外奔去,虽然福玉娘对旁人赠与她的礼物多半都不上心,但这东西关乎到杜子美的命,她又怎能轻视了去。
等二人迈出门口,却愕然的发现院子里早没了万郎中的身影,他的速度远远出乎福玉娘与钱管家的预料,他们当他只是常人,是常人又怎会跑得如此之快,方才心中还有些数的,而此刻却感觉到真的恐慌了,床上的人没了这解毒丹不知道能挺多久。
二人不做迟疑,继续向外面大门的方向跑去,直到到了大门外也不曾见到万郎中,钱管家抓着新门子追问:“万郎中可曾出了府去?”
门子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的回答了:“不曾见过万郎中出府,从万郎中进来之后,我连门都不曾打开过的。”
钱管家回身看着不复平日淡然的福玉娘,喃喃的说道:“他既敢在我府中抢夺,定然有些能耐,怕已经出了我府门,却不是走了寻常的路径。”
“快,吩咐府中所有的人,皆给我去寻万郎中,生擒者重赏。”
钱管家也不迟疑,接了命令就跑了出去,望着钱管家已经佝偻的背影,福玉娘有些心疼,这些日子年岁一把的钱管家没少经历了这样紧张的生活,可现在却是耽搁不得的。
万郎中抢夺了解毒丹是在早膳过后,可日近正空之时还没得消息,万郎中府宅中也派人专门的盯着了,一直没见万郎中回转,福玉娘有一种恍惚的感觉,怕这万郎中会为了这稀世奇珍将要抛妻弃子。
对于福玉娘来说,除了人之外都是天边浮云,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所以她理解不了万郎中为了这传说中的宝物那种不顾一切的心理,万郎中跑了之后,钱管家又命车夫先后请了几个郎中,却都是摇头叹息,说命不久矣,快些准备后事之话,一个、两个福玉娘还当他们觉得杜子美的症状难解,怕折了名誉而寻理由推诿,但所有的人都如此说了,福玉娘的绝望也便达到了极致。
福玉娘把哑巴支了出去,此刻房间里也就只有她与杜子美二人,福玉娘轻轻拉起杜子美又变得冰冷的手,这手的感觉与那日他倒下之时十分的相近,放在脸颊边,轻轻的呢喃,“杜解元,是不是你跟我扯上了关系才会得了这么多的罪受,或许我当真是不祥之人,豆蔻之时父母皆亡,幸被司徒家收容,可不及两年,司徒一门也家破人亡了,平顺了没多久,罐儿也不知所踪,因你这么多年是唯一与我还算有些亲近的人,现在也遭了这样的难,爹爹说,幼时有高僧替我卜卦,他说我命格奇巧,除非有命硬于我之人与我匹配,不然若待我真心了,定会遭难,且心之欲重,命之愈薄,或许你能好起来之后,我该送你离去才是。”
床上的人依旧沉默着,钱管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跑了回来,头上顶着大汗,垂头丧气的说道:“大当家,城中太大,我已经请了官府帮忙寻找,且出城的城门都有封锁,可没有人见过万郎中。”
福玉娘猛然坐直了身子,轻声的问道:“钱管家,现在什么时辰?”
“午时。”
豁然起身,福玉娘什么也没说就奔出了杜子美的房间,那个时候她抱着司徒若宇冰冷的尸体,心如死灰,可现在她陪在杜子美身边,却是看着他的生命慢慢的衰竭,这比抱着尸体还令人锥心,本有希望的人因为她的一个大意而成就了如此模样,她怎能耐得住心的折磨。
福玉娘奔出了房间,钱管家没有跟来,他知道福玉娘需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房间里的杜子美他留下来守候。
福玉娘离开了房间之后,待到没人的地方一路狂奔了起来,这府中能动的人都出去找万郎中去了,没有人会发现她的异常,所以她可以不要再把自己伪装成最为淡定的大当家,她也可以有小女人家的脆弱。
一直到花园的凉亭边,才发现前方不远处站着个人影,一头顺黑长过腰身的黑发正对着她,在阳光的映照下,那黑发亮闪闪的好像福玉娘曾见过的最上乘的锦缎,发丝随着微风轻摆,一同摆动的还有他宽大的白色衣摆,似仙似幻,眩晕着福玉娘的眼。
她此刻没有心情面对敖鄂,所以她选择避开,转身之际,却听见身后传来敖鄂有些淡漠的声音,“当真这么不想看见我?”
这声音好像控诉着福玉娘辜负了他一般,可福玉娘只是挺了挺身子,继续脚下的步伐,才走了几步,赫然发现原本应该在她身后被抛开的敖鄂已经到了她的眼前,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她前进的脚步。
“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与你纠缠。”
敖鄂定定的看着福玉娘许久,才轻声说道:“这个世上,无关紧要的人能得到你全部的注意力,可偏偏是最真心待你的却一直被人仇视着,也罢,仇视也好,总比心中没有我的存在强。”
说完转过身去,在福玉娘面前潇洒的离去,只留下一抹刚毅的背影对着她。
福玉娘有些愣怔,敖鄂的背影看上去竟会令她有安心的感觉,他走的看上去是那么的洒脱随意,就像云游四海的侠客,这一阵愣怔才过,福玉娘就翘起了嘴角,多好笑,竟会把敖鄂与侠客联系到一起,这不就是侮辱了侠客的声誉么。
敖鄂走得很慢很慢,好像在等福玉娘一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