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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秋拉着天宫宫主跃上石台，一一扫过这些石台。
每一座上面都有传送阵法，这早在一百多年前他就已经知晓。
此时不同，他强大的灵觉感觉到这些石台之中有诡异，每一座之中都封印着阵法，而且全都是残阵，各不相同。
这让他惊异。
“说吧，你带她们来此地有什么目的？”
月中秋一边观察这些石台，一边开口问道。
天宫宫主这一次干脆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没有理会月中秋，独自站在一边，一动不动。
月中秋没有理会，此刻，他已经沉浸在这九十九片残阵之中。
他隐隐有一种感觉，觉得这九十九片残阵本应该是一座完整的阵法，被人为分割成九十九片。
能有如此手段之人绝不简单，他不禁看了一眼天宫宫主。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对方。
最起码时间线不对，这些石台存在的时代久远，那时候第一代天女恐怕都未降生。
“哧……”
当他灵觉探入脚下这座石台之中，刚刚触碰那片残阵的刹那。
整个石台之上光芒冲霄，一个个晦涩难懂的符文，刻图亮起，闪烁璀璨光芒。
天地轰鸣不断，强盛的气息不断从石台中喷薄而出。
月中秋一阵后怕，幸亏当年他们没有无意中触碰到这片残阵。
否则，他们现在恐怕连渣都不剩了。
“你做什么？”
天宫宫主如梦初醒般大喝一声，甚至出现一丝焦急紧张之色。
“你不说，我自然要自己找了。怎么，与这九十九片残阵有关？”
月中秋头也不抬的问道。
现在，他根本不想理会天公宫主，他感觉自己脚下所踩的是一条至强之道。
不过，这至强之道并不完整，缺失了一部分。
“难道与其他残阵相连才能演化出至强之道？”
月中秋这般想着，依然没有忘记要找七位天女的事情。就在刚刚残阵复苏的刹那，他似乎的捕捉到一丝气机。
来得快，去的也快。不等他锁定，那道气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想死的话就在就这里老实等我。”
月中秋招呼一声，自己独自一人跃向另一座石台。
几乎是同样的方法，令石台中的残阵复苏。同时，他也见到了同样的情景，残阵复苏。
让他更为惊讶的是，这座残阵代表的竟然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道，强大而神秘，也是没有完整的道法。
或许是因为好奇，他快速踏过石台，同样的方法。
短短时间，十一座发出冲霄光芒。
在它们上方，十一片残阵烙印虚空之中。
而每一片阵法便代表一种有所残缺的至强之道，神秘非凡。
“是什么人如此大手笔？难道说真有九十九种截然不同的至强道法？”
月中秋眸光深邃如天渊，心中惊疑不定。
每一位大帝代表着一种至强之道，天地大道虽有无数道法规则，但也是代表一种至强之道。
但此时，不过半个时辰，他却发现了十一种至强之道，简直震撼人心。
随即，他又一一复苏其他残阵。
果不其然，整个血渊之中充斥着九十九种强大莫测的道法。
“这九十九种道法代表了什么呢？”
月中秋思索着。
突然，龙八从天而降，直接冲了过来。
他在很远的地方发现异动，生怕月中秋遇到危险。当他来到之后，也被这九十九种道法吸引，露出震惊之色。
“或许将这九十九片残阵相连，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龙八猜测道。
月中秋扫了一圈，不禁点了点头。
然而，这些残阵繁琐难以窥探，若是想将这九十九片残阵凑成一片完整的阵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旦出错，后果将会更加严重，九十九种至强道法在这里引爆，他们三人有很大可能都无法承受，甚至会被直接轰杀在血渊之中。
“你们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企图还原阵法。”
天宫宫主都开口。
如果她现在有能力，绝对会离开这里，不想跟着月中秋和龙八葬身此地。
龙八和月中秋自然不会听从她的话。
商量一番之后，还是觉得要尝试一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时间流逝。
万事开头难，如此精妙的布局，如此可怕的手段，让项天成和龙八这两位大圣都头痛。
三个时辰过去，他们还未走出第一步。甚至，一切都是原封不动，他们两个还沉浸在这些残阵之中，一个个研究。
这是一个浩大的工程，他们要了解每一片残阵，就要演化一变阵法中所含的道法。
所幸，两人的悟性都是顶尖中的顶尖，速度还算不错。
三天三夜过去，两人还在孜孜不倦的演化。
两人脸色都有些苍白，消耗巨大。
月中秋因为伤势还未复原，又连续演化九十九种道法，其中难道可想而知。
“差不多了，从这里开始吧。”
两人回到原点，也就是天宫宫主所在的位置。
月中秋开口。
龙八点头。
忽然，两人同时出手。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他们指向的位置一样。
龙八冲了过去，将那片残阵直接拘禁而来，与这片开始对接。
当两片残阵相遇的那一刻，隆隆之音响彻天上地下，震动苍穹，月中秋和龙八都受到了莫大的威压。
反而是修为被镇压的天宫宫主像是没事人一般站在一边。
不过，谁都看得出，她异常紧张的盯着对接的两片残阵，眼中有期待，有震撼，甚至有着丝丝恐惧。
这是两种至强道法之间的碰撞，威力可怖，整个血渊都在剧烈晃动，像是要崩碎了一般。
龙八望来，月中秋眸绽神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合一。”
龙八见状，一声大吼，全力将拘禁而来的阵法打出，不再像先前一样徐徐前进。
“嘣”一声巨响，万重神光迸发，秩序法则之力在这片天地内纵横交织，大道神音都随之响起。
瑞象丛生，滚滚精气四溢，月中秋和龙八消耗的灵力得到了补充。
“成功了……”
龙八忍不住叫了一声。
两片残阵彻底对接，可以清晰看到，原本的阵纹发生了一些变化。
月中秋露出笑意，三日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终究是成功了。
第一千四百一十六章 极道大衍（）
残阵一一对接，光是这一道程序，就足足用了十数日。
不是不能快。
而是他们的要力求做到精准，不出现一丝偏差。
因为，一旦出现偏差，至强之道剧烈碰撞，他们三人很可能万劫不复。
“最后一片了……”
龙八脸上露出了笑意，非常灿烂，十数日的努力并没有白费。
“你带着她先远退。”
月中秋开口，没人知道这九十九片残阵融合后将会发生什么。
龙八没有犹豫，带着天宫宫主远退。
此时，他们两人没有注意到天宫宫主满眼不可思议之色。
“轰”
符文穿空，激射十方，打得虚空溃灭。
月中秋一手拔起残阵，直接朝着最后一个空缺位置对接过去。
随着最后一片残阵缓缓对接，月中秋竟是出现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大声提醒两人小心，自己亦全神戒备，盯着缓缓融合的大阵。
“咔……”
天地崩，血渊瞬间被蒸干。
十方寂灭，变得黑暗，仿佛来到了无尽虚无空间一般。
月中秋心中震动，甚至想要退走。
然而，他发现，不止是他，就是远退的龙八和天宫宫主也被困在这片黑暗之中。
“嗤……”
玄黄两气笼罩了这片空间，剧烈翻腾，宛若变幻莫测的云朵一般。
同一时间，三人看到融合后的大阵愈发璀璨，一道玄黄两气在其上急速奔走。
“难道真的是极道大衍？”
天宫宫主盯着变幻的大阵，忍不住开口道。
虽然对方的声音很小，但怎么可能逃得过月中秋和龙八两人的耳朵？
“极道大衍……”
两人震惊，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种阵法虽然未列入十大绝阵之中。
但，世间没有人不想得到这座阵法。
只因其可以演化未来，演化帝路，测试一个人是否有机会破入帝道。
月中秋和龙八虽然不太相信，但心中却充满了期望，巴不得这就是传说中的极道大衍。
他们不再是一百多年前的他们，现在，他们几乎已经到了破道之期，正需要这极道大衍。
听闻，其甚至可以令测试者悟道，得到一份破道的契机。
“轰隆隆……”
忽然，大阵转动了起来，九十九条天梯由秩序神链交织而成，内蕴至强之道。
每一条天梯，就代表了一种至强之道。
两人恍然，终于明白九十九片残阵皆是不完整的至强之道。
“是否要踏上这些天梯，就算通过了考验，代表有帝姿？”
龙八开口询问。
可以看到，在那每一条天梯之上，都有一道门户，与天梯之间有一条鸿沟。
那每一道门户之上，都刻印着一个硕大的“帝”字，苍莽雄浑，铁画银钩。
这可以一眼便可明白，只要登上天梯，跨过鸿沟，进入帝门，便代表此人拥有大帝之资。
“我来试试……”
龙八大喝一声，随便选了一条赤红如火的天梯踏了上去。
“极道大衍，只是测试资质，即使被封印也可以一试。”
天宫宫主双眼中绽放异彩，极道大衍再前，身为修者，恐怕没有人会不激动，会不想上去一试。
说完，她快步而前，踏上了一条被煞气笼罩的天梯。
远远看去，那就像是修罗炼狱之地般，冤魂无数。
这条天梯杀气凝重，一看都是杀道。
而龙八所在的火红色天梯，火代表了烈，甚至可以说是阳刚之道。
月中秋见两人已经踏上天梯，自己亦心动，选择了一条被混沌笼罩天梯。
“轰”
他还未踏出第一步，就听到一声爆鸣。
只见，龙八身体一阵晃动，一柄火红色的天锤轰击在他的肩头之上，法力滔天，景象惊人。
那是由秩序神链交织而成的天锤，攻击的不是肉身，不是神魂，而是测试者的道。
所幸，龙八顶住了天锤得攻击，且一拳轰碎天锤，继续向上踏去。
另一边，天宫宫主在杀道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滞，如履平地，简单的有点不太真实。
月中秋看了一眼，深邃的眸子微微闪动了一下。
如果天宫宫主通过杀道测试，证明拥有帝道之姿，那其他天女呢？月华那么善良，总不能以杀证道吧？
此时，他也迈上数层，除了感觉有一点点阻滞之外，再无其他。
“如此简单？”
他不禁有些疑惑，帝道比登天还难，这三岁孩子恐怕都知道。
然而，此时他也是如履平地。
“噗”
陡然，一道混沌战矛洞穿了他的丹田，从他的道基穿透而过。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根本来不及反应，连他都无法挡住。
他心中咯噔一下，不禁有些庆幸。
因为，这只是测试，并非真的要击杀他。
混沌战矛在穿透他道基的时候崩碎，融进他的道基之中，彻底消失不见。
越是向上攀登，混沌越是浓郁，如一道道混沌利器般撕扯着他的肌体，发出金铁交击声音。
他不禁震动，这幸好是碰到了他，一般人恐怕连这些混沌都不能安全通过。
在天梯上，不能动用灵力，更不能调动法则之力。
所以，只能被动用肉身硬抗。
“轰”
走出不远，更为可怖的一幕发生，至强之道凝结成的秩序神链，像是一条条混沌长龙一般从天天梯上垂落而下。
月中秋瞳孔收缩，毫不犹豫的挥拳出击。
两条混沌秩序神链被击退。
然而，这仅仅只是开始，这两条混沌秩序神链一化二，二化四，四化八……
短短时间，成千上万条在空中飞舞，混沌之力澎湃，仿佛可以绞碎一切。
月中秋大吼一声，血气沸腾，大手直接劈开了虚空，要强行破开混沌秩序神链，逆天而上，进入帝门之中。
然而，世事并不能如愿，刚刚劈开的虚空大裂缝被千万道秩序神链轰击的粉碎，前路仿佛湮灭了一般，他的脚步被阻挡。
秩序神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混沌大网笼罩而下。
而后，竟是结成了一个混沌茧，将月中秋彻底包在内，就那么挂在天梯之上，且不断有混沌气涌入其中。
混沌茧内，月中秋举目四望，看到除了混沌还是混沌，没有前路，没有光明。
第一千四百一十七章 我就是道（）
混沌气无孔不入，从每一个毛孔涌入月中秋的体内，冲击的肌体，游走血脉，伐其骨髓。
“啊……”
月中秋狂吼一声，并非是因为疼痛，那种压抑之感让他很不舒服。
举目茫茫，混沌一片，没有一丝光明。
这里仿佛自成一片混沌世界，与外界隔绝，他甚至感觉不到龙八和天宫宫主的存在。
“这就是天地大道的束缚吗？”
月中秋开始疯狂攻击混沌茧，一拳一脚，皆是可以震碎山河天地之力。
陡然，他看到一丝曙光，他心中一喜，朝着那个方向冲去。
“噗”
忽然，透过那丝曙光，他看到了天梯上的龙八喋血，被十数道秩序神链洞穿，道纹磨灭了他的血气。
“救我……”
龙八大叫，看向月中秋，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龙八……”
月中秋震惊，一个测试而已，为何会如此凶险。
他更加疯狂了，狂力滔天，更加狂暴了，想要撕裂这混沌茧。
悲伤还未终止……
“咻”
天外一道剑光闪过，无法阻挡。
无声无息，一道脚踩青凰的身影被洞穿，从星空坠落而下。
“慕青……”
月中秋心惊，慕青一点都没变，还是当年的模样，仿佛岁月都忽略了他一般。
“你终于回来了，百年苦等，在这最后一刻终究是见到了你……”
慕青仿佛听到了月中秋的呼唤，望向月中秋，一双明眸中有欣喜，有释然，有解脱……
“不……”
月中秋惊怒，充满了不甘。
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龙八或许还能过骗过他，因为对方确实在攀登天梯，确实就在他的身边。
但，慕青明明还在闭关，怎么可能出现在踏天古道之中？
至强之道在演化他对他最重要的人，用这些人的死考验他的心志。
然而，他怎能无动于衷，这一切太过真实，仿佛就发生在眼前，即使明知道是假。
“轰”
再次一记重拳砸在混沌茧之上，终是将之撕开了一道裂缝。
他直接冲出，看了看四周。
龙八和天宫宫主还在攀登天梯，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切幻境消失，月中秋回首望了一眼，若有所思。
刚才的一切虽然是假，却让他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