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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奶奶则送了一包硕大的珠子,其余的都各有赏赐,如晴赚了个盆满钵满,心下开怀不已,她已从赤贫升级为富婆了。
但,也并不是所有何家人都礼遇如晴,也有好几个语带讽刺的,其中一位刻薄的佼佼者,对方拉着如晴的手细细打量,笑道:“还真如二侄女所说,四姑娘确是明目开朗,粉雕玉琢。连我见着都喜欢了。”如晴正待说“多谢夸奖”的话,哪知对方却话锋一转,“可惜了,却是个庶出的。不然,我定要给我那不成器的老二聘了来。”
如晴那个怒呀,但面上却微笑道:“如晴是个没福份的,当不起贵府的抬爱。”然后甩开这人的手,退到何氏身后。
何氏安抚着如晴,一边淡淡地道:“妹妹,与你同辈同年纪的姊妹们都在前头园子里玩,你且去与她们玩罢。”
如晴点头,沉静告退。走了没几步,又迟疑了下,何氏微笑着说,“我这几个妹子都很有闺阁教养,不会嫌你是庶出的身份。”停了下,又道:“若真有明着嫌弃的,你就回了我,我定让她们抄书去。”
如晴忽然想到,先前何氏在未出嫁前,可是帮着母亲管过家的。
第159章()
所谓一锅老鼠屎了坏了一锅汤,如晴好好的心情便因那位妇人的话而影响了心情。哪里还想找人玩,一个人走在圆子走廊上,漫无目的地打量着这团子的景色。
何家的圆子颇大,又分内院和外院之分,如晴身为闺阁姑娘,自是不能去前院让人窥了真面容。可是后院是人家的私密地儿,自己身为客人,又加之第一次进入何府,也不好太过随便了。只在附近转了圈。
但,在进入垂花门时,居然见着了云氏母子,云氏头挽金丝八宝攒珠髻,朝阳五凤挂珠钗冠于发髻正中,亮晃晃的珠子耀得人双眼生花,雪白貂毛镶红宝石抹额。缕金祥云穿花大红窄袄,五彩刻丝银灰鼠褂,撒花洋绉裙。整身华贵不凡,贵气逼人。而江允然则一袭簇新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黑缎粉底小羊皮靴,头上丝嵌宝紫金冠,项上金螭璎珞圈,额上是时下京中权贵子弟流行的红色宫绦夺珠抹额。绣三镶秋香松花银紫盘金五色绣飞禽宽腰带,腰带上别着块豆绿宫绦,上边系着枚看不出质材的玉。整个人显得风神如玉,临风招展,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与众不同,贵气袭人。
如晴一时看得痴了,所谓佛靠金装,人要靠衣装,这江允然这身华丽非凡的着装,衬得一张如冠玉的面宠,更是如神仙之流,不可仰攀。
不愧为京城第一美男子呀,那神韵,那气派,长相英俊的知礼大哥都被比到天边去了。如晴心想,在她有限的男性同胞里,估计还没有一人能与之媲美。
这云氏母子在一群媳妇丫环的拥簇下,显得格外惹眼,甚至连何家二房夫人都被比了下去。
这何二夫人的容貌确是不错的,与云氏不相上下,只可惜她身上的衣服又艳了些,俗了些,与云氏的美艳中带高贵又差了不少。
云氏从垂花门出来,与何二夫人嘴里说着什么,二人身后还有好些年轻的闺阁姑娘。或羞或怯地望着江允然。
而江允然却仿佛心不在嫣似的,双目游移着,似乎有满肚子的心事。
猛然间,目光定格在一处,先是轮直了眼,再来是不信邪地揉了双眼,最后,脸上,眼里忽然闪过毫不遮掩的欣喜。
“居然是晴妹妹。”江允然特有的清雅声响,在这群中少妇女中,极为出挑。话一说出口,双腿已朝如晴走去。
“然儿,站祝”云氏沉冷的声音响来,她飞快上前几步,拽过儿子又似犹豫又欲待踏出去的步子,冷声道:“方四姑娘可是书香门弟,自小便深受方老太太薰陶,举止端庄,严守闺训,身家清白,岂容你这般大而化之破坏人家名声,给我退回去。”
江允然双唇嚅动,似要辩解什么,然云氏却不给他机会说话,只转头对何二夫人笑道:“刚才我们说到哪了?怎不继续?”
何二夫人讶异地望了云氏,目光又好奇地在江允然和如晴身上来回扫***明的眸子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果然是四姑娘。呵呵,人老了,就不中用了,居然一时半刻没把四姑娘给认出来。”
如晴心情更加郁闷了,但这种情况下,转身离去显然不合情理,不得已之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请安行礼。
“如晴见过何夫人,见过江夫人。”
何二夫人道:“四姑娘怎么不去前院找姐妹们玩?”
如晴不好意思地道:“因为不大熟悉,不好打扰姐妹们。就随意走走。”
何氏笑道:“既是如此,就一道四处走动吧。我正与云夫人商谈些事,不便招待姑娘,还请姑娘随意。”
云氏也微扯着唇角,淡淡地笑着:“姑娘还是先回前院吧,不要让人担心了。”
如晴点头,“打扰了两位夫人,实是如晴不是,如晴这就告退。”说着转身大步往回走。
身后响来江允然的声音,“晴妹妹………”
“然儿,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四处乱认妹子,你就是不听。今天这个妹妹,明天那个妹妹的叫,让人笑话不说。还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也得为别人着想呀………”
如晴忽地转过身子,目光冷茫如电。
云氏豁然惊了下,很快就镇定心神,挑眉笑道:“四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如晴冷冷盯着她,也不说话,只唇角浮现轻轻的笑意,好一会儿,哂笑一声,“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忽然想到我祖母时常挂嘴边的一句话而已。”
晚上从何家回来,如晴与何氏同座一辆石青帷饰单驾马车,知礼则被挤着骑马,顶着寒风一路回到方府,如晴对何氏道:“嫂嫂,您娘家亲戚也太好客了,居然送了我这么多礼物,还都这么名贵。害的我都找不着地方放了。”
何氏笑道:“这有什么的,长辈们也只是疼你。妹妹不必不好意思,大方收下便是。”
如晴轻轻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神色略有厌倦。何氏看了好生奇怪,遂问,“怎么了?瞧你闷闷不乐的。”
如晴抿了唇,轻声道:“没什么的,就是今天没睡到午觉,有些发困而已。”
何氏并不相信,但见如晴不愿多谈的样子,也就闭嘴不语。
不过接连数天,何氏发现如晴都神色厌厌的,有些提不起劲来,不由担心起来,忙凛告老太太。
老太太淡淡地道:“晴丫头呀,甭担心,只不过一时自尊心受损而已。”
何氏不解,又问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反问,“最近参加的筵席里,是否都有永宁伯夫人的身影?”
何氏点头。
老太太道:“这不就得了。”
何氏更加迷惑,“老太太,我仍是没听懂。四妹妹心情不好,与江夫人又有何关系?”
老太太轻哼一声:“关系可大着呢。有这个女人在的地方,晴丫头定是避不见面的。”见何氏仍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模样,不由微微来了气,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你明知咱们祖孙与这位高贵的伯府夫人没什么闪集,偏还凑到一堆儿,也难怪晴丫头不愿随你出去应承。”
何氏总算听明白了,不由急了起来,“老太太,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着四妹妹虽然还小,但这姑娘家一年小两年大的,趁早作些打算,也是好的。以免将来及笄后四处说媒下聘搞的好不慌乱。”
老太太摆手,制止她继续说下去,“我知道你一心为着晴丫头着想,不过,这永宁伯府,我一千个不同意。”
第160章()
何氏一脸郁闷地走后,如晴才从绣湘江屏风后走了出来,粉白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与震惊,“嫂嫂居然打的这种主意!”
老太太闭眯着眼,并不言语。
如晴上前,一骨碌地爬到炕上,跪坐在老太太身后,一边替老太太揉肩膀,一边道:“奶奶,您可得说句话呀?”
老太太睁眼,“说什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呗。”
如晴拧眉,“奶奶,您这话什么意思呢?孙女听不懂耶。”
“听不懂就算了。总之,你与那江家离得越远越好,免得有人把我咱当作攀龙附凤的钻营之辈。”
如晴点头,“所以,日后我还是躲那人远点好。”
“躲什么躲?大路朝边,各人半边,她一不是皇亲国戚,二不是天皇贵胄,凭什么要躲她?你个没用的。就这么点小事,被人误会就成天要死不活的,臊也不臊?”
如晴低下头来,一脸郁积,“我也不想这样呀,可是,那江夫人,看我的眼神,简直就当我是烦人的苍蝇蚊子似的,生怕一不注意就咬了她宝贝儿子一口。”如晴承认,那天她确实被气着了,并且被气狠了。
因为庶出的身份,不知受到多少不公平的待遇及白眼。她也就习以为常了,只除了偶尔会冒些小小的怒火外,大多时候,都已无法动摇她。但这云氏真的过份了,不就是江允然的一厢情愿再加上些许巧合嘛,简直就像她真的勾引了她儿子似的。古代女子最重名节,她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简直令她忍无可忍。
老太太见不得一向乐观开朗的宝贝孙女这般死气沉沉的,又忍不住骂道:“你个没用的,这点小小的打击就让你要死不活的。给我振作起来。明日陪你嫂子外出走走。不就是个伯府夫人么?又不会吃人。你怕个什么?大不了以后见着她把她成空气,遇上姓江的小子………”老太太顿了下,“说实在的,我倒是挺喜欢姓江的小子,可惜,这人呀,还真的不能太过完美,瞧,老天给他安排了个眼生头顶的娘。也够他受的了。”
如晴想着强势的云氏,也略有赞同,“人家只是望子成龙罢了。”江允然又是一唯的儿子,再来又长得那么英俊,身为亲娘的哪有不自豪的。竭尽可能地给儿子最好的,娶最高贵的妻子,穿最高贵的衣服,昨天江允然那身衣裳,估计连王府里的世子都要逊色不少吧。
老太太并没有反对,算是认同了如晴的话。但很快又冷笑一声:“人家的儿子是天上皎月,我方家的姑娘可不是什么路边野花,说辱就辱的。晴丫头,你给我记住了,若明日里她再敢这般,你定得还击回去,不怕顾忌什么。我方家的闺女虽算不得什么,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如晴点头,歪着脑袋想着,如果明天云氏在别人家仍是把她归为妄想勾引她儿子的人,她该如何还击呢?
老太太见她想得双眉紧蹙,秀致的眉毛都挤到了一块儿,不由又气又怒,又狠拍了她一下,骂道:“没用的东西。真枉我平时的教导,没事时一张巧嘴竹筒倒豆子的爽脆,真枪上阵就熄了火。真是气死我了。她辱你妄想高攀。你就不能还击回去,让她好生管束自己的儿子么?不要四处勾搭良家妇女。”
如晴没能挺住,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太太又教训了一通,又支了些阴损的招儿,就把如晴赶回去睡觉了,然后一个人伏在炕上沉思着。
夏林家的进来,手头捧着个瓷碗,这是给老太太每晚必熬的积食茶。侍候老太太喝了茶后,夏林家的仔细看了主子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老太太也别太往心里去了。那江家夫人性格本就如此,踩低爬高,嫌贫爱富。与咱家虽有拐了八千里的亲戚情份,但这些年来也甚少走动。不去计较也罢,反正也不是什么走得长久的亲戚。何苦自己气自己呢?且放宽心些。”
老太太闷了一会,才粗着声音道:“你要我怎能不气?我自己的宝贝孙女我自己都舍不得骂,她凭什么疯狗乱咬人?真是气死我了。她算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伯府就在那猖獗,人家钟家可是堂堂一等侯府都不像她那样明张目胆的嫌弃这个嫌弃那个的,她倒好,居然敢来嫌弃我的晴丫头,真真是气死我了。”
夏林家的陪着笑脸,也跟着大骂了云氏一番,这个不识抬举,有人无珠的女人。眼睛生头顶,居然看不到如晴的好来。迟早有一天会后悔。然后顿了下,又观察了老太太的脸色,又道:“好了啦,为着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可不是明智之举。老太太消消气,把茶喝光了,好生睡上一番,把这些恼人的事儿统统抛之脑后。管人家如何呢,咱们且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理她作甚?”
夏林家的又分析了江允然的好与歹来,“这个江世子,倒是人风流人物。人也长得俊俏,看着真令人舒服,又是少见的少年有为。真正算下来,如晴还真算是高攀了的。可是太优秀的男人,对女人来说,可也不是什么妙事。今天被这个丫头垫记,明天被那个女人肖想,一刻也不得安宁。再加上有江夫人那样的婆母,对一般的女人来说,可禁受不住的。”
老太太大这些天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来,但那口气可一直憋着呢,今天总算大骂了一通,气也就顺了大半,喝光最后的消食茶,再由夏林家的一通安慰,总算想通了。
“是呀,我生个什么气呢?我应该高兴才是呀,提前看清了这一家子的为人,也是一件大喜事来着。”
何氏的嫡姐,嫁入余家五载,先前育有一子,如今又涎下一女,何氏身为胞妹,也一并去贺了喜。顺带也带上了如晴。
余家门弟虽不若何家那般显赫,但在京中官宦圈子里,也算是较有名堂的,余大人先前也只是一介布衣,后来考取功名后,被何家老太爷相中,识其才华和品性,作主让长孙女嫁了过去。如今,靠着岳家的力量,这余大人已是正四品大理寺少卿,少有的位低却权重。这回余夫人生了个千金,虽未大宴宾客,却也来了不少的亲朋好友。
当何氏领着如晴来到余家后宅,余夫人的屋子里已坐了好些人,何氏先与熟悉的贵妇人打了招呼,这才领着如晴来到床前,与余夫人说了些话,然后再领了如晴上前相见。
余夫人与何氏长得还是比较像的,但要瘦些,面色枯黄些,身上穿着灰白细棉袄,额上红绸珍珠抹额,与如晴道:“在我这儿,不必拘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使丫头去做。”然后从一个大丫头托着的银制托盘里拿了个羊脂白玉双鱼佩递给如晴,道:“妹妹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正儿八经受了。这姐姐定是要赏妹妹礼物的。收下,不值几个钱,拿去玩罢。”
如晴推托不肯受,何氏则笑着说:“收下吧,你是妹子,受这些礼也是当得的。”
如晴接过,并道了谢。何氏姐妹又说了会子话,因又有人前来道贺,何氏便携如晴离开余夫人床前,来到隔壁偏厅里与余家女客寒暄起来。
因如晴从未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混过,是以当她与何氏一道进入内宅后,便接收到好多打量的目光。再兼如晴生的唇红齿白,娇憨可爱,又灵气逼人,向在座诸位贵妇裣衽施了礼,声音清脆如黄莺入谷,迅速让人喜欢起来。这个夸有教养,那个夸有规矩的。
何氏领着如晴先向坐在正首太师椅上的余老夫人福了身子,得到一袋子金棵子。然后又与在座诸位官家夫人各自介绍了番,当前一位是泽云侯府的二房夫人俗称林二太太,其次是成豫王的侧妻,人称胡夫人,再来便是永安伯府及永庆伯府的两位夫人,及永宁伯府夫人云氏。
余家虽然有一定的交际圈子,但大都是品秩较低的官宦之家,除了何家亲戚,及一些高嫁的姻亲女着外,几乎找不出亲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