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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晴仍是微微地笑着,一本正经地道:“错,我现在是真的淑女,而你们,才是一群毫无形像的野姑娘。”
见不得如晴如此正经,众女孩儿一窝蜂涌上前把如晴按倒在雪地上,准备狠狠收拾她,把她面上的淑女面具给撕了。
正当几人玩得痛快无比,忽然发现诸家千金却站在台阶上动也未动,只皱着眉头盯着雪地里的几个女孩子儿。
诸姑娘在几个女孩儿当中是最年纪最长的,并未加入当中去,反而皱着眉,轻斥:“这样玩着,与野丫头无疑,还是别玩了,当心被人瞧见影响名声。”
其他几个姑娘虽然不以为然,但碍着她的身份,听她这么一说,不敢再造次,只得用希冀的目光望向李盈。
李盈是诸人年纪中最小的,十一二岁的姑娘,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闻言忍不住气鼓鼓地道:“这儿又没外人,咱们再玩得疯也没人瞧见,怕甚?”见诸姑娘又在皱眉头,不高兴地道:“只是玩玩而已,也没啥大不了的嘛。”
诸姑娘道:“不妥。公主乃金枝玉叶,身子娇贵。这外头冷,万一公主染了风寒,怎生是好?更何况,闺阁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行止端庄,举止有度,别说打雪仗,就是这样嘟唇跺脚的动作也是不雅。”
一阵静悄悄的,姑娘们你望我,我望你,纷纷在传达一个信息,这诸家姑娘,是班婕妤的传人么?
李盈沉了脸色,跺脚嚷道:“我跺下脚又怎么了?我嘟个唇又怎么了?还没嫁给我哥呢,就开始摆王妃的派头了。讨厌死啦。我娘都没这么管过我。”
诸姑娘脸色难看至极,双唇紧抿,隐藏在五彩刻丝袖子里的手儿紧绞着巾帕,瞪着李盈,一言不发。
其他姑娘见状,连忙打圆场,李盈却不依了,皱着眉瞪着诸姑娘,气呼呼地道:“我们都是没规矩的野孩子。只有你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瞧你这副德性,你走吧,我这儿都是些没规矩的野孩子,恐把你给连累了。”
诸姑娘面色难看,“公主,您误会了,我并没有这种想法………”
“发生了什么事呀,怎么这么热闹?”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后头响来,众人回头,倒吸口气,只见一个穿金戴银,通身贵气,珠翠环绕晃得让人眼花的妙龄姑娘在一堆丫环的服侍下,浅笑而至。
诸姑娘转头,脸色微变,连忙下了台阶,顾不得雪地上的冰凉,伏下身子来,“见过庆安公主,公主万福。”
其他姑娘也跟着伏下身子,齐声唱喏,如晴只觉这位通身珠光宝气的姑娘很是面熟,见他人都这般恭敬行礼,才猜测到原来是靖王府的庶女,同样被封为公主的庆安公主。也忙跟着伏下身子。
庆安公主很有威严地环视众人一圈,这才缓缓开启朱唇,“都平身吧。”
“谢公主。”如晴牵着裙裾起身,在心里暗道,同样为靖王的女儿,怎么差别如此大?不过也挺佩服人家就是了,一个庶出的,居然比嫡出的还要风光。简直太牛b了,与家里的如善有得一拼。
李盈在庆安公主进来后,便一直没有好脸色,冷哼一声:“你来做什么?我这不欢迎你。”
庆安公主笑盈盈地道:“虽然我被封为公主,又是太后义女,长期住在宫里头,难得回王府一躺,可母亲毕竟对我有养育之恩。做晚辈的,理应前来贺寿才是。怎么,妹妹不欢迎?”
如晴一听这话便觉不对尽,好像,好像………在刻意炫耀自己能破格住在皇宫里头,又是皇太后义女的身份。
李盈气呼呼地道:“少在这假猩猩的,你眼里哪还有我娘的影子?我看呀,你成心来,是想摆你公主的臭架子吧。”
庆安公主轻轻地笑着,“妹妹说什么话呀,自从住进宫里后,咱们姐妹都许久没真正聊过了,今日里,趁着母亲的寿辰,咱们姐妹得好生聊聊才是。”美目四下一瞟,也不看任何人,只是声音威严地道:“碧容。”
一个年约四旬身着暗红撒花比甲的嬷嬷立刻上前,声音平板恭敬,“公主有何吩咐?”
“我和妹妹有体已话要说,你让不相干的人离开。”
李盈尖叫一声冲上前推了那嬷嬷一把,对庆安公主怒目而视,“你好大胆子,居然当着我的面赶我的客人,谁给你如此大胆?”
庆安公主轻轻地笑着,“妹妹生什么气呀?记着,咱们现在是公主了。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天家的威严,你仍是这样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我才不稀罕什么臭公主的封号………”
“公主!”李盈的侍女连忙飞奔上前捂着她的嘴,一脸煞白。
庆安公主却惊骇不已,“天呀,妹妹,你居然如此邈视天家威严,皇恩所授,无不恭敬领命,你居然,你居然………这话若是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如何是好?”
李盈也发觉她说错话了,顿时后悔不已,恨恨地瞪着庆安公主,“你………”
“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一句威严的声音响来,众人回头,吓了一跳,居然是李骁。
李盈见着李骁,一把冲过去,扑在李骁怀里,哽咽着,“王兄,她欺负我。”
“王兄………”庆安公主也略有惧意,满面笑意地上前行礼,却被李骁避开身子,李骁面色冰冷,摆摆手,道:“你如今已是公主的身份。在宫里头还没威风够么?”
“王兄,我………”
“你如今已是太后的义女,又住到宫里头,我哪还能做你的哥哥,公主太抬举我了。”然后对身后跟来的内院管家厉声喝道:“狗奴才,庆安公主乃千金之躯,理应恭应到外头好生侍候着,怎么把公主引到这儿来受气?给我滚出去自领二十板子。”
李骁也不理那苦着脸的婆子,径直转过头来,对李盈道:“你也真是的,有了客人也不好好招呼,居然让一个外人任意欺侮,堂堂公主,忒是没用。”
李盈撒娇地道:“王兄,我知错啦。可谁叫人家是公主,又来者是客呢?虽然人家无礼,可我也不能太过分嘛。毕竟,我总得尽地主之谊嘛。”
如晴暗笑,看得出来,李骁和妹妹,都不喜这个庶出的妹子。偏这个庶妹居然运气好,又被皇太后认作义女,又住到皇宫里头,再拿嫡庶之分的规矩约束也不适合了,便拿客人与主人之分卡那庆安公主。果然,庆安公主脸色难看至极,但估计又有些畏惧李骁吧,只唬着一张脸,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总算还知道规矩。刚才干嘛去了?还像个被疯狗咬了似的大吵大闹,一点规矩都没有。”李骁宠溺地刮着李盈的鼻子,语气轻柔,但话里的意思任谁都听得明白。纷纷去瞧庆安公主的脸色。
果然,庆安公主气得脸色发白。
李骁又对李盈道:“你堂堂王府嫡女,居然不顾形像打起雪仗来?羞也不羞?”
李盈嘟着唇,“又没外人看见。”
“就算要打也要关着门打吧,这下可好,居然弄得全天下人皆知,咱们靖王府出了个野丫头似的公主,还把别府的千金也连累进去。”
李盈道:“这儿又没外个,就这么几个人,只要都不说出去,外人哪会知道?”
“是吗?”李骁威严的目光一一扫射出去,先是庆安公主带来的那批人,这批人接触到李骁威严中带警告的目光,连忙伏下身子,死命保证,不会把今日之事说出去。
李骁冷哼一声:“记住宫里头的生存要领。少说话,多做事。”
“是,是,王爷教训的是。”
李骁又把警告的目光望向庆安公主,笑盈盈地道:“公主身份高贵,金枝玉叶,断不会学那些长舌妇道人长短吧吧?”
庆安公主咬牙,心里恨得滴血,但这时候,却也只能低声道:“王兄说哪话,妹妹一向乖巧懂事,又知礼守节。这天下人都知道的呀,还需要刻意宣扬么?”
李骁满意地笑了,又淡淡瞟了诸姑娘,诸姑娘面色一红,含羞带怯地道:“王爷请放心,公主天真活泼,乖巧又惹人怜爱。哪会有不好的传闻出去。”
李骁淡淡颔首,“诸姑娘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可别被这群疯丫头给带坏了。还是先回去吧,免得连累了名声。”
诸姑娘先是一喜,然后想到什么,面色苍白起来,红着眼眶望着李骁,似是不可置信。
李骁没再看她,目光在众姑娘身上扫视一圈,又盯在如晴面上。似笑非笑的。
如晴脖子一缩,只觉这厮的目光很是诡异,似不屑,又似不怀好意,又似不以为然。
这时候,庆安公主再也呆不住,忿然告辞,而诸姑娘却被李骁直接下了逐客令,诸姑娘面色苍白,望着李骁,欲言又止的,而李骁看都不看她一眼,最后只得黯然神伤掩面离去。
如睛冷眼旁观,忽然同情起诸家姑娘,更觉李骁这厮,实在不是东西。当众给一个姑娘难堪,并且那姑娘还有可能是他的王妃。
第197章()
其他姑娘见诸姑娘走了,也不便多呆,纷纷告辞。
如晴也赶紧撤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李骁这厮看她的目光好生古怪。
李骁盯着她的背影,略有所思。
如晴被他瞅得脖子一凉,只觉刚才还暖和的身子一下子冰凉起来。为怕他狂性发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最后干脆小跑步奔出了璃苑。
李盈拧了李骁的袖子,天真道:“王兄,你盯着我的好姐妹做甚?”
李骁收回视线,语气假是漫不经心:“她是你的好姐妹么?”
李盈狠狠点头,“嗯,如晴是我才新认识的,可好玩了。”
“哦,怎么个好玩法?”
“呃,她很玩,很………很………”李盈很想说如晴很能打雪仗,但闺中姐妹知道就成了,若是让外男包括自家王兄知道的话,就有损如晴闺誉了,是以打住不肯再往下说。
李骁似笑似笑地接过话:“很会打雪仗,是不?”
“呃………呵呵,王兄真爱开玩笑,如晴很淑女的。”李盈傻笑着,飞快地转移话题:“王兄,前头应该很忙吧,你怎么来我这了?”
来到朝月厅,下人们正在摆席,如晴四处寻找,总算找着了李氏她们,连忙挤了过去,李氏笑着道:“总算出来了。你瞧瞧,向夫人老早就在找你了。”如晴这才发现,与她们同坐一桌的,还有向家夫人,如晴未来的婆婆。
“向伯母。”如晴甜甜地打着招呼。
向夫人哎了声,满面笑容地望着如晴,“如何,我那侄女好相处吗?”
如晴点头,同样是姐妹,怎么性格差那么多呢。并且更奇怪的还是庶出的比嫡出的还嚣张。
靖太王妃这么八面玲珑的人物,应该不至于让一个庶女爬到自己头上吧。
向夫人又滔滔不绝地说着纯阳公主的天真可爱,活泼纯真,那语气,仿佛纯阳公主与她多亲热似的。其实,就算如晴孤陋寡闻,也知道,靖太王妃很是保护这个小女儿,很少在人前提及,先前甚至连老太太都以为靖王妃只有李骁一个独子呢。
这回女凭父荣,纯阳公主本来也要被封为公主后,得进宫居住的,但靖太王妃不舍,并以“盈儿年纪小,与朝庭并未有任何贡献,毋须给予太多圣眷”为由,婉拒了。
如晴还发现,席间的如善脸色很是不快,甚至是忿恨的,而这种忿恨目光,却是针对林氏的。
如晴偷偷望向林氏,林氏冲她莞尔一笑,表示事情已经解释,幸不辱使命。
如晴心下松了口气,恢复笑容,与大家一起吃起了饭来。
在离开靖王府时,如晴又近距离与向家公子接触了。这向家公子确实如玲珑所说,生的确是不错的,容长脸,文质彬彬,看着温和又儒雅,一身白色直缀长袍剪裁合体,倒也颇有玉树临风的味道。
向家公子也是初次见到如晴,还是在出了王府的大门,在等向家夫人时,与如晴擦肩,又被向夫人给喊住,然后双方在王府大门前,如晴给了个“纳福礼”,向公子作揖还礼。说了几句话。
“见过公子。”如晴行了个标准的“纳福礼”。
向公子连忙拱手,道:“姑娘不必多礼。呃,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可否直呼姑娘闺名?”
如晴顿了下,垂眸笑道:“女子闺名关乎着名节,公子这话问得唐突了。”
向公子怔住,望着如晴亭亭玉立的身子,及文静端庄的脸宠,蓦地心下紧张,俊脸胀红,讷讷不成言:“是向某唐突了,还请姑娘不要介怀。”
如晴定定看他半晌,忽然展颜一笑,“我母亲和嫂嫂都在车上等我。如晴先走一步,公子告辞。”
“告,告辞………”向公子呆呆地望着如晴脸上那如同冰破天地,朝阳万丈般的浅笑,再望着那纤细的身影,轻巧转身,优雅踏上丫环放到地上的莲花并蒂墩子,轻提裙裾,微微露出一双绣花弓字鞋,及粉红色的三色筒绸裤。
如晴上了马车,为了稳住身形,伸出手来与车里边的手相握,湖绿色的刻丝花纹宽袖下,露出一截雪白皓腕。向家公子只觉喉头一阵阵发紧,这截雪白耦臂,忽然令他想到了荷花池里的莲,雪景下的粉梅,夜光下的葡萄酒,甘醇,美味,回味悠久………
如晴上了马车后,如美便迫不及待取笑起如晴来,“这向家公子人长得倒是不错的。虽家世单薄了些,看外表,倒也是个敦厚之人。四妹妹也是有福气的。”
如善轻哼一声:“所谓贫贱夫妻百事哀,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再节衣缩食,这也叫福气?”
如美一声冷笑:“不然呢:丢个耳环出去,再回到原地去找?假装找到李骁面前去,然后故作羞涩‘王爷,奴家耳环掉了,正在四处找,不知王爷有没看到’,啊哟哟,简直笑掉我的大牙了,这种掉大牙的把戏,也只有你这个方家大才女才想得出来。”
如晴呆住,目光豁豁地望着如善,她当真如此做了?
如善脸蛋儿羞得通红,恼羞成怒道:“你别含血喷人。”
“呵,恼羞成怒了?幸好三嫂子有先见之明,知道你这狗改不了吃屎的德性,所以一直防范着你。这才没让你丢咱爹爹的脸。”如美说得毫不留情面,“有你这种姐姐,我真倒了八辈子血霉。简直不要脸,你什么身份?人家李骁什么身份?仗着肚子里有点文采,早些年当着人家面又是吟诗又是作画又是卖弄学问的,人家从来瞧都不正眼瞧你一眼,当年落水的事儿李骁就看出你的德性了,怎么还不长记性?脸皮真厚。还真是有其母就有其女。”
如善被骂得双颊通红,目光如恶狼般狠狠地瞪着如美,“你有种再说一个字!”
如善眼里噬人的目光连如晴都深觉恐怖,如美也略有惧意,但仍是强硬道:“我就是要说,贱货,不要脸,脸皮厚,恶心………”
如善血红着双眼,一个箭步冲到如美跟前,眼看就要掐她的脖子,如晴眼明手快,反手就一个耳光掴去,如善被惯性作用下,撞到车壁,坚硬以北方红木做的车厢,把如善的肩和头撞得头昏耳鸣,疼痛难忍,一时间找不着北。
如善不料如晴居然当场发难,猝不及防打她,一时间也蒙了,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又要与如晴拼命。
如晴早有准备,死命抓住如善的手腕,紧紧捏了她手腕处的麻筋,不顾痛得尖叫怒骂的如善,冷冷地喝道:“二姐姐,你真想把事情闹大么?”
如善目光似要喷血,目眦欲裂死命瞪着如晴,但如晴的话倒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