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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焜没有说话,身形移动来到侏儒僵尸前面,挥手间又是两件宝物飞出,竟是两根筷子。
这两根筷子,一根漆黑,上漆金字,一根白皙,上漆红字。
“那这个大怪物,就由我涂逸对付啦!”一校尉拦在巨尸身前,他手中并无兵器,却是张开嘴,吐出一把黑铲。
这黑铲竟是木质,上面的木纹都一清二楚。但涂逸毫无惧意,只是喝了一声,黑铲轻轻一转,径直铲出。
巨尸举盖扣下,却被黑铲撞了个趔趄,涂逸趁机上前,一脚将它踢下天空。
见到如此情景,钟良嘴里的小心也被咽了下去。
白焜控制双筷直击侏儒僵尸双眼,却被其中电芒击退,他因此看到了涂逸的情况,忙提醒道:“小心,此物名为鬼尸,是鬼灵与僵尸的混合,极难对付!”
涂逸追击的势头一顿,巨尸站立在地,向天大吼,嘴里又是两条黑蟒冲出。
涂逸操纵黑铲,连铲数下,将黑蟒撕得粉碎,又趁势追下。
同时他心里也有些懊悔,刚才听了白焜的话,使得巨尸有了反抗之机。
黑蟒被击溃后,巨石又是一声咆哮,举盖飞起,与涂逸撞在一起。
黑铲势大,这一次竟把那棺盖磕飞出去。没了武器的巨尸一愣,涂逸连忙抓住铲把,人铲合一,捅进巨尸体内。
巨尸惨叫,臃肿的身子发出一声爆鸣,惨白的皮肤裂开,幽蓝的火焰冒出。
这次是涂逸发出了惨叫,他抽铲暴退,那火焰没有燃到他身上,但握铲的手心已是焦黑一片。
巨尸见他退却,居然笑了起来,挟裹着蓝色火焰,从被追击变成了追击。
涂逸竟不敢挫其锋芒,他手持黑铲,挥舞出道道罡风,又一边疾退。
另一边的莫文龙也遇到了麻烦,甲尸那一身甲胄不知是何材料,金戈没击打一次,上面的金光便黯淡一分。
这金光就是金戈的宝光,宝光晦暗,代表着此宝受到创伤。
打得莫文龙心疼无比。
而白焜也遇到了麻烦,侏儒僵尸不仅是眼吐电芒,更是身形敏捷,打得他的玉碟摇摇欲坠。
第186章 山明流火()
三尸被阻,其余校尉也没有那么轻松,因为乌危卒把手伸进布袋,反手又抽出一杆魂幡。
幡旗舞动,百只魂体席卷而出,这些东西自不足为惧,但它们中间,却有数只鬼灵。
一只鬼灵,便是一个结丹;只要有一只鬼灵坐镇,其余魂体也从绵羊变成了恶狼。
有校尉自发而出,带头拦住鬼灵,他们倒也成功阻挡了鬼灵的步伐,却也因此让前进的队伍被削去大半。
钟良和另外两个校尉愣愣地对视一眼,终是咬牙奋进。
而那本拖出金棺的锁链此时发出欢乐的晃荡声,金属的碰撞并不激烈,却清脆明亮,好似迎风窗前的风铃。
它们一改疲态,速度极快,远超结丹境的校尉,在他们还未反应过来时,狠击在胸膛。
仅存的两名校尉倒飞而出,眨眼间这群结丹强者就只剩下了钟良。
他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确认无人后,身上金光暴涨。
一层层金光叠加,衬得他英武不凡,他右手轻捻,红钩再次出现。
他又伸出左手,一块令牌悬浮于掌心,随即射入金光中,而他本来骚包的金色铠甲因此物介入,先是一颤,接着慢慢转为黄铜。
由金转铜看似下了档次,实则不然。这令牌亦是一件异宝,还属消耗型,一张令只能用一次。它的功效极其明显,铜化后的铠甲防御力成倍翻涨,就算接下九转一击都不是没可能。
钟良顿时信心大增,持钩直击乌危卒,后者却不管他,只是伸手指向景其山,两条锁链交叉着呼啸而出。
钟良终于近了身,一钩落下,可乌危卒身前突然出现阵纹,吃下这一击,毫发无损。
钟良愣了愣,便出离的愤怒了,他手中赤钩光芒大作,就连闪烁着金光的阵纹都比之不过。
他疯狂挥动着,像是铁匠敲打铁块,可横在他面前的阵纹是如此坚固,纵狂风暴雨,自岿然不动。
“死死死”
乌危卒完全无视了他,在不依靠阵纹时就不把他放在眼里,更何况现在有阵纹保护。
白焜身前的玉碟“咔嚓”一声,这件保护了他许久的宝物身上的裂纹不断扩大,终于碎开。但他眼中毫无心疼之色,在玉碟碎开的时候掐诀,一个木雕从他手中坠出。
侏儒僵尸的身形滞缓,像是陷进泥沼一般,拼尽全力也只能挪动一步。
紧接着,玉碟碎片四面八方急射而来,把侏儒僵尸割出一条条伤口。这些伤口没有流血,更没有愈合,而是化作玉石,一片片地脱离侏儒僵尸。
这才是这件宝物的强大之处,完整时它是一件防具,碎开时便是一件攻击利器,凡是碎片所伤之处,皆化为玉石脱其本体。
而木雕则更为神异,它竟是侏儒僵尸的模样,额头更有一条暗线与后者连接,它不动,侏儒僵尸也难以移动。
这时那两根筷子也飞了回来,它们一者化为暗芒,一者化为白芒,不偏不倚,正中侏儒僵尸的眼珠。
后者惨叫,终于挣脱木雕的束缚,但那可吐电芒的双目已经毁去,只有黑血不断涌出。
筷子后退,白焜又取出一物,乃是一柄小剑,长不足三寸,通体紫光,好不威风。
侏儒僵尸一边叫着一边后退,它双目已毁,十成力量已失了八成,白焜自不会放过如此时机,手一抛,紫色小剑飞出,一剑洞穿它的头颅。
侏儒僵尸又退后几步,身上冒出了紫色火焰,它连惨叫都没有,便在火焰中化为灰烬。
白焜招手,紫色小剑飞回。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略微思考,便飞向了拦住校尉们的鬼灵。
涂逸与莫文龙终是不支,这俩僵尸恰巧克制他二人。
那甲尸力大无穷铜皮铁骨,身上铠甲还有一股噬金之力,不断磨噬莫文龙的金戈。
巨尸则浑身浴火,此火并不普通,乃是鬼火,专烧神魂。而涂逸宝物黑铲则是属木,木又生火,使他完全不敢触碰此火。
这二人都感知到对方的麻烦,借后退之机不断靠近,终在败迹渐显时汇合,没有言语,二人不约而同的调转方向,换了对手。
二人顿时信心大作,莫文龙金戈中响起一声龙吟,此戈霎时暴涨数倍,把浴火巨尸砸回地里。
涂逸的黑铲飞出,与甲尸撞了个旗鼓相当,他也没有丝毫气馁,一边控制黑铲,一边掐诀。
数根褐色藤蔓从他身上冒出,四面八方围住甲尸,不断缩小后者的活动空间。
甲尸身上噬金之力流转,将逼来的藤蔓震退,可它也只能震退。藤蔓几乎无穷无尽,很快就将反抗的它淹没,只留下一颗头颅在外面晃动。
黑铲化作一道黑光从中划过,这只摇摆不定的头终于无力的垂落。
莫文龙大喝一声,巨大化的金戈发出呼啸,将巨尸劈成两半。
这两位终于解决了对手,相视一笑,各取出一粒丹药服下,运转片刻,相继扑向乌危卒。
锁链避开众人冲出,如两条金蛇,袭向众人身后的景其山。
“是我托大了,为了弥补,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二转之力!”
景其山脸上并无半分惧意,他抬起手,手中的火焰从他手心滴落,但还未落地,便化作一只猛禽。
每一滴火便是一只猛禽,眨眼间他周身就有了数十只猛禽。
这些火焰组成的怪物身上飘扬着赤色火焰,层层热浪从它们身上发出,烤得人口干舌燥。
“此为山明流火,是我功法修到极致所炼,我从不让它轻易示人,若非同阶绝不出手,今为你破戒,足以让你自傲。”
说罢,手一抛,此火流成线形,徐徐飞出。
锁链袭来,他完全不惧,火线以一对二,却将锁链绑住。
接着,这击飞两位校尉的锁链发出金属的悲鸣,它们身上的金光只闪了两下便完全消失。锁链又在眨眼间变得通红,它们寸寸崩开,带着火舌落下。
火线不断前进,锁链在它的灼烧中不断崩损,一只胜券在握的乌危卒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他叹了口气,一指尚在空中的金棺,此物颤了颤,旋即倾斜。
暗红色的液体从中淌出,它们不断聚集,在天空形成一股水流。
乌危卒手中魂幡挥动,鬼灵尽数飞回,腾出前路。白焜等人见此,也连连散开,腾出路来。
埋头狂敲的钟良感到了丝丝凉意,终于停下动作,一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顿时,一股被遗弃的心酸升起。
但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看向了中间,那火流与水流交汇之处。
第187章 界()
白玄终于知道了乌危卒的意思。
他能感到身体里好似燃起一团烈火,由内而外炙烤着他,又慢慢地被锁住他的柱子吸收。
这股炙热是如此的猛烈,让他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火海中,但这火又并不存在般,因为他迟迟没有烧伤的痕迹。
他很清楚这炙热的来源——景其山的炎山印。乌危卒骗了他,给他一个侥幸的安心,只为了让白玄活到现在,被柱子汲取体内炎山印的能量。
但他能做些什么呢?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尸体般挂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自己保命的东西被吸走。
外来的终归不如自己的。
火烤的感觉渐散,白玄知道是炎山印被吸光了。接着他脑子里流露出一股阴冷的感觉——那是景其山留下的掩息印。
这东西也很快被吸走,接着,他身体中又出现了另一种反应。
他的眼睛开始刺痛,一缕缕暗红色的血丝被抽离,身体里也有极细的隐晦力量脱体。这些是当初秦邺气血丹中的化灵草残留,齐骏冬只是驱了大份,还有些是他够不着的根深蒂固的残渣。
正是因为它的存在,白玄修练起来才事半功倍,到现在都没形成灵力场。
而如今,它也灰飞烟灭了。
白玄体内再无这个世界的痕迹。
但柱子还在运行,它代替了乌危卒,成为复活大阵的重心,而维持它运行的,就是白玄。
于是它开始汲取白玄的一切——血肉、筋骨甚至寿命!
白玄也知道了乌危卒为何怕他自杀。
这简直不是人受的。所有的一切都被榨取,人就像置于榨汁机的柠檬,身体被全方位的碾压。
这种碾压只存在于感觉上,但恐怖的是它的反应却作用于白玄身上,白玄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本来白皙嫩滑的皮肤也蜡黄干枯。
已经渐长的头发不断飘落。
白玄笑了,即使没有镜子,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喃喃自语,喉咙里像是含了沙子。
他慢慢地闭上眼睛,脑子里记忆像是回马灯般转动,全是血腥的画面——那是他杀手的时光,最自由也最不自由。
接着,是这个世界的记忆。
齐骏冬、白灵儿、尹芸、石慕武、许三笑
这是个神奇的世界,也是个让白玄无力的世界。
他想起了被飞矢穿透的钱汉书,想起了苦着脸的断臂的李潜,想起了死前大吼的张海卫,想起了被他踩在脚下义无反顾的萧螟暗
他突然有些后悔,突然间不想认命了。
自己活得好累,好辛苦。算计来算计去,最终是为了什么而活?
钱汉书是为忠,李潜或忠或义,张海卫是为仇,萧螟暗是为情。
就连现在要杀了他的乌危卒,也有一个目标——复活公孙霓。
那自己呢?为活而活?可笑!可怜!
自己最开始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最简单的活下去。
但是现在为什么放弃了?是因为见了太多的死?连自己的命都不再重视了?
不!
是自己不想活了!
见识了太多的不可抗力,而自己又无出头的机会,早死晚死都要死,那就随缘吧!
想明白了,他自嘲一笑,头慢慢地靠在柱子上,认命地叹了口气。
那就死吧!
突然,一个画面从他脑海闪过。
白衣、长剑、红唇
然后是秦邺、叶逡、那个赵家的杀手。
不对!当时我晕过去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白灵儿吗?
不可能!
那闭眼间的一瞥,此时完全清晰地展现在他脑海,那一抹红唇如火一般点燃了他求生之心。
他把这抹红唇放到白灵儿身上,可总有一种违和感。
那是谁救的我!
为什么要救我!
他突然觉得找到了活命的由头,然后便不假思索地相信了。
我要找到她!
他自欺欺人的想到。
我要活下去。
他猛地睁开眼。
血红,被灰气包裹着的血红的世界。
这里,又是这里!
白玄抬起头,头上没有了山,因为炎山印已经被柱子吸掉了。
“这是我的体内吧?为什么我会来这里?”
他自言自语,又慢慢地走了起来。可这次没有了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他觉得没多久,自己就气喘吁吁了。
他双手按在腿上,喘着粗气,像是一个刚跑了一千米的体育废柴。
“老了,是真的老了。”
他颤抖着抬起手,正如他所说,那双手已经老得不像样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既然让我来这里,就应该有解决我现在的困境的办法。”
没有人回应他,甚至回声都不存在。
这是一个荒芜的世界,荒芜到除了白玄不存在一物。
目力所及,血红、锁链。
他终于又一次伸出手,明明和天空很远,却一把攥住一条锁链。
“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把这些东西都捏碎吗?”
说着,手臂发力,这条锁链化为飞灰。
果然有了反应。
白玄突然一阵心绞痛,他栽倒在地,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惨叫,但这痛并没有放过他,而是在加剧的同时还赋予了另一层buff。
白玄只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力气就好似水分般脱离,最后只剩下木乃伊的他。
会死吗?
会死的。
他痛苦的闭上了眼。
好不容易自欺欺人得到了慰籍,可生命又这样开着玩笑离开了。
他侥幸地想。
如果我能活下来,一定要活得舒服,活得自在!
噼啪——
痛与虚弱感瞬间离去,只留下捂着胸口的白玄,刚才的一切好似梦幻,但记忆告诉他那是真正存在的。
他缓缓睁开眼,天空中不可一世的转魂轮盘跌落,在地上滚了两圈便安静下来,和最普通的磨盘没什么两样。
“这”
白玄愣住了。
咚——
束缚着他的柱子倒在一边,却是变得血红,除此之外与普通木桩亦无两样。
四周缭绕的鬼哭也消失了,百鬼夜行的院子此时空荡荡的,只有白玄和躺在棺材里的安详的公孙霓。
白玄抬起头,金色的阵纹背后是乌危卒等人的旷世大战,流水般的火与暗红的液流碰撞,激荡起活跃的火花。
控制着液流的乌危卒突然低下头来,目光和白玄碰在一起。
他笑了。
白玄也笑了。
“我又被骗了。”
“我活了。”
“哈哈哈哈哈哈”
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