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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朗宵不用法术都可以看出这些小妖在想什么，虽然他也习惯了见过他容貌的人对他产生爱慕之意的情况，但会做这么胆大包天的梦的还是头一次见。果然他现在不是神兽了，连这种化形期的小女妖都敢在梦里调戏他了。
想到这里，苏朗宵看着殷羽毫无防备的睡颜，面具下的脸有些无奈地笑了，就这么跑到他沉睡的山上来占山为王。
他也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殷羽的脸，发现手感还不错，软软滑滑的，捏着捏着就上瘾了。
“不要咬我！”殷羽突然惊醒，发现不是在被咬脸而是在被那个九尾狐男捏着脸。
“咦？”殷羽看到九尾狐男带着面具的脸，吓得往后一仰差点就撞到头了，却被对方用手给挡住了。
“你也好歹是化形期妖修了，不要一惊一乍的好吗？我又不会吃了你。”苏朗宵看到殷羽的表情，心里暗暗想着这么胆小的小家伙穿上这种华丽到过分的服装实在是不搭，还是飘逸清秀些的服饰更好，不过他也能猜到这是为了震慑住那些见风使舵的小妖才这么打扮的。
“不好意思……”看样子这只九尾狐其实挺温和的，完全不是刚醒来那种无法沟通的凶残样子，不过看到周围还围着一圈小妖，殷羽就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太客气了会被这群小妖鄙视，太霸道了又会得罪这只狐狸。
苏朗宵歪了歪头，头上的耳朵抖了抖，看出了殷羽的想法，对着身后一副看戏模样的小妖们说：“你们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吗？我等下会把你们大王还回来的。”
“哦！好的，大仙，没问题，大仙！”小妖们瞬间散去，想着自家大王果然厉害，这么快就得手了搞定那只九尾狐了。
看着小妖都散去了，苏朗宵用法术确认了一下没有偷听的，就回头对着殷羽说：“现在他们都走了，你也不用再装了，反正我也能看出来你空有修为，完全不会法术。”
“前辈果然厉害，敢问前辈怎么称呼？”被看出底细的殷羽反而放轻松了，不用畏畏缩缩的确实挺爽，但在自己没实力的情况下总这么装也太辛苦了。
“叫我苏朗宵就好，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又是怎么唤醒我的？”
“我叫殷羽，我也没有做什么啊，就是我想派小妖修洞府，他们打洞刚好发现你了，我让他们别打扰你就离开了。”殷羽还是省略了小妖们提议吃了他的事。
苏朗宵的耳朵又摇了起来，“那就奇怪了，按理来说不是天崩地裂或者渡劫级别的动静我是不会醒来的啊？”
听他这么一说，殷羽怔住了，如果那样的动静才能惊醒他，那很有可能他的沉睡一开始就不打算醒来了。
“你不是自愿沉睡的吗？是被仇家陷害的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半是自愿半是被迫的吧，也不存在什么仇家，就是很多人认为我如果醒着会带来灾祸，我也厌倦了纷争就睡过去了。”苏朗宵像说别人的事一样平静，随即又转移了话题，“你是看中了这座山的灵脉吗？眼光不错，但你这种水平是守不住这里的，你的师门长辈现在就放你出来不怕你被吃掉吗？”
“我没师门，连自己原型是什么，怎么成妖怪的都不知道，很奇怪吧！”殷羽知道自己的情况绝对很奇怪，但还是忍不住告诉了对方，或许他可以告诉她一些答案吧
“你的情况确实少见，但也不是没有的。成为妖的第一步就是开启灵智，也就是出现了像人类一样思考的能力，之后才能有意识的吸纳灵气，就算是父母祖辈都是强大的妖修，生下来的孩子也有不少没有灵智。”
“那我为什么完全没有这段记忆？”
“有极少数的妖在还没有灵智的时候就已经吸纳了足够的灵气，甚至形成了灵气在体内运行的脉络，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干就比别人有心修炼的还要顺利，没有遇到意外就没有开启灵智的必要。我猜你就是这种妖，开启灵智的时候，体内的灵气就足够你化成人形了，所以你的记忆才和人类没什么两样。”
“这么说我还挺厉害啊！”殷羽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山大王还有点来头了，在看到苏朗宵的耳朵又在摇动就知道面具后的他肯定在嘲笑她了。
“你还是好好修炼吧，难得资质上佳，别浪费了。”苏朗宵看殷羽并没有向他学艺的意思，心中了然这小女妖肯定有别的修行资源，就不再多说了。
“我一定会好好修炼的，不过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戴面具，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殷羽问这话时有些脸红。
“当然是因为怕被人看到脸用八抬大轿娶回去啊。”苏朗宵的话语里满是戏谑。
殷羽愣了一会儿，脸直接红成了番茄，她是说梦话了还是干了什么？怎么就让苏朗宵给知道她的梦了？
“其实真相也差不多啦，谁看了我的脸我就要和谁结婚哦。”
“唉？真的吗？那也太不好意思了。”
殷羽的脑袋都当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骗你的。”
第5章 凑一窝吧（）
已经完全恢复的殷羽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哪里来的床？
殷羽低头看去，发现这张床并不是木头做的，也没有床铺被褥，而是一块手感『摸』起来极为温润甚至感觉有温度的玉石，整体颜『色』是『乳』白『色』透出很淡的红『色』，看起来就像是长出了血丝一样。
应该是苏朗宵这只九尾狐大妖的家当吧，大妖就是厉害。
“你喜欢这张床？”苏朗宵以为殷羽是喜欢这张床到了爱不释手的程度，“喜欢就送给你吧。”
“这怎么行？我就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床，有点好奇而已。”殷羽连连摆手，本来就惊醒了人家，人家还帮忙治好了自己和手下，现在还莫名奇妙要了人家的玉石床，她只是梦里是流氓，不代表她现实里也能这么流氓啊。
“没事，我不需要这个，就当住宿费给你好了，我可能要在这座山上住很久。”苏朗宵说着又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好像是我先到这座山上的吧。”
“论先来后到确实这座山是算您的，您可以随意住下来，我们不会干扰您修炼的。”殷羽头上冒了冷汗，这个看起来有点冤大头的九尾狐终于想起来这座山是他先占的了，如果他打算把他们这一窝子给赶出山，她可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是先出去吧，你手下的小妖估计都等急了。”苏朗宵还是一副没脾气的模样，反而让殷羽更加紧张了，『摸』不清在想什么的妖最恐怖了。
殷羽和苏朗宵一起走出刚成型的洞府，发现所有的小妖都在门口等他们，脸上失望的神『色』一点都没掩饰。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们的大王都那么拼了还没得手吗？还是那只狐狸有什么『毛』病，这也太快了！他们还做好了要等上几天几夜的准备，有的都去摘红花红果，抓些没成精的山鸡野兔准备开宴会了。
“大王，还有大仙，两位以后有什么打算？”还是那只自称最机灵的猴子搓着手上前来询问他们，“这山先是大仙占了，但这洞府是我们大王带着我们建设起来的，这山总要确定个主人的吧，不然以后不知道听谁的……”
“你们有什么看法？”苏朗宵和殷羽不一样，完全没有作为大妖的架子，很随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说话也像跟街坊邻居聊天一样。
果然，真的靠实力吃饭的大妖不用像她这个绣花枕头一样装模作样的，完全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随心所欲地生活。殷羽这么想着，看向苏朗宵的眼里满是羡慕，暗自下定决心要成为真正强大的大妖。
“这……俗话说的好，一山不容二虎……”猴妖一开口就被殷羽给甩了一记眼刀。
“猴子，你这是想看本座和这位打起来？”殷羽说这话的时候听见旁边传来了苏朗宵没忍住的轻笑声，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过早就气得跳起来了。
“小的这不是没说完吗？后半句是除非一公一母，大王和大仙这不刚好吗？”猴妖笑得有些猥琐，没察觉出他们细微的表情变化，但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妖气并没有彼此争斗的意思，看来他是赌对了，这两只大妖根本没有抢山头的意思，反而是打算凑一窝。
“你什么意思？”察觉出这些小妖心里的歪心思，殷羽脸上有些微红，怎么修为这么点的小妖都知道八卦了？
“小的是想说，两位要不合个窝吧，以后一起当我们的大王。”猴妖已经有点哆嗦了，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好啊，没问题，那就麻烦你们再为我建设一个专用的洞府吧。”苏朗宵没等殷羽发表意见就很干脆地同意了，还转头对殷羽说，“你们已经把洞府修得差不多了，家具什么的就我来提供好了。我虽然不如以往了，但这么多年还是收藏了不少好东西，你要不要来挑挑喜欢的？”
“啊？你是说你不仅自己带家具住进来，我们这么多妖的家具都你出？”
“嗯，一个洞里的，风格统一比较好吧。”
“这么说也没问题……”殷羽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这个时候沉默了很久的系统终于发出了声音，“触发成就，结识天阶大妖九尾狐，目前好感度处于初识阶段，开启大妖结盟功能，开启妖怪鉴定功能，奖励玄阶法器烟行伞一件。”
“系统，你怎么之前一直不说话，现在突然跑出来了？”殷羽在心里问系统。
“之前没想到你这么快会遇见大妖，所以遇到的瞬间出了点故障要重新调试。”
系统的语气里透着心虚。
“我晕倒和你有关吗？”
殷羽非常怀疑这个不靠谱的系统。
“这个嘛……你现在要领取奖励吗？”
“果然是你！要是那个时候遇到的狐狸不是这种讲道理的，我就死了好吗？说好的珍惜宿主的生命呢？”殷羽再次在心里拽着不知道长什么样子的系统摇来摇去。
“殷羽，你在发什么呆？不是说好的一起去挑家具吗？”苏朗宵看着内心戏满满的殷羽，一只耳朵摆了摆像是在代替招手让她过去。
“好的，等下我就过来。”殷羽回答完，在心里对系统说了一句：“等下再来收拾你！”就朝着苏朗宵那边走了过去。
为了展现家具在洞府里的模样，苏朗宵特地找了一个采光不错的房间，看了几眼之后可能是觉得还不够亮，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四颗夜明珠分别悬挂在洞府的四角当做照明。
看着霎时间亮如白昼的洞府，殷羽忍不住说：“你这么土豪，跑到我们这个破破烂烂的洞里来住真的好吗？随便一颗珠子都可以买一栋豪宅了吧！”
“我买豪宅做什么？”
殷羽也知道人家天阶大妖的妖生追求和她这种小妖是不一样的，这种俗气的事人家脚下无尘的大妖怎么会有概念啊。
“没事，就是想说您让我们这个小破洞蓬荜生辉了。”
“哦，我觉得挺好的啊，灵气供应充足，空间也足够，装饰是少了些，但比我以前待过的庙宇自在多了。”苏朗宵对这些简陋的洞府是发自真心的喜爱，说这话的时候九条尾巴一起摇动，不小心从殷羽的身上扫过，让她痒痒的。
“庙宇？我倒是听过九尾狐是被很多人供奉神兽的事。”
“我以前确实是神兽，被很多人供奉，还被当成家族图腾，后来出了些事就成妖怪了。不过当妖怪也没什么不好，自在多了！”
苏朗宵的声音很轻松，尾巴却不动了。
如果当妖真的自在的话，为什么会沉睡在那个地方那么久呢？
殷羽还是没把这话问出来，她也明白了对于苏朗宵来说，这并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话题。
“不说这些了，终于到了可以把我这么多年的收藏给人参观的时候了！”苏朗宵把手伸进衣襟里，像是要拿什么，一抬头看见殷羽正盯着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动作停了下来，然后耳朵抖了抖又变成了一团九尾狐。
“你怎么突然变成原型了？”殷羽不解，她正等着看他拿东西出来呢。
“我的储物袋、储物法器都被天雷劈没了，我珍藏的东西都收在自己身上开辟的储物空间里。刚才我突然意识到，当着姑娘的面用人形从衣服里面掏东西出来不太好，尤其是拿比较大的东西的时候衣服会全部敞开……”
“哦……这有什么啊？你刚醒来就把我一个姑娘按地上，也没见你这么害羞啊？”殷羽见到这只狐狸这么害羞的一面，居然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个特别流氓的梦境，忍不住调戏了起来。
“都说了那是意外了！在脑海里想着看了我的脸就要把我娶回家的人没资格这么说我吧！”苏朗宵义正言辞地指责殷羽没资格说他，白『色』的狐狸耳朵都变得通红，都快有蒸汽冒出来了。
“那就别浪费时间了，说好的让我挑家具呢？”殷羽看到对方的这个表现，突然有了个猜想：这货该不会在小妖面前云淡风轻的表现也是装的，本质其实是个逗比吧。
“好的，等我拿出来给你看。”说着苏朗宵就以疑似恶意卖萌的动作用小爪子在肚子上挠了挠，掏出了一个接一个宝光四『射』的“家具”。
“这是某个国公上供给我的白玉酒案，小是小了点，但『色』泽和雕工还是不错的，你可以用它来在朋友小聚的时候摆酒。”
“这一个茶几都占了四分之一个房间了，这叫小？这是一整块玉吧，加上这雕花光看就知道这至少十年的民脂民膏了吧！”殷羽已经不顾面子了，“我得有些什么朋友才能用上这种酒案啊？”
“这个是某个王后上供给我的，应该是灯吧，你觉得那个珠子照明太奢侈了，这个铜做的灯应该朴素一些了吧！”
苏朗宵又拿出了一座快有一人高的青铜灯台。
“神特么铜做的，这是青铜器吧！放我们那里是要进博物馆的，这上面至少雕了九只凤凰吧！你管这叫朴素！”
“那么看看这个，好像是某个妃子亲手织的挂画，这个洞府刚好缺些装饰，这么一块放上去肯定很不错吧！”
“先不说为什么给你上供的都是这些人，华丽和贵重程度我也不说了，这挂画的图案是不是有点不对劲，上面所有的动物花卉都是成双成对的就算了，好像里面还藏了很多抱在一起滚来滚去的人吧！你觉得我用这个当装饰真的好吗？”
“啊？这都不行，你好挑剔啊。”苏朗宵耳朵都垂下来了，他收集的东西就这么不好吗？
“绝对不是我挑剔的问题吧！我不是嫌弃这些东西不好，就是都太好了，住在放了这些东西的地方会浑身不自在的。”殷羽也看出来了苏朗宵现在有些失落，但这洞府以后是不知道要住多久的，不能为了照顾他的感受就违心用上不合适的东西。
“果然你不喜欢这些凡俗的东西，还是比较喜欢红玉床那种有些仙家气息的东西，可我现在已经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给你了。”苏朗宵又变回了人形，叹着气让殷羽更加心疼了。
“你说你储物道具都被天雷劈没了，保留下来的应该都是最重要的东西吧，为什么都是凡人上供给你的贡品而不是法器仙器之类的东西？”
“难道你不觉得别人满怀希望送给你的东西，比什么都珍贵吗？”苏朗宵轻轻抚『摸』着他拿出来的这些东西，有些怀念地说：“我作为神兽的日子，得到的最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