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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一般不会在小姐们有客人的时候闯进书房,她们可以不必顾及所谓的淑女礼仪,名媛风度,她们甚至会掀开裙子,比划一下自己大腿内侧新增的赘肉,或者拍拍小腹,翘起嘴唇嘟噜着埋怨最近厨子做的料理脂肪太多了。
偶尔她们也会在一个暧昧眼神的示意下,压低声音聊一些更加私密的话题,例如某家的小姐和她的扈从骑士终于在一个浪漫的约会后步入了郊外的私人寓所,直到第二天那位小姐才有些扭捏地回家。然后大家会揣测下做那种事情是什么味道,有经验的会开始大胆地描述,让人又是害羞又是兴奋。
这就是大部分贵族小姐们在书房里的时光,但不会是罗秀,也不会是芬格尔斯会做的事情。
芬格尔斯会去参加这样的书房小聚会,但她的书房不会派上这样的用途。
书房里有着全套精装的教典,包括黄金版的《月经》,檀木松香版的《日经》,珍藏版的《七日谈》,《万国之城》,《荣光》,《赐福》等等,这些都是莎巴斯蒂安修女送给她的。谁也不知道,这位从来不领薪水,很早以前就出现在尤金芬妮庄园的修女是如何弄来这些樱兰罗帝国境内极少出现地教廷监制出版的珍品。
蒙扎忒的小说集,奥斯瓦尔多的歌剧本。雪莱浮地诗集,残本的小提琴曲谱和黄的钢琴曲谱,这些也都是芬格尔斯小姐的收藏,虽然她并不怎么感兴趣。
她最喜欢的是放在正中央抽屉里的一叠叠小说月刊,其中最多的是《骑士》,自从《勇士》英雄希罗的故事开始连载以来,她每一本都会收藏,让她开心的是,《勇士》新增地恶魔角色。居然名叫陆斯恩·夏尔,在作者的描写中,这个恶魔邪恶地玩弄女人的感情,诱惑了希罗的情人。
这样的描写让希罗的人气大增,贵妇小姐们本来都是极其喜欢希罗地,对于英雄身边的女人都有些排斥。被情人抛弃的可怜男人更激起了她们泛滥的爱意和同情心,也有人表示这个恶魔做了一件好事,让伦德贵妇小姐们更加钟情希罗。
作者布通告,《勇士》将会在连载二十七章之后结束,而如今连载到了二十二章,却依然没有办法得知真正的作者是什么人,甚至是男是女也搞不清楚。崔凡希家的碧翠丝小姐无聊地推测,这个作者说不定是一个玩弄了二十七个女人的男人,因为每一章《勇士》,希罗都会用他地英雄气质征服一个美丽的女子。
管他是男是女。芬格尔斯才不关心这个,她只是觉得,世界上的事情不会如此巧合,说不定陆斯恩认识作者,作者和陆斯恩骑士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芬格尔斯想起那种让人心醉地温柔笑容,还有眼神里浓浓的情意,趴在桌子上。细细的笑容让她的脸颊上的酒窝更深了。
只是陆斯恩骑士怎么还不来约自己共进晚餐呢?
芬格尔斯叹了口气。为陆斯恩开解,要伺候那个折磨人的罗秀。想必他也很辛苦吧。
“陆斯恩骑士,这里的每个橘子,都是我亲自为你挑选地,希望你能喜欢橘子甜中带着微酸地味道。”芬格尔斯决定等下去检查下那筐橘子,那就和亲自挑选没有什么区别吧?
杰佛理伯爵终于从心爱的鱼竿丢失带来地伤心中解脱出来,陆斯恩为他制作了一根更让他满意的鱼竿,用伯爵最喜欢的泪竹作为材料,上边还雕刻着精美的鱼纹,鱼线用上好的牛筋抽成细线,鱼钩上的倒刺居然是活动的,鱼儿越挣扎就扣的越紧,杰佛理伯爵再也不担心上钩的鱼儿都跑了。
“格利沙尔塔小姐去了香舍索隆堡吧,那天她的马车经过西科湾时,她下车和我聊了一会,只是她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杰佛理伯爵眯着眼睛看着泛起鱼鳞波光的伊苏河,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根上好的鱼竿,指望着自己的技术不要辱没了陆斯恩的手艺。
陆斯恩凝神看着浮头,风不大,浮头稳稳地扎在水面上,调皮的小鱼时不时地顶一下浮头,总是让杰佛理伯爵空欢喜一场。
“大概是我没有伺候好小姐吧,小姐一向不认为,我是一个合格的仆人。”陆斯恩站起身来,望着流淌的河水,不知道香舍索隆堡里的罗秀,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看着平静的伊苏河。
蓝斯特罗和夏洛特十骑士按照陆斯恩的要求,暗中保护着罗秀,兰德泽尔先生叮嘱陆斯恩照顾好他的草坪,做起了马夫,虽然罗秀拒绝了几次,但这个老子爵却倔强地坚持。
“格利沙尔塔小姐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嗯?那好像是玛吉斯家的马车,红头的朱利尔斯,尤金芬妮庄园护卫长,是菲尔兰多还是奥斯顿?这对父子最近好像很忙。”杰佛理伯爵眯着眼睛看着远处。
陆斯恩敛去那一点点的忧心,脸上一如既往地露出温和的笑意,看着缓缓驶近的马车。
红骑士朱利尔斯,在伦德的骑士中,名声十分响亮,仅仅是玛吉斯家的家族骑士就足够让人羡慕了,更何况他还深得玛吉斯家的信任,担任着保护内阁总理的重任,持剑的力量足以让在阴暗角落里如毒蛇般吐着毒舌的刺客们心生退意。
朱利尔斯穿着轻便的锁子甲,铁兰罗行省麦格瑟里德家出产的精工制品,虽然针对总理大臣的刺客都非寻常之辈,这样的锁子甲会显得防御力不足,但朱利尔斯似乎并不怎么在乎,最好的防御就是攻击,是这位骑士战斗的第一法则。
奥斯顿先生曾经接受过费迪南德的决斗,最后的结果没有什么意外。朱利尔斯骑士以主人的尊荣遭到挑衅的理由,向费迪南德挑战。
费迪南德却拒绝了,他认为朱利尔斯是一位秉持骑士精神的合格骑士,所以他拒绝向真正的骑士亮出剑尖。
帝国最后一个骑士,战斗或者拒绝战斗的理由,总是离不开骑士精神,虽然伦德贵族们厌恶着费迪南德,但却认可了费迪南德的话朱利尔斯是一位秉持骑士精神的合格骑士,他会勇敢地护卫主人的荣誉和尊严,而不会畏惧任何对手。
如今这位红骑士,冷冷地看着陆斯恩,毫不掩饰他的敌意。
马车里最先走下来的是沙芭丝蒂安,朱利尔斯从车厢里端出一大筐的橘子,这对他来说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芬格尔斯跟着走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本《骑士》,眸子里闪烁着欣喜,以淑女的标准姿态提裙行礼,不只是和陆斯恩见礼,还有旁边尊贵的杰佛理老伯爵。
“嗯,又是橘子……送给我的应该是葡萄吧?可惜菲尔兰多先生不喜欢钓鱼,我送他的鱼竿从来不见他拿出来用过,那可并不比钓具行里卖的差。”杰佛理伯爵和芬格尔斯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去钓鱼,夏洛特庄园来了客人,他也不方便再和陆斯恩聊天。
“十分抱歉,没有给你写信,就坐着马车来了。希望你能接受尤金芬妮庄园的小礼物。”芬格尔斯歉然一笑,她出门前准备了很长时间,稍稍化了一点淡妆,眉角的细眉柔顺地贴服着,唇上的粉红让她多了一份淡雅的妩媚。
来夏洛特庄园之前,芬格尔斯特意换了一条雪白的长裙,衬托着她的肤色和脸颊上淡淡的胭脂,更增添了几分雍容华贵的味道。
黑色的网兜将长拢起,腰间的一缕轻纱,这是她身上不多的装饰品。她觉得,或许自己学习下克莉丝汀夫人的着装风格,会让陆斯恩感到亲近些。
“美丽的芬格尔斯小姐的到来,是夏洛特庄园的荣幸。只是非常遗憾的是,克莉丝汀夫人前往多明尼卡神学院和艾格博特先生见面,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陪同你在夏洛特庄园内散步,领略和尤金芬妮庄园不同风味的景致。夫人回到庄园后,会向你亲自致谢,尤金芬妮庄园的橘子,向来是夫人秋日里最值得期待的水果。”陆斯恩的笑容很淡,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但却让芬格尔斯感觉到一份隐隐约约的暧昧和期待,散步……在被称为最具有端庄典雅之美的夏洛特庄园,和一位有着温柔的眼神,最细致体贴的骑士散步,还有什么招待比这更让芬格尔斯更心动的呢?
“或者在你要和芬格尔斯小姐散步之前,我们可以做点别的什么事情。”朱利尔斯最佩服的女人,沙芭丝蒂安修女让他这么做,红骑士不会拒绝。
修女告诉他,打败陆斯恩,让芬格尔斯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骑士。
他想知道,玩弄坎斯拉夫家族马歇尔骑士的夏洛特庄园侍从官,有什么资格虏获芬格尔斯小姐的心。
第七十八章 始祖的见证()
藤筐里的橘子,散着金灿灿的光泽,这种带着自然味道的颜色,来自尤金芬妮庄园,一如莎巴斯蒂安修女未着半点粉脂的素颜。
黑色的头巾取了下来,系着披散的长,在梢结成一圈,居然也是圣钥的形状,只是在那神圣端庄的形状里,多了一点别样的风情。
黑色的丝巾系在天鹅般优雅的脖子上,陆斯恩现,伦德的美丽女子,都有着这样透露着高贵的颈部。
嘴角的笑容很淡,在显示善意的同时保持着距离和威严,这是许多上位者挂在脸上的笑容,加布里尔三世,菲尔兰多总理,安德烈公爵这些人,最善于用这种笑容出现在公众场合。
陆斯恩没有理会朱利尔斯的挑衅,只是看着沙芭丝蒂安修女,露出他那看透人心似的微笑。
仿佛他握着你的心,细细的观察着,一切的心机和阴谋,**和难言之隐,都暴露出来,让人无法直视的目光,沙芭丝蒂安修女有些后悔把丝巾系在颈部,否则的话,现在就可以遮掩脸颊上淡淡的绯红了。
芬格尔斯有些奇怪地看着老师,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老师在看到陆斯恩的时候总是脸红呢?芬格尔斯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一些不合适的想法在她心头一闪而过。
被忽视的朱利尔斯并没有生气,他不是马歇尔那样出身高贵,从未上过战场的骑士。
脱去铠甲,朱利尔斯身上的累累伤痕,不只是他的功勋,还是他战斗时的资本。在这些伤痕中他学到的经验,马歇尔这样一出生就顶着骑士头衔的大贵族子弟永远也没有机会学习到。
当面对隐藏在黑暗中蛰伏的刺客,朱利尔斯必须保持最稳定地姿态和心理。任何一丝分心都会带来致命的危险,在这样的经历中成长起来的朱利尔斯,早已经学会了对敌人地任何挑衅和心理战术平静面对。
既然沙芭丝蒂安修女说陆斯恩对芬格尔斯小姐不怀好意,他就是朱利尔斯的敌人。骑士的长剑如果不能用来摒绝主人的危险,那持剑的意义是什么?
“朱利尔斯骑士,你的名誉让我心生敬意。请相信我,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误解,一定可以通过友好的交谈解决。我并没有显露出任何对玛吉斯家……对芬格尔斯小姐的恶意。”陆斯恩的眼神无比忠诚,还有一丝敬意,笑容中有毫不掩饰地欣赏,似乎他早就对朱利尔斯有所了解。
朱利尔斯不为所动,脸上的表情依然有如寒冰。在他看来,那些企图接近菲尔兰多的刺客,表演起来也非常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即使芬格尔斯小姐露出不悦的表情,朱利尔斯也只当作没有看见。
沙芭丝蒂安修女站在河岸,和风扶起她垂下的尾,修女的侧脸映照在阳光下。散着圣洁地温暖,她握住芬格尔斯的手掌,微笑着道:“芬格尔斯,相信你的骑士,他会在你面前绽放出最勇武的力量和表示他守护你的决心。任何一个骑士,都不会在自己爱慕的女士面前,怯弱于对手的挑衅。”
芬格尔斯垂下头。美目透过碎落在眉角地丝看着陆斯恩,这位温柔的骑士正看着自己,脸颊情不自禁地露出一色嫣红,心中突突地跳着。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次拒绝朱利尔斯的挑战。在伦德,绝大多数正在追求心爱女子的骑士,确实如沙芭丝蒂安修女所说,即使明知不是对手,也会奋勇挥剑,在女士面前露出怯弱地举止,那是骑士的耻辱。
芬格尔斯觉得。陆斯恩只要接受挑战。不管他战胜与否,都不会影响他在自己心理的形象。他早已经证明了他愿意守护自己的决心,芬格尔斯只是想自己欣赏的骑士,在别人面前有着同样英雄的形象。当然,如果击败了朱利尔斯,芬格尔斯就更有资格在她的姐妹们面前夸耀追求自己地骑士了。
“击败了朱利尔斯!天哪,芬格尔斯,你怎么能俘虏这样强大地骑士!”这样的惊呼声会让芬格尔斯如升天国,一个女人地虚荣心,总是在这时候得到最大的满足。
“陆斯恩,我们可以请杰佛理伯爵做公证,定下不得伤害对方的誓言。”朱利尔斯看了一下陆斯恩那只似乎完好无缺的左手,“虽然左手受伤,你是右手持剑,影响并不大,我也只会用单手和你作战。”
陆斯恩在芬格尔斯的侧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背对着芬格尔斯时,这个让人暖和的微笑已经变成了嘲讽,还有一丝冷漠的笑意,半睁的眼睛里沙芭丝蒂安修女的影子淡漠如水,这位修女似乎太不安分了一些。
陆斯恩走近朱利尔斯,和红骑士对视着,他的笑容却又是平淡而真诚,他的左手搭上了朱利尔斯的剑柄,收敛了笑容,脸上的表情虔诚堪比最敬仰神的主教:“圣罗伊所着《神音书》,始祖判行淫的妇人无罪,他对围观的众人说,我是世上的光,跟从我的,不会堕入黑暗,必沐浴生命的光。法利赛人对始祖说,你的宣判是自己见证,你的见证不能让人信服。始祖说,我虽然为自己作见证,我的见证还是真的。因我知道我是从那里来,往那里去。你们却不知道我是从那里来,往哪里去。有这样的一段吧?沙芭丝蒂安修女。”
沙芭丝蒂安点了点头,《神音书》她可以倒背如流,但她原来认为,这些圣洁的文字应该是陆斯恩最唾弃厌恶的。
朱利尔斯不明其意,他虽然也是个信徒,但繁忙的任务让他并没有多少时间来背诵经文。
“始祖接着告诉法利赛人,你们以外貌判断人,我却不判断人。就是判断人,我的判断也是真的。信我的见证,因为神与我同在。”陆斯恩松开朱利尔斯的剑柄,仰望着天空,似乎那里有万能的神和始祖正在仁慈地俯瞰,“我会为信我的人民作证,我许你,你们可以做,我不许的,你们不能做。”
“让始祖为我们见证吧。如果朱利尔斯骑士你对我拔剑,是正义的,是始祖许你的,你能拔出来。若是始祖不许的,是犯罪的,你不能拔出来。”陆斯恩退后几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朱利尔斯不由得看了一眼沙芭丝蒂安修女,手搭在剑柄上,却没有用力。
“快拔啊。”芬格尔斯催促着,有些兴奋,陆斯恩难道又在表演魔术吗?她才不相信什么始祖的见证。
沙芭丝蒂安修女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来自己又犯错了,陆斯恩远比自己想象的狡猾。
朱利尔斯犹豫着,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如果对方是刺客,他早就挥剑刺了过去,可现在他居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剑能否拔出来。
肌肉一紧,朱利尔斯手腕一用劲。
纹丝不动。
长剑死死地卡在剑鞘里,仿佛原本就是和剑鞘铸在一起。
芬格尔斯又是惊讶又是欣喜,小手自然地攀上了陆斯恩的手臂,和他在一起,总是能让人感觉到惊奇,贵族小姐平淡的生活缺少的,不就是这个吗?
即便是那天在索伦拍卖行,芬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