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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鬼卒看着目露凶光的上司,心中发寒,他知道自己和余校尉的修为差距太远,实在是生不出反抗的勇气。如果自己开口拒绝,恐怕是走不出这间阁子了。
但是毕竟是上百条姓命,上百条自己亲戚熟人的姓命啊。人就是如此,只有自家的姓命才是姓命,别人家的姓命不过是个数字而已。
所以岳鬼卒这个“人”还要做一下最后的努力,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校尉大人,是否,是否请示一下将军再做决定?到时候您也好有所说辞啊。”
余校尉摆手道:“那是自然,不过我想将军也会如此决定的。你先准备起来外面那些人不要停工。就说……就说工钱加倍,晚上还有‘大鱼大肉’给他们吃,嘿嘿嘿嘿……”
听着他阴森的笑声,岳鬼卒如坠冰窖,但是事已如此,他也只能躬身领命。
“你且去吧,还有我们说的你不可透露一个字,知道了吗?否则……就别怪本校尉不讲情面了。”
“是是,下属明白!”
走出了那间阁楼,被夏曰的晚风一吹,岳鬼卒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首望了下天光,想要估摸一下时辰。
他这才注意到即将要坠入地平线之下的残阳照耀着自己的村庄,把这片山谷染得如血一般艳红!(。)
第十四章 星火圣稷冥铠()
“呼”地一声,倪老大的大铁球向着那头付妖曹变身成的人狼砸了过去。
那凶兽向后一跳,轻松避开了倪真人的碎山丸。
黎昭昌一声怒喝,也不管自己武艺低微,就要拿着手中的空枪同那头凶兽拼命。
可是他看到黎子昇原先的所在之处就是一呆,别说是他,就连倪友康真人和人狼都愣住了。
少年刚才所在的地方空无一人!
只有人狼十根利爪留下的爪印。
还没等他们去寻找黎子昇,眼前忽然一花,少年重新又现出了身形,他仍团缩在地上毫发无损。
原来就在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刻,黎子昇使出了打通足太阴脾经之后得到的神通……黄泉阴土遁法。
这项神通其实就是暂时空间的“细小”的裂缝之中,既然是身处不同的空间,那自然是“莫余毒也”,其他空间的攻击怎么能伤害到他呢?
“昇伢子,快离开那里!”他父亲松了一大口气,可是看到自己儿子仍然身处险地,忍不住大声喊道。
而这个时候黎子昇却转头对他笑了一笑,反而站在那里闭上了眼睛。就在刚才那一霎那,他有了更多的领悟。
晚风吹过,带起了地上的尘土和稻穗,把它们都吹向了黎子昇。
风更大了,带起的尘土和稻穗越来越多,渐渐地这阵微风成了狂暴的龙卷风,而龙卷风的中心正是少年战立的地方。
带着杂物的狂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打在人的身上也隐隐作痛。
黎昭昌被这股大风吹得身形都站立不稳,使了个千斤坠才勉强站了个稳当。
倪真人和人狼的修为较他高深,微微运气就没什么大碍。但是他们都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少年所在的那处暴风眼,因为他们都感到那里有的元气正在聚结,不知会诞生出什么样的物事。
倪老大同伴和小人狼的战斗也因为这阵狂风停了下来,那两头小人狼看上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们身上的伤口现在不能自行愈合,流出来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口中也直吐白沫,两条腿也在打晃,看上去下一刻就会一头栽倒在地上。
倪老大的两个同伴对视一眼,也不去看场中的异变,不约而同地向着北方,也就是那两个带着孩子的太平道徒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这阵无名风来得快,停得也快。刷拉一声,这龙卷风就停了下来,除了飘荡在半空中的尘土和庄稼之外,根本看不出此地刚刚刮过一阵狂风。
众人定睛一看,场中的少年也已经变了模样。
黎子昇穿上了一身既华丽又威严的全覆体式铠甲!
这套甲胄通体呈暗金色,准确地说是由不停游走着的黑暗和金光聚合而成,只是这两者速度太快,旁人看上去就像一套有些发暗的金色铠甲一般。
在这套盔甲的胸部有一个奇异的图案:两支稻穗各成半圆形围成了一个圆圈,在圆圈中间有一支燃烧的火炬,在火炬的前方是一个空心五角星,这颗星星的五个角上闪动着黄色的光芒,不过每次只亮起一只角。
尤其奇异的是,当旁人仔细看那个图案的话,就会发觉那两支稻穗正在演示其生长的全过程。同样也是因为速度太快,乍一看就只是两支成熟的稻穗。
还有少年的头盔也不同寻常,那就是一团正在燃烧着的火焰,不时有火星从头盔上飘飞了出来,可是等这火星熄灭之后就变成了一粒粒稻谷掉在了地面之上。
神奇地是,这些稻谷一落到地上就开始发芽、抽枝、长叶、开花、结谷!不多时,少年脚边已经长出了一小片成熟了的稻子。
倪友康和黎昭昌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倪老大是能些微地感应天地元气的真人。不过这土行元气是如此浓郁,他都不用费力查探,就已经感应了眼前这个后天界少年身上的铠甲之所以会有这样的异象,那是因为这身铠甲本身就是土行元气的结晶体!
而黎昭昌虽然感应不到元气,但是他毕竟是入过大宗门的子弟,如何还不明白自己儿子的铠甲是怎么一回事情。
不过,这两人有一个同样的疑惑,那就是这个十二岁的少年如何能做到,集土行真气的“万千宠爱在一身”这个地步的?
莫非……莫非这孩子就是传说中的大地之子?!
所谓大地之子,其实就是某些人天生特别容易得到天地元气的加持,而其中亲近土行的就被成为大地之子。
此时,那头人狼也感觉到自己面前小人儿的威胁,这时它看到自己的属下已经逃离此地,因此也不选择留在此地死战,两只凶睛游目四顾就准备逃走。
它现在想逃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黎子昇怒吼一声就朝着凶兽冲了过去!
人狼先喷出一道水箭射向冲过来的少年,变身之后拥有的野兽直觉告诉它,不要和这个未成年的敌手近身肉搏。
穿着全身铠甲的少年不闪不避,就让把这道水箭射在自己的身后……确切地说,是这道水箭穿过冲锋的黎子昇,射在了地上。
这头凶兽看到水箭没有建功,就挥动爪子就朝少年抓了过去,可是也抓了一个空。
不但是它吃了一惊,就连旁观众人也觉得诡异,明明少年的方向不变,也没有闪避动作,可是这一箭、这一爪就是落在了空处。似乎黎子昇只是一个幻影,一个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幻影。
黎子昇冲到了人狼身前,他什么也没干,只是轻飘飘地一拳就打在了它的膝盖之处,然后身形闪动又退回了原地。
没人能明白,为何他冒险靠近凶兽只是打出了这样毫无威力的一拳。
少年的敌手人狼也不明所以地晃晃脑袋,刚想起步反击,忽然觉得自己膝盖中拳处有些异样,它低头一看,原来从那里长出了一株绿芽,接着这绿芽迅速成长变成幼苗,幼苗变高发黄,须臾之间就成了一支饱满地稻穗。
而它膝盖附近的血肉变得干瘪而苍白。
人狼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用爪子就去拔那根从自己身体里长出来的庄稼,那颗稻穗倒是一碰就碎,里面的稻谷洒落在它的身上,
那头凶兽使劲一拔,倒是把这棵庄稼的茎秆拔了出来,可是它膝盖处还攀附着根须。那根须迅速生长,重新发芽,眨眼的功夫又长出来一棵稻穗。
与此同时,落在人狼身上的稻谷也开始生长了起来。
黎昭昌和倪友康二人只见那些种子纷纷开始在人狼身上成了一根根成熟的稻穗,这次稻穗不需要它来握碎,成熟之后自行再次落在了人狼身上。
而那头凶兽知道自己陷入了困局,因为它开始感到自己的力量随着这些稻穗的成长而迅速消退,原来它们的成长是在抽取自己的生命力。
它顾不上面前的敌人,就在那里疯狂地拔着自己身上的稻穗。
这些稻穗越拔越多,最后笼罩了它的全身。
那凶兽转身想逃,可是才走了几步那副似乎死的健壮肢体竟然没了力气,一头栽倒在地上。
付妖曹变身出来的中山狼人带着满身地稻穗慢慢地往前爬去,口中发出和垂死败犬一样的哀鸣。
它的速度越来越慢,呜咽声也越来越低,到最后完全没有了声息,变成了长着密密麻麻稻穗的小土堆!
闯过南疆,直面过死亡的倪大真人;已经见识过好几次自家儿子不凡表现的黎大东主;当然还有两个变身诚仁狼太平道徒。这四人全都愣在了那里,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只先天真人都奈何不得的凶兽,就这么死了?!
死在一个仅仅十二岁的少年手中?!
死的这么憋屈这么诡异?!
其实刚才黎子昇把自己领悟出来三样土行神通:御土奇术,黎山光铠呼法和黄泉阴土遁法,融会贯通从而合三为一,经过怀中那面五星火炬旗的加持,成就了身上这件铠甲。
就像《五行战世诀》中所说的,土乃生命之掌,万物之雄。他明白了土行阴阳之间的转换,洞彻了土的本意就是空间,感悟到了其中蕴含着的强大生命力。
黎子昇这才结出了这件……星火圣稷冥铠!
旁人忘了要做些什么,可是黎子昇没有忘,他看都没看那头中山狼人最后的结局,全身金光一闪收起了神通,人却展动身形来到了自己族弟倒下去的地方。
他跪倒在黎子绪身前,想用手捂住族弟流血的伤口,可是不用他来止血了……黎子绪小小的身子中的血液差不多全都流光了。
他皮肤的颜色苍白到透明,身下的黄土地却吸饱了他的血液变得一片鲜红。
可是到了这一刻早就应该陷入昏迷进而死去的黎子绪还清醒着,他还在用真气支撑着自己最后一点点神智和生命。
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艰难地说道:“昇哥,你来了啊。我在等你,我想告诉你我一直想去找你。”
黎子昇含泪点点头。
黎子绪说道:“对不起啊,昇哥,我没用,没看好小弟。”
他的族兄想说“没关系”,可是喉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摇了摇头。
黎子绪使出最后的力气一把拉住黎子昇的手,说道:“昇哥,你一定要救出小弟和我妹妹!一定啊!”
黎子昇用力地点点头,眼中流出的泪水滴落在自己族弟的脸上。
“昇哥,别哭,我们还要一起去挖……”
这句话没有说完,他握着黎子昇的手松了开来。
“子绪?子绪你别死啊!”少年终于发出了声音。
他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之后,身子向旁边一歪,就此晕了过去。(。)
第十五章 衡阳飞雁无头()
衡阳,此地处在荆南名山衡山之南,南方为山之阳面,因而得名。
每到冬季,北方的大雁因惧怕塞外凛冽的寒风,便成群结队向温暖的南方,其实就是南疆迁徙。它们飞越千山万水,会暂时这个气候温和,风景秀丽之地,安营扎寨、停歇栖息。因此这衡阳也被称为雁城。
也因此,衡山上有一座山峰名为回雁峰,每年秋天大雁经常聚集在回雁峰下滩岸之上,这处胜景就是众人口中的“平沙落雁”。
这座衡山在倾天之役之前也是人类修士口中的洞天福地之一,位朱陵洞天。可是这处宝地在当年那场绵延数百年的战争当中屡遭战火荼毒,甚至山势地形都发生了剧烈改变,再也不是那种自然形成的灵气之所。
所以里面的仙师和修士死的死,走的走,到大战结束的时候这里已经是星散一空。
虽则如此,衡山整体上的山川走势仍然有其可取之处,就成倾天之役之后,防备南疆妖神的万水千山灭神大阵中央枢钮。
衡阳派和荆南其他知名宗门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不是那些神宗天门的分宗别派,而是当年朱陵洞天遗脉中人战后回来原地重建的本宗。那些传人也知道自己无力光复朱陵洞天当年之盛况,用这个名头图惹人耻笑,于是干脆用地名作为宗门名。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既然是洞天遗脉自然留存下来不少好东西,不过也因此这荆南十三堡中首席宗门反而没有**可抱,这让它地位有些尴尬。
衡阳派的道场就在这回雁峰之上,只是现在是仲夏,看不到南来的大雁。不过作为曾经的洞天福地,经过三百年休养生息之后也颇具气象。不但风光秀丽,而且灵气充裕,算是配得上荆南首席宗门的名头。
回雁峰最高处的那座楼阁自然就是门主刘观山刘大人仙的居处,这座高阁之上的琉璃瓦反射着夕阳,当真是炫目异常
此时在里面正在召开着一场会议。参与众人都是衡阳派的高层人物,除了各堂堂主之外,还有刘观山的两个儿子。
他们讨论的话题,自然是铁山城铁家发来的求援信。
最上首,盘腿坐在玉青蒲团上的刘观山待下面的人看过刚收到的传信符之后,清咳一声说道:“众位怎么看呢?”
赤县中洲的宗门有一点很有趣的状况,那就是宗门的规模越大,门主的权力反而越小,当然这是从相对量上来说。这和我们这个世界颇有相似之处,公司规模越大股权也更为分散,首席执行官受到的掣肘也越多。
拿同为荆南十三堡的其他宗门为例。
黄龙洞实力虽强,但规模却属于下游,所以这主事的房家即使倒行逆施地**淬血**,门下子弟也没有什么不同声音。不过等中流砥柱房家父子一死,那就群龙无首连个挑头替他们复仇的人也没有。
至于铁山城铁家,铁万山作为族长,而且他的长房大宗也是实力最强的一支,照理说应该是一呼百应才对,可是实情并非如此。他也不得不顾忌其他小宗的利益,不然到时候就成了孤家寡人一个,还要背上薄待亲戚的恶名。
别忘了,天器门本宗还有铁家仙人老祖宗在,到时候他老人家要直接褫夺了铁万山的族长位置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更别说铁家背后靠山天器门了。
比如说发行铁券这件事情,其实铁券对铁山城铁家来说是利弊得失很难算得清楚。好处自不用多说,铁家一举掌控了荆南一地的金融市场;但是坏处就没有了吗?
铁家本身是所谓的工商业实体,没有金融业的经验,这等于说是另起炉灶。不是说铁大城主没有开拓精神不想赚元石,作为实际经手人的他从商业实践上来说确实有很多现实层面的困难,不然他也不会给黎昭昌分上一杯羹了。
而且铁万山何尝想把本地同道和儿女亲家天通门得罪到这个地步,正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按他的本心来说根本不想搀和这事。
可这是天器门本宗的决定,他根本做不了主啊。
而这衡阳派的情况更为复杂。
如果说黄龙洞好比连董事会都没有的中小型私人公司,拥有者和者都是一个人,门主说什么就是什么,下面人连半个不字都不敢有;铁山城铁家好比是家族制股份公司,铁万山虽然持有最大份额的股份,同时身兼董事长和总经理,但他也不得不顾忌其他股东的意见。
那么衡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