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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是孔雀泪,”黑篷人赞许着。
“清世镜呢?”绿雀女子显得有几分急促,焦虑不安地盯着黑篷人。
人在密室中,她并未觉得安全,与这名行踪诡异的黑篷人站在一起,她生了种毛骨悚然的恐惧感觉。
“只是不知雀族的二圣女要询问清世镜些什么问题。”一听黑衣人此言,雀绿女子娇容陡变,高声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我 。。。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于我?”她此行来琅天界,很是隐蔽,即便是贴身女侍也只以为她是在圣地闭关,眼前的黑篷人又是如何得知的她的身份。
“二圣女莫急,在下知道的事,还真不少,不过在下的嘴也和蚌一样,牢实的很,不该说的是半点也不会泄露出去的。况且在下和二圣女一样,都是为灵宝而来。还请二圣女一观宝镜,”黑篷人不紧不慢地答道,藏在了黑篷下的手悄然一掀。
黑篷下,那名黑篷人显出了真貌来。
没有人?一个影子,雀绿女子俏眼圆瞪,黑篷下,空无一物,居然只有个影子。
影子的胸腹处,似被人破开了口子,又似暗夜晴空里挂着烈日,一面椭圆形的镜子,生出了耀眼的余晖来,镜子清楚地倒映出了雀绿女子的丽颜来。
黑影明镜,妖族寿元较长,雀绿女子虽是活了一百多年,但在和人族相比,一百多岁不过刚是十几岁的少女而已,族中的长辈和亲人对她又爱护的紧,何曾见过如此的景象。
“二圣女可是要问了,在下还想回地厅再看上一场好戏,可莫要再耽搁了,”黑篷人言语自若。
雀绿女子振了振神,忆起了此番的来意,她咬了咬唇:“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不知清世镜是否能指条明路?”她只听闻过清世镜的妙用,但也只是第一次见到,心里不免有几分忐忑。
“哦?敢问那人是二圣女的什么人?至亲好友抑或是情人?”黑篷人字语间虽有几分调侃,雀绿女子却也没有动怒,她生性率直,本就不喜遮掩,也是个磊落的性格。
“那人是我姐姐的恋人,他失踪已经有千年,此处有他的一幅卷轴小像,是我偷偷临摹下来的,”雀绿女子出生不过百余年,因父母坐化,自小就是由长姐抚养。自她有记忆以来,亲姐姐每日晨昏时分都会对着一幅人像出神,有时甚至会垂泪低泣。她不忍姐姐难过,又恰逢族中的商贾带来了消息,说是有个叫做琅天界的小界,流传有“清世镜”,能照得过去将来,人的生死百态,万般苦难。
她于是就趁着这一次百岁历练的机会,带着孔雀泪来了琅天界。
黑篷人看着那幅画像,只见画法潦草,画中人的形貌模糊不清,只能依稀辨认个体型性别,只能说临摹之人画技粗糙,又是匆匆临下。
雀绿女子也有几分尬色,显然她也知道这幅画的参考作用很有限。
“二圣女可是决定了?清世镜可照得过去将来,你的一生福禄,即便是上古奇宝,古卷秘境的下落,亦能查出,你当真是只要用这一次机会,找寻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的下落?”那没有形貌的黑衣人,说话时,黑影翻动,那股低沉的嗓音,似带了天然的蛊色,雀绿女子直听得心神动摇,险些把持不住。
她心神一凝,默念了族中秘法,方稳住了本心。
黑篷人心忖,妖族在神魂修仙上,确有些妙法,到底是上妖血统,虽才是凝神初期,心神倒还算坚定。
“我心意已决,那人姓什名什我并不清楚,姐姐不肯在我面前提起,但它是上妖六耳猕族,失踪时约莫是一百多岁,倘若如今还在应该是一千多岁,”雀绿女子只知道那幅画像画于于契妖历虚元一百零二年戊月戌日,距今已有千年,姐姐今年也是一千一百一十岁,那六耳猕猴族的男子,至少也有一千一百多岁。
“只得这些讯息?姓名出生年龄兼不详,二圣女如此的找人之法,只怕比大海捞针还不如。”黑篷人笑而兴叹。
“这。。。”雀绿女子也知有几分为难,只是她手头的讯息有限,又不能询问亲姐,“还有一点,他是名锻师,很了得的锻师,我姐姐的灵宝‘覆天’就是由他所造。”
“八品灵宝‘覆天’?妖族竟出了如此的惊骇之才。千余年前,传闻妖族出现一名妖锻天才,独创‘疯魔八锻法’,却在素有‘天下第一锻’的虚荒锻日坛较技后失踪,莫非此人就是。。。二圣女,如此就以足够了,”正在雀绿女子对黑衣人的见识广博而吃惊不已时。
那斗篷张开立起,那面镜上,雀绿女子的身影模糊成了一团水晕,镜子由光亮转为漆黑。
像是一望无垠的夜空,无数的星辰在镜子上闪烁退去。
过了半晌,那镜子上星辰散尽,依然是一片黑色。
“怎么会如此?莫非他死了?”雀绿女子神情大变,镜子上还是什么都没有。
“二圣女先勿动情,只怕你问得那人并未处在诸界之中,”清世镜可望穿千界八荒,亦能看透生死。
“胡说,诸界之外,那又是什么地方。你这招摇撞骗的骗子,清世镜是假的,一定是你伙同了外头那些人族修者,设计陷害我,”雀绿女子已然大怒,只见她的葱绿霓衣上,抽出了数条绿羽,手指上,十枚绿甲,发出了阵阵毒光。
“且慢,”黑篷人出声制止,漆黑一片的清世镜上,逐渐有了人形。
那人形先是模糊,再是清晰,最后逐渐显出了一个人来。
那人却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个头不高,肤色微黑,五官只能算得是中上之姿,唯独一双眼熠动如星辰,很是醒目。
“她又是何人?”雀绿女子狐疑着,那女子看着普通,显然是个人族,而且年龄样貌都如此寻常,又怎么会“那人”的失踪有关,她可不相信,“那人”会为了如此不打眼的一名女子放弃了姐姐那样的绝世佳人。要知自己的姐姐,可是有着“妖族第一美女”之称,无论品貌才干都是当世无双。
“二圣女要想找到‘那人’,必先要在此人身上下手,”黑篷人掩去了清世镜,“买卖两清,二圣女不如和我回地厅,我猜,眼下的地厅可比我们这间密室有趣多了。”
~谢谢‘读书的水人’的平安符和留言,很强迫症的一早起来,憋出来了这章,总算可以放心地出门散心去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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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强买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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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强买强卖
玉衡地厅里,众人早已将进入密室的两人抛在了脑后。
仅凭着琅天界的稀薄灵气和匮乏的灵宝资源,就能进入七星山玉衡台的修者,都是修为或是际遇非凡的人物,姑且称为琅天界的特权阶层。
这类人大多有个通性,变通能力极好,清世镜乍现,其六品的高阶的确让人脑热了一番,可再热的脑子,也有清醒的时候,在知道观镜的需要特定的灵宝才能获得后,很多人就打起了退堂鼓,宁可等待接下来更公平的易宝。
一时之间,地厅内宝光四起。
数十名修者,其中如崇云公主公主、陈玄远之流,一人就有两三件四品灵宝,一件五品灵宝。夜殊也见识了地厅诸众展示灵宝的特别之法。这些琅天界的特权阶级,自是不愿意像摊贩商铺那样买卖灵宝,沿街叫卖了。
其中好些人,口碑良好,拿出来的灵品才一祭出,就引来了瞩目。崇云公主宫裙之下,飞出了多道灵光,灵光汇聚,形成了几个光罩,将各式的灵宝围在其中,她所言的返实丹就在其中。
陈玄远手才一样,是一件青铜色的战盔,那是陈玄远在晋级银盔武士前的战甲。如此的二手货,却因为陈玄远穿戴过的缘故,身价百倍,估值五十颗二品灵石。
那名怀有春风润雨符的老修者,最后凭了那张符箓,从落叶坡换了五颗生灵丹,生灵丹能让枯竭的灵力,瞬间恢复,是修者危难之时,很有效的一种灵丹。
当然,也会有些修者,拿出些冷门的灵宝,遇到了来历不清,或是品阶不清的灵宝时,秦桑语这位来自炼器大门的大长老,总会是适时插上几句妙语,说清了灵宝的来历,或是撮合了一笔买卖。
在人群中穿梭的秦桑语心中惋惜,他并没有看到他属意的灵宝。
早在所有人进入地厅后,秦桑语已经看了个清楚,早前的那名小道友并没有前来。
事后想来,那小道友修为限制,毕定被那罡风阻挡在外,难以进来。秦桑语不免有几分惋惜。
这一次七星山集市,分派到了山河门来主持,早前也没预料到玉衡台会开,秦桑语就没提防还有罡风挡路这个可能性,随手丢给了夜殊手牌,就匆匆离去了。
也只能是等到集市结束,再找找那名小道友的行踪了。
夜殊心里也没底。瑚火毯经过了白弥的加工,怕是“生”了它的那只火光兽都不一定认得那玩意是从自个身上下来的。
可为了防万一,避免引起了秦桑语的主意,夜殊只敢缩在了角落里,将那张瑚火毯捂得老老实实,既不赶张扬,也不敢吆喝。偏她又是地厅里所有人中,修为最差,样貌有不惹眼,从黑篷人和雀绿女子进去,过了一刻钟,还是无人主动来询问。
倒是崇云公主那边,又是用一把四品的灵剑,换了一份四品的修炼心法,引来了一阵阵惊诧声。
正在夜殊迟疑着,要不要端出王抱石买卖的气势时,一股熏得人鼻尖只发酸的气味飘来。
“停————”那一声“停”字,滚滚如春雷,整每个人耳边都俱是嗡嗡叫了起来。
秦桑语春风拂面的老脸上,嘴角止不住往下耷去,心里暗叫:“糟糕,那老疯子又来捣乱了。”
“全都停下,老夫的灵宝还没出手,可别把好东西都交易光了,”那一声荡气回肠,还带了个酒嗝停顿的停后,一名光着脚,脸膛上对着酒红和胡须满脸的粗狂老者朗声笑着,大步走来,走着时,一口挂在了他的葫间的酒葫芦,发出了哗啦啦的水声。
“杜老头,你已经被列入了七星山集市的黑榜,不能擅自入内,”秦桑语没好气着。
“嗨嗨,咋说话的,都说你秦桑语会做人,我看就你最混账,没半点生意头脑。客人上门,哪有赶出去的道理,再说了,我老杜哪次不是带了灵宝前来,遵循了你们的买卖规矩,一物换一物。每回和我交易的人,可都是心满意足的,”姗姗来迟的杜豪风,吹胡子瞪眼着,他好歹也是琅天界成名前辈。
“你那叫让人心满意足?硬要花一颗一品灵石,换一本三品剑诀。上一次则是用一枚空白玉简,换了颗龟鹤人参。”秦桑语一说,那些带了灵宝的人,立马收起了灵宝,深怕杜豪风看中了自己的灵宝。
就是连崇云公主之流,也不动声色着,将灵宝收了起来。
可怜的落叶坡瓶瓶罐罐多,岳小鸣的速度慢了点,就被带逮了个正着。
“步贤弟,”杜豪笑容可掬,整张老脸都笑成了朵干菊花状,“你这瓶益灵丸不错,给老哥我最是合用。”他大手一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步长老记得要往储物袋里转移的一瓶丹药。
“你这人怎么抢东西啊,”岳小鸣也急了,她脸被打了个半肿,还么消下去。
“这脸肿的跟猴儿屁股似的是哪来的?我说步老弟,你们门里,也得招收些像样的弟子才是,竟然这样和长辈说话,谁说老头子我抢了,”杜豪风苦巴着老脸,很是肉疼地从怀里摸出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玩意,“这是老夫的珍藏,算是便宜你们了,换一瓶丹药好了。”
杜豪风的珍藏?步长老心知对方是凝神后期的高手,这样的人物的备在身上的珍藏,又岂会太差。
秦桑语眉头抽搐了一下,想要开口提醒 ,就见杜豪风老眼一瞪,警告味十足。
也罢,杜豪风在七星山的历史记录不佳,那落叶坡也不是善茬,总是仗着自己门内的丹药众多,做些强买强卖的事情,秦桑语也不打断。
“呸,不过是几颗油炸花生,”岳小鸣和步长老小心翼翼着打开了油纸包,里面哪有好玩意,不过是十几颗花生,其中还有几颗是发霉了的,气得岳小鸣将那包玩意,丢在了地上。
“买定离手,东西都交出去了,可别想再出尔反尔。”杜豪风再是一溜地厅内的其他修者:“继续继续,一个个把宝贝拿出来看看。老头子我也带了好东西来了,要是看到合意的,我们再做交换。”他不说还好,一说,大伙全都是抓起了各自的灵宝,往储物袋的往储物袋,有些人心急的,直接拿起了灵宝就往怀里塞。
杜豪风随手一点,指上了一人“嗨,那个穿了身白皮的,你的那副盔甲不错,你等等,老夫这有张酒方,那可是极好的,跟你换如何?”杜豪风所指之人,正是陈玄远。
眼看杜豪风从他那口不知用了百多年的储物袋里,翻出了一张皱巴的黄纸。
修养极好的陈玄远,顿生了急智,他将那副盔甲忽啦啦一收,交到了被杜豪风的强盗行径吓到了陈琅手中。
“还请杜老前辈见谅,这件鹿靡盔,陈某并不大算交易,而是要送给我的内侄的,”陈琅一听,狂喜不已。
见识了落叶坡的遭遇,陈玄远连看一下那张酒方的勇气都没有。索性将盔甲送给了陈琅。
这几日看来,陈琅天赋不错,只要踏入了筑基期,就能用上那副盔甲。陈玄远也不是小气之人,索性将盔甲送了出去。
要知道杜豪风嗜酒如命,又是个散修。修者讲究个清心寡欲,即便是痴迷庖食,都算是心有旁骛,更别说是酒色一流。
他酿出的酒,在琅天界可是一绝。腐叶毒藓,灵兽内腑,他一一都敢下酒。
陈玄远暗想,与其贱价卖了,辱没了自家的那件宝盔,还不如留赠后辈。
“没眼力的,老夫的酒方可是一绝,”杜豪风悻悻地说道。
秦桑语见了他的无赖行径,不得不说道:“老酒鬼,你再胡闹,可别怪我将你轰出去。你那酒方,也不知是何年马月的,又怎么换玄远的那具四品宝甲。”
“谁说老头子的酒方不值钱,它也是四品。我说它是四品,它便是四品,谁敢怀疑我的酒方,就是看不起我杜豪风,来来来,先干一架,”
他老眼眯起,被酒意熏得发红的眼珠子在地厅里那些修者都扫了一圈。
每一个被他的酒眼余光扫到的人,都是瑟缩着,低头的低头,捂储物袋的捂储物袋。
就是这时,一双带了几分兴色的眸子,和一双带了几分看戏以为的眼神,同时引起了杜豪风的注意。
秦桑语也是留意到了,说起了修为。。。他将视线落到了位于墙角的那一人一契约兽的身上。
那病容少女刚进来时,那身练气阶的修为就引来了秦桑语的注意。
若非她还携了契约兽,身上也无半点改容换貌的痕迹的话,他真要以为此人就是那名小道友。
只是这人从方才到现在,都是在旁怯弱地看着,也没拿出像样的灵宝,杜豪风又看上了他的东西?
“这只金毛猴不错,我家的曾曾曾曾孙女儿最喜欢小兽。小子,这只契约兽卖不卖,老夫用这张酒方跟你换?”杜豪风见白弥短手短腿,毛发丰厚,看着颇为喜欢,大手一拎,以老鹰抓小鸡的势头,扑向了白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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