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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挑眉,随后心知肚明,脸上有些明了道:“他也是一直用这句话逼着你一步一步向前走么?”
    君临低垂了眉眼,然后轻声说道:“也不全如此,不过……你怎么回复他的?”
    君临记得在阁里中阁老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后,脸上的悻悻之色,想来在长安这里他定然是没有吃到甜头的。
    长安为君临添了菜,自然的说道:“我说没有谁生来孤独,都是被一步一步的逼到了风口浪尖……还说我是和母牛奶长大的,也许我也会屹立在明厦大地的最顶端……”
    “噗……”那么有涵养的君临,喷了一口饭,险些笑出声来。
    长安撅着嘴,说道:“凌耀听了我的话,也是笑的不得了,但却看不出来笑点在哪里……”
    “喝母牛奶着实好笑,怪不得我的夫人凛冽起来,同那公牛儿一般的凶猛……”君临笑的欢乐极了。
    长安黑了脑门子,撇着嘴,斜着眼看着君临,心里暗暗的想到,自己本就是喝着牛奶长大的,也就你们这个时代还没有开始喝牛奶的习惯,少见多怪,头发长见识短……
    长安看着君临欢乐的笑容,琢磨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似乎……你和中阁老关系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
    君临那浓郁的笑意变得浅淡起来,低垂了眉眼,说道:“夫人一定在想我为何会同一个从小将我抚养长大的人淡漠极了……”
    长安讪讪地笑了,吃了一口菜。
    “在中阁老找到前,我一直同狼群生活在一起,或者说一直同一只头狼生活,那是一只雪狼。”君临柔和的嗓音混合着黄昏的安宁,娓娓道来。
    看着长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君临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继续说道:“我不受狼群的欢迎,所以头狼无时无刻都将我带在身边,不让任何狼靠近,记忆里我是喝着他自己咬破爪子上的血长大的,直到长了牙齿,便开始同它一同狩猎,吃肉……”
    君临陷入了遥远的深思中,擦黑的傍晚,萤火虫飞来,落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头狼很凶猛,中阁老要将我带走那天,它拼死搏斗,被中阁老刺穿了胸膛……奄奄一息的倒在我的脚下,目光那么恳切的看着我……然后我流着眼泪举起了匕首,结束了它的生命。”君临说这话的时候,言语像是低入了尘埃中一样,悲伤至极。
    长安柔和眸子凝望着他,伸出手,轻轻的将君临搂入怀中。
    “你做的对,维护了它最后的尊严。”
    君临靠着长安的肩膀,茫然的说着:“它的身边很温暖,就像你一样。”
    “中阁老本可以不伤头狼,但若是不杀头狼便没有今天的逍遥阁阁首,人总是会比动物残忍。”长安温和的抚摸着君临的后背幽幽的说着。
    君临向长安的怀里靠了靠,呢喃着:“那时……我恨不得杀了中阁老……”
    长安怀抱着君临宽阔的肩膀,嘴里轻轻的哼着不知名的曲子,慢慢的摇晃着,君临便是那样安然的浅浅的睡着了。
    长安低头看着怀里这个睡容安详得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的男子,叱咤风云,冷漠至极,阴郁压抑此刻都消失在他的脸上,而这样的他才是那个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他。
    一连几天,这山谷里没有凌耀主仆的到访,显得清静安宁极了。
    这一日长安正在树屋里整理洗好的衣物,便听见君临在下面叫着自己:“夫人,快下来。”
    这些日子,君临欢乐的像是一个孩子,连言语都跟着轻松舒缓起来。
    长安从窗户探了探头,看到下面君临笑的有些神秘。
    待到长安分身下来以后,一把便被君临抓到了身边,然后用缎带蒙住了眼睛。
    “干什么……别闹,我在忙。”长安柔声的反抗。
    君临扶着长安边向前走着,边孩子气的说道:“乖,给你看一个东西……很快。”
    长安也只好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着,他扶得很稳,生怕长安跌倒。
    走出去几十步,两个人停了下来,君临轻柔的解开萌主长安的锦缎。
    下一刻,长安愣住了,两根缠满藤蔓牵牛花的绳索从一棵粗壮的大树上延伸而下,离地面一米左右,结合在一张精巧的椅子上,那椅周遭也怕满了鲜花。
    秋千?
    长安欣喜的看着君临,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了眉眼,柔声道:“在东陵时,便发觉你很喜欢秋千,所以做了一个给你,喜欢么?”
    长安用力的点点头,转过身便一屁股坐上了秋千,笑吟吟的说道:“喜欢,夫君……你真好。”
    夫君这个字眼还是第一次从长安的嘴里说出来,君临听了,笑容大大的绽放在脸上,然后那么自然的走到长安身后,轻柔的推着那秋千,越荡越高,长安爽亮的笑声,也越飞越远。
    这些日子,长安觉得自己同君临的日子美好的有些不真实,白天同他打猎做饭,剩下的时间便是坐在秋千上说着知心的话,晚上便躺在藤椅上看星星,长安胡乱的给他讲着星座的故事,累了便进书屋睡觉,第二日清晨伴着朝阳和草木的清新醒来。
    这样的日子两个人默契极了,不追忆过去,不探讨未来,而君临不说,长安亦不问,例如君临将两个没有名字的牌位安放在树屋里供奉,长安便每日换了新鲜的水果和吃食,同君临一样跪下扣头。
    但过了这么多天,凌耀主仆不来,长安也开始觉得他要出现了,果不其然。
    长安和君临正在修葺栽种的青菜,便觉得这脚下的土地跟着颤抖起来。
    不一会儿,野朱便摇晃着,顶着身穿翠绿色锦缎袍子的凌耀飞奔而来。
    看到凌耀他们来了,君临的脸上染上了淡淡的冷峻,显然他是不喜欢有人来扰了自己和长安的安宁的。
    野朱跑到二人近前,然后放下凌耀,嘿嘿的冲着长安傻笑。
    长安一看,那野朱的脖子上挂了一条绳子,绳子两端各拴了一只鸡,那鸡扑腾着翅膀咯咯咯的直叫着,鸡毛黏在了野朱的胡子上,可笑极了。
    野朱一看长安看着自己胸口的两只鸡,忙将鸡递给长安,傻傻的说着:“叫花鸡……叫花鸡……”
    长安噗呲一乐,然后点点头,接过来说道:“好,给你做两只。”
    野朱笑的满足极了,自己一边儿玩去了。
    凌耀很识趣的看着君临的脸色,讪讪的小心说道:“君无情……我知道你是重色轻友,想和长安过二人世界……我这不是不得已才来的么……”
    长安一边收拾着鸡,一边看着今日的凌耀却有些不同以往的嬉皮笑脸,脸上多了几分假正经,还有些许忧虑。
    再看身后的平江也是面带着复杂的情绪。
    没想那么多,长安收拾完后升了火,只等火灭了将叫花鸡取出来给一旁眼巴巴看着那火堆的野朱。
    在一个抬头,长安忽然感觉到那凌冽的气息从君临的身体上散发出来,离他们稍远些听不清凌耀对君临说了些什么,却分明能感觉到君临寒冷至极的逼视着凌耀。
    气氛有些一触即发的压抑。
    长安忙擦了擦手,走过去,看着低着头求饶的凌耀问道:“怎么了?”
    凌耀一看到长安,忙说道:“那天是长安非要出去的……谁知道一出去就被人给看到了……”
    长安听着凌耀的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迷茫的看着君临。
    而此时的君临则紧抿着嘴唇,逼视着凌耀,脸上冷若冰霜,同刚刚那个笑的很爽朗的君临判若两人,连长安看了都有些畏惧。
    “过几日南楚皇帝举行宫宴,邀请了耀侯爷去不足为奇,但他却连同夫人也一起邀请了……”平江眉头紧锁的向长安解释着。
    南楚皇帝?凌耀曾经说起过得那个凌晖?
    凌耀努力的解释着说:“你们也知道,皇兄一直忌惮我还有我身边出现的人……那日长安跟随我一起,保不齐是哪个线子报给他,他心有疑虑想要借着宫宴一探虚实也是正常的嘛。”
    “正常么?”君临冷冷的眯着眼睛反问道。
    一下子凌耀不敢出声了。
    君临眉头深锁,站在原地,丝毫不动,气氛紧张极了,连带着其他人也都不敢动了,野朱偷偷的拿了叫花鸡躲得远远的。
    许久之后,君临对凌耀说道:“你回去告诉凌晖,就说我君临不请自来他的宫宴。”
    凌耀愣了愣,忙点着头,留下请帖,然后拖着野朱,逃也似的离开了,下一刻他害怕君临会毫不留情的啪他各半死。
    君临向前走了数步,身后平江有默契的跟了上来。
    “主子莫要如此紧张,也许真的如同耀王爷所说也不一定。”平江劝慰道。
    君临摇摇头说道:“有一点点不同寻常都不能掉以轻心,这平常人的日子太过美好,让我不得不更加珍惜。”
    平江点头。
    君临回过头,说道:“现在阁里的线子用不了了,试着去查查凌晖究竟如何得知长安的……”
第62章 南楚皇宫() 
平江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君临回过身来,看着长安,沉思着。
    “又让你担心了,上次出去是因为……”长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说道。
    君临勾起嘴角,淡笑着打断她的话,说:“没关系,有我在,你什么都可以做。”
    那话语的言外之意便是纵你杀人放火,上天入地,都有我君临在你身后撑着。
    长安张了张嘴,眉眼弯了起来,笑的温柔极了,乖巧的说:“好。”
    有了君临这样的男人,长安早就断了回去现代的念头。
    这样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尤为的快,又过了几日,便到了南楚皇帝宫宴的日子。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着的窗子斜射进房间里,照在长安慵懒的脸上,暖和而不炙热。
    她缓缓地睁开眼眸,活动活动筋骨,昨夜又被君临折腾了半宿,长安真是觉得他的精力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梳洗完毕,长安下了树屋,一阵香气扑鼻而来。
    走了几步,便看到君临已然做好了早餐,看到长安下来了,逆着朝阳,笑的很明媚。
    “过来吃饭。”君临温和的说着。
    长安便美滋滋的坐下来,等待着君临为自己称粥,添菜。
    吃着吃着,长安迟疑着说出了昨晚便一直想说的话。
    “要不然咱们不去赴那场宫宴了。”长安放下筷子,看着君临试探性的问道。
    君临低着头,将那脆口的小咸菜夹给长安,然后说道:“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我倒想要看看谁想出什么花样。”
    说那话时,言语间满满的锋芒毕露。
    长安哦了一声,埋头吃着碗里的粥。
    似乎长安起的话题很不好,这顿本来迎着朝阳的早餐便在两个人压抑的沉默中度过了。
    吃过了早饭,长安一个人坐在秋千上荡漾着,也不知道君临去了哪里,荡着荡着,越荡越高,便看了不远处那站在倾斜儿下的日光里的君临。
    光芒打在他身上,投下了短短的阴暗影子,他一动不动,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中的孤独行者……他也是畏惧将来的吧?
    那一刻,长安想到了君临说过的那只……雪狼。
    长安慢慢的走过去,带着浓郁的温情,伸手从君临的后背将他抱住,柔声说着:“我不会让你成为那只头狼……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君临身形一动,婆娑着长安纤细的手,缓缓的转过身来,低着头温柔的看着长安扬起来的坚毅的小脸,一扬嘴角,噙着光笑了。
    下午,凌耀早早的便殷勤的赶来了,带来的还有一个包袱。
    君临斜着眼睛看着他将那包裹打开,里面竟然是一身粉红色的男袍,长安正有些发愣,凌耀便将那袍子推给长安道:“快去换上……快去……”
    长安被他推搡着,上了树屋,还听见树下凌耀不忘叮嘱着:“被忘记腰带和冠珠。”
    长安嫌弃的将那身粉红色刺着兰花的衣袍穿上,束上翠绿色的缎带,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险些背过气去……但又一想,难道这便是凌耀的用意?
    想到这里,长安劲头十足的将自己的长发扎起来最后带上那一里地外都能看见的红艳艳的玛瑙冠珠,然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嘴角笑到了耳朵边儿。
    出了树屋,长安拿着和凌耀同款的美人扇,大摇大摆的走到几个人面前,笑的有些流里流气。
    “哈哈哈哈……”凌耀笑得前仰后合。
    君临也勾起了嘴角,淡淡的笑意。
    看到君临笑了,凌耀有些不高兴道:“君无情,长安穿上这身衣服你倒是不嫌弃,怎么我穿上你都懒得看我一眼?”
    君临侧目撇了撇他,毋庸置疑的说道:“你同长安有可比性么?”
    一句话将凌耀噎得半天没有言语。
    一旁野朱啃着鸡腿,看着长安,傻傻的笑了。
    凌耀白了一眼君临,对着长安说道:“这身衣服就是你的保护符,我皇兄最讨厌我的穿着了,今儿照着本侯爷的样子给你准备了一身儿,保准皇兄看都懒得看你一眼。”
    长安觉得穿上这身跨衣服自己整个儿成了一个土鳖,她转过身看着君临问道:“你还认得我么?”
    君临毋庸置疑的点了点头。
    长安一伸手用那宽阔的粉红袖口挡住自己的脸,继续追问:“这样呢?”
    君临有些好笑的拉下她的袖子,柔声的说:“认得,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
    长安听了那话,笑的眉眼都像是开了花朵一般,这个男人不经意间说起的情话,真是撩人极了。
    许久以后长安才知道,那天君临讲的情话却也是真话,以至于当明厦大地在无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时,他依旧能从人群中一眼认出没有了原来面目的自己。
    而此刻,长安笑的欢乐极了,凌耀一看长安的笑,忙警觉的说道:“停,你可别笑,你一笑穿什么都没有用了。”
    长安听后更是美滋滋的,心里想到老娘天生丽质岂能是你这一身垮衣服所能遮盖的?
    虽然是这样想,长安还是收敛了笑意。
    一行人出发去南楚皇宫。
    到了宫门口,长安抬头四处环顾了一下,这南楚倒是不比东陵。
    东陵皇宫富丽堂皇,楼门阁廊,红墙黄瓦一幅金碧辉煌的样子,远远的便知道这里是皇家人居住的地方,而南楚则是白墙灰瓦,低调简洁像极了水乡苏杭的风情,显得雅致许多。
    前面有几位宫人猫着腰恭敬的引领着,几个人随后跟着。
    刚刚过了一道宫门,长安便看到为首的一个人引领着身后的数十人迈着匆匆的脚步从内殿迎了出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身披龙袍,头戴金冠,眉眼同凌耀长得倒有几分相似,却没有凌耀那般的灵透,不高挺的鼻梁,嘴唇上两撇胡须修理的整齐。
    凌耀见状,忙快走几步上前施礼:“皇兄在上,请受臣弟一拜。”
    说着凌耀便恭敬的行着礼,哪知那为首的人南楚皇帝凌晖连看都没有看那俯身在地上的凌耀,直直的奔向了凌耀身后的君临。
    到了君临面前,凌晖俯首抱拳道:“君阁主大驾光临,寡人有失远迎。”
    “皇上客气了。”君临同样抱拳,不卑不亢的说着。
    长安偷眼看着那凌晖身后的那些群臣,一个一个都低着头,不敢多言语,就是凌晖话语间都带着几分怯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