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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烘烘的烂鞋扔到我面前,他说,娘娘你得赶快治好我,不然的话,这些磨破的鞋会哭的!唉。。。你也见识过他的执拗,我除了减轻他的病痛之外,再不能为他多做什么了。。”眼睛里漫起血色的胡克,增添了不少男子气概。
胡克最后才提起四凤,“龙思凤升官了,一毛三了,虽然比我多了个星星,可神气得不得了!噢,对了,龙教官马上要当爸爸了,师母的预产期是六月份,现在龙教官的脸可没原来那么黑了,见了我,笑得那个欢实啊。。哈哈。。”
胡克说到兴奋处,拎起酒瓶给自己倒酒,可手里的份量让他惊讶地叫了起来:“喂!你怎么都喝了!”
这是第二瓶了,虽然胡克有点特殊才能,那就是千杯不醉,可连他都觉得有点头晕,就别提酒量不佳的巩雪了。
巩雪有心事,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发现的秘密。
心事很重,重到一起经历过生死的老同学见面,她也不过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和一句话。
她说:“胡克,陪我喝酒。”
于是,他们就公然违反纪律坐在餐厅最显眼的位置上演了一出老友久别重逢的感人戏码。。
只是,故事的女主人公过于沉寂,她除了端杯的动作还能隐隐看出当年的风范,年轻秀丽的眉梢和眼角早已找不到曾经意气风发,指点河山的霸气感觉。
巩雪,怎么了?遇到了难事?
没等他细问,巩雪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主动向他发出邀请:“我们走走吧。”
荣幸之至。
尽管天色不早了,可胡克回去也睡不着,再说了,女神的邀请他敢拒绝的话,回头肯定会被06级那帮人打死,而且还不管埋!
胡克心细,他让巩雪等等,自己却走进后厨向炊事员要了一瓶矿泉水。他从随身带着的药袋里翻了一片黑乎乎的药片塞给巩雪,“喝了它,省得你一会儿受不了去滋润祖国大地。”
巩雪噗嗤一声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扑簌簌掉了下来。。。
胡克被吓傻了,他从没见过女神哭,不管她背后哭不哭,反正当着他们的面,从来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这得受多大委屈啊。。。
看来,天鹰这地方还真如外界传的那样,有点邪门。
“唉哟喂。。。祖奶奶,别哭了。。。千万别哭了。。你看看,炊事员拿刀指我呢!”胡克一点没夸张,刚才给他水那位炊事员真拿着一把钢刀冲他指指点点。
等巩雪收了眼泪,他们已经围着月色如洗的跑道走了三圈了。。
巩雪哭和别的女人不大一样,别的女人受了委屈大多是嚎啕啜泣,顶破天再加上灭人祖宗的不良言辞,可巩雪呢,她只是默默的落泪,虽然不发出一点声响,可那种悲伤的气息却能在瞬间影响到身边的人。。
目前的身边人,就是胡克。
胡克觉得自己的前途也挺忧愁的,像巩雪这样出类拔萃的优秀人才在天鹰都还要受委屈,那他这个半吊子军医,恐怕要受更多的罪了。。
不过他又庆幸,庆幸巩雪今晚只是围着操场走路,如果她跑起来的话,那倒霉的,只能是他。。
又转了一圈,行至一处黑黢黢的树林边上,巩雪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停下。。
“怎么了,是不是想吐?胃怎么样,有没有灼痛感?”来之前,胡克已经看过天鹰的医疗档案,上一任牺牲的军医把每个人的情况都记录的非常清楚,雪鹰就是巩雪,她的名字下面用红笔着重写着胃溃疡的程度和治疗方案。
巩雪扶着额头,晃了晃,“没关系,我没醉。”
胡克看到旁边正好有个沙坑,他扶着巩雪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你这样走下去是不行的。”
巩雪嗯了一声,把头埋进膝盖里,过了很久,她才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她看起来一点不像是喝醉酒的人,眼睛清亮有神,讲话清晰,可胡克却觉得心里有些发堵,似乎一听她讲话心里就有点难受。
莫名的难受。
他向前方透着微光的树林望了望,不明所以:“天鹰啊!方圆几十里,都是咱们的地盘啊!”
“你错了。顺着正前方一直走,走到亮灯的地方,是你的地盘。”
我的地盘?!
胡克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他指着前方被风吹动的树林,“是医务室啊!!那片树林种的是小叶榕吧!下午赶得紧,没来得及仔细看呢!哈哈。。。巩雪,看来你没醉啊,居然还知道前面是医务室!”
巩雪凝视着远方的点点微光,半响,才说:“我一生都会记得这里;记得他是个爱笑的军医;记得最后出任务那天,他们彼此开着玩笑,说肚子里那点酒精早就滋润祖国的大地去了;记得他临终的愿望,他说,雪鹰,替我去看看她。。。。”
胡克的震惊程度不亚于一场八级地震,他张着嘴,好久没出声。。
巩雪眨了眨湿润的睫毛,望着天际皎洁的月亮,悄声呢喃说:“红鹰,我去看玲子了,她一直在对我笑,我猜她是不是已经找到你了,如果是的,请你们一定要在天堂里,幸福。”
第四百五十一章 回家()
夜色已深,营区吹过熄灯号之后,胡克起身,“我送你回去休息。”
巩雪还是醉了,尽管看不出什么醉态,可她的眼神却显得迷离朦胧。
初来乍到,胡克不知道巩雪的宿舍在哪儿,他只好又一次问:“走哪边?”
巩雪伸手指了个方向,率先朝那边走,胡克想扶她,可是巩雪的背后长了眼睛似的,手还没靠近,她就拒绝说:“我没喝多。”
胡克知道她的脾气,摇摇头,紧跟而上。
一路上巩雪都很沉默,直到胡克觉得不对劲,先她一步挡住去路,“巩雪,你走错了!”
真走错了。
哪怕她什么时候都是对的,这次,她也错了。
二十米开外的二层炮楼,亮如白昼,军徽被灯光映衬得愈发庄严,那亮度,和哨兵手里的钢枪有得一拼。
巩雪朝他指的方向看了看,目光有一瞬的停顿,而后,又恢复到此前的迷离,她拨开胡克的手,“没错,我要回家。。。”
“回家?!巩雪,你清醒点好不好,这里是天鹰,是特种大队,没有请假不能回家!”胡克扶着头,一脸官司地提醒。
“那我偏要回呢?”不知胡克刺激到巩雪哪根神经,她竟挑眉怒目相向。
跟醉酒的人,有什么道理可讲!
胡克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两瓶酒他都喝了!
拦了几次根本拦不住,看她一往无前的架势,竟有深夜闯岗的意思,胡克仰天长叹,“巩雪,原来你在这儿等着我啊!!!”看着意识不甚清楚的巩雪,他苦笑一声,指着旁边的道牙,“你坐这儿乖乖等着,我去跟哨兵说说,看能不能通融通融。”
通融通融,让你在大队门口溜溜弯。
关键时候,巩雪也挺听话的,她按胡克说的坐在道牙边上,眼神黑黝黝地盯着岗哨。
胡克一边走一边摸兜,妈的,早知道会有这一出,他怎么的也得带上两包私藏的好烟啊。。
他来报到时的哨兵早就换岗了,站岗的这位黑脸冷峻,见到他,直接刺刀一指:“干什么!”
胡克陪着笑脸,摸出药囊里的几颗祖传丹药,递了过去,“兄弟,我是新来的军医胡克,晚上睡不着,来慰问慰问大家。”
见到他手里的东西,黑脸更黑。
不等对方发作,胡克赶紧接话:“你可别小看了这些丹药,它们是我家祖传的,关键时刻,能救命呢!”看着圆溜溜的丹药在哨兵的黑手里打转,胡克心疼得一揪。。
这可是爷爷最近才调配制作的灵体丸。
汇集四十九种珍稀药材的灵体丸,是胡家的镇门之宝。
早在北伐战争时期,胡家太爷爷就曾用它救过一位军阀的性命,据此扬名海内,后来,爷爷继承家风,以高超的医术普济众生,成为新中国成立第一批受到主席接见的医学专家。如今,爷爷年事已高,五年前不再接诊看诊,只是每年还会做极少量的灵体丹捐献给国家。这次自己的调动原本是瞒着他老人家的,可豁达通透的老人还是从儿子儿媳的谈话中知道了,所以,来报到前,他收到了家里寄来的包裹,除了满满一瓶爷爷亲自炼制的灵体丸和各种珍稀药草,还有一张字条。
字条是用毛笔字写的,字迹遒劲有力。
伢子,好好干!
如今,让他贴心口抱着睡了几宿的灵丹妙药,好像被人质疑了。。
“拿回去!不要妨碍我们工作!”哨兵不知道他还给胡克的药丸珍贵到何种地步,只是看到胡克拿到药后明显松了口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药丸塞进一个白色的瓶子,揣进内兜。
“兄弟,帮个忙,我想带个人在门口遛遛。”胡克决定还是说实话。
哨兵的脸色媲美锅底,他看胡克的眼神完全是匪夷所思的,“不行!没有上级命令,谁也不能外出!”
“行个方便嘛,兄弟!我保证,今后只要你去医务室看病,我绝对给你特殊照顾!”胡克拍着瘦不拉几的胸脯保证。
哨兵也不傻,他知道惹谁都不能惹军医,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得病,不挂彩。。
哨兵迟疑了一下,问:“你带谁出去?在哪一片遛遛?时间多久?”如果就在附近,时间也不长的话,他倒是可以通融通融。
胡克笑得一朵花似的,指着远处若隐若现的一个黑影,“喏,就是她!我的老同学,也是你们大队的名人,雪鹰!”胡克因为心虚,不敢看哨兵,脚往一边挪,“我们就转一会儿,不会越界!放心吧,兄弟!不会让你为难的!”
哨兵的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等……………………”刚想说话,胡克那边已经急匆匆的跑去接人了。等胡克把醉醺醺的雪鹰带到门岗时,哨兵的脸黑红白三色交替,表情也呈现呆滞状态。。
“我们去了!马上回来,谢谢兄弟啊!谢谢!”怕哨兵反悔,胡克搀着巩雪一溜烟走了。他没听到身后传来善意的提醒:“只要你按时回来就行了。”
沿着一条黑黢黢的小路,胡克跟着巩雪走了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眼前忽然一亮,两盏白惨惨的路灯伫立在一幢楼房的前面。
楼里隐约传来声响,是寻常百姓家里才有的动静,胡克数了数,四层楼高,可只有几个窗户亮着灯,看样子,应该是附近某个单位的家属区,他没来过这里,也不熟悉天鹰的地况,所以,他直觉认为这地方,他们不该来。
“巩雪,咱们回去吧,时候不早了,别让哨兵兄弟难做。”看巩雪不理他,径自朝路灯那边走,胡克挠挠头,追上去,懊恼地劝说:“姑奶奶!您就听我的,回去吧!!咱可是人民子弟兵,千万不能做破坏军民关系的事情!”巩雪的执拗劲儿国防生班谁没领教过呢,他怵啊,怵这个实心眼的姑娘一旦发起疯来,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眼看着过了路灯杆,就要走进头一个楼洞口,胡克真急了,他抢上前,一把拉住巩雪,“别走了!”像是回应他的喊声,楼道里的感应灯忽然亮了。
紧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第四百五十二章 大队长夫人()
接下来,胡克就像是做梦一样,看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先是惊讶,后又笑又跳地搀着巩雪,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然后把巩雪带走了。
幸亏没喝多,还知道跟上去,不然的话,他怎么能听到一个足以把他震成神经病的惊天大秘密!
不,他已经神经了。
被这位自称红霞的军嫂口中所说的大队长夫人,给震晕了!
巩雪,居然是天鹰大boss的准夫人!
那个有着一双鹰一般犀利深邃眼眸的军官,居然是巩雪的老公!
她什么时候结婚的?
怎么,战友圈、朋友圈,甚至连龙教官,龙思凤他们都不知道!
“我让她睡了,咱们走吧,小同志!”红霞轻轻关上卧室的房门,瞅着茶几上巩雪和高烈合影照片发呆的中尉,轻声提醒。
胡克哦了一声,把目光从照片上收回来,他的表情比之前好多了,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堵在胸口,闷闷的很难受。
红霞和胡克下楼。
“我看你们挺熟的,你和雪鹰是?”红霞忍不住问。
“哦,我和她是大学同学。”
“是同学啊,怪不得雪鹰刚才一个劲的让我送送你,噢,对了,你的名字有点奇怪啊,姓胡。。。叫。。胡娘。。。那个娘啊,不会是女的旁的娘吧!”红霞问。
胡克头嗡的一疼,不是吧,巩雪,醉了还要害我!
“不是,我叫胡克,克服困难的克!”
红霞迷惑地问:“那雪鹰叫你。。。。”
“你听错了,绝对听错了。”打死也不能承认,他的外号是,娘娘。
红霞倒没追究,因为她正想着另一档子事,看胡克想走,她犹豫了一下,说:“胡医生,雪鹰最近情绪不好,你有没有察觉到。”
胡克点点头,不然呢,谁好好的会喝成那样。
红霞叹了口气,说:“她和大队长一直在闹别扭,新家装修好之后,她几乎没回来过。倒是高大队,偶尔会回来住一晚。我听我家那口说,雪鹰对高大队限制她出任务有很大的怨言,加上前阵子红鹰医生因为救她牺牲,所以,雪鹰受了很大的刺激,她现在几乎不和高大队说话,我们几个军嫂有心帮忙,可夫妻间的事,岂是我们这些外人能够指手画脚的。”
她看着胡克,神情期待:“你来了,就不一样了。你和雪鹰关系这么近,有些话,我们讲了不合适,你却可以说。胡军医,拜托你开导开导雪鹰,千万让她想开一点,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另外,我还想让你劝劝她,对高大队好一点,毕竟两人是夫妻,有什么误会、隔阂,坐下来把话说开了,也就好了。其实,高大队真挺不容易的,我家那口经常提起高大队工作上的辛苦,他身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我在家属楼遇到过高大队几次,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抽烟。唉。。。人啊,其实不怕累,最怕的,是心里受罪,看他和雪鹰那样,我心里是真的很难受。胡军医,你就帮个忙吧,好好劝劝雪鹰,让她和高大队和好!”
胡克从红霞这里找到了答案。
上一任军医的牺牲只是一个诱因,她和大队长高烈之间的矛盾才是影响她情绪的根本原因。
想了想,胡克应承下来,“好吧,嫂子,我试试看!”
“一定要成功!不要试试看!”红霞说。
“那是你不了解雪鹰,这个世界上,谁也没把握能搞得定她!”胡克挥挥手,告辞走了。
晚上的行动任务很是棘手,中途出了点岔子,有个特战队员被子弹击穿肺部,差一点牺牲。等高烈他们从军区总院回到天鹰营区,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熬了一夜,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里都布满血丝,疲惫从骨头缝里往外渗,当高烈宣布解散的时候,他们的脚步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猎鹰,你留一下。”高烈叫住冷若冰。
“大队长。”冷若冰习惯性地敬了个军礼。
高烈摆摆手,“回家。”走了两步,他转头,看着表情微微起了变化,却还呆站在原地的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