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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道：“涛涛，你且先去吧，妈妈……妈妈会一直一直爱你的！你……你若是能投胎，就早点投胎，知道吗？妈妈……妈妈下辈子，再做你的母亲。”
阴灵张涛闻言，张了张嘴，哭的皱巴巴的小脸抽动了下，像是想说什么，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妈妈，我爱你。”
“嗯！妈妈也爱你！”
“妈妈，我……我走了。”
“……好，去吧，去吧！路上、路上小心……”
“妈妈……”
“快，快走吧，妈妈，”冯阿姨看了看天花板，忍不住又要肆虐的眼泪，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摆了摆手道，“妈妈会好好的，妈妈会一直一直给涛涛你做好事，积阴德，涛涛，你放心的去吧。”
暗灰色的痕迹，在阴灵张涛触碰上去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一条缓缓而下的阶梯，一道又一道的梯坎，他没走一步，之前走过的梯道就会消失，消失的同时，下面又会出现下一道。
越走越深，越走越远，身影也就越来越淡，最后……彻底消失在地底深处。
“涛涛——”
“涛涛——”
冯阿姨没忍住，失声叫了出来，可是却也再也无法看见自己的儿子了，再也不能。
第187章 一窍不通（）
楚婉妍看着冯阿姨捂着脸跪倒在地，哭的像个孩子的模样，之前那点因为第一次送灵成功的喜悦，彻底消失不见。
悄无声息的离开咖啡厅后，楚婉妍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低声的问：“张涛，下辈子还能继续做……冯阿姨的儿子吗？”
“不能。”
“为什么？”
“时间不对。”
“呃？”楚婉妍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道，“你的意思是，张涛会……会提前投胎？”
“应该如是。”
“为什么？”
贺云钊瞥了眼楚婉妍，淡淡道：“阴德足够，自然可以插队。”
楚婉妍：“！”尼玛，这话说的好有道理，竟然完全无法反驳。
不过。
如果是这样，那……
“好人为什么不长命？好人做了那么多好事，反而到最后，比坏人早死多了！难不成？难不成这是因为好人上辈子没做好事？所以这辈子不偿命？也不对啊，如果好人上辈子不好，按理说地府岂不是要惩罚的吗？”
“这一惩罚，指不定就是投胎个畜生道之类的，又怎么会是人呢？可是坏人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坏人上辈子是个功德善人，所以这辈子长命……但是上辈子好人，为什么这辈子又是坏人？”
楚婉妍噼里啪啦的问了好长一串话，然后，问的自己脑子都发晕了，她揉了揉脑袋，最后嘟囔道：“好复杂！”
“……嗯。”
“你也觉得很复杂啊？我就说……”
“你说的。”
“你说……我说的复杂？”
贺云钊点头，说：“命由天定，运由己生。此理，可懂？”
“呃，听说过。说的不就是，命是注定的，但是运，还是要靠自己奋斗的么？嗯，就跟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一个道理么？”
楚婉妍说完这话，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又道，“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呢，就是吧，道理我都懂，但是有时候，我难免也还是有些不明白。”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故留一，此一是变数。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正如，一命二运三风水……”
贺云钊的声音不疾不徐的，低沉中带着磁性不说，还饱含了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就是吧，本来说的东西就深奥了，他还用神秘的调调，更加听不懂了有木有？
楚婉妍一开始还努力的听听，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很显然，难得“传道受业解惑”的贺云钊，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微冷的目光在某人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轻哼一声，将走神的楚婉妍给惊醒了。
没办法，某少的这一声轻哼，宛若惊雷在脑中炸响，差点没吓的她两脚一软，跪坐在地上。
“贺少……”
“可有听懂？”
“……还好吧。”
“还好？”
“嗯，就是还好吧，那个……好吧，七窍通了六窍！”
贺云钊不语，目光更冷了几分。
楚婉妍捂脸，终于不在试图不懂装懂，认怂了，道：“我承认行了吧，我还是一窍不通，对，就是一窍不通！”
第188章 学姐（）
贺云钊，贺云钊生平第一次见到这种自己不懂装懂被拆穿后，还试图耍无赖的人，眼神闪动了下，大踏步走了。
楚婉妍本来以为自己要被批呢，指不定还要被怎么人身攻击之类的，万万没想到，某位贺少竟然就这么放过自己了？
张开手指缝隙，她看着三两步走远的贺云钊，撇撇嘴，赶忙追了上去。
哎呀，听不懂大道理，那是因为咱是实干家啊！
对，道理可以不懂，实践还是非常必要的。
心里想着，楚婉妍本来对于学校那里突然生出的异象，反倒少了几分害怕。
海市高中。
此时正是暑假，不仅仅上一批的高三党已经全部放假，就是本来高考后，又要回来上课的高一高二的学生们也已经放假了。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实际上么……
原来的高二学生，即将升级成为高三党的他们，正在补课。
虽然国家教育部强烈要求学校不准补课，要求给学生减负，但是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不，学校以学生们自愿留校为借口，开始补课了。
而此时此刻，正是学生们的课间操时间。
不过，只有一个年级的时候，肯定是不用课间操的。
楚婉妍报了自己这算是往届生的身份，又以自己回来母校参观参观的借口，进了校园。
偌大的校园，一如既往，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阴冷感觉。
阳光明明很热烈，可是，总觉得有一种骨子里面的冷。
楚婉妍的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耳边听着校广播正在放的“跳跃运动，一二三四五六……”，脚下加快了脚步。
隐身的贺云钊，此刻已经来到了运动场，那里的广播声最大，同样的，那里还高高竖立着国旗。
“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楚婉妍问，眼神往国旗上飘了几眼。
这一看，又猛地觉得不对了，这国旗，怎么看起来好像很正常的一样啊，跟……之前在外面看到的一点都不一样！
楚婉妍蹙了蹙眉，道：“这国旗，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的啊！不对，这没什么不对劲，好像就很不对劲了吧？”
贺云钊“嗯”了声，算是回应，只是也就这一声回应后，他便收回了目光，不再看向国旗，而是看向了楚婉妍。
楚婉妍被看的一愣，问：“怎么了？”
“你解决。”
“哈？”
“交给你。”
楚婉妍，楚婉妍才反应过来，眼前就觉得光影一闪，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楚婉妍：“！”老娘有句粗口，不知道该不该爆！
麻痹的！
MMP！
“学姐？是楚学姐吗？”有一个男声传来，继而一个抱着篮球的男同学跑了过来，诧异的道，“真的是学姐你啊，你怎么回来了？难道今天出了高考成绩吗？”
“没有，我只是回学校来看看。”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学姐，你要不要来一场？”
楚婉妍看着男生拍着篮球跃跃欲试的模样，明白对方是想要跟自己斗牛呢，她正要说话，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声，继而旁边的男生也跟被踩了尾巴狗一样，“嗷”的叫了起来。
第189章 入警局（）
楚婉妍，楚婉妍有点没反应过来。
“人人人人人人……”
“人什么人？你……”楚婉妍顺着对方的眼神看过来，看向了高高飘扬的国旗。
然后。
楚婉妍整个人都傻眼了，但见那国旗的旗杆上，先前高高飘扬的国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顶替了人的位置，在飘扬。
还TMD是赤果果的飘扬。
重点！
重点这是个妹纸！
“学学学，学姐，这这这……这……”旁边的男同学磕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下意识的抓住了楚婉妍的胳膊，一脸的惊惧。
楚婉妍也很想要问一问，这TMD怎么回事？
但是很可惜，能回答她问题的人，压根不在这里。
最TMD坑的是，她和这个男同学，因为事发当时，距离旗杆最近的缘故，被怀疑了。
警局。
楚婉妍坐在审讯室里面，十分钟内回答了自己所有的个人问题，最后终于被闻到了关键处。
“我今天来学校，是因为我本来就是学校的学生，并且打算近期离开海市，所以想要回去看看学校，然后……然后就碰巧看到了之前那场景。”
“你确定你是碰巧遇到的？”问话的警察，问的十分之细致。
细致的楚婉妍都忍不住想要冷笑了。
不过，这时候不是耍脾气的时候，所以她继续道：“是不是碰巧我也不确定，毕竟我都不知道怎么突然红旗飘飘的旗杆，怎么就突然变了的。”
“……你是说，突然变了？”
“是啊，我一开始看到的是红旗啊，我还多看了几眼，想了下这么多年升旗仪式的事儿，谁先我才转头跟学弟说几句话，结果再抬头，就见到红旗变成了人。”
说到这里，楚婉妍表情有点发青，她道，“要是早知道是人，我怎么也不会站在那里看那么久的，TMD……咳，不好意思。实在是我现在想一想就有点恶心……”
“恶心”两个字，虽然说的特别不客气，但是警察还是非常理解的，毕竟她也看到了那被放下来的受害者了，对方身体被贯穿的，似乎有好些日子了，以至于生蛆流脓，确实十分恶心。
只是。
“楚婉妍，你能告诉我，你和另外一位当事人，当时在说什么吗？”
“说什么？我想想啊……我概括一下，一开始，学弟突然跑过来，确认了我的身份，为了我为什么会来学校，然后……然后又兴致勃勃的提议，要跟我一起打篮球。当时，我正要拒绝，结果一下就听到了尖叫。”
“尖叫？”
“对，尖叫声。这个尖叫声后，旁边的学弟突然也跟着嚎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警察敏锐的察觉了关键，她表情变了变，将另外一份当事人的笔录拿了出来，对了又对，道：“你确定你是先听到了尖叫声，再听到了另外一位当事人的嚎叫？”
“……我确定！”
“很好，那么楚婉妍，能跟我形容一下这尖叫声的吗？是男声还是女生，是怎么尖叫的？又大概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声音？尽量具体方位一点！”
第190章 我是楚小姐的律师（）
这一连串的问题一出，楚婉妍也发现了关键。
这一发现，她就后悔自己提到了这个尖叫声了，因为一开始还不觉得，这一回想起来，她发现这尖叫声似乎、貌似、好像就TMD是从旗杆那边发出来了……
换句话说，她听到的极有可能就是受害者……那个女生的尖叫。
很有可能，还TMD是个鬼叫声。
但是，这些话能说吗？
明显不能，所以楚婉妍做出一副用力思考的模样，想了好一会，才道：“我当时还真没注意从哪里发出来的，但是我确定是个女声，因为女高音，特别特别的刺耳，吓的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再加上旁边的学弟也突然叫了起来，所以……我当时真没想太多。”
这个答案，警察听了觉得有点失望，当时也不能怪楚婉妍这个当事人，毕竟那种情况，能不被吓到的还真没几个。
是以，在又花了十来分钟审讯做笔录后，楚婉妍起身，正要离开这里，突然审讯室的门被敲开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连带着还有一个衣冠楚楚的精英男人。
“您好，我是楚小姐的律师……”
“等等！”楚婉妍叫停了对方的话，狐疑的看了看对方几眼，又看了看旁边两位警察，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这找律师来什么意思？不会是还想要起诉我吧？我不过就是误入了现场，什么都没做好不好？”
这话一出，本来一直给楚婉妍做笔录的警察就先笑了起来，不过她也没多说，直接跟另外一个穿制服的警察说了几句，对方点了点头，道：“很好，楚小姐，你现在可以走了。至于这位……律师先生，您也可以走了。”
楚婉妍才不管那所谓的律师呢，在得到自己可以走了的话后，立马抬脚就蹿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还警惕的回头看向那个律师，像是生怕对方是要来起诉自己的模样。
两个警察看到好笑，这位衣冠楚楚的律师，则是面容尴尬，好在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脸皮就跟专业知识一样很重要。
所以他的尴尬也就一瞬，然后便礼貌的点头，转身走了。
只是，他的速度略快，显然是想要追上楚婉妍的。
楚婉妍会给他追上的机会吗？
当然不可能！
楚婉妍速度飞快，才出了警局的门，立马就打了个的士，然后直接往自己家里去了。
“老爸，老爸——”
“嗯。”楚洲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带着围裙，显然是在给自家的宝贝闺女准备好吃的。
不得不说，这位好爸爸，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去了警局一游呢。
“老爸……”楚婉妍到嘴的话顿了顿，才道，“老爸，我今天碰到个律师，看起来人模狗样的，但是！”
“怎么了，他说了什么？”
“他跟我说，我亲爸想要认我！”
“什么？他胡说！”楚洲一下就炸了，别说去分辨楚婉妍话中真假了，立马就想要提着刀去杀人。
当然，一个原因是为了护着自己的女儿，另外一个原因，他是真的想要把这个给自己绿帽子的男人给砍死的！
第191章 菜糊了（）
“爸，爸你别激动，别激动！”楚婉妍赶忙抓住自家老爸的胳膊，道，“我不会相信他的，我一听他提到那个所谓的亲爸，我就立马跑了。不过……”
“跑了就对！你这孩子，还这么小呢，可不能被别人骗了知道吗？对了，不过什么？”
“不过爸，我……我……”
“你怎么了？婉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楚洲有点急了，赶忙拿着楚婉妍坐在沙发上，摆出一副好好倾听的模样，“婉妍你别怕，有什么事情就告诉爸爸，爸爸肯定帮你的！”
“……爸，我，我今天遇到点事情。”
“什么事情？”
“我……我遇到了一起凶杀案。”
“凶、凶杀案？你、你没事吧？婉妍你……”
“老爸我没事！”楚婉妍赶忙摆手示意自己好好的，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才道，“不过，老爸，你知道的，我这碰上了，肯定要被警察询问的，然后……然后这个律师就出现了。”
这个律师就出现了……
出现了……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那个王八蛋一直在盯着自己宝贝闺女呢，说不定所谓的凶杀案就是对方想要诬陷自家闺女的把戏，然后英雄救美什么的，让自家闺女被骗……
一瞬间，楚洲脑补了N多，心里将那个不曾见面的王八蛋用无数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