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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0章 拥抱()
他苦笑着,低低长叹:“如此的匪夷所思,我怎么开口?一开始,连我自己都不信,可感觉又是那么的真实,我自己都快被逼疯了。等我信了,却又更不知该怎么跟你开口了,我不想让曾经的恩,牵绊现在的你。”
爱太真,情太深,容不得一丝敷衍,一丝勉强,所以宁愿自个儿深受煎熬,也不愿意束缚她。
墨发如帘垂在他俊美清华的脸上,挡住了那双清澈幽远的双眼,还有其中极力隐藏的深意。
他不说,焉知别人就不懂?
林轻染闻言抹了一把眼泪,将自个儿的脑袋往他的怀里钻了钻,哭骂道:“你个笨蛋!”
世人都说云王用兵如神,可是在她的眼中,他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笨蛋,什么恩啊,情啊的,就是个笨到不能再笨的笨蛋。
前世今生的阻隔,生死苍茫的相拦,跨越生死,蓦然回首,那人还在。
这世间,颠沛流离,****交织,能够接连两次遇到同一个人,你爱她,而她心中恰好也有你。
这样的幸福,几人能有?
就算是这世间浮华万千,瞬息万变,但只要还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与你同甘共苦,同生共死,同心相爱,这便够了,足够了。
欢喜如潮水一般涌来,铺天盖地的涌来,林轻染欢喜的无法自制。
云峥感受到她那份无法言语的快乐,也被这份欢乐感染,眉眼含笑起来。
二人这般相拥着,欢乐似是无穷无尽一般。
这一夜,他们就这样手牵着手,身体相拥,坐在温暖如春的水榭中,细细的交谈。
她告诉他,独孤霖惨败,独孤孝的登基。
他也告诉她,南临皇与他母亲相见,二人心满意足之余,含笑仙去,摄政王在他和南宫齐二人齐心合力之下,被自个儿身边侍卫一剑刺死,南临昭王登基。
他们二人都说得风轻云淡,可是彼此谁又会不明白,这短短的几句话下面所隐藏的腥风血雨,他们都是站在极高位置上的人,知道这几句话后面的水有多深,哪怕表面再风平浪静,底下也是惊涛拍岸。
在脉脉细语中,林轻染依偎在他的怀里,很多莫名的感动萦绕在心头,她贴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身上隐约浮动着的熟悉香气,温润的暖意蔓延到心头,眼皮越来越重,终于抵制不住的闭上眼睛。
云峥低头,好看的眼洋溢着欢喜的笑,这是第一次,觉得人生是这样值得欢喜,觉得自己第一次离幸福这般的近,近在咫尺,呼吸之间,伸伸手就能碰触。
“云峥!”闭着眼睛的林轻染忽然睁开眼睛,对他扬起嘴角,笑着说道:“能这样拥抱,真好!”
云峥听得心头大痛,在寻常人眼中拥抱是多么简单的一个事情,可这世上怕是再没有人能比他们明白这个拥抱对他们来说,是多么的奢侈。
还好,他们还能拥抱!也终于能拥抱了。
他温柔的垂下头,将温暖的唇印在她的额头,喃喃的说道:“嗯,能这样拥抱你,真好!”
远处的红日缓缓地的升起,昭示着都城新的一天开始。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
第991章 十里红妆()
“小染,云王可真让我开了眼界,居然连你的嫁衣都准备好了,哪有这般道理?”
林轻音啧啧摇头,表示叹为观止,这云王殿下想娶媳妇想疯了,居然连嫁衣都事先准备好了。
林轻染看着林轻音为她展开的嫁衣凤冠:金鸾文滚边,小授八彩,团以牡丹圄纹,缀八宝嘤格、天苍玉、白和田、紫血王,金章紫绶,满头珠翠,金鸾彩翼,吉祥喜庆,不禁笑了起来,他是不是想将所有的好东西,都展现在这件嫁衣上。
她可没有待嫁女儿的羞涩之意,看着林轻音狡黠一笑:“大姐姐这是嫉妒了,要不我这就去信给金将军,让他也为你准备好嫁衣?”
世事难料,林轻染怎么都没有想到,兜了一圈,林轻音的良人居然是金翼。
不过现在的金翼却不再是云王府的护卫,已经认祖归宗,成了南临的大将军。
两国新帝继位,为表两国和谐,结成友邦,愿意联姻,故而独孤孝封林轻音为昭阳郡主,嫁于南临国金大将军,待林轻染大婚后,即送嫁。
林轻音没有林轻染的厚脸皮,当即一张脸嫣红如擦了胭脂,瞧着她眼中浅浅流淌的情意,林轻染知晓,他们二人是两情相悦。
她不由得有些自责,自个儿总说要护着大姐姐,可连她心中有了人都不曾知晓,若非云峥心细,怕是要辜负了这份良缘。
姐妹二人说话间,知琴面上又惊又喜的进来,喘着气,说道:“小姐,皇上赐下的嫁妆到了。”
独孤孝说到做到,既然已经许了林轻染为公主之尊,这名号换了,也算是他的妹子,这脸面上的事情,更是丝毫不做假。
林轻染忙起身迎接,领头进来的是独孤孝身边的龙大,见了林轻染,恭敬的行礼,而他的身后是浩浩荡荡的嫁妆。
独孤孝为林轻染准备的嫁妆,就这样浩浩荡荡的进了府,都城的百姓瞧着那浩浩荡荡的嫁妆,个个张口结舌,十里红妆啊,这才是真正的十里红妆,一路车马绵延,一眼看不到边,有好事者粗粗的算计了一下,居然足足有六百多车,护送的侍卫也有上万之人,瞧这派头,完全是皇家仪仗,皇上这是实打实的将昭华公主当成自个儿的亲妹子了。
不对,就是亲妹子,也没有这么大肆准备嫁妆的,说句诛心的话,就是前几日,皇上大婚娶妻,皇后册封,也没有这般奢华的。
都城的百姓是集体傻了眼,就是林府的人,一时也有些呆住了,皇帝为二小姐准备的嫁妆,极尽奢侈之能事,说不得连国库都给搬空了。
林轻染看着整整搬了一天的嫁妆,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她这大哥的,极尽可能的给她尊荣脸面,生怕她日后进了云王府受到半分怠慢。
心里又酸又软,却一言不发,就是龙大离开的时候,她也只是打赏了他,却没有只字半语转告独孤孝。
到了如今,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道谢也不过是空洞的,唯一将这份情意记在心中,不忘不念,深藏在心,即使不能回报。
第992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翌日,林轻染终于迎来了她的大婚。
看着铜镜身穿凤冠霞帔的女子,红衣雪肤,明眉皓齿,气质雍容高贵,眼神毓秀,别样的风华绝代。
林轻染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这么美。
听着外面的锁啦声,她知晓,那个等了她两辈子,爱了她两辈子的人来了。这辈子,她什么都不求,不求荣华富贵,不求子孙满堂,不求权倾天下,只求平安健康,只求自己所爱的那些人幸福快乐,只求与她牵手的人,长命百岁,安然老去。
“小姐,云王来接你了。”知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轻染迈着细碎的步子,向门前走去:过来今日,迎接她的就是一种新的人生。
门骤然打开,风卷起她宽大的衣摆,她的身形窈窕,明艳动人。
到处红色蔓延,可是最夺目的却是那站在门口的男子,眉眼含笑,眼神温暖,笑容风轻云淡,静候着她的到来。
云峥,你来接我回家了吗?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吗?
是的,小染,我来接你回家了?
他一身火红的衣裳,那裳服在阳光下,散发着熠熠华光,美人墨发凌空舞,红裳染尽玉颜晕……这般看去,脸白如雪,发黑如墨,红裳似火的林轻染,艳得惊人,美得惊人。
看着云峥含笑的眸子,林轻染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向他,她走的很慢,非常的慢,但异常的坚定,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走向幸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肯定。
离他越来越近,冷风吹过,脸上冰凉一片,她伸手抹了一下,才知晓不知道她已落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因为得偿所愿而喜极而泣,也或许是因为觉得亏欠了曾经的他,心中难受,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他们有了今天,也会有明媚的明天。
林轻染忽然有些等不及了,她忽然奔跑了起来,在林府上下的惊呼声中,向着云峥飞快的跑去,云峥面上的笑容越来越明艳,他缓缓的张开双臂,等候着林轻染的到来,手中的红盖头在风中摇曳,构成独特的风景。
漫天的红色蔓延之下,林轻染一边笑着,一边留着泪,一手提着裙摆,一手不停的抹去冒出来的眼泪,大步向着云峥奔跑而去。
等了两世的情,侯了两世的爱,看着这一刻奔向自己的女子,都得到了满足,那些求而不得的苦,舍而不能的痛,这一刻,半丝不存,心底剩下的只有无比柔软。
小染,这一次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再没有不能言爱的苦楚了,再没有近而不能的酸涩了,再没有道德礼教的束缚,我们终于能手牵着手,肩并着肩,光芒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终于可以笑看云舒云卷了。
即便舍弃了那至尊的宝座又如何?即便日后处于两国之间为难又如何?就算日后有再多的艰难困苦,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也无所畏惧。
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上天下地,我从不在乎。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第993章 曲终月有缺()
容若看着对面闷不出声,自斟自饮的君王,不由得暗自苦笑,叫了自己来,却又一句话不说,难道这位新皇只是叫自己来看他饮酒不成?
他暗自叹息一声,也坐在对面,自斟了酒,也饮了起来。
“我这个大哥十里红妆嫁妹,你这个二哥准备了什么?”就在容若端着酒杯往唇边送的时候,一直喝酒的人却忽然出声,微抬着头看他。
已经适应了暗淡的夜色的容若,抬头,便立刻看见了那双向来玩世不恭的凤眸之中,此时已经弥散了氤氲雾气。
“三妹不是世俗之人。”在心中又长叹了一声,容若轻声说道:“容家有对比翼双飞鸟的红珊瑚,我送了去。”
“比翼双飞鸟!”独孤孝笑了一声,眸子中的雾气更甚:“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真是……喜庆。”
“大哥,您醉了。”容若看着他笑的灿烂,却雾气浓重的眸子,忍不住劝道。
“不,我没醉,清醒的很。”独孤孝勾了勾嘴角,直接扔掉酒杯,索性端着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大哥,你不能再喝了。”容若眼明手快的抢过酒壶。
“若是还认我这个大哥,就把酒还给我。”独孤孝似乎对此一点都不在意,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容若。
“正是因为我当你是大哥,我才不能将酒还给你。”容若苦笑,却又将酒壶拿开了几分。
独孤孝看了他半响,只看的容若后背发凉,以为他要发怒,却见独孤孝忽然闭上双目,仰头看天:“我嘴里说得好听,从此只做她的兄长,可是我心里好不甘心。”声音若有似无,若非容若靠的近,只怕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容若嘴里发苦,独孤孝的不甘,又何尝不是他的不甘,只是他到底抽身的早,不曾如独孤孝这般情根深种,因为有两分感同身受,所以他更加无从开解,自古相思不得解,碾碎了心肝叹奈何,一旦深爱,就是刻骨纠缠,放不下,得不到,这份求而不得的苦,谁能解。
这一刻,他不知道是叹自己的幸运,还是不幸,这等愁肠百断的滋味,不用体会。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输了。”独孤孝慢慢的张开眼睛,一双点漆的眸子在星空下好像银翼发光,却又晦暗莫名:那人一开始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至高的皇权,唾手可得的权势,都不曾留住他半步脚步,而自己终究是……
“你从不曾输过,从开始到现在。”容若看着独孤孝轻声说道。
“若是我没有输,为何今日迎娶她的人是他——不是我!”他缓缓地垂头,直直的看着容若。
容若摇头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饶是新皇英明神武,却终究无法看破情关。
“情之一字,从无输赢可说,皇上天资过人,应该明白才是。”容若细声细语的说道。
“情之一字,从无输赢……从无输赢……”独孤孝喃喃重复,忽然仰天长笑。
他很小的时候,就被逼迫着不断放弃,那时候他想长大,登上那个至高的位置,总以为那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没有人再逼迫着自己放弃,可是他没有想到,当他登上了那个位置,却依旧要被迫放弃,而这次逼迫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独孤孝忽然苦笑一声,低低的轻喃,只有他听见自己在说什么:“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这个皇帝做的果然无趣,也难怪他不屑。”
相思无解解相思,不诉衷情亦可知。
或许这人世间真的没有输赢可说,有的,只是命中注定的姻缘,而她红线那头的人,从来就不是——自己。
命运多诡,磨难重重,每一个多是身缠丝线的傀儡,行走在早已既定的轨迹中,挣不开,脱不掉,坠入其中,生死不能。
独孤孝苦涩一笑,带着无可奈何的沧桑悲凉,夺过容若手中的酒壶,仰头直倒:云峥,不,南宫月,我终究不如你,所以她要的人从来都是你!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若是不曾相逢,也就不用收这份求而不得之苦。
但若是不曾相逢,又怎么会领略****滋味。
罢了,罢了,今宵有酒今宵醉,醉里那红烛下挑起盖头的男人就会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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