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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儿!”于歌的愣神的时候被两个惶恐的小太监拥挤踩到,秦浩然连忙将他扯道身边。这一生喊叫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自然没有什么人注意,除了多年不言语所以耳力惊人的太后!
偏偏在此时,太后回头看了一眼。而就这一眼,她看到了于歌被秦浩然猛的扯到自己身边,衣着本就已经有些凌乱的于歌,被秦浩然拉动时衣领大开,无意间露出了颈间带着的麒麟玉佩。
“皇祖母!”一声喊叫,惊回了太后的神,也惊到了正准备借机离开队伍的于歌和秦浩然。
寻声望去,来的人正是安王安以嵘,和肖毅!
肖毅!
于歌心中狠狠的喊着这个名字,却不敢多看他一眼。这样的高手,自己若是控制不住恨意看看他,极有可能被他发现!但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遇到了仇人却又要离开!可她更不甘心以卵击石!
歌儿?
察觉到于歌的一场,秦浩然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见她冲自己眨眨眼才放下心来。又有人来,他们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了!
还不待他多想,便看到那个半大的王爷走了过来。
安以嵘自然是先要确认太后的安全,随意的扫了一眼,他很轻易的就看到了队伍边缘的于歌。
她怎么被挤到那里去了?
安以嵘走到于歌面前,冷道:“你是皇祖母带来的,在这躲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护着太后!”
一句斥责,所有目光都看向于歌。
这臭小子!自己马上就能离开了,他让自己去太后身边,哪里还能走的掉?!
为了不被肖毅认出来,于歌一直低着头。安以嵘也只当她是被吓怕了,吩咐完便转身先走,走了几步发现于歌并没有跟着,又转身催促:“还愣着干什么!”
于歌无奈,只得给秦浩然递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跟着安以嵘到太后身边。
好在那个肖毅一直在外围保护,并没有靠近,让于歌松了口气。
但也因为一直垂着头,她没有发现太后看她的眼神,有多么的震惊。
第69章 中毒()
有些事情总是这样,多一丝、少一分,机会就这么稍纵即逝了!
祭天大典开始的那般庄重,结束的却如此血腥。
武秋阳,这个也曾经叱咤战场的一位战士,这个无奈憋屈在月影阁的影长老,这个被权利和欲望渐渐迷失心神的疯狂男人。
此时此景,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自己心心念念要杀的皇帝,这般轻易的就离开了;那些背叛过的官员们,也随着皇帝的离开一哄而散;曾经誓死保卫的地方,自己却渴望在这里杀戮。
他孤立的站在一片空地间,满地的血红,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铁锈味,是血的!是铁的!
不远处,偶尔三五个还在拼死战斗的年轻人,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然而没有坚持太久便被禁军联合斩杀。
武秋阳不由的想起前日夜里余默言对他说的话:“事已至此,我会助你。这是你之所望,也是我之所望。”
我之所望?
是啊,这是我之所望,余默言,你总是能看的透彻!
这么多年,安洛月终于出现了,这个魔咒一样的束缚,绑的他武秋阳无时无刻不想杀人!所以在安洛月出现的那一瞬间,他便知道,他起事的时机到了!
多年的酝酿,这已经由一个妄念而生的想法变成了一个不得不去做的执念,无法放下!
杀吧,杀吧!
此时此刻,武秋阳眼神中反而一片清明,他再次用尽全力挥舞起刀,却不敌禁军的源源不绝。
当第一把刀砍在武秋阳宽阔的肩膀上时,劲力和疼痛使他单膝跪地,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的利刃!
一把!两把!三把!
当禁军终于确定此人必死无疑时,武秋阳的身上已经砍入了七把刀!刀口已经无血喷出,只是不停的向外沁着,一点一点的由不同的位置往下不停的流。
仰头看天,武秋阳粗狂的脸上早已满是血污,可他的嘴角竟然诡异的扬了起来,扬的狂妄无比,扬的肆无忌惮。
我之所愿,便是解脱!既是战士,便要战死!
罢了,罢了,安洛月,老子终于从你这个魔咒中解脱了!
得愿,瞑目!
当最后一个乱民被斩杀时,天启坛上祭品燃成的灰烬终于彻底释放了最后一丝温热。
原本晴好的天,莫名的开始吹起了北风。
寒凉,肃冷。
吹起了天启坛上的一丝丝冷灰,吹散了凝聚在空中浓厚的血腥。直至很久以后,有人再次提及到宏元八年的那场祭典时,当初的年轻的禁军已经白发苍苍,但依旧无法忘记那场诡异而血腥的祭典,祭祀的祭品到底是牲畜还是人命,又或者……是人性?
安以凌得愿亲自护送自己的父皇回到福宁宫,太医已经马不停蹄的赶到。来的是太医院的院首王仪,他年纪已有五十多岁,这般一路小跑,早已经气喘吁吁。
在踏入福宁宫时,他有意沉稳下来,摸了一把被风吹的有些凌乱的胡须,再次抬脚快步走近主殿。
“老陈王仪,拜见宁……”
“少啰嗦,快来诊脉!”安以凌压低了声音,口吻却越发凌厉。
王仪匆匆上前,将诊箱放下,抬袖擦拭了额角的冷汗,确保双手及脸部洁净,这才跪在地上伸手稳稳的压在皇帝右手的手脉上。
安以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床上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的父皇,脸色肃然而阴沉,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王恩自将皇帝背回来之后便一直守在床边,哪怕此时安以凌在此也不动不离,偶尔有何吩咐也是拆其他下人去做。他亦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只不过他盯着的,是太医院院首王仪。
将手从皇帝手上收回,王仪脸色有些为难。但现如今的情形自然是不容他再去考虑如何措辞,只得直接开口:“禀宁王,皇上如今神志有些不稳,虽脉象尚算平稳脉象上看并无大碍,但尺脉显弱,醒来怕是头部会有些不适。”
安以凌闻言拧眉问道:“你的意思是,要等父皇醒来才能确定他的状况?”
王仪见安以凌口吻不善,心中一惊,却又更不敢乱说,只得点头:“回宁王,若要得知皇上的具体状况,确实要等皇上醒来。”
也就是说,父皇会醒过来?
安以凌虽脸色不悦,也点点头不再问话,只是眼睛微微眯了眯,不知道此事又再想些什么。
贴身伺候皇帝的王恩公公,此时向安以凌轻声请示道:“王爷,奴才送王大人出去。”
安以凌闻言看去,王仪果然已经收整妥当,正躬身等自己的吩咐。于是一摆手便算是回应了。
皇帝向来不喜人多,所以福宁宫真正伺候的人并不多。此时王恩公公带着太医王仪走出正殿后,还未出福宁宫的宫门,王恩放慢脚步,保持着垂首轻声问道:“有劳王太医,陛下如何了?”
王仪也缓下脚步轻轻咳了两声,才悄然回道:“皇上之前的郁疾未消,如今这么一番折腾,身体怕是有些损伤。刚才本官观察了皇上的面色,鼻息间有些异常,这般样子,到不像是劳累过度或是旧疾复发,倒像是……中了毒!”
王恩闻言浑身一震!中毒?!
他回想起在天启坛上时,肖毅的表情奇怪,难道他知道什么?!
肖毅知道皇帝中毒了吗?他当然知道!他不仅知道皇帝中毒了,还知道皇帝中的毒是什么!
只是如今他必须先保护太后和各位皇嗣的安全!
天启坛位于皇城东门,他们一路往北走,天启坛因会有外臣和百姓的进入本就与内廷后宫有东朝门作为屏障,所以他们跨过东朝门后,就已经处于安全状态了。
禁军分散护送各皇子公主回各宫,而在安以嵘的坚持下,便由他跟肖毅护送太后回宫。可这样一来,于歌便再也没有机会脱离开来了。
狠狠瞪了一眼陪着太后慢行的安以嵘,于歌心中极其愤怒,但此时肖毅就在不远处,她只能敢怒不敢言!
想到自己身后还跟着秦浩然,她更是不敢妄动。
再一抬头时,自己已经再次回到寿康宫。而安以嵘那臭小子,正带着笑意看向自己。
如果可以,于歌此时十分想给他一拳!打脸!
第70章 我留你走()
寿康宫是太后的寝宫,自然属于后宫,肖毅是不便也不能进入的,护送太后至此已经是为了安全不得已而为之的。所以当太后踏入寿康宫的大门时,他便开口告辞了。
皇上中的毒寻常人难以明辨,还不知道此时状况如何了,他必须尽快赶去,将自己所知道的告之太医!
当肖毅离开时,心中挂着事,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双眸子隐忍的看着自己的背影。
于歌在前,秦浩然在后,两人一同随着太后进了寿康宫。
安以嵘见状眉头一皱,普通侍卫怎能随意进出太后宫中!这人,越矩了!
“退下。”
虽然年纪并不大,但安以嵘身为皇子又封王爷,自小养的气势,也是非同一般。若是平常奴才,见他这般吩咐,早已心惊胆战的叩拜离开了,然而秦浩然却没动!
嗯?这人……
安以嵘见他纹丝未动,却又不禀明原因,生出了几分疑心。
难道,他还受了谁的命令在此有别的事?还是……他身份可以?!
眼看着安以嵘这边戒备之心渐重,于歌上前一步垂首道:“禀明王爷,这人是之前在拜祭台内护卫太后的禁卫,怕是死心眼的一定要跟着过来看到太后安全才好回去复命。”说完转脸对秦浩然扬声道:“太后她老人家已经回宫了,自然安全了,你便回去复命吧!”
于歌悄然对秦浩然做了个眼色,见他明无表情,便装作无意见转过身只对着秦浩然时做了个凶狠的表情。
木头!你不走,我现在也没法离开!快走!
也不知道浩然是不是接收到了自己的意思,但好在他拱手退下了。于歌心中一松,刚准备退回去,却听安以嵘叫了一声:“等等!”
他并没有走上前,而是在原地,看着已经退出几步的秦浩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谁的手下?”
空气中突然安静,无人回答,无人应声。
秦浩然不动,不开口,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歌脑子迅速的旋转,安以嵘竟然这么敏锐!他在怀疑秦浩然!若是稍有不慎,浩然便是一个死!
不行!
“他……”
“他叫秦然,是殿前司的。”
几人看去,开口之人竟然是太后身边的冯嬷嬷!
此时冯嬷嬷扶着太后,对安以嵘行了礼道:“老奴之前没有及时向殿下说明,是老奴的错!之前在拜祭台多亏了这小伙子守着门,不然,还不知会不会让那些乱民闯进来惊着太后!”
说到这里,太后也微微点头,这么一来,之前紧张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安以嵘这才放下心来,恭敬的对太后施礼后对秦浩然正颜道:“原来如此,秦然,该赏。你且退下吧!”
“诺。”
口中应答,秦浩然心中哪怕万般不愿也不得不离开。好在歌儿没有暴露,目前还是安全的,只是若是想再带她出宫,怕是难上加难了!
秦浩然不甘心的咬咬牙,最后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也好,安全的离开总好过死在这里!
于歌看着秦浩然远去的背影,方才松了一口气!
回身去看冯嬷嬷,她已经扶着太后跟着安以嵘一起走向正殿。心中升起一丝疑惑,刚才那般情景,冯嬷嬷为什么要帮浩然?或者说,太后为什么要帮浩然?
将太后送回寿康宫,安以嵘并没有待太久,他要去自己的母妃魏贵妃那里报平安才行。无论多么不愿,魏贵妃毕竟是他的生母,他需要告诉她自己的平安,以及……父皇的状况。
待安以嵘离开,于歌便被叫进寿康宫正殿的内室。
这里是太后就寝的房间,于歌从未进来过。
室内的装饰并不华丽,而是简单而舒适为主,只是房间的色调有些灰暗,并不敞亮。
太后不信佛,不信道,所以房中亦没有供奉所在。这实在是件很难得的事情!历来皇族皆希望能找到精神依赖之所,何况是年纪颇大而又位于深宫之中的太后!
但如此一来,太后的生活也自然就单调了许多,于歌心中突然明悟,怪不得太后亲自管理这殿后的那个园子,每天与那些欣欣向荣的生命为伴,确实也是一种让人心情愉悦的生活。
身后响起动静,于歌赶紧转过身。
是太后!和……咦?冯嬷嬷竟然不在?!
“于歌拜见太后。”
于歌乖乖对太后行了礼,才起身面对太后。太后一向和善,但该行的礼数她从不缺漏!
只是……太后今日的神色有些奇怪。对,奇怪。
于歌今日经历如此之多,现在的心思敏感之极,但她依然只觉得太后今日与往日不同,却说不出哪里不同!难道是被之前祭典的场面吓到了?
悄悄打量了一会太后的神色,除了有些凝重外,好似并没有什么被惊吓或者惶恐的样子。
于歌自己心里正嘀咕着,太后已经走了过来,她站在于歌面前,静静的看着她,眼神复杂而深沉。
她只觉得自己由眉眼开始,被太后细细的看着,她的目光经过自己的肩膀、手指、双腿一直到被布裙遮挡仅露出的一点鞋面。
太后这是……打算把自己卖了吗?
于歌的小心脏颤了一颤,太后今日怎么如此反常?她老人家一会不会让自己解衣吧!您这么大年纪,难道有特别的嗜好?!
想到这,于歌心中突然懊悔之极!她就应该在一开始的时候跟浩然逃出宫的!
希望太后不要动粗,不然……不然……不然她就要反抗了!
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
对着拜祭台的生死之境,于歌可以强迫自己冷静,然而当她看到太后的一双苍老的满是褶皱的手指伸向自己的颈间时,她突然有些惶恐!
她下意识的想打掉那只手,却又强忍住了!慌乱中冷静的思绪,让于歌想起了什么。她,那苍老的,和善的老妇,无论身份多么尊贵,确确实实是她此身的祖母啊!
不及于歌多想,太后的手指已经伸到她的颈间,还在不知所措时,脖子里带着的红绳突然被扯了出来!
她的玉佩!
第71章 一等宫女()
“这玉佩,是你的?”
充满沧桑的嗓音,发着沙哑而干涸的声音,像是沙漠中挂起的夜风,又像干枯的树枝在地面摩擦。
太后,说话了?!
于歌无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沧桑的老人,她卸下了一身华服,只身着一套简单的茶绿色的常服。灰白色的头发轻柔的挽在脑后,耳垂上的祖母绿石的耳环还未摘,随着窗外的光线摇移闪光。
“您说话了?”而且竟然是对自己?!
太后显然还未适应自己的嗓音,多年未言,她发出的字音甚至都有些模糊。虽然有些别扭于自己的声音变化,但她的关注力还是在于歌身上,或者说,在于歌带着的那块玉佩上。
如此情景,于歌突然忐忑起来,无数念头充斥于脑中。
说,还是不说?
罢了!赌一把!
“禀太后,这玉佩,是我……奴婢的。”
说话时,于歌一直盯着太后的脸色,这玉佩是先太子,也就是自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