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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你得佩服这个人,他的脸上,他的神态里你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败迹”,永远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剃了头,还带着斯文的眼镜,因为是“特殊照顾”,住的一个单间,黑棉袄里面是灰色的囚服,吃饭睡觉都很规矩。
这里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而知道他是谁的人,又不会来这里。
当然也是有例外了——
“王蓝,有人探视。”
对了,他此时的名字是王蓝,编号1969,这里的人叫他,不外乎——“王蓝”,“1969号”,绝不会再有其他。
隔着这玻璃,他有些意外——但绝对说不上惊讶地看着这个单眼皮男人。
郑阳穿着一件黑呢大衣,双排扣的,显得规谨。他的肤色原来是极其白的,从南海回来后黑了许多,可经过这小一年,居然又是白皙如玉,此时他坐在这个简单的塑料椅子上,有一种让人惊艳之感,朴素又贵气。
池然也坐下来,习惯性地往后靠,却突然回过神这把椅子没靠背似的,手撑在台面上,饶有趣味,却绝不开口。
郑阳抬眸,眼下一颗泪痣似黑似红。
“我是郑阳。”
池然笑了笑,“哦,是你。我认识你爸爸。”
郑阳点点头。“我也认识你爸爸。”
池然歪着头——这男人这样年纪了,可这样显得稚气的动作在他这里一点儿也不突兀,你会觉得这是他本性,他真喜欢玩儿,贪玩游戏,而这一切不过是他饶有兴趣的一种随机反应而已。
“有话直说呗,”他带着笑,“你爹比不上我爹,比儿子我又没有”
郑阳眉心微不可见地一皱。
“我儿子确实很棒。”他淡淡说,“但是昨天我才给他换尿布,简直是我闻过的最臭的东西,现在想起来只想狠狠地揍他。”
池然面不改色,“想不到你还是个好爸爸。
郑阳顿了顿。
“人在说谎的时候,神经会不自主的做出一系列情绪反应,出汗、心跳加速、胃酸持续分泌都是。有的人能够通过测谎仪,但是概率不大,通常是模棱两可的判断。有的人能让测谎仪‘撒谎’。”
郑阳摘下了手表,“我试了一下,觉着还是挺困难的。”他指着手上的一个黑色手环,“我的心跳还是发生了一点波动。”
池然的双手放在桌面上,随意的握着。袖口处也有一个黑色的手环——“我还以为这个是定位来着的。”他说,“诶哟,还真下血本儿。”
郑阳看着他,狭长凤眼里依然是镇静。“我走了。”
池然没绷住笑,“诶哟您可别,你这儿丢了那么老大一悬念——拍拍屁股就走可不成。我得抓心死。真是死烦你们这种话也不说完的。”
郑阳温和地问。“你自己不知道么?”却是一步也不再留,径直走了出去。
池然还在嚷着——“哎呀你回来说说嘛!我这儿好奇心给你勾的”
外头的天色不好,阴沉沉的,有点儿冷。风里夹杂着灰,这时候如果拿一张湿了水的白布迎风扬几下,不一会儿肯定是土黄色的。
郑阳的心,却保持着最冷静的跳动。
即使是这样糟糕的风沙,也不会让他有一丝不耐烦。
池然的心率,太稳了。稳得太不自然。
回到房间里,池然往床上一躺,后脑勺枕着左手,右手伸到眼前。
黑色的手环,复合材料做的吧,上面有一个编号“1969”。
他眉头一皱,外边门响了一声——“起来午饭了。”
池然没动,冷眼瞧见一个穿着狱警制服的,后头还跟着一个,这是给特殊囚犯的待遇了。
他拿手盖住了眼睛。
只见这狱警却还是走近了,递过盒饭来。“王蓝,吃饭了。”声音挺大。
池然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
他终于想明白那个眯眯眼儿的小子来这儿干嘛来了!
池然对那俩孩子下手的当天——是先打的电话,然后楚纶就来抓人进去了。
通话记录还在——当然再往后是查不到什么东西,这点池然有信心。
可是,时间呢?
池然马上就被楚纶控制起来,正常情况下,他是无法和外界联系的。
之后的当天,苗不想生孩子大约四个小时。
四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意外了——要知道当时上海几乎是全城在搜人!
如果池然是真的彻底被隔绝音讯,他能够在郑阳面前如此笃定——
当时郑阳很明显试探了他一句,“我的儿子怎么怎么样。”
池然,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么?辅修学的心理,特意在这方面受过训练。
别人禁不住的测谎仪,他是能够完全骗过的。
但是,正因为他的反应实在太平静——平静得能让郑阳立即断定,他心里早就知道情况,并无一丝一毫的犹豫或是疑惑——
孩子根本不在郑阳手上,而是,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因为太过于完美而产生的破绽——正说明,池然人是在这里,可他绝不是与外界隔绝的!
在这个新建的监狱里,在这个到处是监控,手环里明显可能还有监听设备的情况下。
没有人,没有人发现这样的异常。
这个手环的数据——郑阳肯定找楚纶要了权限,至于他说的什么通过心跳判断之类的话,池然是半信半疑的。
但是那小子肯定觉查出了这个问题,所以走得那样匆匆
池然的内应——是谁能安排到这个程度?只有楚纶身边的亲信!而且是决然想不到的
池然头一回露出些许不确定的神色。
他一直——直接对上的是千术开,甚至是郑雷关、楚纶。
却从来没在意过这些小辈——虽然年纪也不算很小。这会儿看来——一直只当是个养尊处优的二代没放心上,竟是有些小瞧人家了。
这种意外的认知让他一点儿食欲也没有。
把饭盒打开,扒了两口。
当天晚上,池重的亲信付峻亲自前来提人——竟是元首亲自要把人看牢在眼皮子底下了。
第196章()
第一百九十七章
李国准备外调的文件还没正式下,不过大家也都知道这么个事儿。作为楚纶身边近几年最亲近的一员,也该外放去历练历练,据说定的是广军区,就有不少人来私下道喜的——这位老练从容的近臣只是低调地摆摆手,“嗨,做好本职工作。”
管不住包打听的消息灵通人士,知道这为李主任的老父亲刚刚做了脑部手术,如今还在医院住着,费尽了心思——如流水儿的人要前去聊表心意,幸亏——李老爷子还在昏迷状态,插着一堆管子谢绝探视,否则如何应对这样的人情,也够李国头疼了。
然而,毕竟是老父亲还在昏迷状态——为人子的,自然也是忧心忡忡。
人之常情嘛。
下了班,李国还没吃饭就往医院赶去,又一路有些堵车,到了医院——却见这层病房的走廊外站着不少兵,再往里走,更是几乎两步一岗。不过他见多识广,只微微诧异地想——“许是哪位家里也有人在这治疗吧。”
行了几步到病房前——这是单独的一间儿,算是李主任不多的使用特权的时候,一推开门,却是有些愣住了。
“韩副?”李国双手恭敬的在下摆处交叉——他职务不比韩东升低,可这孰重孰轻还是分得清,毕竟人家年纪家世在这儿摆着呢。这常年做行政工作的自然认得清形势,当下十分客气,“您怎么来了。”
韩东升穿着军装外套——有些像是刚刚散了会,还带着一种严谨沉稳的气场,见到了李国,也仅仅是打了个招呼。“李主任,我这儿了解到您家里父亲生病,不请自来,也是过来看看。”
李国点点头,“谢谢组织和领导的关心,我爸爸也这个年纪了,刚做完手术,现在情况还不是很稳定。。。”
韩东升站在病床头,淡淡应了一声,“老人家么,有时候突发状况,年纪到了,病痛总是难免。”他说完,又问,“我没记错的话李主任是早年丧母,一直是您父亲抚养长大的,就连您的孩子小时候也是跟着爷爷生活。想必对老爷子的感情很深吧。”
李国没想到韩东升问这个,勾起一点情怀,也十分感叹,“是啊,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我爸也不容易,这几年日子好了想把他从老家接过来,谁知道才几年呢就得了这个病。”
韩东升抬起头,手里稳稳握着氧气管。
“李主任,我有几句话要问你。要是我没听到我想要的,李老爷子这个病,就只怕好不起来了。”
李国瞬间眼睛睁的老大,脑子里急切地过了几遍——他毕竟老练,当下惊讶地问,“韩副,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韩东升没搭理他,把氧气管就是这么一扯——那固定在鼻子上的口一偏离,只见瞬间,这老头子的呼吸显然就急促起来。
李国大叫一声扑上前,韩东升一个卡位——把这位的手臂关节都给扭折了,再一绊倒,扭犯人似的就把养尊处优地李主任脑袋压到他亲爹面前——就是要他亲眼瞧着自己爹怎么死的!
韩少这也是兵王出身,这一下干脆利落,出手狠辣——
李国要叫人,韩少对着他的脸就是几个狠拳,马上这嘴角高高肿起,姹紫嫣红的。
“我说我说!你快给我爸插,插上”
韩东升按着他,“孩子在哪儿?”
这一下李国自己都懵了,“这个我真不知道哇!这这不是我我哪里舍得害小苗”
这说来李国也是有苦衷——自己就一个闺女儿,在国外读书居然没学好,给池然弄到了果照
这位近臣也是悔啊——一边是闺女一边是老父这几个爷真是黑了心肝到,老幼病残都不放过——池然说了,不听他的,他闺女的照片就会穿遍整个大学的网络
李国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韩副,韩局,我是真不知道我就是给他传传信儿定期有人联系我,也是暗语类的,我安排人悄悄告诉他就这样真的!”
韩少的手又去够那根管子,“那你怎么知道想想丢了孩子?”
李国苦笑,这伤痕累累的面部惨烈得有点儿滑稽。“我毕竟跟了参谋长这么多年”
韩东升冷着脸。
却,知道自己在逼自己。
绝不能乱。
揪出李国,虽然现在看来还不能直接找到孩子,但总算多了一条线索,顺藤摸瓜的,迟早能
韩东升迅速做出了决断。
“李主任,我马上派人把你女儿学校的网络进行筛查,同时也会关注池然那里的动态。请你配合我的工作,下次他们联系你”
李国唯有点头。
韩东升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开了门出去。
外头的人动也不动。
反正刚才那声惨叫肯定不是这位爷的,果然——这一出来除了脸上依然面无表情,哪儿也看不出是吃了亏的。
韩东升冷冷吩咐,“继续看着。”
收拾了袖口就匆匆下楼。
李国听到他走了,只觉得一阵胃疼
第197章()
第一百九十八章
现在城市里过年大多往门上贴个福字,或是一对儿胖娃娃似的贴纸,也有贴生肖的,边上再两联儿对联,写点吉利话。农村有些地方还跟老年间一样贴的门神,一对儿武将,盔头,祥云,旗靠,跟唱戏似的,一个黄脸儿一个黑脸儿。
苗不想姥爷就贴门神——其实当年离家才十来岁的娃子,又记得什么?接受无产阶级教育这么多年了。还是改革开放以后回家乡再看,农村里还真又贴上了,遂自己也在城里贴着,说是有年味。
这门神原是唐太宗李世民这儿起的头,这位赫赫有名的皇帝晚年间失眠,总梦见被自己杀掉的兄弟前来索命——怎么办呢,秦琼和尉迟恭这俩武将就请缨给主子看大门了。许是这二人杀伐气息太重,太宗还真就睡了个好觉,后头又怜悯二人辛苦,让人画了两位的画像贴在门上,这就是门神的由来。
苗不想同志这会儿也有一位常驻门神在——此门神不是黑脸不是黄脸,却是一张美貌白脸,漂亮的跟个真的神仙似的,正是万兰州小阎王是也。这会儿就数他时间灵活能二十四小时盯梢——怎么着呢?且不说韩东升郑阳这两个踏上茫茫寻子路的“爹”吧,这南裕光一到北京就是被人供起来的菩萨,楚纶这位日理万机,晋白楼——说起来万兰州如何不恨呐,这厮还说什么能稳得住池然,结果呢?给人抄了老底儿!还是他身边的人有问题,这会儿,回家清理门户去了。
于是苗不想同志这段时间还真就和他朝夕相对——也好,万兰州以暴制暴惯了,娇气包就怕他,你看吧——
这货拎着一个小包悄悄咪咪的从客厅处穿过,多会呢,没穿鞋,就一双厚袜子踩着,猫儿似的什么声音也没有。还在厨房里的小阎王把碗一放,水龙头一关上。
“去哪儿?”头都没回。
苗不想同志这炸起来的胆子又给弄没了。
气呼呼地把包儿一丢,整个人往沙发上一窝,拿了电视遥控。
“我看电视行不行。”
万兰州把东西规整好,洗了手拉开厨房的门出来,瞧着沙发上那个半死不活的妖精,弯腰下去扯过来——这货还在扳,“干什么干什么,万兰州你要死”
万兰州一扒开她的外套,“钥匙钱包,你看电视还带着这个?想去哪儿跟我说不行么?非得自己跑出去?”
苗不想也懒得再跟他抗,粉拳握着就往他身上擂,“你就是不让我好过你就是不让我好过!”万兰州任她拍摩,低下头凑过去,“你一人出去我怎么放心。。。”
好吧,眼瞧着时间又过了俩星期,一点儿消息还没有呢!这娃娃坐不住了,人家有志气——我就是自己翻遍北京城我也要出去,爬着都要找到我这俩孩子
小阎王心里多疼,可真又不能放她出去——谁知道池然那条毒蛇会不会还想着多逮一个也不亏。。。
眼瞧着她又要掉眼泪,小阎王赶紧捧着她的脸往怀里拉。“不哭不哭,双双,再哭影响奶水质量。。。”
现在是跟这小妈妈只能提这个,果然她揉揉眼睛,还是红红的,低下头捧着胸,皱眉喔!
这段时间奶是一天天见少,时不时洇湿一块儿,可吸奶器拿来了也挤不出多少,倒是疼。。。娃娃一灰心丧气就想——“我宝宝几可怜喏。。。冰箱里冻的那么些才够几天。。。”
她这红彤彤的鼻子,咬着嘴唇的委屈样儿,托着胸的小手还在一团一团的摸,再加上温柔丰腴的白嫩皮肤——真正是艳若海棠,笼着一层水雾似的新鲜。小阎王贴着她的唇吻下去,手上就去拽开她衣服,热死个人的情羞烈焰!
苗不想后知后觉的给他吻上了——万兰州从她耳朵那儿一直贴着脖子往下,似吻似啃似摩挲似吞噬,眼看着牙尖嘴利地又要再吸吮出一道吻痕来——这娃娃揪着他的肉好磨人,“兰州”
“嗯?”小阎王抬起头——几辈子不见她这时候就这么嗲的,尤其是对他,每次都是贞洁烈妇似的欠收拾,这下事出反常必有诈——果然,这娃娃软着语温着声求他——“让我出去嘛”
万兰州把她衣服团成一块儿丢了,撑在她身上往下看——似笑非笑。
其实娃娃这模样才是美艳——眼睛里一层乞求一层小狡黠,色诱这招她还没对万兰州用过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