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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空肉肉的小脸鼓成了包子样,表示他时间不多了。
鸳鸯抓着他一通猛晃,要他给自己出个万全的主意。
空空却无奈表示,他就是没有办法了才接鸳鸯过来文界的。
“为了节省法力,我日后会先幻化成一样物事藏在荣国府内,也好离你近一些。”
“你要变成啥?”
包子样的空空笑说:“宝玉的玉呀!”
不等鸳鸯反应过来,他又怪叫一声:“时候到了!”
话音未落,只见空空忽然化为流光,嗖一声就扎进了王夫人的产房屋顶。
“唉!我还没问你,那些飘飞的文字光团到底能不能吃啊!”
鸳鸯气得直跺脚。
忽然,她顿住了。
“宝玉的玉?我咧个玉啊!”
不等鸳鸯撒丫子跑到王夫人产房前,“哇……”,一道响亮的婴啼响起。
鸳鸯皱巴着小脸,一时还没有接受“通灵宝玉是空空变的”这个惊悚的事实。
贾母已经扶着可人和元春出了屋门直奔王夫人正院来了。
鸳鸯赶忙迎上她们,跟着疾步走了过去。
一进正房,几人就见婆子们簇拥着一个接生婆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那接生婆怀里抱着一个红缎襁褓,笑眯眯凑到了贾母跟前。
“恭喜老太君!贺喜老太君!得了个多健壮的小公子!”
第90章 (2)贾宝玉福降荣国府 赵可心耻怀刺玫瑰()
“你们夫人如何了?”
“好,夫人很好,老太太放心吧!”
贾母问完话,喜得歪头朝接生婆怀里的小小襁褓看去。
映着缎子的红光,只见襁褓里的新生小儿不似寻常婴孩那样粉红皱巴,一张雪白莹润的小脸圆似满月,一双黑亮有神的圆眼睛正眨着疑惑的光芒,似是对眼前的一切都有着无尽的好奇。
见贾母低头笑着去逗他,这孩子竟笑了一般咧了咧粉红的小嘴。
“咦?”
贾母忽然瞧见小婴儿口中像是有什么东西。
她心中一颤,吓得赶快叫可人轻轻捏着小儿的两颊,叫他张开嘴,仔细查看。
“哟,这是什么!”
一旁的接生婆大着胆子把两根手指伸进婴孩儿口中,竟是夹出小指肚大小的一块异物。
“是玉!”
可人惊奇说道。
“呀,这上头怎么还有字儿!”
接生婆也惊叫着。
贾母闻言大惊,随即眼神如有实质,盯视着眼前的接生婆。
她实在是怕了,当即怀疑是有什么阴谋。
贾政这时接到信儿,也急匆匆赶了过来。
众人便把这一小块雀卵大小的莹润玉石用帕子衬着捧给他看。
贾政虽心中叹着“子不语乱力怪神“,但是拿到玉石后也连呼“奇哉怪哉”。
他凝神去看,只见手心这块石头大小如一小雀之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上有五色花纹缠护。
最奇特的是,玉石正面镌刻有篆文:通灵宝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
背面篆文则为: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
贾政将那些字念了出来,贾母一时怔然。
众人七嘴八舌连连道贺。
“再没见过这等稀罕事!到底是国公府的贵人!恐怕是哪方了不得的神仙人物托生的,也未可知呢!”
“老太太,这是祥瑞之兆啊!”
贾母回过神,一把拨开众人,托着那块宝玉进到产房,递到王夫人眼前叫她细看。
王夫人也惊喜交加。
“真不是旁人放进孩子口中的?”
“母亲,咱们家的人都仔细检查过那些接生婆子的周身。我身边周瑞家的又带着人死死盯着,别说塞块玉石,就是一粒米,她们也没机会塞给我儿。”
王夫人躺在产床上,虽是产后体虚,但也斩钉截铁表示,此玉恐怕就是“天物”。
贾母低垂了头,看着手中的玉石,默想着,这样稀罕事体,也不知是福是祸。
她宽慰了王夫人几句,就叫人将孩子抱来,放在王夫人身边,叫她们母子先好生睡下。
谁知小婴儿却一直哭闹不休,换了几个奶娘都不顶用,就连王夫人亲自解怀都安抚不了他。
眼见那孩子哭得满面通红,气噎大喘,众人顿时急做一团。
好一会儿,贾母才想起自己手心握着的那块玉,便将它重新搁回婴儿的襁褓中。
说来奇怪,通灵宝玉一回到身旁,那孩子就砸吧着小嘴儿安静吸吮了几口奶,然后沉沉睡去了。
自此,贾母才开始相信这是天意。
“既如此,就叫他宝玉吧。顺应天意。但愿如那通灵宝玉所言,能保佑这孩子仙寿恒昌。”
贾母发了话,叫赖嬷嬷告之家下众人,日日都要叫上宝玉这个名字几遍。
“名字太金贵了。需得众人多叫叫,踩得实了,孩子根儿能扎得深些。”
众人见贾母如此说,便都争相喊着小公子的名字,说宝玉一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双全。
……
“真是老天有眼!二姑奶奶总算是得了福报!虽说珠儿……但新得的这个哥儿,也是难得的好!最稀罕还是他落草时嘴里衔着的那块玉,老爷可见了没?上头还刻着字儿呢,人人见了都称神奇!”
王子腾夫人牛氏一边伺候丈夫更衣,一边说个不停。
今日,贾府为二房的宝玉小公子举办了简单的洗三礼,众亲戚们对这个衔玉而生的小爷都好奇极了。
王子腾初时和贾母一样,以为这纯属人为,但他见了王夫人后,见妹妹不似作假,却也是将信将疑起来。
世间事无奇不有,说不得这也是贾家的造化。
王子腾想到这里,便撂开不理,只是特别交待了王夫人,现在朝堂局势仍旧不明,还是不要过分渲染宝玉的出生不凡为好。
让王子腾头疼,撂不下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摘星台惨案后,西洋小子比尔一度消失。
就在王子腾等人以为他死在大火中时,薛號却急慌慌跑来说,这小子又出现在了中京。
最诡异的,是荣国府史老太君身边的赖嬷嬷亲自请托了薛號,让他奔走着,把比尔安置在一家西人教堂的。
王子腾和刘襄、薛號等人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比尔是如何逃出大火的,他背后究竟是谁,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薛號甚至提出一个猜想,他认为贾珠恐怕就是比尔救出的。
虽然贾母等人语焉不详,但还是透露过贾珠能死里逃生多亏了一位小恩人。
“摘星台当夜的情形咱们都是知道的,珠大爷坐在最里头,本无生还机会。再者说,就算他们侥幸逃出大火,那悄无声息逃出皇宫却是难于上青天的!这个比尔却能办到,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和纵火的人是一伙的。唯有这样,他才能窥得先机或得到帮助,从而救下珠大爷。”
刘襄的分析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纵火之人无疑便是顺王,如果比尔背后之人是顺王,那他之前打探鲲皮锦,想借此打击王、贾两家,进而削弱国公一派,这就顺理成章了。
“可他若是顺王的爪牙,又为何救珠大爷?”
薛號疑问道。
“取信贾府?打入内部?”
刘襄猜测道。
王子腾摇头。
“是我想错了。仅仅告发珠大爷死遁一事,就能钉死荣国府了!不必费心和一个小丫鬟来往频频。如果图谋更大,也不该盯着贾家。救了镇国公家的公子然后再告发,不是更能折断太后的臂膀?”
刘襄继续推理着。
“救珠儿,对贾家只有利。”
王子腾也断言道。
“如此,那比尔就不该是顺王指使的。可他若不是,那他如何能把贾珠从皇宫救出?”
薛號皱眉道。
“皇上!”
王子腾猛地站起,悚然惊道。
“不会,不会!老爷勿惊!若比尔是皇上的人,那他又怎会替贾府做事?”
王子腾听了刘襄的话,坐下长叹了一口气道:“我糊涂,因心虚,便多疑!”
薛號和刘襄皆垂头不语,良久,他们才又开始重新讨论起来。
“对方似敌还友,云山雾罩,咱们看不懂啊!”
“比尔现在仍旧和那小丫头鸳鸯来往密切,他们究竟是何关系?
随着薛號和刘襄的连续发问,三人的分析再次进入了死循环。
王子腾首次想到,会不会是他们从头开始,就在“猜笨谜”,一开始就猜错了方向?
“凤丫头,仍盯着。”
王子腾吩咐着刘襄。
刘襄和薛號都表示,也只得这样,走一步看一步了。
如果鸳鸯和比尔知道他们这抽丝剥茧般的“缜密”推理,大概也会佩服对方的想象力。
要是鸳鸯知道天朝有许多热衷于胡猜笨谜的“索隐派”红学家,也是这般抽丝剥茧般缜密推断出了许多红楼“惊天大秘密”,大概会引荐他们来和王子腾三人围炉座谈。
所谓索隐派红学,用来写写同人小说就好了,认真拿来当学问做,只会和王子腾等人一样作茧自缚。
鸳鸯这会儿自然不知道有人在猜笨谜,还瞎琢磨她和比尔之间纯洁的男女关系。
她正跟着贾母,在小宝玉的身边瞅来瞅去呢。
第91章 (3)贾宝玉福降荣国府 赵可心耻怀刺玫瑰()
贾母等人皆围着王夫人,和她一起逗弄着新生麟儿。
小宝玉每一伸个懒腰,打个哈欠,众人都能捂着帕子乐上半日。
鸳鸯在后头边瞧热闹边饶有兴致想道,果然是主角,贾宝玉的降生不说惊天动地,那也绝对是光芒万丈了。
只是,通灵宝玉是空空变的,这件事还是让鸳鸯拒绝接受。
鸳鸯也曾试着往小宝玉身边蹭了蹭,瞪着那通灵宝玉瞅了半天,也不见空空现身或暗中传话给她。鸳鸯不由泄气又失望,陷入了深深的无力感中。
她对宝玉的降生除了欣喜和激动,更多的还是担忧。
按照原书的发展,自宝玉降生起,贾府恐怕就败相初露了。
但是面对伏地魔的嚣张,顺王的狠辣,贾府的危局,以及红界将要荒芜的未来,鸳鸯目前实在无能为力。
鸳鸯不是那些穿越大神,振臂一呼,便能力挽狂澜,虐渣斗神。
而且,最关键的是,在鸳鸯心中,《红楼梦》的美,正在于它的悲。
宛如佛眼观世间,悲悯之极。
全书最美的,则是“逝去”二字。
如果硬要鸳鸯带着大观园诸人宅斗宫斗加仙斗,然后凑齐福禄寿这俗人三喜,码全萌宠、虐恋、打脸这网文三宝,一路高歌走上人生巅峰,那鸳鸯宁愿先把自己搞死掉,以谢曹公。
那啥,节操可以全不要,但基本审美观万万不能掉!
鸳鸯看着眼前的小宝玉,偷偷伸手戳了戳他的胖脸蛋儿,无力而忧伤。
不管小丫鬟鸳鸯如何纠结、自伤,荣国府小公子衔玉落草的新闻却是一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宫中的太后听闻了,都赐了一套小儿衣裳给荣国府庆贺弄璋之喜。
贾母和王夫人都哭笑不得。
她们之前为宝玉设计的“低调路线”人生计划,一开始就遭遇了颠覆性挑战。
贾母叹气逗着怀里的孩子说:“这都是命,果然还是争不过啊……”
小宝玉举起小肉拳头,示威一样在贾母眼前晃了晃,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自贾珠“走”后,整个荣国府,终于又如拨云见日,露出了一丝温暖的喜意。
不止是贾母、王夫人,就是家下奴仆们也都由衷喜爱这个带着祥瑞降生的小公子。
没人会喜欢悲伤。
没人能拒绝欢乐。
除了,没有心的人。
……
顺王府内,黄肃侧身歪在病榻上,伸直了脖子,又是疑惑又是惊讶地问许景:“衔玉而生?取名叫贾宝玉?”
许景以为顺王也惊讶荣国府小公子的“衔玉”,于是也点头称奇。
黄肃“哈”一声,仰面躺回了榻上。
他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上一辈子,黄肃出生在军旅世家,父亲是泥腿子出身的军阀,母亲是父亲抢来的富商女儿,虽说后来乱世里打杀发家,也过上了锦衣玉食的富贵日子,但到底是没人会去认真读书的。
黄肃自小就在枪炮堆里长大,上学也是上的军校,就是读书,也是《孙子兵法》一类的,哪里会去翻软绵绵的《红楼梦》?
可他到底是天朝人,别的都不知道,贾宝玉这个名字却是听过的。
“原来是本破书。那倒更方便了。”
黄肃仰面躺着,嘴角露出一丝无所顾忌的蔑笑。
他原还曾有些愧疚,对这个世界抱有歉意,但这世界竟然只是一本不知所谓谈情说爱的破书,那,里头的人就是都死绝了,又有什么可抱歉的?
“值此国破家亡之时,人都活不成了,还读什么书?就是读,也不应读这样风花雪月,叫人恶心的没骨头的书!”
黄肃嘟囔着。
他越发觉得自己在这里杀的每个人,都杀得对极了,好极了。
他丝毫没有想到,正在侵略他母国的那些霓轰国的畜生们,心中大约也是这样想天朝,想天朝人的。
“劣等民族,死不足惜。取而代之,替天行道。”
侵略者们,一向都师出有名,打着拯救之名,便可以堂而皇之地去毁灭,去篡夺。
黄肃躺在红界顺王府的锦缎床榻上,满腔仇恨,一身正义,要替伏地魔彻底奴役这个王朝,以便完成交易,然后再去救自己的家国。
所以,他刻意忽略了一个事实:他的仇敌从来不在这里,这里被他杀死的每一个灵魂,都是无辜的。
黄肃翻身,叫许景退下,唤来了卫一,吩咐道:“继续盯着荣国府,如果可以,埋几颗钉子。”
卫一拱手应下,又道:“爷,关于鲲皮锦,小的查到了一些消息。之前爷吩咐要杀的那个西洋小子比尔,竟然就是鲲皮锦前主人的儿子,他此番来京,便去了王家谢恩,说是王子腾救了他父亲的命。比尔还曾去过贾府求证当年之事的一些详情。”
“胡编乱造!很明显,这是王、贾两家串通好的说辞。再去查!他们大费周章编这瞎话,必有隐秘!”
黄肃隐隐觉得此事蹊跷极了,他想召唤伏仙人,可不知为何,这段日子以来,玛瑙手串无论怎样滴血却都毫无动静。
卫一领命去了,黄肃皱紧眉头,忽然有些后悔。
“早知道,那时便翻翻这破书了。也好知道个清楚。”
他嘟囔道。
……
夏末之时,荣国府宝二爷过了个简单而喜庆的百岁宴。
这回贾府没有请任何亲戚,只有东西两府的主子们齐聚一堂,大家围着贾母,亲亲热热吃了顿喜庆饭。
鸳鸯和鹦哥穿着一色的夏日薄衫,规规矩矩站在饭厅外头的廊下,和几个小丫头一起,给往来传菜的婆子大娘们打着帘子。
“今儿可心姐姐是怎地了?一大早就吐得苦胆都要出来了!这样的好日子,她倒告了病歇。”
鹦哥瞧着这会儿没人,就凑到鸳鸯耳边说起了闲话。
鸳鸯心里咯噔了一下,想起了元宵节那夜,花园子里撞见的桥底之事。
“就今儿吐了?还是这几日都吐了?”
鸳鸯赶忙问道。
她和鹦哥如今都在贾母偏院住着,鸳鸯分到了可人的寝室,鹦哥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