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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身为女子,落春无法抛头露面做生意,而且“士农工商”,在这个时代,商人的地位并不高。作为一位名门贵女,操商贾之事可不是什么好名声,何况她尚待字闺中。最终落春决定利用自身的优势,将主意打在了邢夫人在京郊的陪嫁庄子上,在那大搞养殖业。那块地因为土地贫瘠,所以没什么出产,虽然不至于年年贴钱,但是却也没给邢夫人带来什么收入,因此说服邢夫人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古代搞养殖业人力和资源都不缺,最困难的是疫病的防治,但是这对落春来说并不是难题,这涉及到她的一个秘密,她有个随身空间。用随身空间里面种植的药材和水配制出来的药粉对疫病的防治有很大的作用,有了这个利器,所以,鸡、鸭、鹅还有猪羊的大规模养殖慢慢发展起来,已经开始见利。
落春没有和邢夫人一样急着查看账册,食指和中指在炕桌上敲了几下,沉吟了一会才道:“其实除了现有种类,还可以加几种,比如说鸽子、鹌鹑还有驴子等品种,并且可以考虑一下,挖个池塘,种植莲藕之类的东西,还有养鱼虾之类的水产。费妈妈你回去和你当家的商量一下,看看是否可行,要是可行的话拿个计划出来,报给我和母亲。”
在一边低头看帐的邢夫人听落春如此说,抬头看了她一样,似乎有话要说,不过最终什么都没说,又低下头继续看帐。费婆子脸上笑成了一朵花,一听又有新的差事下来,就算无法从中捞油水,但是差事越多,说明自家越得主家看重,而且工钱也会随之上涨,何况落春是个大方的主子,只要差事干的好,并不吝惜赏赐。
王善保家的听了之后,看向费婆子的目光是又嫉又恨。当初落春将这差事交给费婆子一家之后,王善保家的那个时候还因为费婆子一家是从府里出去到庄子上,等同于被“放逐”,还为从此在邢夫人的身边只剩下自己,再没有人与之争风高兴不已,如今看到费婆子家里的三个小子都有了差事,而且日子也并没有因为离开府过得惶惶起来,反而越过越好,并且并没有因为离府而和邢夫人关系疏远,反而越发被看重,懊悔当初的失策,毕竟最开始,邢夫人属意的第一人选是她。如今看到费婆子一家如此风光,更是越发被委以重任,她心中颇不是滋味。
落春将王善保家的目光收入眼中,她见费婆子回话完毕,示意她留下账本,退下。等费婆子退了出去后,落春低头思索了半晌,看向王善保家的,说道:“王妈妈,这几日你要是有时间将京中做的烤鸡、酱鸭子、烧鹅这一类的吃食买些进来,带给我尝尝。”
王善保家的不明所以,满脸赔笑的劝道:“府里的厨子都是上好的,姑娘想吃什么没有,怎么想起吃外面的东西来了?不过姑娘要是好奇,回头我就带些进来,只是外面的东西不比府里的吃致,太过粗鄙,恐不入姑娘的眼。再者,只怕外面的东西不干净,姑娘吃坏肚子。”真要吃出个好歹来,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见王善保家的嘴上答应着,却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落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轻摇了一下头,将话点穿:“如今庄子上养着那么些个东西,货源是不缺了,若是自家做好了出售,总比直接贩卖的好。且不说多获一重利,不是说母亲从邢家带来的人,还有好多没差事呢嘛,虽然不能安排他们进府当差,但是有事可做,总比闲在家里要好吧。”
王善保家的听明白了落春言下之意,琢磨着这事说不定会落到她的手上,毕竟邢夫人从邢家带来的人手,可用的就那么几个,费婆子手里已经有了一摊,这事舍她其谁,因此笑得合不拢嘴,恭维道:“哎呀,倒是我老婆子短视了,还是姑娘想的长远。”望了望屋子摆的落地钟,又道:“这会子时间还早,我这边这会也没什么事,不如现在就去。京里的几家熟食我心里都有数,虽然赶不上午饭了,不过绝对赶得上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到时让姑娘和太太晚饭尝个新鲜,添个野趣。”说完,就急急地向邢夫人和落春施礼退下了。
落春看着王善保家的如同后面有什么撵着她的匆匆忙忙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利字当头,真是行动如风呀,心中暗叹了一声,目光收回,和邢夫人一起看起帐来。
第3章()
贾母院中东廊三间小正房乃是落春的住处,秦显家的捧着个捧盒走了过来,见落春身边的大丫头品绣搬了个绣墩坐在房门口做针黹,见秦显家的走过来要说话,忙摆手,将食指放到嘴边示意她噤声,指了指廊下。秦显家的会意,忙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品绣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到近前问道:“婶子这个时候跑过来可是有事?”
秦显家的向着落春的屋子张望了一下,没有回答品绣,反而说道:“都这会了,怎么姑娘午睡还未醒吗?姑娘这个年纪虽然正是贪睡的时候,但是就算姑娘未醒,品绣你也该把姑娘叫醒了。不然白日睡多了,到了夜间走了困,就该睡不着了,对身体可不好。”
“我可是轻易见不到婶子的身影,婶子这一过来,倒是劳烦婶子操心了。不过请婶子放心,我看着时辰呢。姑娘从太太那里吃过午饭回来后,三姑娘和四姑娘过来和姑娘说了好一阵子话,而后琮哥的奶娘又带着琮哥过来闹了一阵子,直闹得姑娘头疼才离开。等他们走后,姑娘这才歇下,躺下睡着总共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我服侍姑娘这么久了,还不至于这么点事都不知道。”品绣有些不悦的斜睨了秦显家的一眼,目光从她手里的捧盒上掠过,似笑非笑的说:“婶子还没说这个时辰过来是因为什么,总不是特地来关心姑娘午睡情况的吧?”
秦显家的听出品绣语气中的淡淡嘲讽,忙赔笑道:“看品绣你说的是什么话,婶子倒是想常来,但是婶子人微位贱,这内院哪里是婶子说来就来的,比不得品绣你可以随意走动,婶子过来一趟可不容易。知道品绣你服侍姑娘精心,我不过是随口说了那么一句,既然品绣你心中有数,那就当刚才的话婶子我什么都没说。”说完将手里的捧盒往品绣手边一递:“这是我家的那位从外面得来的新鲜果子,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们对姑娘的一点心意,等姑娘醒了,还请品绣你帮我致意。”
品绣将手缩了回去,没接,说道:“婶子你是不知道我们姑娘的脾气,要说和气确实是和气,但是也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婶子你刚才也说了,走一趟不容易,所以婶子要是不说清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我可不敢接。”平白无故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秦显家的和品绣推让了几次,她见品绣态度坚决,不说清缘由就是不肯收,这才无奈的说道:“婶子一家如今除了当家的在府里当差,全都闲在家里吃干饭,也不知道府里什么时候再挑人,就算挑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挑得上,但是总不能就这么一直闲在家里吧,正巧我听说太太那里有了新差事,所以就想”
品绣听懂了秦显家的意思,笑道:“婶子好快的消息,不过这事你应该找太太,到姑娘这里来做什么?婶子你可是走错庙,拜错菩萨了。”
“看品绣你这话说的,刚才是婶子说错话了,婶子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婶子计较了。”秦显家的将手里的捧盒硬塞进品绣的手中,说道:“婶子也不算外人,又怎么会不知道,太太的事,姑娘能做得了一半的主。再说,我听说这事本来就是姑娘的主意,婶子可没撞错钟。”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品绣也不好再说什么,手里接过捧盒,说道:“婶子既然这么说,那么等姑娘醒来,我和姑娘说一声,只是事情能不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谁知道姑娘的心里又是什么主意呢。”
见品绣吐了口,秦显家的大喜,忙道:“只要让姑娘知道我这么个人就行。”剩下的事有她来办。该说的已经说了,虽然遗憾没有亲自见上落春一面,但是秦显家的知道分寸,和品绣又客气了几句,就离开了。
落春说是睡觉,其实是精神力进入空间里去了。等她整理完空间的事务,起身的时候,品绣在外间听见她起床的动静,领着小丫鬟带着盥洗用具进屋服侍。等落春梳洗完毕,品绣带人出去,然后用汝窑白瓷碟装了一碟红红的樱桃进来,颜色鲜艳,披着水珠甚是喜人。落春看到这个,笑道:“这时令已经过了吃樱桃的季节,竟然还有樱桃吃,可真是难得,府里的份例可没有这个,是谁送来的?”
品绣一面把东西放下一面回道:“是姑娘午睡的时候秦显家的送来的,想来是从深山中得来的晚樱桃,能得姑娘一句夸赞,倒也没白费了她一番心思。要是满大街两文钱一斤的时候,她也不好意思送过来。不过姑娘也不是白吃她的,她可是有事求着姑娘呢,不然平时姑娘可曾看见她可有东西到姑娘的眼前。”
落春伸手捏起一颗樱桃放入口中,吐出嘴里的核,拿出帕子拭去嘴角的汁渍,点点头,又伸手拿了一颗,塞到品绣的口中,有些纳闷的问道:“我是一日三饱一个倒,府里的事哪有我说话的地方,又能有什么可让她来求的?”
品绣将口中的樱桃吃掉,吐掉果核,说道:“要是想着进府当差她当然不会来求姑娘,她盯上的是姑娘在太太房里和王大娘说的那件事。听那意思,好像不止她一个人想去,还有她的家里人。”
“这秦显家的好快的消息,我这边才和王善保家的提了那么一句,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她就知道了。”落春听了秦显家的所求,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为邢夫人那边不能保守秘密,消息传递灵通而感到不悦。“府里就跟个筛子似的,什么事都藏不住。”
品绣听了落春的话,明了她的言下之意,想了想,说道:“倒也未必是太太那边走了消息。姑娘你不知道,这秦显家的和王大娘家是亲戚,想来应该是从王大娘那里得到了口风,这才求到了姑娘这里。”
听了品绣的解释,落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说道:“可能吧。”又拿了一颗樱桃放入口中,忽然想起什么问道:“这秦显家的送来的樱桃有多少?要是有多的,帮我分送一些给二姐姐,这东西这个时候算是稀罕物,让她也尝尝。”
“要我说姑娘还是算了吧。”品绣没有动,反而说道:“姑娘心里有二姑娘,但是二姑娘那边却未必肯领姑娘这份情,就算送过去讨不得好不说,说不定反倒引起二姑娘自伤。再说,姑娘也说这东西这个时候难得,三姑娘和四姑娘也是姑娘的姐姐,大家住在一起,两位姑娘虽然在血缘上比不得二姑娘和姑娘你亲近,但是平素里却比二姑娘和姑娘你玩得好,若是送了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那里不送岂不合适?若是几位姑娘都送了,那么宝二爷那里送不送?总共就这么一捧盒,还没装满,哪里够分?所以说姑娘要送的话,要么就都送,要么就都别送,免得最后东西送出去了,没落到好,反而落一身不是出来。”
说到和迎春的关系,落春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她和迎春是同父异母的姊妹,按道理说关系应该更亲密才是,但是恰恰相反,两人的关系比起和探春、惜春来,要疏远很多。人都怕比较的,以前,邢夫人没有亲生孩子的时候,她对贾琏和迎春淡淡的,迎春住在贾母这里,邢夫人不管不问,迎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反而觉得清净。但是落春的存在,却提醒她,邢夫人并不是冷情的人,她也是个疼孩子的人,只不过她的母爱不会彰显在她身上罢了。
迎春和落春一样住在贾母这里,邢夫人三不五时的派人过来关心落春,每次到贾母这边,她都要亲身过问一遍才行,对比对自己的不闻不问,迎春心里不免有了落差。虽然知道这本来就是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区别,只是心里的这个坎并不是那么好过去的,迎春就算再怎么掩饰,但是时日一久,言行中不免就带出一二,因此和落春也就亲近不起来。
落春知道贾赦是个渣爹,将来会因为五千两银子“卖”了迎春,但是落春在贾母这边起身问候过贾母之后,依然坚持每天去给贾赦请安。贾赦虽然是个混蛋,但是从他在贾宝玉被马道婆魇魔时的表现来看,比贾政的表现要好。落春觉得,纵然是亲生父女,但是像迎春这样住在贾母这边,贾赦宅在花园隔断出的府里,父女两个经年不见一次面,感情疏远,不会比陌生人好多少。
人和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落春每天努力的在贾赦面前刷存在感,就是想要拉近和贾赦的关系,增进父女感情,这样的话,将来在婚嫁的时候,希望贾赦考虑这一丝父女情意,对她手下留情。毕竟这是个在婚嫁市场上,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贾赦这个做父亲的意见是不容忽视的。当然,落春也不会将命运全都寄托在贾赦身上,她也会做其他方面的准备,只是父女感情好,总比疏远要来的好吧。有些事未雨绸缪,总比现上轿现扎耳朵眼的好。
落春这样每天风雨无阻,不间断的去给贾赦和邢夫人请安的行为“碍”到了迎春的眼。在落春之前,迎春从来没有这么做过,她就是安安静静的躲在贾母的院子里,缩在一边不引人注目的过着自己不被人打扰的安生日子。本来这无可厚非,但是落春请安的行为一出来,就显得她很是“不孝”了。但是让迎春跟在落春的后面行事,又行不通。因为从贾母这边到贾赦房头,走过去不免有些远,一般情况下是要坐车的。虽然说每天车马处都预备着府里女眷出行的车马轿子,但是类似于落春这样每天出行,免不了要给车马处的仆役一些辛苦钱,不然虽不至于指使不动,但是总是或多或少的出些小事故,让你无法顺利出行,比如车轮拔了缝,轿子拿去换轿幔诸如此类的理由。落春有邢夫人补贴,而后自己又有了额外收入,不吝惜几个赏钱,并且她自己也立得起来,在加上邢夫人在府里再不受尊重,好不好还是府里的大太太,处置几个奴仆还是没问题的,因此,她每天坐车还是坐轿都没问题。但是迎春每个月就那么二两月钱,还要被奶娘拿走一部分,自己又是个懦弱性子,在府里几乎等同于小透明,所以她想跟落春一样行事,根本行不通,除非跟落春一起走,坐“蹭车”,但是迎春的自尊心又不肯让她如此行事,所以迎春在落春之后,跟着去给贾赦请了几次安,就消无声息了。虽然大家并没有因此对此表示出什么,不过迎春却因此心里对落春有了芥蒂,两人越发的疏远起来。
落春不是不明白迎春的心结所在,但是这个结她却又无法解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彼此疏远。听品绣这么一说,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别说这个了,二姐姐也怪不容易的。”
“二姑娘不容易,难道姑娘就容易了?谁没个苦楚?这府里诸位小爷和姑娘们,除了宝二爷之外,谁又容易呢?只不过各自的苦各自知道罢了,旁人看到的还不都是光鲜亮丽的那一面,怎么就没看到人家吞黄连的时候呢!这是红眼病,得治”品绣不赞同的为落春鸣起了不平。
“好了,别废话了。有些事,本来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说这话,让人听到,只会以为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落春出声打断品绣,一面起身往外走,一面吩咐道:“你把装樱桃的食盒带着,跟我去母亲那里,然后让纱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