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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听说有装备能抵御这可怕的疠疫，这个消息立即就传开了，所有的人都在翘首等待会内的援助快些到来，到时就可以商谈购买的事情。只要这玩意真能抵御疠疫，花再多的钱也要买。要知道命没了，有钱也没用呀。
正当大家翘首以盼时，城门慢慢的打开，首先从里面走出两列全副武装的士兵守护在城门口，然后从城里出来数十辆牛车，当先的牛车盖着篷子，四角都扎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其他牛车有的运的是柴火，有的运的是帐篷，还有的牛车上，是用麻绳捆着几大桶热气腾腾的汤药水，一股股药香飘散开去。
“药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引起了一阵骚动。
周围众人顿时群情激昂，都欢呼起来。
李子勋听此动静，抬头看去，见随着马车出来的，正是胡助教和十几个大夫，他们都穿着隔离服带着简易防毒面具。里面还跟着五味堂的学徒小蒋，后面还跟着一些民壮。
胡助教他们运来的汤药就是根据李子勋的配方熬制的，主要是给还来不及临诊的病人试用和没有生病的人预防。所以指挥大夫们把汤药送到没诊病和还没生病的人群中，每人一碗分服。
至于那些遮掩的严严实实的牛车，待胡助教指挥人打开时，李子勋才发现上面躺满了人，仔细一瞧，就会发现这些全都是病人，胡助教让人赶紧将他们抬下来。
李子勋赶紧跑过去问胡助教道：“这是怎么回事？”
胡助教回道：“王爷有令，所有患病的全部转移到城外医治。”
李子勋愣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虽然这个决定有些不近人情，但却是最合理的办法，毕竟为了全城百姓的安全，将这些病人安置在城外是最安全的办法，李子勋疑惑的问：“所有的病人都运过来啦吗？”
“哪能呀，五味堂里聚集的病人最多，所以王爷下令，通知那些患疠疫的人赶紧集中到五味堂，还组织搜索队四处搜索发烧咳嗽者，一旦发现，立即送到五味堂集中，然后用牛车送出城来。”
“有多少病人？”
“包括五味堂的病人，现在总共有三百多人，这只是第一批，还没运完，待会我们还的回去接着运。”
“但是城外聚集如此多的人，他们也没吃住的地方，他们怎么挨过去呢？”李子勋忧心的问。
胡助教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这次带来了一些帐篷，不够的话，只能让大家挤挤啦。还有这些柴火还是王爷下令从各个客栈、饭馆强制征用的，等防疫救灾款拨下来之后，还需要补偿他们。不管怎样，先让大家挺过今晚再说。”
胡助教说完，又继续安排病人、搭帐篷和生篝火去了。
这时，小蒋和那十几个大夫过来和李子勋会合，小蒋简单介绍之后，对李子勋道：“李公子！这些都是城里自愿前来救治病人的大夫们，对于治疗过瘟疫，他们各自有一些秘方，所以师傅让我将他们都带啦过来，是否让他们临诊辨证自行下药？”
李子勋见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大夫，不由得喜道：“好好！这样最好！请大家各展绝技，共同救人吧。”
众位大夫也来不及寒暄，立即投入救治之中。
李子勋也将城外很多人想要购买隔离服和防毒面具的消息告诉了小蒋，让他去通知周济世。
小蒋遗憾的回答说：“现在这些装备还太少，我们必须先给那些防疫人员，不过师傅已经让人加紧生产了，相信很快就有多余的装备让大家购买的。现在量不多也不敢拿出来，如此多的人，一个不好就会引起大家的骚乱，到时大家就有危险了。”
李子勋想想也是，那只能等那些装备有一定量的时候才能拿出来卖给这些民众啦。
小蒋这时把李子勋拉到一边，低声道：“李公子，这次疠疫来势凶猛，病人人数众多，据官府初步估计，城里城外已经染病的不下千人，陆续还有人赶来，这药材需求量很大，师傅的五味堂和城里的药堂存药都不多，全部耗光了也不够零头的。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李子勋想了想道：“城里就没有药材批发商吗？能否让他们想想办法？”
小蒋低声回答：“有是有，但因为这病涉及到的药材不下二十多种，而且量还如此之大，这笔钱可不是小数。那些批发商肯定不会免费提供药材的。光是我们五味堂，即使倾家荡产也无力承担。”
李子勋点点头：“我明白了，这件事还必须得官府去办办，你先去诊病吧。我找胡助教商量下。”
李子勋找到胡助教，他正带着两个医官和衙门民壮，把牛车运来的几十顶帐篷搭建起来，给病情最重的病人住，病情较轻的，只能在篝火边或躺或坐。
胡助教听了李子勋说的药材问题之后，有些尴尬，低声道：“李医官，你刚来，衙门好多情况不知道。上面拨给衙门里的银两很少，绝大部分用来开支三班衙役和书吏们的薪水了，哪有钱买药材？就这些帐篷，还是王府以及县衙的官吏们捐的钱订购的呢。”
李子勋急着问道：“衙门没别的钱了吗？比如每年百姓不是都有捐税吗？”
胡助教听此吓了一大跳，凑到他耳边低声：“这主意绝对不行，收缴上来的捐税银两是绝对不能动的，要是朝廷怪罪下来，那可就是死罪，谁敢去动吗！”
李子勋无奈的点点头：“此事有上报朝廷吗？”
“我一将疫情确认的事情上报之后，雍亲王就将此事上报了。”胡助教点了点头。
“既然已经上报，那么朝廷应该会拨下救济款才对。你可知道大概要多久？”
胡助教苦笑道：“你就别指望这钱了！”
第110章：初见雍亲王（）
胡助教苦笑道：“你就别指望朝廷的救济款了！”
李子勋疑惑的问：“为什么”
胡助教左右看了看，声音更低了：“我在各地当医官也有几十年了，参加防疫救治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每次朝廷都有救济，但哪一次不是雷声大雨点小。不管是多严重的疫情，都要层层报送朝廷，因为府州县都没有这笔开销，必须报请朝廷单独下拨防疫银两。从疫情上报，到朝廷拨下防疫银物，最快也得四个月以上！半年才到的也不罕见！而且，还需要这些财物不被层层克扣，要不然最后发到疫区用于防疫的，只怕只剩十之一二！”
李子勋很是意外，尽管他也明白古代没有现代化通讯工具，交通也不发达，但四个月才拨下防疫银两，这样太慢了点。而且，层层克扣自古有之，但克扣掉如此之多，这未免也太黑了。
李子勋急道：“那可怎么办？没药材就治不了病啊！”
胡助教两手一摊：“我也没办法。”
“按照你以往参与防疫救灾的经验来看，此次防疫救灾，最少得多少银子？”
胡助教掰着手指头仰着脑袋数了一会，道：“现在所有病人都集中在城外，住的、吃的、加上药材，还有挨村挨户掩埋尸体等等，少说也得白银一万两！”
“一万两？”李子勋吓了一跳。
“这还只是最低限度的开销了。只按一千病人来算，因为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病人，如果病人增加，这数字肯定也会相应增加！”
李子勋点点头，一万两白银，那可就是人民币一千万元。这么巨大一笔银钱，上哪弄去呢？总不能劫富济贫吧？看来只能依靠朝廷了，李子勋一咬牙，说道：“走！咱们去找慕容浩然商量去！”
“世子爷？”
“当然，此事必须要尽快跟王府商量好！快走！时间不等人！”
两人翻身上马，往城里奔去。
李子勋和胡助教来到衙门，大堂里灯火通明，慕容浩然此时正在大堂里跟人商谈这什么，此时见到李子勋来了，赶紧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了一番后，见李子勋毫无损伤后才松了口气道：“城外的情况怎么样？”
李子勋摇了摇头道：“情况不太乐观，防疫用的物资远远不够。”
慕容浩然皱了皱眉道：“那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父亲已经派出八百里加急，向朝廷报告疫情，请求调拨救灾物质。”
“封锁疫区了吗？”
慕容浩然点了点头道：“现在的防疫工作都是按照你的计划展开的。此时的益州城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并让捕快、民壮组成巡逻队全城巡查，不准任何人任意走动，并四处搜索患病人员，一旦发现立即装上封闭的牛车，转移到城外隔离。”
李子勋忧虑道：“可是，城里所有病人转移到城外之后，现在城外病人已经近千人，加上没患病的，有好几千人了，防疫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有两个：第一、药材奇缺；第二、民众的吃住问题！”
慕容浩然苦笑道：“这些我们早就想到了，已经在上报朝廷的急报里都写了，等朝廷救灾防疫物质一下拨，就能解决了。”
“那要等多久？”
“这个，可能需要一段时间吧。”
“那现在怎么办？外面的物资最多能坚持两天的。而防疫工作，恐怕会持续好几个月。一旦没有住的和吃的，尤其是没有医药，这些病人能走的肯定都会四散逃命，那样会将疫情扩散开去的！”李子勋异常焦急道。
慕容浩然叹了口气，低声道：“子勋，不瞒你说，今天下午我们已经做了一些调查了解，这才得知附近州县早几天就发现疫情了，但是他们并没有上报，想必那些州县都还不知道发生了疠疫，这种病扩散太快了。从发病时间推算来看，咱们县的疠疫，应该是从别的州县传播过来的！所以，这些病人逃不逃散，关系都不大了。”
李子勋心里咯噔一下，这可是他没想到的。忙道：“就算不担心他们外逃，可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慕容浩然快速拉过李子勋，眼睛看了看他人，见他们都没听到李子勋的话后，才放心道：“子勋，你这话可不要再说啦，我们也没见死不救！现在城内不管是衙门官吏还是民众都有参与捐赠，要不然你以为外面的那些物资是哪里来的，只是我们的物力实在有限。”
李子勋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抱歉的说：“对不起，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捐资救灾，只是杯水车薪，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啊。我刚刚问了胡助教，经过他的估算了，这次我们防疫救灾，至少要一万两银子。这笔钱怎么出？”然后有疑惑的看向慕容浩然道：“话说你堂堂世子爷，你们雍亲王府难道连这点银子都没办法凑齐？”
慕容浩然无奈的双手一摊：“唉，别看我是世子爷，但我们雍亲王府可真没多少钱，我父亲是带兵的，对于做生意可没任何天赋，平时家里都是在可自由周转的状态，一下子要拿出如此多的银两，我们王府也是没办法呀。”
李子勋头疼的摇了摇头，只能又提起之前说的税银的事情，于是问道：“我们可否先调用朝廷的税银？”
慕容浩然被李子勋的注意吓了一跳，就算他是世子爷，可是这朝廷的税银也不是他说想动就能动的，摇了摇头道：“这事太冒险啦。”
李子勋顿时有些不高兴啦，声音不由得也开始加大，“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作为世子爷，难道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做主吗？”
“我。。。。。”慕容浩然正急声想要解释，就被身后的声音给打断。
“浩然，这位是？”
李子勋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跟慕容浩然有着七八分像，面带雍容的中年男子向他们走来，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李子勋。
慕容浩然赶紧笑着介绍：“父亲，这就是这次发现疫情的李大夫，李子勋。子勋，这就是我父亲。”
李子勋吓了一跳，虽说他跟慕容浩然之间的相处很是自然，但第一次接触到如此身份的人还是不免有些拘束，赶紧躬身道：“小的李子勋，见过雍亲王。”
雍亲王慕容鸿上下打量了一番李子勋，见他眉目正派，一身读书人特有的好人正气，不由得对李子勋升起了好感，笑着道：“我可是听浩然说起过好几次李公子，今日总算有幸见到了。”
“哪里，这都是世子爷高看。”李子勋这时可不敢再直接叫浩然，万一王爷给自己治个以下犯上的罪，那可就糟啦。
“哈哈哈，怎么如此拘束。既然你跟浩然是好朋友，就直接叫我一声伯父，我也直接叫你子勋如何？”慕容鸿大笑道。
“荣幸之至，慕容伯父。”李子勋也正不想如此多礼，见慕容鸿这样说啦，也是赶紧顺着杆子爬了上去。
“子勋刚刚跟浩然说什么，如此激动？”慕容鸿疑惑的问。
“这个。。。。。”李子勋也不敢直接说让慕容浩然调用税银的事情。
“是不是关于防疫的事情？”见李子勋一脸的为难，慕容鸿问。
李子勋点了点头，最后壮着胆道：“伯父，这次防疫的银两远远不够，所以我跟浩然建议说能否先调用朝廷的税银。”
李子勋说完就仔细的观察慕容鸿的脸色，见他只是低头沉思，一时也不知道他的想法。
等了好一会儿，慕容鸿坚定道：“浩然，你去跟县令说，先调用朝廷税银。”
慕容浩然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反对道：“父亲，这可是朝廷税银，即使您是雍亲王也是不能私自动用的，要是皇上怪罪下来。。。。。”
“没事，事有轻重缓急，相信皇上不会怪罪于我的。”慕容鸿摇头道。
“可是，可是。。。。。。。”慕容浩然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家父亲只是个异性王爷，万一有些人通过此事参父亲一本，那到时父亲可吃不了兜着走。
慕容鸿笑着道：“现在救灾为重，不过以防万一，这次的税银所使用的情况都要派记账的先生，将所有账目保证记录的清清楚楚。”
慕容浩然见自家父亲意已决，也只能点点头。只要搞好防疫工作，与其他疫区想必能少死一些人，老百姓不乱，对于父亲动用税银一事，想必皇上是可以理解的吧。
见此事已定，李子勋心里不由的松了口气，这才对慕容浩然问道：“不知现在医治这方面的工作谁在负责？”
慕容浩然回道：“目前城内的救治工作都是周爷爷在负责。”
李子勋疑惑的问：“这不应该是由医官牵头吗？”
慕容浩然没好气道：“别说啦，王博士那老不死的，现在比谁都怕，一味的推卸责任，我对他不敢相信。我已经让县令免去了他的医博士之位。”
李子勋还是担心道：“但此事还是得朝廷牵头才行，爷爷毕竟是五味堂的大夫，要是由他带头，难免会引起一些人反感。”
慕容浩然想想也是，于是回头看着自家父亲，等待他的看法。
慕容鸿却是想也没想，叫来县令，对他命令道：“既然现在医官局没有博士，那我就任命子勋为益州医官局医博士！”
李子勋几人都一脸诧异的看着慕容鸿，李子勋刚提了医官，现在就当了医官局的一把手，虽然这只是个未入流的芝麻官，但这惊喜也来的太快了吧。
慕容鸿对众人道：“这次的疫情是子勋先发现并及时提出预防方法的人，而且我也听浩然提过子勋的医术，所以我相信子勋能够胜任这个位置。”然后又对李子勋道：“医官局负责防疫，今后益州的防疫就由你一力承担，本王现在授权你使用衙门的税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