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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出生记事开始,我的记忆里看着我的母亲就是一个疯子,每天木讷的坐在村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我很好奇,然而旺福阿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我,”阿兰回忆,“直到我的母亲去世,而我已经出落得成年,旺福阿爹才告诉我这个看似并不光彩的故事。”
“你还知道什么。”刚才的故事虽然起承转合一切都是那么的完整,可方俊不是三岁的孩子,他听得太多了,或真或假或多或少,都带着隐藏,“关于余炎……”
阿兰点点头,“余炎,对,他再也没有回来过蟒源村,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带着阿朵离开,加上一个月的考察时间即将到来,他瞒着阿朵已经将许多重要的器械搬上了车,所以就算最后自己飞奔而出,撒手不管,留在罗家大宅的,也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
方俊不解,即便两个人只是相见一场露水之情,阿朵要的不过就是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也许还夹杂着那么一丝丝残存的爱情,既然当初本就不愿意,为什么还要……
抛开阿朵的不忠,然而她的要求的确简单,方俊忍不住问,“阿朵不过就是想要出去,这个对于余炎来说似乎并不难,可为什么当初答应了却要食言,难道真的只是害怕担责任?”
“当然不是,他如果真的愿意带阿朵离开,只需要再回头就好了,或者一两个月后再来。可他都没有。”
阿兰苦笑,“后来旺福阿爹告诉我,余炎其实早就有了家室,在重庆有一个非常贤惠的妻子与女儿,所以他当然不能带着阿朵离开,他甚至私心希望阿朵死在临盆的床上才安心。”
似乎这么看来,方俊的一个疑惑又解开了。
然而说不出为什么,方俊看着阿兰脸上若有似无的怅然若失,总觉得事情没有所想的简单,依然有许多的秘密没有发觉,这个看似完整的故事在方俊的眼里却带着太多的困惑与破绽。
啪。
房间忽然一片敞亮,方俊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噢,来电了……你们蟒源村按着你说的似乎并没通电,这个是电灯,可以用来照明,这个……”
“旺福阿爹跟我说过。”阿兰打断方俊的介绍,指着房间里的几样东西,打趣着说,“这些这些,我虽然第一次看,但大概都知道是做什么的,你也不用一一介绍,弄得我跟个傻子一般……”
方俊被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了看时间,“没想到这一说居然都到快四点了。”
“我也乏了。”阿兰猫着身子站了起来,一个转身缓步朝着房门口踱步着,忽然听到了身后方俊的一声呼喊,这才转过头去疑惑的看着方俊的表情,“方大哥,怎么了?”
太像了,这个背影就跟折磨着自己已经连续几天无法入眠的梦魇里那神秘女人的背影如出一辙,婀娜的腰身,一头乌黑的头发从头顶倾泻而下如海草一般蔓延到了腰间。
“阿兰,你的脚上可有纹身?”方俊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第160章 光滑的脚踝()
“纹身?”阿兰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撩起自己拖地了的睡衣,露出了洁白的脚踝,纤细的轮廓,白得渗人,青色的经络从脚背攀爬到了小腿渐渐隐匿。
看着光白的脚踝,方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噢,那没什么了,你早点去休息好了。”
能够专心听完这个看似荒诞却带着一种未知恐惧的故事,方俊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此刻随着房门缓缓关闭的声音,整个书房再一次只剩下了方俊独自一人。
方俊起身熄灭了桌子上的蜡烛,忽然发现地上一方铁片似的东西,想来怕是阿兰刚才走得匆忙,又是熬夜身子乏得很,没有发现东西丢了,准备俯身捡了起来。
“啊……”弯腰的动作再一次拉动了后背的伤口。
这伤口似乎好不了了一般,想来本不过就是最普通的烧伤,当时从蛇窟里同时跑出来的沈汝早已经伤口痊愈,而自己却依然不见好转,此刻,若是在以身体好坏来断定,看样子就有些牵强了。
已经不止一次发现伤口的挪动,第一次使用沈汝留下的新药自己就亲眼看到镜子里伤口如同一条条蠕虫一般在自己结实的**里隔着皮肤慢慢的朝着中间聚拢着。
先前还觉得害怕,可一次两次,方俊似乎也习惯了,表面上将这个现象归结为伤口的愈合征兆,实际如何,自己心里也没有底,不敢妄下定论。
方俊忍痛直起身子,将蜡烛收好走到了卧室里拿出了药水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时钟滴答滴答的响个不停,房间里的沉寂反而让声音被无限的放大,每一步秒针的走动都好似脉搏的跳跃一般让人的心脏都忍不住绷的紧紧的。
阿兰刚才所说的故事是旺福阿爹告诉自己的。
那些自己的母亲并不光彩的过去可想来都是道听途说,自己从记事起,母亲就已经成为了一个疯子,没日没夜的坐在村口期待着什么,而究竟如何到了现在自己都不得而知。
想来母亲去世已经十几年了,那些尘封的记忆与永远说不出的秘密都随着一把黄土消散殆尽。
然而,旺福阿爹对自己所说的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自己从小的时候就常常受尽村子里其他人的冷眼,表面上对自己嘻嘻笑笑,实际上那些村民的眼神里所带着的恐惧与忌惮阿兰全都看的明明白白。
村子谣传自己是蛇种,当年还不相信,可自从这一次离开村子,在蛇窟里生存了这么久,阿兰早就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看着窗外的漆黑一片,阿兰不禁扪心自问,“如果我真的是蛇种,那旺福阿爹告诉我的故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而村子里的流传的那个母亲与蛇之间的离奇传说,难道才是我真正的生世……”
真真假假,亦梦亦幻,阿兰又想到了方俊,他真的就是自己在梦里要找的就命人么?而刚才他又为何要看我的脚踝?
“我必须要先看看他的后背再做定论。”阿兰斟酌着点点头,赤着脚走出了房门。
噔,噔,镫。
“方大哥,你在么。”阿兰凑到门边对着门缝里悄悄唤了一声,然而换来的却是一阵死一般的沉寂。漆黑的走廊上,问题与答复的时间间隔越大越让人心惊胆战,阿兰一愣,“没人么,还是已经睡了?”
转身。
阿兰的视线锁定了一楼的角落,一束暖光顺着门缝钻了出来……
第161章 背上爬出一条蛇!()
啪。
洗手间的灯被方俊轻轻按开,镜子里再一次出现了自己的影像,刚才冲了个凉,身上穿着浴袍,按着步骤方俊再一次打开了玻璃瓶,鲜红如血的药水散发着一种无以名状的刺鼻味道从瓶口溜了出来,很快弥漫了整个不大的洗手间。
“真不知道沈汝这丫头的药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方俊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里的瓶子,退去了身上的浴袍,虽然已经毕业许久,但结实的肌肉线条依然清晰可见。
方俊转过身去,镜子里再一次出现了自己后背上奇怪的伤口。
“好像跟昨天的伤口又不一样了……”方俊一边嘟囔着,一边将药瓶放在了肩膀上,轻轻倾斜而下。
红色的液体顺着肩膀,好似一只血红色的手慢慢的在后背上攀爬着,冰凉的触感接触到了伤口的时候,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可方俊还是忍不住身子一个哆嗦。
这药太冷,简直就是跟冰窟里捞出来的冰块一般。
红色的药物慢慢包裹着从皮肤上凸出来的伤口,伤口的皮肤眼色渐渐变成了黑色而红色的液体也开始渗透到了皮肤的毛细血管里从鲜红变成了酒红,然后是桃红,最后……
哐当!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铁器掉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方俊顿时清醒了过来,直接光着膀子打开了洗手间的房门。
客厅里的吊灯并没有打开,房门开启之后,屋子里的光亮顿时照射出来,方俊看着站在门口瞪大了眼睛哆哆嗦嗦的阿朵,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架子与装饰品,“你……”
“我刚才看到你的后背上,”阿朵努力让自己的情绪镇定下来,缓缓抬起手来颤抖的指着方俊的身体,“我刚才看到你后背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所以?”方俊问。
“所以我……我……”阿朵不知说什么好,慌忙四顾想起了地上的铁盘赶忙拿了起来挡在胸前,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的轮廓地落到了地上,“好恐怖……好吓人!”
方俊恍然,“所以你是被我背上的伤口给吓到了?”
阿朵用力点头,然而身子却依然颤抖着,脚步缓缓的后退。
这个图案跟自己当时在梦魇里看到的虽然不是一模一样,但那个轮廓形状简直就是如出一辙。原先看到后背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已经找到了梦中的救命人,刚准备回过身来,却是被那一个瞬间的反应吓得连连后退,甚至是后面的桌子都未看到。
伤口?这根本不是伤口那么简单吧!
方俊背上更像是一个未完成的图样,而刚才随着红色的粘液蠕动着的形状着实让阿兰一惊!
好好的人背上,居然能爬出一条好似鲜活的蛇来!
那蜿蜒的身子,清晰的痕迹,不是好像,根本就是一条蛇在后背扭曲着自己的身体……
“噢,你误会了,我知道正常人看了肯定觉得挺害怕的,就是普通的伤口而已,看着是有点儿渗人,但没什么好怕的。”方俊笑了笑走进洗手间拿起了浴袍。
“你……没有觉得它像什么么?”阿兰忽然开口。
方俊的手忽然定住,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不觉得他很像一条……蛇?”
第162章 后背的蛇纹()
蛇?
这个曾经让方俊无比畏惧甚至还害怕的动物,如今似乎真的纠缠到了方俊的一生,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方俊的神经,蛇村的诡异,人蛇产子的恐怖,蛇人阿念,还有那魂牵的梦魇里美人腿上的蛇纹,一切都与蛇有关。
方俊忽然想起了一句话,那是刘家村的村长在死的时候留下的诅咒:“想跑……你是跑不掉的……蛇神的诅咒会缠绕着你一生,你永远都会被蛇诅咒着!”
忽然一念而过闪过了脑海里的这句已经过了许久的话,此刻却清晰的印刻在了方俊的大脑里,一个字都不差,甚至是当时村长狰狞的面孔还有那被烈火烧焦的躯壳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赶忙摇摇头,方俊努力让自己做到平静,然而伸手一摸额头,好家伙,居然不知不觉已经一头的冷汗!
“方大哥?”阿兰站在方俊身后,看着暖色的灯光下,半裸着身子的方俊支撑着洗手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动不动,如同雕塑,又好似死了一般。
喊了一声没有答复,阿兰缓缓伸出手去,然而刚刚碰到方俊的后背,方俊整个身子好似电打了一样猛然一阵颤抖,倒抽了一口冷气,汗水顺着脖子划过背上,赶忙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看着身后不知所措的阿兰。
“方大哥……您怎么了……”方俊的反应显然让阿兰有些措手不及,忽然的沉默,抽搐的身体与惊恐的眼神,这一连串的举动来得毫无征兆,难道只是自己一句话?
缓过神来,方俊眼里的凶光渐渐黯淡下去,长嘘一口气,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挤出一丝笑容来,“没……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想的出生,你刚才碰我,我没有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吓着你了。”
“噢……”阿兰意味深长的一句呢喃后,忽然抬起头来,“方大哥,不知道你想到了什么?”
蛇村的故事对于方俊来说除了苏亚文跟沈汝,其他的人他一概不想多说,他不希望更多的人牵扯到这个看似荒诞但的确真实存在的蛇人案子里去,而这一段诡异的经历早已经成为被方俊埋藏在心里深处,不愿意开启。
而今天,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就这么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蛇村里的种种如走马灯一般。
那午夜刘家村的呻吟,还有那亲眼目睹的妇人双腿被摸出来的一条细长的蛇身,那每一幕都让自己的身体好似被无数的蛇爬过一般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些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吧。”方俊警惕的回答着。
阿兰也不恼,突然用力闻了闻,“方大哥,你的这个屋子里怎么总觉得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方俊拿起洗手台上还没有封口的药瓶,尽力化解自己心里此刻的忐忑,“这是我背后伤口所要使用的药物,我后背是在一次查案的时候烧伤的,一直没有好,可能是你多心了吧,这伤口可能就是看着曲曲折折的,让人容易联想而已。”
本以为可以平复,却不曾想到阿兰不依不饶,
走到方俊身后,手指在男人裸身的后背上慢慢游走,“这明明就是一条蛇,这形状这模子,你若是给我一盒颜彩来,我必然能临摹出一条栩栩如生的蛇来,你可相信?”
第163章 人皮画蛇()
一张长椅,屋顶摇晃着的灯管闪烁着白色的光线,屋外的天空还是一片漆黑,这才是三月天,黔颠地区的白昼总是姗姗来迟,一盒颜料放在了桌子边。
方俊脱去外套趴在椅子上。
他自己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当阿兰说要为自己后面的伤口临摹出一条蛇的时候,自己在思考之后会答应这个荒谬的要求。
“我又不是刺身,就是用颜料画一下嘛,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洗掉,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看着方俊严肃的表情,阿兰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先是墨色的细描笔。
当笔尖触碰到了方俊后背的伤口,冰冷的笔头与伤口猛然发出的阵痛让方俊的身子猛然一抖。
“太无聊了,我居然允许你做这种事情,真不知道刚才怎么想的。”方俊想要起身,却是被阿兰一把按了下去,方俊偏过头去看着阿兰,“阿兰姑娘,你别闹了……”
阿兰的手指轻轻的按在方俊的脖子上,而拿着描笔的手动作轻盈曼妙,灯光下那一双眸子里带着笑意,在阿兰的后背上游走着,“既然都答应了,就不带这么反悔的,莫不是你也是余炎那般的人,说话不算话?”
虽说觉得荒诞,但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刚才阿兰的一句话点燃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也让自己对于久久不能愈合的伤口有了大胆的猜测。
也许,这真的就是当初所说的……诅咒?
“方大哥,我且问一个问题,”阿兰的手调试着颜料,动作优雅而又缓慢,声音里幽幽的语调好像带着勾魂的魔力,“你觉得我跟你说的故事,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阿兰突然这么一句话,然而让方俊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好好这么问。”
“其实我从小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到现在也有许多的问题想不通,”对话看似平淡的聊天,但方俊觉得阿兰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暗藏玄机,不觉提高了警惕。
手里的描笔又一次慢慢触碰到了伤口,黑色的颜料顺着人皮从脖子的位置沿着脊椎骨蜿蜒曲折,只是一笔居然已经描出一条盘桓蜿蜒的蛇的雏形来。
“为什么阿朵会出现在蛇林里?为什么罗成与阿朵生活在蛇穴里那么久都没有想过要离开蟒源村?那些突然出现的人是谁?他们又是谁派来的?罗成为什么不愿意告诉阿朵那些人是谁?为什么那些人不杀了阿朵,留下活口不是等于留下了罪证么?即便阿朵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