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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先生打电话得了,刚刚对不起,您进去吧。”
这一次,厉行之连头都没点,直接抬步子往香樟林里走。
穿过这片香樟林,就是一片浅滩,再前面就是海,海上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岛。
厉行之停了下来,望着岛的方向出神,直到有一个人走到他面前。
“厉先生……是吗?”
厉行之看了来人一眼,点了点头。
“我带您过去。”
很快,厉行之就被带到了一艘快艇上,顺利登岛。
“厉先生,您忙您的事情,一个小时后我来接您。”来人恭敬地说了一句,厉行之没有给出反应,一个小时吗……哪里需要这么久。
还有啊,顾明安这意思,是怕他带走金毓书吗?
呵——真是好笑。
先别说他根本就没有存在那种心思,如果他想要带人走,那就是拼了一切都要带走的。
等到快艇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厉行之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抬头认真看了眼这座岛,岛很小,一座面积不是很大的别墅,别墅外种着花花草草,有一大片的礁石,还有一排茂盛的参天大树。
别墅的门关着,仿佛没有主人。
厉行之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凑近了按了门铃。
没有人应。
他又耐着性子又按了一遍,依然没有人来开门,索性,直接动手拍。
厉行之的力气很大,所以这么一拍,连门都带着颤了颤。
好像有走路的声音,厉行之抿了抿唇,停下手里的动作,听见门里面一声谨慎的询问:“谁啊?”
这就是……金毓书的声音吗?
这就是……他妈妈的声音吗?
心里,突然有一块地方疼了一下,厉行之还没来得及深究,门就开了。
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厉行之不知道这种熟悉感是血缘关系在作祟还是其他的什么,总之,开门的女人这张脸……让他那颗刚刚泛疼的心疼的更加厉害了。
“你是?”女人把着门,瘦弱的身体依然试图挡住路,问得谨慎小心。
“既然这么害怕,为什么还开门?”厉行之斜眼看过去,轻轻松松地推开金毓书走了进去。
别墅里面很干净,很简单,装饰很少,说的直白一点就是一点人气都没有。
“你是谁?!”身后传来一声质问,厉行之转身,目光正对着女人的目光,然后,上下打量。
跟他心里想的样子差不多。
没有一般女人的邋遢颓废,即使被困在这里,依旧带着一身的高贵。
怪不得愿意跟着他那个开车的父亲,怪不得看不得秦暮江做坏事,其实这个女人,骨子里是非常看中一个“情”字的吧。
因为这个字,所以甘愿背负很多压力。
只是,他厉行之不是很吃这一套。
“我是谁?”厉行之走近了两步,脸上突然绽出明媚的微笑,金毓书心里突然一紧看见这个闯进来的人开口,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地冒出来,“你——和——厉德清的——儿子。”
厉行之清晰地看见金毓书听完以后,全身细胞都能表现出来的难以置信。
第213章 顾镶雪是谁的孩子()
“你是……我的……儿子?”
金毓书艰难地吐出这么一句,脚步向着厉行之的方向挪了挪,却看见厉行之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是疏离寡淡的神情。
“是不是你的儿子,你在乎吗?”
厉行之轻笑道,眸色阴沉,金毓书身体一僵,看着厉行之的眼神越来越复杂。
“我的父亲,叫厉德清,曾经是秦暮江的司机,有的时候也载载你。你跟秦暮江的政治婚姻太过脆弱,所以爱上了这个司机,并且有了孩子。孩子出生的那天,你跟秦暮江坦白了,让厉德清带着孩子离开,不过,厉德清落水,死了,那两个孩子,也落水了。”
他们以为,两个孩子也死了吧……
金毓书的脸色变了又变,脑子里突然有短暂的空白,强大的窒息感裹着她,难受得厉害。
“可惜啊可惜,我们两个孩子,要比父亲的命大一些,被人捞上来了。”厉行之咂了咂嘴,目光里尽是鄙夷,“你——意外吗?”
“你……”金毓书看着厉行之,企图从这张脸上看出来什么,直到一滴泪模糊了视线,她也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
“我来,是想问你,为什么——只管生、不管养?”
凌厉的语气如同一把破鞘而出的剑,斩断了金毓书纷繁的思绪。
“我……”
“吞吞吐吐,不是你的作风。”
“对不起……”金毓书终于能说出三个字来,她现在的心情,实在是无法形容。
站在她面前的,居然是她只见过一面的儿子!
是她和厉德清的儿子!
应该……还有一个的吧……只是,不知道那个儿子怎么样了。面前站着的这个,气场不是一般的强大,这让她莫名想起一个令她恐惧的人来。
她的儿子还在等着她回答问题。
金毓书抿了抿唇,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一时间百味杂陈。
“有人……给你取名字吗?”
厉行之愣了愣,没想到她开口会问这件事情,虽然不耐烦,但还是回了过去:“厉行之。”
行之……
是个好名字。
“行之……”金毓书又凑近了两步,这一次厉行之没有躲,皱着眉等着金毓书的下文,“对不起……当年,我实在是没有勇气,把你们养在身边。”
“没有勇气?我觉得,你挺有勇气的,毕竟对婚姻不忠这件事,十分需要胆量。”
一番话说得金毓书身体都震了震,脸色都白了白,她儿子……在指责她……
是那种毫不留情的指责。
“不是的。”金毓书眸色一痛,激动下想去抓厉行之的胳膊,厉行之却一个闪身让开,金毓书腾空的手突然有些尴尬。
“你知道……秦暮江这个人,疑心病很重,我不想有一天他发现了你们不是他的孩子,对你们不好,所以才想让德清带你们离开。我也很悲痛,但是孩子没了,我肯定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跟他属于政治婚姻,他看重的向来是利益而不是感情,所以就算他再怎么生气,也不会跟我离婚。但是德清和你们就不一样,秦暮江不会放过你们,所以,我想给你们提前安排好后路。”
厉行之一双眸子紧紧地锁着金毓书的,眉头紧锁,这就是——他的妈妈给他们父子三个安排好的后路?
他是该说这个女人天真还是该说她脑子简单?
“我爸爸,以及你刚刚出生的两个孩子,落水了,你知道吗?”
今天,他就是想来解了自己的一个心结,解了,他就放下了。
“知道……”金毓书垂下头,声音压抑,“秦暮江告诉我的。”
那个时候,是她人生最为灰暗的时候,她以为秦暮江是骗她的,直到她看到了厉德清腐烂的尸体,一直以来,她都背负着深重的懊悔、歉疚、憎恨和痛楚,后来逐渐深入骨髓,发展得更加旺盛。
“对于我跟勉之,你有过亏欠吗?”
不习惯看见流眼泪的女人,厉行之别过头,生硬开口。
“他叫……厉勉之吗?”金毓书喃喃自语,将兄弟两个的名字又说了一遍,“你们的名字,很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有!”金毓书一瞬间激动得点了点头,长发因为这个动作变得乱糟糟的,破坏了她的端庄美丽,“你们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我怎么会一点亏欠都没有!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毓书的心情突然变得急切,厉行之愣了愣,眉心的“川”字更加明显。
“我知道了。”他淡淡开口,眼光没有再落到金毓书身上,“在这里呆着吧,我先走了。”
还要那个形式主义的道歉有什么用呢。
他突然觉得,这个母亲,并没有那么令他生厌,虽然因为她的愚蠢的决定,让他跟厉勉之过着非人的生活,但是……他今天也看到了她备受折磨的样子。
算了吧。
他厉行之有没有母亲,都无所谓。
然而,他还没有抬脚,手腕就被人抓住回头,金毓书脸上的泪水肆意。
“勉之……怎么样?”
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儿子的名字,这种感觉很奇怪,暖暖的,涩涩的。
“他很好。”
“那……镶雪呢?”
“镶雪?”听到这个小丫头的名字,厉行之才正眼看向金毓书,一脸莫名。
金毓书点了点头,随即又低下头,声音低低得又问了一遍:“镶雪你认识吗?她还好吗?”
感觉到面前厉行之灼热的视线打在她身上,金毓书不自在地动了动,还没有来得及抬头去看一看厉行之的表情,头顶就传来一声冰冷刺骨的询问——
“你,怎么认识顾镶雪?”
顾镶雪,是安先生几年前带回来的,真的是从婴儿一直养到这么大,并且,安先生让顾镶雪叫他:爷爷。
“我要听实话。”厉行之眼睛眯了眯,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经过短暂的沉寂以后,厉行之看见金毓书深呼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说:“镶雪……是我的女儿。”
这真是有意思!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母亲呢!
厉行之如同发狂一样笑起来,笑的金毓书手足无措。
第214章 金毓书和顾明安()
“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厉行之停下笑声,无比平静地开口。
他现在该说什么?面前的这个母亲,跟秦暮江有了一个秦笙,跟厉德清有了他们兄弟两个,现在,又有了一个女儿?
她这叫做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他厉行之算是开了眼了。
“行之……”金毓书看着厉行之,摇了摇头,面色痛苦,她实在羞于启齿这件事情,然而,她又不想让自己的儿子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还有什么事吗,金女士?没有的话,我得离开了。”厉行之说得恭恭敬敬,又十分疏离。
金毓书脸色惨白。
因为厉行之脱口而出的这个称呼。
“行之……镶雪是个意外。”
“我跟厉勉之也是个意外是吗?!”
“不是!”金毓书急急地打断,“镶雪是顾明安那个混蛋让生的!”
情绪激动下,金毓书终于把自己堵在嗓子口的一句话说了出来。
厉行之惊。
随即看到金毓书豆子大的眼泪落下来,打到瓷砖上。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沉默了许久,直到厉行之动了动,有些不耐烦。
“镶雪……也是顾明安的女儿。”
顾明安的女儿……
所以,顾镶雪是金毓书和顾明安生的咯?
——真是妙啊。怪不得她见到金毓书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怪不得那么冷傲的安先生对待一个“捡来”的孩子会那么用心,原来,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啊。
一切兜兜转转,仿佛一个笑话,他不知道应该去笑谁。
“行之,你听我跟你解释……”看见厉行之不是很好的脸色,金毓书心里更加难受,想去握住他的手,但是一万个不敢。
“行啊,你解释吧。”厉行之索性在沙发上坐下来,长腿交叠,目光打在金毓书身上,又漠然转开。
他不喜欢女人,也没有欣赏的男人,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因为他就是生来讨厌那种熟悉过后的疏离,亲近过后的背叛。
看,活生生血淋淋的案例摆在面前。
这一瞬,厉行之心情复杂。他替他的父亲感到悲哀,替他的母亲感到羞耻,替镶雪感到可怜……
“行之,我知道我对不起德清和你们兄弟两个,知道你现在很不喜欢我,但是有些事,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不想让自己,在儿子的眼里心里,是那么的不堪……”
“说重点。”
这次是厉行之强硬打断了,吓得金毓书浑身一抖。
“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不不不,你应该认识。顾明冬,就是顾明安的哥哥,他的妻子叫沐温月,跟我算是比较好的朋友。四年前,我发现了秦暮江要对顾家不利,所以给沐温月打了电话,但是却被秦暮江发现了,所以被关了起来。起初,我是被关在秦暮江的海边别墅里,可是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闯了进来。我没有看清他的样子,就被带到了这里。到这里以后,我才发现,他跟顾明冬长的一模一样。他告诉我,他是顾明冬的亲弟弟,我才放下心,问他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可是他却没有回答我。他把我关在这里,关了两天,然后他又来了,他喝了很多酒,然后告诉我,说我跟沐温月很像,说他喜欢沐温月。接下来的事情,你可以猜到。顾明安是个太有手段的人,我根本没有力量反击。每天的生活里,要么是他在监视我,要么是他的人在监视我。他把我当作是沐温月,让我做温月的影子,还让我生下了镶雪。镶雪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已经丢了你们兄弟两个,所以只想好好的带大她,但是顾明安也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把镶雪也带走了。我也没有参与镶雪的成长,只是在顾明安寄过来的照片里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行之,我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失败透顶,可是我真的很想很想弥补你们,你不要恨我……不要恨妈妈……可以么?”
金毓书就站在厉行之旁边,小心翼翼地开口,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厉行之的神色。
她的儿子,好像跟顾明安真的很像,那种气场,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
等等——她的儿子像顾明安!
“行之,是谁救了你们兄弟两个?”
厉行之还在一点一点消化金毓书刚刚一番话给他带来的信息,冷不防被这么一问,他愣了一会儿。
偏头,对上金毓书的晶亮的渴求的眼睛,厉行之下颚微收,想了想还是开口:“你嘴里那个混蛋,顾明安。”
真的是顾明安!
“对了,这样看起来,你所有的子女,现在都在他手上呢。”厉行之笑道,笑容阴森,金毓书心底一阵发毛。
“什么……什么意思?”
“我说——不仅仅我和镶雪一直跟着顾明安,秦笙……也被他控制了。”
还真是莫大的缘分呢!
然而,金毓书却从脚底衍生出一片寒意。
倏地,她抓住厉行之的胳膊,双眼通红,语气急切:“行之!你有没有办法,可以让顾明安不要再这样下去了?嗯?我们能不能阻止他?他很坏的,他做很多坏事,法律是可以处决他的!你有没有办法?我们想想办法。”
厉行之这才发觉,金毓书此时的不正常。她的目光很空洞,说话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
这……有点像抑郁症。
厉行之薄唇紧抿,看见金毓书已经抱着头蹲了下去,先前心里的那阵刺痛再一次席卷而来。
顾明安的残忍,他是领教过的,所以,他懂金毓书的感受。至于金毓书刚刚说的,想办法阻止顾明安、让法律处决……
这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再一次看了眼金毓书,厉行之没再逗留,关上门离开,那个人已经等着接他了。
“她……有抑郁症?”
上快艇之前,厉行之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清楚。”
“不清楚?”厉行之拔高了音量,“如果出了事情,谁来负责?”
“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