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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译信刚刚享受几日瑶儿的孝顺;虽然每次瑶儿的功课都会弄得他很郁闷;但他还想多‘郁闷’几年;想着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一定能把瑶儿培养成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
瑶儿将来一定是有咏絮之才的闺秀;才色双绝。
谁能想到;顾三少竟然要把刚绽放的花朵摘走;这让王译信实在不能忍了。
怀恩公公被一句顾三臭小子瘪岔了气;除了乾元帝外;他总算有听从旁人口中说出这句话了。
可惜不是定国公;而是顾三少将来的岳父。
莫怪乾元帝接到顾三少的消息后;大笑着说;臭小子;激灵得紧嘛。
认真算起来;此时顾三少暴漏恋情是最适合的。
王译信即将同翰林院掌院尹大人联姻;这则消息已经得到了尹家的确认。
在服丧期间;乾元帝也没忘记王译信;几次下旨召王译信入宫。
服丧忌讳娱乐;乾元帝自然不会让王译信陪着自己观赏歌舞;他寻王译信是政事;大事——刷新吏制。
外面已经有流言了;王四爷将来会成为吏部尚书;做天官的命儿。
乾元帝发觉王译信身上的潜力;也明白王译信的优秀之处;虽然王译信现在只是吏部推官;但潜力巨大;因此顾三少敢在此时请旨赐婚。
他对王芷瑶有情;乾元帝便是看在潜力无穷的王译信份上;也不会委屈了王芷瑶。
再加上;最近乾元帝看王译信和顾三少斗法很有趣;想看看最后结果。就得先赐婚才行。
光天化日之下;宣告钟情一人;便是王译信反对;还能堵住旁人的嘴?
王译信越是疼王芷瑶。越是不可能看爱女名声有损。
顾天泽的小心思;王译信稍微一想便明白了。
从头到尾;顾三少一直在算计。
世人还觉得顾三少敢爱敢恨;守护自己钟情之人;是一条铁汉子。
王译信撇下怀恩公公;脚下生风般向侯府里跑;“我先找顾三少算账去!”
怀恩公公眼前一亮;紧赶慢赶追随王译信脚步;热闹不能不看呐。
“我不是说了帮你说上药?”
“不要!”
王芷瑶坐在椅子上;死死的压住裙摆。顾天泽拿着外伤药蹲在她面前;“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
伤得又不重;只是磨破了点哪用得上顾三少上药?
在古代待得太久了。王芷瑶当年可是船级短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此时因为顾三少想看自己膝盖而羞涩了。
顾天泽抬头用漆黑的眸子看了她半晌;“你想得太复杂;我就是看一眼你的伤口而已。”
“……我。”太复杂?王芷瑶有一种五处喊冤的感觉。
“你只想上药?”
“不亲眼看看;我不放心。”
“好。”
王芷瑶把裙摆提起;顺便挽起底裤。皮肤又白又细;没被风吹日晒的双腿更是白如玉;挽到了膝盖位置;把腿一伸;“你看吧。”
顾天泽低头尽量掩饰着;鼻子有点痒有点热。明知道再看下去会出丑;却偏偏一不开眼儿。
便是用内劲压制;也无法阻止莫名的热度。
他的手忍不住碰了碰面前的双腿;该干什么来着?完全想不起来。
王芷瑶双手捧起近在咫尺的俊脸;得意一笑:“你不是要上药吗?”
“小七……”
顾天泽咽了一口唾沫。喉结滚动了几圈;她的笑容足以让他引以为为傲的自制力失去控制;犹如花瓣的嘴唇就在眼前;粉嫩的光泽诱惑着他;“……我们就要定亲了。”
“所以?”
“我亲你一下;你会不会生气?”
“……”
王芷瑶有几分哭笑不得;哪有在接吻前问出这话来的?“如果我生气呢?”
“我忍着呗。”
顾天泽眼底略有几分的失望;握紧了药瓶;“也不是忍不住。”
“傻瓜。”
王芷瑶低头同他的额头碰触到一起;脸颊绯红;“哪有女孩子主动的?如果不是你;我会让别人近身吗?”
顾天泽眼睛亮亮的;这么说小七乐意自己亲她?
记忆中有乾元帝亲吻宫妃的画面;顾天泽也听乾元帝说过怎么宠爱女子;他的一切都是乾元帝教的;第一次亲小七;要慢一点;不能急。
记得姑父好像说要深情一点。
顾天泽脑袋有点不够用了;“你先闭上眼睛。”
“好。”王芷瑶乖乖的合眼;不能再看下去了;要不会笑场的。
谁能想到傲气的顾三少;也有青涩之时。
“你们在做什么!啊;顾三少;你轻薄我闺女!”
王译信站在门口;气急败坏的跳脚;“顾三少;你给我出来!”
王芷瑶睁开眼睛;顾天泽一脸的挫败;就差一点点;王四爷来得实在是太及时了;轻轻摸了摸王芷瑶的脸颊;苦笑道:“下次我再也不多想了。”
他起身后;慢慢转向王译信;道:“这时候您不是该奉召入宫么?您留在侯府;皇上和我父亲会不会等急了?”
“把我打发走更方便你欺负瑶儿?你想得太美了!”
王译信一改平时云淡风轻的模样;此时如同喷火的火山一般;“我不想吓到瑶儿;你出来。”
“爹……”
“瑶儿你别怕;爹给你做主;爹不会误会你;都是顾三少不好。”
“可我是自愿的。”
王芷瑶站在了顾天泽身边;咬了咬嘴唇;当着王译信的面;握住了顾天泽的手;“我愿意嫁给他。情定今生。”
顾天泽嘴角高高翘起;反手握紧王芷瑶的手;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儿。
王译信死死的盯着顾天泽和王芷瑶交握的手;嗓子发不出声。愿意?瑶儿愿意?
“他哪里好?”
“在我眼里他哪都好。”
王芷瑶诚恳的说道:“爹;别再阻止我好吗?”
蒋氏一直站在门口;慢慢的走到王译信身边;带有几分的感怀;“瑶儿同我说出了当年一样的话;四爷;当年也是在这间屋子;我爹问我;你哪里好;我……”
“你什么说得?”王译信侧头看着蒋氏。心中涌起了一丝丝的愧疚。
顾天泽纵使将来短命;在朝野上下他是最闪亮的人;他陪着王芷瑶一起面对。
当年;他不在蒋氏身边;最后就是下聘娶亲也是一脸的平常。不见任何的喜悦之情。
蒋氏说道:“我说四爷长得俊俏;毕竟你我不似瑶儿和顾大人;我们当时之见过一面而已。”
“四爷;我想嫁你;我爹再不乐意都成全了我;你若是疼爱瑶儿;就……就别反对了罢。”
“……”
王译信抿了抿嘴唇。谁也不明白自己反对这桩婚事的原因;“玉蝉;我做出的牺牲不会比岳父当年低。”
他如果点头就意味着就要代替毫不知情的顾天泽解开死劫。
“做父母的;总想成全儿女的心意;我看顾大人不错。”蒋氏低声道:“以前我晓得瑶儿的心思;还劝过她别痴心妄想。如今四爷仕途平顺;为何不能让瑶儿伤心?”
“他……”
王译信摇头道:“罢了;我先进宫见皇上。”
顾天泽拱手道:“恭送岳父。”
“先别叫我岳父;你熬过十六再说不迟。”
王译信赌气般一甩袍袖;向笑盈盈站在一旁的怀恩公公道:“走吧。”
“哦。好。”
怀恩公公笑着点头;这出戏太精彩了;回宫可有得同皇上说。
“人都走了;还不松手?”
“小七;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顾天泽声音里带了几分的哀求;“你看岳父都走啦;没人再打扰我们……”
“咳咳。”蒋氏适时的咳嗽了两声;她不是人吗?“顾大人;我有几句话同你说。”
“瑶儿;你先回房去。”
“娘……”
“回去。”
王芷瑶吐了吐舌头;略带担心的离开了屋子;不明白蒋氏又什么话同顾天泽说;好想留下来偷听。
蒋氏走进屋子;慢慢坐下;手臂搭在桌子上;顾天泽身体绷紧;不晓得一向挺看好自己的蒋夫人会说出怎样的话来。
“我同瑶儿也说过;对子女来说;我不是好母亲;对父母来说;我不是好女儿。”蒋氏自嘲的笑笑;“瑶儿不像我!”
“蒋夫人……”
“本来这话不该我说;四爷对你有成见;据我想并非是因为顾大人不够出色优秀;恰恰相反;顾大人权势极盛;在朝中无人敢惹;可嫉妒顾大人的人大有人在;我不懂朝廷上的事情;最近总是听四爷提起;过刚者易折;他是怕你只能给瑶儿一时的幸福;而无法陪着瑶儿一辈子。为人父母;总希望女儿一辈子都是太太平平的;不需要大富大贵;平淡幸福就好。定国公府门槛太高;四爷担心瑶儿会受委屈;我们在外面鞭长莫及帮不上瑶儿。”
“我会搬出国公府的。”
“什么?”
蒋氏愣了一会;“你搬出来?”
顾天泽点头道:“成亲后我会搬出去。”
“定国公和夫人都在;太夫人也在;你能搬出来?”
“具体情况;不好同蒋夫人此时说。既然我娶她;就是想同她过一辈子;还请蒋夫人放心;我会比任何人都珍视小七和我自己的性命。”
顾天泽答应过王芷瑶的话有岂会轻易的忘记?
蒋氏缓缓的笑道:“你能说出这番话;看来我和四爷没必要再担心了。”
顾三少比王译信更有担当;更主动;也更爱慕瑶儿;这就足够了。
蒋氏放下悬着的心;“我会劝劝四爷。”
顾天泽谢过蒋氏好意;王四爷是不是想得通;小七都是他的妻子!
“皇上;臣不求别的。只求等臣女及笄后再定亲。”
“胡闹!”
乾元帝强忍着笑看王译信摆出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朕给你女儿赐婚的人是顾天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臣……不是不满意顾大人;而是臣女不过十四。此时定下来是不是太早了点?”
“朕把你叫进来可是好心;你想让厩议论你女儿闺誉?”
“如果不是顾大人妄为;我女儿乖巧惹人疼惜;哪会有今日的事儿?”
“咳咳。”
定国公在旁边捂着嘴咳嗽;王四爷的胆子不是一般大;同皇上也敢我来我去的;满嘴的抱怨;莫怪阿泽看上王四爷的女儿……这将来的儿媳妇胆子是不是特别大?
王译信道:“皇上看;定国公好像也不怎么赞同此事;要不。定国公不会咳嗽阻止臣。”
“定国公和你不同;没胆子同朕顶牛;朕说什么;他就应什么。”
“臣该死。”
定国公像寻常一样请罪。
乾元帝摇了摇头;还不如最近提拔上来的王译信明白。冷声问道:“你是阿泽父亲;这桩婚事;朕问你是不是赞同?”
“臣听陛下的……”
“这桩亲事就先订下;等王卿爱女及笄后;再成亲。”
“遵旨。”定国公道:“谢陛下赐婚。”
“陛下……”
王译信不甘心;道:“臣还是认为定亲太过草率。”
乾元帝安慰王译信:“朕会给阿泽准备好一切;不会亏待了你女儿。王卿放心;聘礼都是最好的。”
“臣说得不是聘礼。”
“哦;你还有别得要求?尽管提;尽管提;定国公做不到;朕自然会给阿泽长脸。”
“臣以为顾大人性情还不定……”王译信悄悄的看了乾元帝一眼。咬牙道:“顾大人除了您的帝宠外;并无根基。“
定国公打了个哆嗦;这话也敢
乾元帝点头道:“说得没错;朕是宠着阿泽;但阿泽根基不深呐。如果不是内阁拦着;朕早就封阿泽为世袭伯爵了;既然女方挑理了;朕也不能让阿泽没脸;朕晋封阿泽为伯;王卿可满意?”
“……不……”王译信耷拉下脑袋;敢情皇上想趁此机会给顾三少封爵。
如今顾三少已经够让人嫉妒了;再无战功封伯;皇上不怕顾三少过得太平淡?
定国公忙道:“阿泽圣宠极高;无需封爵;陛下;臣请陛下三思。”
“当年你跪请朕册定国公世子;朕就说过;阿泽的爵位不需要你担心。”
“臣也是遵从……遵从祖制请封嫡长为世子。”
“是么?”
乾元帝冷笑一声;“是朕想多了?”
定国公垂下眼睑;“臣不敢欺瞒陛下。”
“不是你夫人说阿泽拥有了太多;再爵位太高;会压得长兄喘不过气?”
“陛下……”
“厩评四杰双雄;你是怎么做得?你夫人又是怎么做得?”
乾元帝目光如电;自嘲道:“朕不在意后世的名声;也不在意多一桩风流韵事;更不在乎史书上说朕好色!但朕在意太祖高皇后;心疼阿泽……你明不明白?”
定国公呜咽道:“陛下。”
“如果你更相信朕一些就好了。”乾元帝叹息一声:“王卿信不过阿泽;你就不说两句?”
“臣会让王大人放心的。”
“也是;你一向想得比说得多;做得旁人都看不到。朕问你;你什么时候才能把疆场上的气势寻回来?朕让你留在厩;并非是朕忌惮你;而是朕……朕怕你已不复当年之勇。”
“……”
定国公深深的低下脑袋;“臣让陛下失望了。”
“既然你什么都依着朕;阿泽的婚事和爵位你不必管了。”
乾元帝道:“这回朕看内阁谁还敢反对朕的决定。”
王译信痛苦得想哭;“陛下;臣觉得顾大人挺好的;您不必另外封爵;臣相信以顾大人的勇武;定然能在疆场上挣得爵位。”
“你说阿泽挺好?”
“顾大人才华鹤立鸡群;品貌不凡。”王译信‘痛苦’的夸奖顾天泽;死活也不能让乾元帝封顾天泽为伯爵;“臣……臣能得顾大人为婿;臣高兴呐。”
乾元帝板着脸道:“朕这次就听王卿的谏言;暂且不封阿泽为世袭伯爵。”
“谢……陛下。”
王译信恼怒的抬头;无奈苦涩的说道:“您何必呢?”
回应他的是乾元帝愉悦的笑声;笑过后;乾元帝拍了拍王译信的肩头;“朕很疼阿泽;朕希望你也同朕一样;疼他如子。”
“臣尽量。”
王译信毫无谪仙风度的小声嘀咕:“您不晓得他多气人!”
“哈哈;养儿子不都这样?”
“可他见过臣最狼狈;最糊涂的时候;臣怕他看不起臣。”王译信很严肃的请旨;“陛下看臣才华可用;能否让他拜师于臣?臣在书画;棋艺上足以为教导顾大人;臣晓得陛下给他的都是最好的;臣有自信可胜过任何人。”
有师傅的名义;他就有借口规劝顾天泽;阻止顾天泽踏入死劫。
乾元帝沉思了一会;“想做阿泽师傅;朕要考考你;琴棋诗词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朕问你;这封折子;你怎么看?”
王译信接过乾元帝递过来的折子;看了一眼秘折;“这……”
“不着急;朕给你三日思考。”
“臣此时就可以回答您。”
“哦?”
乾元帝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说说。”
王译信暗道侥幸;这件事他前生经历过;也晓得乾元帝的本意;虽然有投机取巧的嫌疑;但为了瑶儿一生的幸福;投机取巧也不丢人;“臣认为陛下该重罚!”
“他做了不少的好事;重罚妥当?”
“为官造福一方是职责所在;不能因为他做了本职的事儿;就能将功补过;贪婪是堕落的第一步;臣不看好此人能廉政守气节。”
乾元帝看了王译信良久;“这事你先不要同任何人说;朕要试试朝臣;明白吗?”
“臣遵旨。”
王译信眼巴巴的看着乾元帝;意思是;顾三少拜师的事儿;您是不是该定下了?
以前王译信做得糊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