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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锦衣卫将涉案的人连同证据;口供送到了大理寺。
锦衣卫办事效率着实让百官大吃一惊。
本来牵扯到皇子;谁都会有点顾忌。会拖一拖案情;看看乾元帝的心意;谁知卢彦勋下手又黑又准;别说是三皇子的亲信;三皇子妃的娘家父亲;便是被传唤到锦衣卫的三皇子;也没得到任何优待。
卢彦勋不敢对三皇子用刑;可也让三皇子渡过了‘最特别’的三日。
三皇子到达大理寺后;有种逃脱升天的感觉。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进锦衣卫的门。
软硬不吃的卢彦勋;着实让三皇子挠头;同时费解卢彦勋到底想没想过以后的事情?
锦衣卫前任指挥使最后被凌迟的事情;难道卢彦勋不知道?
同文官朝臣抗衡的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乾元帝随时都可以抛弃他们平息朝臣的愤怒。
锦衣卫办事有效率;大理寺卿等人为难了;该怎么判决?
证据确凿;事实清楚;可是贩卖乡试考题的幕后主使竟然是三皇的岳父——宁阳伯。
宁阳伯也是世袭伯爵;为开国功臣之后;自从做了三皇子岳父后;宁阳伯一直很低调;很少再朝廷上发言;世人都以为宁阳伯是一个老实人。
“好歹是宁阳伯;不是三皇子。”
这是唯一让主持三司会审的官员满意的一点了。
从证据上看;三皇子的确不晓得有人贩卖乡试考题;但问题来了;三皇子从王大爷那里得到了考题;他想做什么?
而且王大爷是怎么晓得考题的?
虽然考题后来被证明不准;但王大爷知道的考题的确是考题之一。
王大爷只是一口咬定是自己猜出来的;受刑不过;他说了是王译信猜出来告诉了自己。
他不敢说是王译信主使的;因为说了也没证据;更没人会相信。
王大爷只是强调王译信很有押题的天赋;因为他过继了王译信庶子庶女;王译信关心庶子科举;才押题……然后他一时贪念把这事告诉给了亲近的人;才被三皇子利用。王大爷几次强调他从未想过在乡试中获利。
王译信操纵了一切。
大理寺卿等人思量了一番;不如从王译信身上下手;也许可以避过直接面对三皇子。
然还没等他们命人传唤王译信。
顾三少到了大理寺;并带来了乾元帝的口谕。“王译信无罪无错;更不可能压中考题;此番乡试考题上的改革便是王译信像朕建议的;五套试卷随机抽取一套是王译信提出来的。”
得;大理寺卿彻底熄灭了寻王译信麻烦的心思。
“顾大人;皇上还有何吩咐?”
“皇上更想听三位大人如何结案。”
顾天泽淡淡的回道:“乡试再耽搁下去;影响了会试;到时候不会是小事。举子们寒窗苦读十年;万一闹起来……我还又事;先行一步。”
“顾大人慢走。”
大理寺卿等人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乾元帝给王四爷作证;谁敢质疑皇帝?
乾元帝案头摆了几封弹劾王译信的折子;“王老四过得着实不易;他的至亲之人哪里是亲人?仇人还差不多!”
顾天泽点点头道:“王家人一贯无耻;恨不得把他利用个彻底。亲兄弟在权势好处面前;那丝亲情早就没了。”
“阿泽……朕不会让你像朕。”
乾元帝因为顾天泽这句话而感同身受;在太祖高皇后还活着的时候;他也很疼爱异母的兄弟;谁知道这群畜生;在他面前温顺尊敬他;背后没少捅刀子。时刻惦记着太子的位置。
他对受兄弟陷害的王译信多了几分的同情。
“王老四敏感多情;心肠柔软;这次恐怕是伤得不轻。”
“如果不是他不懂得拒绝;哪会再被蒋夫人救了?臣听说他还想劝王老爷子不要出继自己;结果……被亲人打破了头;不是蒋夫人赶到。他的双腿都得被打断了。”
顾天泽瘪嘴;“不分是非的文弱书生。”
“他不文弱;怎么会被其夫人救了?”
乾元帝显然对这个消息更感兴趣一些;“说说看;蒋氏又把他救了?”
“陛下……您能不能关注点别的?”
“王卿的好笑事。一件接着一件;让人移不开眼儿。”
乾元帝突然笑道:“不过阿泽现在后悔还来得急。”
“臣为何要后悔?”
“阿泽就不怕被岳父牵连得被朕笑?”
“……臣尽量不让他牵连。”
顾天泽一甩头;“有臣看着他;您晓得机会也不会太多。”
“是么?”乾元帝饶有兴趣的目光让顾天泽浑身不舒服;顾天泽微红了脸;“姑父。”
“好;朕相信阿泽能看好岳父。”
这话乾元帝自己都不信呐。
有了顾天泽的警告;主审泄题案子的三司很快结案;并把结果上承给乾元帝。
乾元帝看了看奏折;摇头道:“太轻了。”
大理寺卿等人身体一振;“臣也是依照律例判得。”
“朕要让再想借着科举谋取私利的人心存戒心。”乾元帝提笔勾划道:“宁阳伯操纵泄题;处斩;全家没入贱籍;三皇子管家偷盗主人机密处斩;且弃尸三日;三皇子妃……送入寺庙出家为尼。至于朕的三皇子;教妻不严;妄图借着科举兴事儿;命他看守皇陵十年。”
三皇子看守皇陵十年彻底同太子之位无缘。
乾元帝的判决重于十倍。
大理寺卿等人齐声道:“陛下英明。”
乾元帝的御笔在王大爷名字点了点;“念在王家有功于社稷;承上了前朝遗秘和宝藏;朕对他网开一面;革职;永不录用;再若犯错;朕数罪并罚;告诉他;王家可在没什么东西值得保住他的性命了。”
“遵旨。”
“十日后;北三省再开乡试。”
“遵旨。”
乾元帝身体向后靠了靠;道:“该罚的朕都罚了;该赏的朕也不会忘记。”
“翰林院掌院尹薄意体察圣心;一心为公;赏。”
“吏部推官王译信……先提出良策;后代朕安抚举子;赏。”
“遵旨。”
乾元帝没说赏赐什么;但一个赏字;足以让尹薄意和王译信仕途平顺;步步高升;以后他们会是朝廷上的潜力股。
王大爷潺潺微微的从大理寺出来;如今无官一身轻;他却丝毫感觉不到轻松;好不容易挪回王家;进门就被王老爷子行了家法。
王大爷道:“不公平;爹;你偏心老四。”
王老爷子本来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被长子刺激;又想起为了这个儿子;他把王家钉在了耻辱柱上;悲愤愤怒之下;王老爷子一口气没上来;只来得及削去长子宗子的名分;便含恨而逝。
王芷璇再想为他续命已是不能。
除了出继出去的王译信外;王老爷子的亲生儿子;孙子都得为他守孝。
王端瀚这届乡试只能看着王端淳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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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警告()
王老爷子因‘病’过世;王家满府上下悬白;家人身穿孝服;哭声切切;在屋顶上;亦有下人招魂。
说是因病过世;然关注王家的人都晓得;王老爷子是被王大爷给气死的。
因此亲朋故旧对王大爷甚是不满;对他被夺了宗子的地位也多是拍手称快。
绝不能让气死父亲的人做王家族长。
王大爷虽然官职被削去;然孝道在国朝极被看重;于是御史再一次上书弹劾王大爷不孝;气死病重的父亲。
这点小事;不必经过乾元帝。
内阁阁老们大笔一挥;趁此机会报了王大爷泄露考题的恩怨;毕竟谁家没几个考生?
就因为王大爷;很多人被连累了。
阁老们怎能不生气?
京兆府尹让人把王大爷拘去;将他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板子;并且判王大爷服苦役一年;以此惩罚他于父不孝;顺带警示世人;莫做不孝子。
夜深人静;京兆府衙后宅;京兆府尹一家便住在此处。
世人常说厩知县难做;毕竟厩达官显贵太多;其余地方的县令是父母官;可厩……压在县令之上的人太多了。
书房灯火通明;厩知县穿着常服;毫无寻常上堂时的架子;问道:“以师爷看;上面那位可会满意?”
王译信是简在帝心的吏部推官;县令想活动活动官职少不了王四爷。
然县令所言的他;指得是厩都指挥使顾大人。
县令等人不知道顾大人为何操心王家事儿;在王大爷被抓来之前;顾三少让人悄悄的捎给县令一句话;不孝是大罪。
就这么一句话;县令完全当作圣旨来办;想办法让王大爷不孝气死父亲的事情‘名满厩’。
师爷消息相对灵通;分析道:“听说陛下经常让王四爷教贵人习字作画;贵人也向西宁侯请教过。因此才执师礼。想来贵人不乐意旁人在王老爷子的病逝上再攀扯王四爷。”
“本官也是偶尔听到些许风声。”
“大人从重从严处置;想来贵人是满意的。”
“明日本官再让差役压他游街;以警告世人。”
听了师爷的话后;县令更要把气死父亲的罪过死死的扣在王大爷头上了。
师爷点头道:“大人英明。”
王老爷子的丧葬事宜多是王二爷等人操持的。王家今非昔比;也少了许多的讲究。
王译信不忍见王老爷子的丧葬事寒酸;悄悄的给文氏送了五千两银票。
可是这五千两银票被文氏扣下了;根本没用在丧事上。
王译信虽然被出继;但在祭拜老爷子时;还行了子嗣大礼。
曾经的兄弟;王二爷等人对王译信依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不过看到王译信身边的蒋夫人;他们也不敢太过分。
他们根本打不过蒋氏。
文氏想拽着王译信说说话。也多被蒋氏以四爷是外男不适合去后宅打发了。
蒋氏同文氏说:“您有事就同我说;我一准一句不漏的转达给四爷。”
“……没有了。”文氏哭得眼睛似樱桃;悲悲戚戚的喃咛:“将来……我靠哪一个?”
蒋氏默默饮茶;并不接文氏话茬。
王芷瑶跟在蒋氏身边;见了王家其余的妇人。
她们多是无精打采。倒也显得悲切伤心;不过她们也只是伤心王家今不如昔;日子越来越艰难。
唯一能依靠的王四爷还在老爷子临死前过继了出去。
她自然也见到在灵柩前哭灵的王芷璇兄妹。
王端瀚虽然遗憾只能见到王端淳乡试高中;比他快一步入仕;然王端瀚心底也隐隐松了一口气;此时就算是让他参加科举;他也没可能通过乡试。
还不如趁此机会多读三年书。把以前的学识再捡回来。
便是他比王端淳晚三年乡试;可在会试上;两人还是同科。
王端淳再有名师指导;也不可能接连通过乡试和会试。
“七妹妹哭得也挺伤心的嘛。”
王芷璇把头上的孝帽向下压了压;对跪在身边的王芷瑶嘲讽道:“不仅把我和哥哥赶走;如今四叔……已经改口叫远方堂叔了。你可真够心狠的;生生的让他做了不孝子!”
“五堂姐节哀顺便。”
王芷瑶懒得同王芷璇废话;这人总是认为一切都是旁人的错。
“你怕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怕的?”
王芷瑶冷冷的看着王芷璇伸过来的手臂;“如果我是你;就少些折腾。不过我想。以你的性情岂会放弃?下次我再见你;不晓得还能不能再叫你一声远房堂姐。”
照王芷璇这么折腾下去;王芷瑶很怀疑她还能不能保留良家小姐的身份。
王芷璇慢慢的收回了手臂;同样报以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直!七妹妹做得事情;我都记得;想忘也忘不了。”
“这话被你用了;真真是讽刺呢。”
王芷瑶冷笑道:“你的贪心才是你最大的原罪。”
王芷璇反驳:“就以你事事依靠旁人;依靠着顾三少;我看你将来也不会太好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王芷瑶淡淡的回了一句;“你想依靠我爹和顾三少;还没机会呢;我晓得你是羡慕嫉妒恨。如今你纵有绝色之容;只怕连勋贵家门都进不去;还是说你能过继一次;就能过继第二次?你这四处找爹的样子……同美人拜干爹有何区别?如今王家各房头老爷可不敢认下你了;谁沾上你;谁倒霉。”
“你……”
“休要动手动脚的。”
王芷瑶拍掉王芷璇抬起的手臂。
王芷璇捂着红肿的胳膊;转身离去。
“小姐……奴婢看五小姐没安好心。”碧痕略带几分担心。
王芷瑶看了一眼王芷璇离去的方向;“脑筋不清楚;以为谁都会被她几滴眼泪打动。”
“奴婢方才见四爷……”
“不必多言。”
王芷瑶自然知道王芷璇的用意;如今王家男人谁人比得上王四爷?
她选也会选疼了她十几年;对她千依百顺且官运亨通;有血缘关系的王译信。
不过。王芷瑶愿意相信王译信。
男人比女人狠心;哪怕是亲生骨血该放弃也会放弃。
纵使王译信再心疼王芷璇;难道他忘记了内务府顶缸的事儿?
王芷瑶毕恭毕敬的给王老爷上了三炷香。
她对即将如土的老人接触不多;不过她感激老者在最后时候做得决定——出继王译信。
王老爷子早一点杀伐果断。王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步田地;其实他还是偏心的;偏心才学极好的王端瀚;只是后来因为王芷瑶搅局;事情逐渐脱离轨道。
王芷瑶磕头后起身离去。
虽然相信王译信;王芷瑶还是忍不住抬脚向曾经住过的院落走去。
果然;在书房面前;她见到了强忍着眼泪;却又表现出无限哀伤思念的王芷璇;以及背对着她站立的王译信。
背对着。王芷瑶无法看清楚王译信的神色变化。
她给碧痕使了一个眼色;主仆两人躲进一旁的灌木丛中。
“爹……”
“我不是你爹。”
王译信冷然的回道:“你也从没把我当作父亲。”
王芷璇抿了抿发鬓;宽松的袖口露出了被王芷瑶打红的手臂;含泪呜咽道:“我晓得您怪我;怨恨我。有邪本来我想烂在肚子里;不愿意再提起;宁可被您误会且恨着;我也不想再给您增加烦恼;我……女儿只想爹能过好日子。”
泪水在她红肿的眼圈里打转;消瘦的肩膀似不能承受伤痛般轻颤;一身宽松的麻衣孝服显得王芷璇此时清丽无双。俏丽得如同佛前宝莲一般纯洁;无垢。
若想俏;一身孝。
王芷璇把这句话的精髓发扬到极致。
纵使王译信……也不由得多了几分的恍惚。
不过;他毕竟两世为人;恍惚也只是一瞬而已;随即苦笑道:“你让我多留一分好的念想不行么?非要把一切都打碎?”
“爹……”
“我说了。别叫我!”
王译信转身道:“如今我的女儿只有一个——瑶儿;她才是我女儿。既然你不想我为难就别再说了。”
再说下去;只会让他觉得王芷璇虚伪至极。
“七妹妹并不是你的女儿!”
“……”
王译信目光深沉了几分;盯着旁边的灌木丛;藏头露尾的小丫头。心里定是担心的不行;还偏偏似中了‘计策’一样;想看他怎么做。
瑶儿让他越发的心疼。
“爹;七妹妹真不是你女儿;她是……她是……你也有过神奇的经历;怎么就不明白;她的性情同原本的七妹妹一点都不像;您宠错了人;她是……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鬼魅。她是来报复的;报复我;也报复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