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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安。”
“嗯。”
静音阁的内侍行礼后;退出了门外。此处为皇上抚琴洞箫之处;偏偏被皇帝赐名为静音阁。
乾元帝虽然在音律上才华一般;可极爱擅长音律之人;莞嫔的音律才华上佳;她能在众多才人中脱颖而出便是因为她擅长洞箫。
除了乾元帝外;顾天泽是唯一一个可以自由进出静音阁的人;其余人想要去静音阁抚琴洞箫还需乾元帝点头。
顾天泽在书架上寻了一本如何演奏笛子的书卷;随意坐在软榻上;一手拿着小七送的玉笛;一手翻看着书卷……过了一会;他放下了书卷;似爱抚情人一般;嘴角翘起轻抚玉笛;看了阿四一眼。阿四立刻退了出去。
随后只听里面传来时断时续;总是走音的笛声。
阿四抚了抚额头;惨不忍睹!
皇宫中;四皇子辞别母妃德妃。他也听说父皇恩宠莞嫔的事儿。虽然德妃对旁人得宠看得很淡;然四皇子还是能从德妃保养极好的脸庞上看出一抹淡淡的失落。
后宫的妃嫔哪个不想得宠?
四皇子想安慰德妃却无从说起;他又不能把父皇从莞嫔身边叫走……
穿过甬道时;四皇子猛然听见;“圣驾到;跪。”
四皇子抬头看去;乾元帝乘坐的轿辇赫然出现在不远处;四皇子心中一喜;是去看望德妃么?
“儿臣拜见父皇。”四皇子跪地行礼。
“是老四。”
乾元帝的声音从轿辇中传出;“去看过德妃?”
“是。儿臣刚从母妃宫里离开。”
“唔;回去多用功读书;朕很看好你。”
乾元帝撩起帘栊;注视了四皇子一会;“过几日廷议。朕会听取群臣的意见;若是在西北设立总督府;谁为第一任总督?老四你也帮朕想一想;在廷议上;朕也想听见您的谏言。”
“遵旨。”四皇子眼底泛起喜悦。
父皇总算是舍得放皇子们参政议政了?
他们总算不用无所事事的只能在府中读书了;只是不知父皇单独对他开恩;还是所有皇子都有……不管怎么说。能议政总是好事。
乾元帝道:“走吧。”
御辇再一次启动;四皇子起身向后看去;父皇看来不是去寻母妃的;那去了何处?
是顾皇后?
“皇上去静音阁;本来说是临幸莞嫔娘娘的;莞嫔娘娘连晚膳。浴汤都准备妥当了;谁知皇上突然问起了顾大人;怀恩公公说顾大人去了静音阁……皇上忍不酌奇;便从莞嫔娘娘宫里出来了。”
“行了。”
四皇子眸子闪过一抹的恨意;拂袖而去。
他为了让乾元帝高看一眼。费劲所有心机;而顾天泽只需要去静音阁;乾元帝立刻撇下宠妃赶过去;四皇子拢在袖口的拳头握紧;顾天泽几次落了他面子;几次在同他争锋;四皇子怎能放过顾天泽?!
四皇子回府后;在书房写了好半晌的字才逐渐压下胸中阴郁;恼怒;他就是觉得顾天泽是故意的。
“殿下;西北巡抚马大人来拜会过您;王妃很中意马大人的千金。”
“嗯。”
四皇子按了按额头;马明燕?四皇子妃以为他是喜欢明媚直爽的闺秀?“你去转告王妃;马大人前途不可限量。”
一旦马大人就任西北总督;他的嫡幼女怎么可能会做他的侧妃?
况且四皇子只是对王芷瑶有兴趣的原因;也颇为复杂;更多得是想让顾天泽尝到失去的滋味;虽然王芷瑶在耀武山庄表现得很好;得乾元帝看重;但四皇子还是更心悦于柔媚;贴心的王芷璇。
王芷璇写来的每一封书信;他都看过;写得每一首情诗;他都品鉴过。
本来四皇子只对王芷璇的美貌才情有兴致;谁知结交后;他发觉王芷璇同自己颇为契合;不用多说话;王芷璇就能配合他。
“这是王五小姐送来的书简;来人说请您务必看看。”
“嗯。”
四皇子打开书简;沉默了半晌;“让内务府的人准备好南下的路子;配合她。”
皇子们虽然在府中读书;但哪一个真正两耳不闻窗外事?
四皇子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也没少布置棋子;内务府是油水最大的地方;也是最接近乾元帝的地方;正因为不被乾元帝重视;皇子们插足其中相对容易一些。
不仅四皇子;其余皇子在内务府都有人手的。
王大爷既然入了内务府;他又是王芷璇的嗣父;四皇子必然会关照他;况且因王芷璇的主意和介绍;四皇子在内务府收获颇丰;很是赚了一笔。
如今王芷璇又有了发财的路子;四皇子自然不会错过。
没有银子;如何培养死士?如何收买笼络朝臣?
四皇子许多不方便做的事情;王芷瑶都能帮他做到;这一点四皇子妃望尘莫及。
“您到底会不会吹?”
“臭小子!”
乾元帝一巴掌拍在顾天泽的肩头。“朕好心好意来教导你吹笛子;你问朕会不会?”
“您明明吹得比臣还难听。”
“够了。”乾元帝眼底闪过一抹尴尬;“纵使你说得是实话;朕也不想听。明白吗?”
“自欺欺人有趣么?”
“顾天泽!”
“臣不说就是了。”
顾天泽直接从乾元帝手中夺了玉笛;小七送的东西;可不能让明明不懂音律的乾元帝糟蹋了。
“一个破笛子;朕还媳不成?朕要多少有多少。”乾元帝最看不上顾天泽把笛子当宝贝的样子;目光一转;“谁送的?”
“……”
顾天泽背过身去;乾元帝立刻来了兴致;笑盈盈的说道:“你不说朕也晓得;无缘无故的跑到静音阁吹笛子;这笛子是王七送你的?”
“阿泽。你告诉朕;朕让刘三本教你音律如何?”
“您不是知道了么。”
“朕是知道谁送的;但是你学笛子做甚;朕不知道;吹给她听?”
“……”顾天泽忍不住翻了白眼。不吹给小七听;吹给谁?
除了小七外;谁配他用心至此?
顾天泽道:“您到底想知道什么?”
“朕什么都想知道。”乾元帝揽着顾天泽肩头;“阿泽平时不开窍;一氮窍;朕实在是想不出你和王七是如何相处的……朕……”
怀恩公公端着补品走近;顾天泽猛然从他手中端起补品塞给乾元帝。“臣也饿了。”
乾元帝见到他脸上可以的红晕;晓得不能逼得太紧;真惹毛了阿泽;什么都探听不到了;岂不是少了许多乐趣?
“行;先用宵夜。朕明日让刘三本教你吹笛子。”
“……不必麻烦刘大人。”
顾天泽把燕窝放嘴里送;眉头猛然皱紧;乾元帝愣了一下;“怎了?味道不好?”
“皇上……”
“嗯?”
“臣是觉得味道不对。”
“怎么会?”乾元帝王吃了一口;“同平时没区别。只是甜了一点;不过你不是爱用甜食?”
“最近臣被王大人;王谪仙教导了一番。”
“嗯?”乾元帝想起王译信;唇边也多了几分笑意;“世家子?不过朕看最近王卿可是烟火气息十足;几次在吏部为了一个官职同人辨理;除了公事外;他对吃用之事也少了许多的讲究;朕看他也顺眼了一些。”
国朝开国皇帝虽然经过了一番美化;但皇家的血统的确比不上前朝贵胄们。
最近几年乾元帝才慢慢的讲究了起来;以前在他们看来;东西就是用来填饱肚子的。
顾天泽从怀里摸出一本书卷;递给乾元帝;“您自己看。”
乾元帝饶有兴致的翻看着;越看脸色越黑;衣袖一挥把桌上的补品扫落到地上;“好大的胆子;竟敢糊弄朕?把朕当作土鳖糊弄?”
“宣王译信即可进宫。”
“皇上;宫门落锁了。”
“宣。”
“遵旨。”
怀恩公公不敢有二话;实在是弄不明白乾元帝明明心情还很好的;忙出门让内侍去西宁侯府传旨。
顾天泽道:“姑父。”
“说!”乾元帝本来满腔的怒火;听见顾天泽的话;收敛了几分;“阿泽;你有话”
“您别生气啦。”
“你不懂;他们今日敢在吃食上糊弄朕;明日就会贪了朕的银子;朕设立内务府;不是让他们挖朕墙角的;养肥了一群蛀虫……更有可能这群蛀虫反过来掌握朕!掌握朕的后宫!”
“……姑父。”
“朕没生你的气;不是你;朕还不知道一道补品有这许多的讲究;他们敢糊弄朕;本身就是瞧不起朕;这一点朕是无论如何都容忍不了的。”
乾元帝想得比顾天泽要深得多。
不过敢当着乾元帝面前揭穿此事的顾天泽;又怎么会想得浅显?
王译信被乾元帝连夜叫进了宫;他见到顾天泽时;心里咯噔一声;莫非皇上同顾天泽为了瑶儿拌嘴了?
听乾元帝把事情说了一遍后。王译信撇见一脸冷傲站在乾元帝身边的顾天泽;厉害啊;顾三少!
这本品鉴私房菜谱绝对不是王译信给顾天泽的;可这本书的确是王译信写的……只能是瑶儿。瑶儿把书‘送给’了顾天泽。
瑶儿为什么要送顾天泽这本书?
王译信脑子飞快的转动着;只怕是瑶儿想乾元帝整顿内务府;更有可能瑶儿想断了斩断王芷璇赚取银子的途径。
“你给朕好好讲讲。”
“遵旨。”
王译信不敢再多想;认真的讲解燕窝等补品的种类;什么是最好的;什么口感最佳;怎么以次充好;如何识辨等等;王译信以前的心思都用在了琴棋书画等情趣上;本身又是家学渊源。王家既然能攀上琅邪王氏;也是有一定的家族底蕴的;在吃喝上王家比乾元帝懂得多。
只是王家没银子享受;而乾元帝有银子却被当作冤大头!
“传东厂厂公;还有锦衣卫都指挥使。”
“遵旨。”
乾元帝见王译信打了个寒颤。道:“朕不是针对王卿;你用心为朕办事;朕会记得。”
“阿泽。”
“臣在。”
“你送王卿出宫;怀恩;赏王卿笔墨纸砚。”
“遵旨。”
顾天泽;王译信;以及怀恩公公同时应喏。几人退了出来。
“王大人”
“呜。”
能劳动顾三少相送;王译信深感受宠若惊;接过怀恩公公送过来的笔墨纸砚;他捧着赏赐向宫外走去。
王译信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皇上让顾天泽送自己;并非是看重他。而是皇上不忍顾天泽同厂卫接触太多;不忍让厂卫的鹰犬名声影响顾天泽。
从上一世起;皇上就很注意此事;动用厂卫之时;轻易不会让顾三少在场。
明月高悬。洒落一地银白光芒。
王译信和顾天泽一前一后走着;有小太监在前面挑着灯笼;地上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在宫门口;顾天泽挥退了掌灯的内侍;平淡的问道:“王大人心存疑惑?”
“……我……”王译信摇头道:“也没什么疑惑了。”
“哦?”顾天泽深沉的眸子盯着王译信;“您就没什么想问的事儿?”
“回去后;我可以问瑶儿;下官同顾大人不熟。”
王译信转身就走;顾天泽偶尔露出的怀疑让他很心烦;他岂会为了王芷璇责怪瑶儿?
王芷璇撬皇上的墙角迟早会暴漏;瑶儿既然放不下;想要了解以前的恩怨;王译信……只能在旁看着。
顾天泽嘴角微勾起;“王大人两不相帮?”
王译信翻身上马;自从他住进西宁侯府后;骑马出门已经是常态了。
西宁侯府的轿夫和赶马车的人只伺候女主子……要不王译信走着去衙门;要不只能骑马。
而且西宁侯府的骏马都很烈;有几匹温顺的母马;可那是为瑶儿准备的;王译信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同王芷瑶抢母马骑。
为了他父亲的尊严;王译信选最烈的骏马起;期间受了好朽;几次差一点被骏马甩下来;后来还是蒋氏看不过去了;私下教了王译信几招;如今王译信已经能在顾天泽面前帅气的上马下马勒。
他也逐渐习惯风驰电掣的速度。
“用不上顾大人操心。”
“我是怕小七失望。”
“这一点更不用你操心了;我会维护瑶儿到底。”
王译信握紧了缰绳;哪怕一切都是瑶儿在背后算计的;“内务府的账本很乱;盘庚错节;油水很多;利益纠缠越复杂;顾大人还是多提防点好。”
“小七不会眼看着我现在内务府。”
“……她能帮你什么?”
“王大人不晓得;小七看账是把好手?”
顾天泽缓缓的说道:“今日只是第一步;账本很快会送到皇上跟前;王大人;您不插手是最好的;否则……纵使小七会对你留情;我可不会;皇上教过我;既然动手就要把人彻底的踩下去。不给对方任何机会。”
“皇上就没教过你……”
“嗯?”
王译信一抖缰绳;“算了。”谦虚内敛;顾三少这辈子都不会懂。
顾天泽在原地站了一会;转身入宫。希望王译信能说到做到;别让小七再受委屈;王芷璇一次次的算计小七;谁都忍不住。
在静音阁外;顾天泽见到了一个颇为眼熟的身影。
他穿着锦衣卫的服饰;躬身侍立在静音阁门口;能被锦衣卫都指挥使带进宫来的人都是他的亲信。
卢彦勋?
顾天泽想起了他的名字;他怎么会进入锦衣卫?这么短日子他就得到了锦衣卫都指挥使刮目相看;并引为亲信?
卢彦勋自然看得见顾天泽;躬身行礼:“见过顾大人。”
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任谁看都同顾天泽毫无干系。
“顾大人。皇上让您先回去歇着。”怀恩公共从静音阁出来;“您先回去罢。”
静音阁里方才传出的乾元帝怒吼的声音逐渐转为低沉;显然乾元帝不想顾天泽插手这等龌蹉的事儿。
“臣遵旨。”顾天泽转身离去;期间他也没再看卢彦勋一眼。
卢彦勋缓缓的低下脑袋;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怀恩公公瞄了一眼卢彦勋。低声道:“顾大人一向如此;并非有意针对你。”
“多谢公公。”卢彦勋向怀恩公公道谢。
他怎么可能生顾三少目中无人的气呢。
顾三少看不见他;只是因为他做得不够好;追随顾三少是他一辈子的目标。
又过了半个时辰;锦衣卫都指挥使抹着额头的汗从静音阁里面出来;一向嚣张的东厂厂公刘公公更是脚软的站不稳;不是卢彦勋扶了刘公公一把。刘公公能一头栽在地上。
“大人?”
“回去再说。”
锦衣卫都指挥使同刘公公道:“此番皇上命你我二人精诚合作;刘公公看从何处动手好?”
刘公公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此事咱家还得琢磨琢磨;明日劳烦都指挥使来趟东厂;到时咱们再商量;都是为皇上办事。咱们自然得尽心;让皇上满意才行。”
“刘公公所言甚是有道理;那明日见。”
“好。”
两人含笑作别;各自向回走。
东厂离着皇宫进;锦衣卫都指挥使上马时。嘟囔了一句:“老狐狸。”
卢彦勋附身为都指挥使整理衣袍;低声道:“属下看此事还得让顾三少满意。”
锦衣卫都指挥使拍了卢彦勋的肩头;“这就是本官乐意带你出门的原因;你比那群世袭锦衣卫更懂事儿;此番彻查内务府的差事;本官会多多倚重你;阿勋;别让本官失望。”
“属下愿效死命。”
卢彦勋单膝跪地领命;虽然彻查内务府会得罪很多人;但能帮顾大人对他而言是求之不得的事儿。
为了顾大人;他万死不辞!
锦衣卫都指挥使满意的一笑;总算把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