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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幽兰说的愁苦,眉心紧缩,一双凤目悲戚戚的看着酒杯,那里面有他的影子,轻轻一晃,便破碎不堪。
“您若是真想十七嫂,何必非跟着她闹脾气?咱们是爷们儿家,您以前不就说教过弟弟吗?同女人置什么气,总归她们都是不讲理的,凡事都让着些就好了。怎么到了自己那,反倒是转不过弯来了呢?”
“我何尝不懂,我又何尝舍得同她置气?如今她怀着身孕,为了咱们楼家延续香火,她那么不容易,我怎么舍得还同她生气?”
“那您这是为何?”楼幽然不明白了,连醉酒后都这么明事理,怎么清醒的时候就开始犯混呢?
“你不懂、你不懂。”楼幽兰一连说了两遍他不懂,手里的酒杯一转,便又是一饮而尽。
不仅是楼幽然不懂,就连他自己都不懂了,他的那份子爱*裸的递给了聆歌,她不好好接着,非要踩在脚底下糟践,他还能怎么着?他觉得自己的脸面已经丢的不剩什么了,可若是这样都无法留住她,那他还能怎么着?
他和聆歌之间终究还有一个容渊横在那,现在更是到了棘手的地步,再过一个月他便要远征,即便把聆歌送到别院他依然不能放心。所以呢?到了最后还要靠那个姓容的!
可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怕是他们若再凑到一块,干柴烈火的一点就着,等他大老远的从燕坪国回来,说不定他们二位早就远走高飞了。
他愁肠百结,没法子诉苦,只能硬生生的憋在心里,他今年不过二十二岁,觉得就要生出白发了。
“幽然啊”
“十七哥您说,弟弟听着呢。”
“我想她”
“”
“你说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都快把心掏出去了!我还能为她做什么呢?我现在被她糟践的就剩下一条命了,她要吗?她若是要,我就一并都给了她”
“唉,十七嫂子真不应该,她就是个有眼无珠的,这么祸害您,您就忘了她吧,女人有的是,十七嫂是长的漂亮些,但又不是天下独一号,咱们还怕找不到美人吗?”
楼幽然完全是有感而发,帮着他十七哥打抱不平,但是他忘了,他十七哥是个护犊子的情种,他这话刚一撂下,楼幽兰便不乐意了,僵着脸色,冷声道:“我警告你,谁都没资格这样子说她,就是父皇跟前我也敢翻脸子!”
“弟弟脑子犯混了,十七哥快息怒,十七嫂是古往今来第一人,满世上都挑不出第二个像她这么可人意的姑娘还不成吗?”
楼幽兰脸色一变,嚯的一声站了起来,楼幽然一惊,眼看着他上身倾靠了过来,一双凤目里风云涌现的瞪着自己,心中一阵慌跳,他这是要翻脸的意思啊。
“十、十七哥?”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上你十七嫂了?”
第八十六章 破镜重圆情归处()
若是这会子有人进了雅间,一定能看见这样惊奇的一幕,天赐城里最尊贵的二位主子正在把酒言欢,就是气氛有些诡异
楼幽兰一脚踩在圆椅上,手按着桌子,上身大幅度的前倾向楼幽然,后者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迫于压力,不得不后仰着身子,一双好看的凤目惊恐的瞪着他十七哥。有一盏茶的时间,整个雅间里没半点声音。
“啊?”楼幽然愕然,他是嫌命长吗?就是看上宫里的太监,他也不敢打他十七嫂的主意啊“十、十七哥您、您误会了,我就是为您打抱不平,没、没旁的意思啊。”
笑话,他可没他十七哥的那些个癖好,找来这么一个扎心肺的天天放府里来折磨自己。
好吧,就算开始的时候,他是有那么一点倾心于她,那也是因为当初他十七嫂敢在慈寿宫撒泼,皇祖母面前都敢梗着脖子的叫板,这么特别的姑娘,宫里遇不上第二个。他又是个没见过太多世面的,第一次瞧了,灵魂难免会受到冲击。
可那也就短短一瞬的杂念,后来事情发生的多了,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十七哥这样痛不欲生,就是再有什么想法也没胆子试了。
现在,他就是实心实意的想帮着他们和好,这也是功德一件,弥补一下自己曾经有过的杂念而已。
楼幽兰轻哼了声,身子微微一晃,还是稳便的坐了下来:“幽然啊,十七哥这是为了你好,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好,就是别找一个你爱的,你有了软肋,就没法子再做爷们儿了。”
他这话楼幽然不明白,懵懵懂懂的问了句:“这是怎么说?”
“你没尝过情爱的滋味,体会不了这里面的肝肠寸断,好的时候你觉得有了她,就是把天下给你都不换。可是她惹你伤心的时候,你便觉得干脆死了算了,没什么有比这个更加难过的和无望的。”
楼幽兰摇了摇头,可能是觉得很好笑,颓然的勾起一丝弧度:“可即便她让你这样伤心,只要她受了一点子的委屈,你便还是这样不管不顾的为她出头,你说这是为了什么呢?她不爱你,甚至还爱着另一个男子,我这么做值得吗?”
他像是在问楼幽然,也像是在问着自己,微闭凤目,眼角有微涩的湿意,他的声音很低,带着无尽的忧愁:“值得的,为了她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还有什么是不值得的呢?”
“十七哥”楼幽然蹙了眉,心里也跟着悲伤起来,他十七哥活的着实不易。
门帘被轻轻的挑起,穿着暖黄色绣锦衣的女子就这样站在门外,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还能看见隐约的泪痕,不是别人,正是楼幽兰口中那个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子,云聆歌。
她还觉得奇怪,好好的楼幽然怎么会突然找自己来旺福楼吃饭。白桑来同她说的时候,她还有点怀疑,怕是什么阴谋,再将自己绑了去。
到了这才明白,估计是楼幽然做好的戏,为了撮合她与楼幽兰破镜重圆的。
她刚才在门口站了好半天,他们的对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如今她怀了身孕,眼泪窝子极为的浅,只听了几句便泣不成声了。
她的幽兰这样苦,为着自己甘愿受这样多的委屈,是她不好,总是误会他,惹得他伤心。
楼幽然微讶的看着还站在门口的聆歌,这会子他十七哥正在那自怨自艾,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心上人就站在门口。
这样子好,让聆歌听见他十七哥的真情告白,怎么个定夺,就让她自己琢磨吧,做弟弟的也只能帮他们到这了。
“十七嫂来了?”楼幽然起身走向门口,小声的在聆歌耳畔道“十七哥不容易,一肚子委屈没法子同别人讲,他在你面前装大爷,就是怕你若知道了实情,会瞧不上他。嫂嫂,十七哥为了您,可真是恨不得掏心挖肺的,就即便到了现在还一门心思的为您筹谋。”
聆歌神色怔怔的,只顾瞧着楼幽兰落寞的背影抹眼泪,看的楼幽然又是一声叹息:“唉,昨儿朝上下了旨,过了新年我和十七哥就要出征去燕坪了,究竟是个什么结果现在也不好说,只求嫂嫂可怜可怜十七哥吧,别让他临上战场了,还在忧心着家里的事。”
说完,也不顾聆歌惊愕的眼神,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身走了出去。
他们要上战场?聆歌完全不知道这回事,燕坪国那么乱的地方,他若是领兵去了,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说来说去她就是一个自私的女人,她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有多大的作为,只要他平平安安的就好。
聆歌又抹了把脸上的泪痕,终于缓步走了进去,挨着楼幽兰的旁边坐了下来。
她的动静引来楼幽兰的抬头注目,他有点茫然,歪着头打量着自己,看了她好一会,才忍不住自嘲道:“我真是喝多了,竟能把一个爷们儿都看成是她。”
楼幽兰冷笑了声,伸手刚要为自己倒酒,一只纤细的手便轻轻的按在了他的手背上:“别喝了,你喝多了。”
聆歌感受着她掌下的那只手在不停的颤抖,楼幽兰的气息有些慌乱,似是在极力控制,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聆歌:“十九弟,我可能是疯了,我竟然听见她的声音了”
“是我,楼幽兰。”
‘啪’的一声,握着酒壶的手一松,那满壶的花雕便漾洒在桌子上,酒香四溢,熏得聆歌有些微微的晕眩。
她抬起眼睛,含泪瞧着楼幽兰,他那样子的憔悴,像是受到了极度的惊吓,无法相信的瞪着自己。她终于是瞥了嘴角,心疼的抚上他的脸颊:“是我,幽兰,我来了。”
“歌儿?”他不敢确定,又再问了一次。
“是我。”
“你。。。来了?”
“嗯,我来了。”
楼幽兰有些狼狈,腾的一声站起身来,那刚才他说的那些个没脸子的话,她都听到了?一定是他十九弟捣的鬼!
他觉得自己的脸面都丢尽了,像是被人扒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一样:“你走!你来这里做什么!本王不想看见你!你走!”他几近咆哮,仓惶的背过身去不肯面对她。
他的肩在微微抖动,看的聆歌几乎要融化了一颗心。她慢慢的起身,走到他身后,伸手缓缓的从后环住他的腰身。楼幽兰猛地一震,刚想甩开她,一想到她正怀着身孕,便僵硬着身子不敢再动一下。
“幽兰,我们不要吵架了好不好?你不想我吗?可我腹中的孩儿却想念他的父王了。”聆歌哑着嗓子,将脸颊贴到楼幽兰宽阔的后背上“他的娘亲也在想他”
楼幽兰身子巨震,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理智在瞬间瓦解,他险些就要受不住的败阵下来,他心慌意乱,耳畔除了那句‘他的娘亲也在想他’外,竟是什么也听不见了。
“还是你已经不要她了?因为你有了真正的妻子”
环在腰上的手松了力道,就在即将要离去的瞬间却突然被人反握住。
楼幽兰终于转回了身,一脸的心疼,一脸的无措:“你在乱说什么?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的命,我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了吗?”
“幽兰”美目中的泪水积聚的越发厚重,终于再也无法承载,像是泛滥的洪水,倾泻而下。
“别哭,歌儿,别哭。”楼幽兰不停地抬手去擦拭聆歌的眼泪,可那泪水他根本就无法制止,就像是八月里的雨,每一滴都打在他的心上,如同刀割般的痛楚。
聆歌不停地哭,楼幽兰急得没法子,只能低头去吻她的眼睛。滴滴泪水苦涩的可以撼动他的肝肠,融进他的嘴里却又甜如甘泉,差点叫他忘了今夕是何夕。
怜惜的吻一路下滑,终于寻到她的唇,贴上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原来他竟这样子的想她,就像是在沙漠里濒临死亡的干渴旅人,在生命耗尽的最后一瞬里,终于获得了清泉,成了他的救命良药,让他免于一死。
“歌儿”他们吻得那样缠绵,好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些荒废的日子赶补回来,浑然忘我的专注于彼此的唇畔。
他们在那互诉衷肠,门外的楼幽然和白桑却是看的老泪纵横。他们这二位总算是重归于好了,折腾了那么久,好在没到了不可挽回的地。
这样好,日子嘛,总是要经过这般的愁肠寸断,才能显得出平淡的可贵。俩人闹过了,吵过了,也冷战了,过了一圈觉得还是离不开彼此,前头那些个荒唐的时光便算是教训了。以后珍惜点时间,人生百年,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下辈子不定投生成什么,错过了,那便要生生世世的错过了。
楼幽然总算是可以舒了一口气,甭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年下里唯一值得令人高兴的事了。
他瞟了一眼身边的白桑,见他正扒着门帘笑嘻嘻的往里偷瞄着,不禁好笑的拍了他一下:“走吧,这二位还得腻歪一会,你回去拾叨拾叨,寻幽阁今晚得放两个瓷枕了。”
第八十七章 罗帐旖旎暖如春()
十二月里的天气已是大寒,好在南辰国地处偏南,即便是隆冬时节,也比不上北曜国的天寒地冻。可是比不上北曜也不代表它就有多温暖,冷风一吹,照旧冻得人一激灵。
特别是今年的年份不好,国不太平,百姓就遭罪。再加上连续的几场大雪,炭火升了价,穷苦百姓们买不起,很多人不是被活活的冻死就是饿死。时间久了,坊间便出了传闻,说是天要亡南辰,谁都拦不住。
外面再冷,寻幽阁里依旧温暖如春,即便现在炭火金贵,可是短了哪里,也没听说短了王孙贵族的。这帮子人是凤子龙孙,急眼了点银票取暖都不算新奇。
偌大的床塌三侧连绵不断的透雕着神兽、龙纹,整个画面精美绝伦、亦真亦幻,听说这床榻本是藩国进贡给楼武帝的,最后被楼幽兰相中了,死皮赖脸的讨了回来。
这会子寻幽阁内正燃着安眠用的熏香,一室月光一室烟,看着倒有些云里雾里,恍若仙境。
榻上有两人相拥而卧,上好的绸缎中衣贴在身上流光水滑,蹭着彼此裸露在外的肌肤,撼的简直叫人心神俱颤。
楼幽兰现在怀里正拥着佳人,他与她在一起总是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每次吵了架和好后,他都如同经历了一次磨难,好在千难万险都过去了,聆歌还在,他依然要加倍的呵护着。
心中微微悸动,聆歌离得自己这样近,发顶的幽香无时无刻的不萦绕在鼻端,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不停的挠在心尖,让他险些就要把持不住。虽然府里的大夫同自己讲过,孕者坐胎稳便后,那事也是可以偶尔为之的。
他有好几个月没同聆歌亲热了,现在又挨一处躺着,其心痒难耐的程度,光看他额际出的薄汗就能知道,可是再难耐他也不敢唐突了佳人,生怕自己一时孟浪再引得聆歌不悦。
他小心翼翼环过聆歌的腰身,另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隆起的腹部,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茁壮的成长着,这个孩子是他最期盼的,无论是男是女都是他的心头肉。
“还没睡?”聆歌已经迷糊了一觉,突然觉得肚子上有些细微的痒,一睁眼见楼幽兰正灼灼的望着自己。
“睡不着。”楼幽兰在聆歌的额上落下一记轻吻,爱怜的将她鬓边的碎发拂至耳后。
“喝了那样多的酒,还不困?”
“嗯,越喝越清醒,现在真想出去打套拳。”
“大半夜的院子里打拳?我瞧着你是撒癔症呢!嗯?你怎么出这么多的汗?身子不舒服吗?还是屋子里太热了?我让颜珠进来熄些炭火吧?”
聆歌半支着身子,担忧的抬手擦了擦楼幽兰额边的汗珠。她的手很轻,又带着幽香,点在自己额上,如同星火燎原,他好不容易压抑的欲望瞬间又被她勾了起来。
楼幽兰急忙握住聆歌的手,嗓音带着情欲的暗哑:“你别乱动,我好着呢。”
“你这是怎么了呀?别吓我成吗?是不是酒里有毒?我叫府里的大夫来瞧瞧?”聆歌见他如此反常,忙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的月光,瞧见楼幽兰的脸颊微红,真的以为他生病了,一惊作势就要下榻去为他寻医生来。
“你哪也别去!”楼幽兰一急,忙从背后将聆歌抱住,他是什么病症他清楚得很,这会子找大夫来有什么用?把了脉,瞧出了因由,怎么说?
说侧王妃啊,您就安心吧,咱们爷儿就是欲求不满,憋着了,您看您是自己来啊,还是找个姬妾丫头来?
这么扫脸子的事他做不出来,更何况眼前有个现成的,他看她就挺好。
“我自己是什么病我自个儿心里清楚,你甭找大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