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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游子精通易容,也许他这一刻是一个妙龄少女,下一刻就是一个富商,再一下刻便可成为乞丐。
大楚王朝之大,天下之大,连缪言跟向海之也找不到云游子,他又该如何去寻他呢?
终是他连累了叶舒湘,若是他没有成为颜宁清的眼中钉肉中刺,也许叶舒湘进入颜国皇宫为妃,也不会遭受此罪。可是他怎么舍得他的湘儿投进别人的怀里?
有得必有失,就在他渐渐壮大自己的势力的时候,已经注定了叶舒湘是他的,也注定了他跟叶舒湘的一生都风波不断。
纵然他为她颠覆了天下,染红半壁江山,终究化解不了她身上的痛。
咳血,她那么瘦弱的身子,怎么受得住这样的痛苦?
“若是寻不到云游子呢?她身上的毒可是会危及到她的性命?”楚逸轩最不想问出来的话,终究还是问了出来。他最关心的,只是她的性命而已。
叶舒湘许过他一生,一生那么漫长,他还有那么多路没有跟她走过。
“蚀魂丹本就是没有解药,而向海之因为寻不到最后的两味药,把蚀魂丹炼制了一半,缪言也拿不住皇后娘娘体内的毒性该如何控制。而且,我跟向海之无数次拿过活物来做测试,都跟夫人体内的症状不同。蚀魂丹本是慢性毒药,缪言猜,也许跟皇后娘娘身上的孩子有关,也许是因为皇后娘娘中毒时间比较长有关,否则毒发不可能频繁的。”缪言在楚逸轩面前多少直言直语,而且此时此刻,他也不觉得该有什么隐瞒的。
越是隐瞒,对叶舒湘体内的毒越是无法控制。
孩子……楚逸轩记得,缪言之前也提议过孩子不能要,叶舒湘这么瘦的身子,他真的想象不到若是她怀胎十月的时候,会有多艰难。
就算是真的能把孩子怀到十月,她生孩子的时候,还是需要经历一次生死劫难。
“你的意思是,孩子不能要?”楚逸轩轻声地问,如今的他已经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也不是一个纵横战场的元帅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关系妻儿的丈夫罢了。
“有一个偏方,不知道皇上想不想用。”缪言很是婉转地说,“娘娘的身体一直不好,若是引产的话,可以把毒逼到胎儿身上,娘娘的身体再休养几个月就可以复原了。”
“一定能成功吗?”
“八成把握吧!”缪言也没有试过这样的逼毒方法,办法是向海之想出来的,而他一直觉得这个办法很残忍,所以一直没有跟楚逸轩提过。
毕竟要牺牲一个孩子呢!那个还是楚逸轩第一个孩子,若是男孩,以楚逸轩对叶舒湘的宠爱,定是封为太子的。
“朕不要八成的事放在她身上。缪言,你可明白?”楚逸轩目光转冷,孩子失去了可以再有,可是叶舒湘只有一个。能让他牵挂了十年的叶舒湘只有一个。
他答应过给她安宁的生活,给她一个家,给她无忧的下半辈子。
哪怕是九成的可能,他也不能拿叶舒湘来冒险!一丝一毫也不行,哪怕是欠缺一成,只要有一成失去她的机会,他都害怕。
“微臣明白。”缪言恭敬地说,没有想到,皇上爱皇后娘娘竟是爱得那么深。
只有爱到了骨髓里面,才会那么害怕吧!
缪言忽然不了解了,若是真的那么爱,楚逸轩为何舍得离开叶舒湘这么久,独自去了国都一个月余。
叶舒湘进来很闲,跟着娴矜绣一些小孩子用的小东西,她本来就会女红,只是不懂得怎么做小孩子的裤袜罢了,娴矜稍稍一点,她就懂了。
看到娴矜的能干,倒令郑澜琴觉得惭愧,哪怕是她怀着叶舒湘那会,她也未曾学过绣小孩子的东西。
楚逸轩进来的时候,叶舒湘正跟郑澜琴和娴矜聊得开心,蓦地转头,便看到了楚逸轩似笑非笑地倚了在门边,开开心心地唤了一声,“逸轩。”
郑澜琴跟娴矜会意,瞧着这小两口比新婚还腻,郑澜琴真是开心极了。
她的湘儿,终于也找到了一个托付一生的人。
听说这几日,楚逸轩是来来回回地推了好几次纳妃的建议呢!把那些大臣给气得不轻。各家的小姐,也都快妒忌得长胡子了~~为啥,因为长胡子好瞪人啊!
看着全部退了下去的宫人,叶舒湘轻巧地拉过楚逸轩,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怎么今天下朝这么晚,是不是很忙?很多事情要处理?”
以前楚逸轩一下了早朝就会过来陪着她的,今天都已经快到午膳时间了,她还以为,他要忙到忘记吃饭。
“嗯,有些急事需要处理。”楚逸轩隐瞒了跟缪言的那段对话,看着她绣出的小小的动物图案,夸张的头部,两只眼睛特别大,笑容满面的模样很是逗人。
“这些都是为孩子准备的?”旁边还有几套没有完成的衣服,看着这小号的衣服,看来都不是他的。
“是啊!我想让他知道,他还没有出生,他的父母就有多疼他!他会最幸福的孩子。”叶舒湘高兴地说,一双眼睛闪亮的。
等到她低头看桌上的东西的时候,双眼的光芒却瞬间消散了。她只是想在她还能撑住的时候,给孩子多留下一点东西而已。
唯一的,想给他和她的孩子留下最好的母爱,告诉孩子,他的母亲很爱他。
“怎么不见你给我做过衣服呢?”楚逸轩戏谑地问,她近几日的活动无一不在告诉他,她喜欢孩子,缪言的建议,他怎么能接受呢?
“小气的男人!连自己的孩子的醋也要吃!”叶舒湘坐了下来,温柔地看着满桌的婴孩物品。楚逸轩在她的身后弓着身子赖在她后背,“你只能是我的,孩子也不能跟我抢。”
叶舒湘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若是这话传了出去,楚逸轩这个帝皇要怎么立足?
第289章 轩湘之生命中的代言词()
楚逸轩是真的不喜欢这种为了政治需要用尽心机的不堪。在御书房整整一天的时间他的身子相当的疲惫,差点没整个人僵硬掉,皇帝的位置统领着天下众生,看似风光,实则最是无趣,为天下众生操心,独独不能自由自在的做自己。于他来说,这样在御书房一日,倒不如在战场上一日来得自由。
看着这一叠又一叠奏折,真是无趣得很,纳妃!纳妃!他何须纳妃呢?
有一个叶舒湘,他此生已经足以!
迈着愉快的脚步进入了代园,楚逸轩原本以为叶舒湘会像往日一样坐在石凳上沐浴着阳光,笑着等待他归来,在他看来,叶舒湘就应该是这样的。
简单,舒心。
可是如今,楚逸轩脑子就跟炸开了一般,叶舒湘唇畔和衣服上的血让他的大脑一片的混乱,他站在那儿,人是呆呆的,不说话,也不动弹。
一种心疼的感觉如同利箭一般穿透了他的心,他觉得自己的呼吸是急促的,是几乎可以窒息的,是无法控制的僵硬。面前的女人,一张苍白的面容,一双紧闭的双眼,一种恐惧的感觉,一种让他心疼到死的怜惜。一时间,在他脑海中混乱成海。
“皇上,皇上,娘娘她,她昏过去了。”娴矜吓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求救的看向楚逸轩,只觉得署相关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软,根本扶不住。叶舒湘是她的主子,她不可以随意搀扶挪动,只能努力一个姿势扶着叶舒湘的身体。
这几日娘娘总是怪怪的,每次皇上出门之后,她都一个躲在房里,等到皇上快归来的时候,她才会出门一趟。刚刚她还是好好的,只不是从北院走出庭院中的几步路程,可是她忽然昏了过去。
叶舒湘一头青丝散开,一张脸,苍白无色,唇角有血,双目紧闭,楚逸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娴矜的手上接过了她,撕心裂肺地喊着,“传太医,唤缪言来!带着向海之一起来。”
湘儿,湘儿!你不会有事的。
楚逸轩将叶舒湘放到床上,叶舒湘几乎是没有知觉的,只是安静的躺着,脸色苍白,静而无声。一双眼睛微微张开,嘴巴微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楚逸轩轻轻地掩住叶舒湘的嘴,轻声在她的耳边说,“别说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那不是我要听的话,我只要你好好的。”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湘儿。
楚逸轩从来就不需要你的对不起,看着你眼里满满的歉意,其实我也痛。
缪言带着向海之来的时候,叶舒湘已经真正地昏迷过去了,就连缪言连施几针,她也没有醒过来。
楚逸轩在一旁看得心碎,他从来没有见过叶舒湘这么脆弱的样子。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都是俏皮可爱的,带着叶舒湘惯有的骄傲和自信,亮眼得盈满了他的心。
从此只为她一个人而活,装不下任何人。
而叶舒湘,这个几乎是楚逸轩生命中的代言词的女子,正受着非人的折磨,蚀骨般的疼痛,她是怎么一次一次地熬过来的?
她从小就出生在丞相之家,权倾半个国都的叶府,就算她在偏院的日子,恐怕也没有这样痛过吧!
湘儿,湘儿!
“皇后娘娘的毒已经到了心脏,而且依微臣的判断,若是没有解药,娘娘肯定撑不过这个冬日的。”缪言简单地说,叶舒湘的毒已经积了很久,本来她的身子就不好,被毒拖累了,还要怀着孩子,这种种的负荷下,身体愈是每况日下。
向海之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叶舒湘的毒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一些,本蚀魂丹就无解,而少了两味药的蚀魂丹,他跟缪言连毒性也不知道,更加是不知道怎么解了。
内疚不是没有的,他相信,若不是他还有利用价值,楚逸轩早已经将他千刀万剐了,可是叶舒湘的命就在这,楚逸轩又不能动他。
在北房之中,安静得连一声轻微的叹息都被放大了几倍。
“缪言,冬日之前能找到你师傅吗?”楚逸轩不确定地问着,原本就是没有答案的问题,他还是问了出来,寻云游子,他们已经寻了两个月了。
就连一丝的线索也没有,仿佛云游子根本不存在一样,若不是向海之跟缪言就在他的面前。连楚逸轩也会怀疑,到底有没有云游子这个人呢!
“微臣不知,微臣已经几年未跟师傅联系了。”缪言还是重复着之前的话,这句话他已经跟楚逸轩说过无数次了,在跟着楚逸轩的这几年,他也试过断断续续地打听云游子的下落,可是几年都没有打听到。
如今叶舒湘的情况又是那么差,他怎么能敢保证能够找到云游子呢?
“那你之前说的那个办法现在还有用吗?”楚逸轩绝望地问,如果真的要用这个办法,毁了他们的孩子救叶舒湘,他也愿意的。
哪怕叶舒湘再爱这个孩子,哪怕叶舒湘知道之后会恨他。他还是要保住她!
只要有她在就好,孩子若是可以平安生下来,他也高兴,可是当孩子威胁到她的生命之时,他只能割舍一个。
“若是之前,微臣有八成的把握,可是现在只有五成。”缪言安静地看着楚逸轩,看着他如墨的眼睛一点一点地灰暗下去,再也没有一丝的光亮。忽然感到一阵窒息,仿佛是他亲手扼杀了楚逸轩的希望一样,难受得他的心口也开始闷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楚逸轩这样颓废的样子,这个男子总是无所不能,只要是他要的,他就能得到。
可是在生命面前,在面对他爱的女子的生死,他还是一个平常人
会失望,甚至绝望……
“容我再想想吧。”楚逸轩淡淡地说,“你们先下去吧!”一种由心底散发出来的无能为力紧紧地包围住楚逸轩,他还没像今天这样无力过。
眼睁睁地看着她晕倒在自己面前,眼睁睁地看着鲜血从她的口中溢出。
而他,始终只能站在一旁。
第290章 轩湘之再熬一副堕胎药()
夜深人静之时,楚逸轩拥着叶舒湘微凉的身体,反反复复地在心里问自己,若是叶舒湘因此消失在他的身边,他会怎么样?
会不会生不如死?会不会从此痛不欲生?
他想过无数次跟她的未来。
也许他离去国都的时候,他未建立功勋已经战死沙场,未能给她一个安宁的家。
也许他归来国都的时候,她已经嫁做人妇,从此遥遥相望,他再也无法拥她入怀。
是因为害怕失去她,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跟颜宁清暗示颜国第一美女十分不错,让颜宁清不敢对叶舒湘下手。
他以为这样,叶舒湘就会等到他归来。
他以为这样,他跟叶舒湘就能白头偕老。
在她十八岁的时候,他终于如愿以偿娶得她进门,哪怕是用这样的方式,哪怕她只是颜宁清的棋子也好。她终究已经是他楚逸轩的妻子。
叶舒湘果然没有然后让他失望,不仅出落得楚楚动人,甚至精通琴棋书画,就连武艺也算是上流的身手,无论是论胆子还是气质,论聪慧和计谋。
叶舒湘分分不差。
如果说最初娶她只是因为兑现儿时的誓言,那现在他是真真正正地陷了进去呀!
他的生命里面只容得下一个叶舒湘了,而她却要离他而去了吗?
竖日的时候,叶舒湘醒得比楚逸轩早,楚逸轩早上甚至连早朝也没有去,娴矜也不忍打扰。
“湘儿——”楚逸轩轻轻唤,收紧手臂。
叶舒湘静静的靠着楚逸轩,偎入怀中,泪水悄悄流出,不肯再抬头,仿佛要把整个身体都藏进这个温暖的怀抱,再也不离开,再也不要想以后会怎样,时间就停在这一刻就好。
她也明白昨天的情况下,楚逸轩有多么紧张,她记得她昏迷之前,楚逸轩那僵硬的身体,就连脚步也是颤抖的。
而看楚逸轩今日罢朝陪在她的身边,就代表她的身子还是没有办法解决。
毒,无毒可解。
然而楚逸轩身上的毒何尝有解呢?她能感受到楚逸轩的紧张,他身上有一种名唤“叶舒湘”的毒药,深入骨髓,比她体内的蚀魂丹的毒性还要厉害。
若是叶舒湘不在了,她不敢想象楚逸轩怎么活下去呢!
孩子,怕是她留给他唯一的寄托了,如果有孩子陪着他,她也愿意了。
叶舒湘吃得并不多,草草地用了早膳,娴矜正在收拾碗筷。楚逸轩忽然端了一碗黑黑的药汁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淡,有些慌张地放到了桌面上,“湘儿,喝药。”
药是缪言开的,在昨夜的时候,楚逸轩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若是还有五成的机会,他也要尝试着,若是在缪言说八成的时候他狠下心来,或者叶舒湘所承受的痛苦要小一些。
五成,哪怕是一半的机会他也要尝试一下。
他怕,怕以后连五成也没有了!
哪怕有一线留住叶舒湘的机会,他都想尝试。
再说了,如果叶舒湘连冬日都熬不过去,那么孩子注定不能出生,现在已经是夏末了,冬日的时候,孩子不过是七、八个月。
叶舒湘看着黑黑的药汁,心底忽然有点恐慌,之前她喝的药可是没有这么黑,是不是代表她体内的毒又重了许多,所以药也换了?
“我的药,换了吗?这种药会对孩子有伤害吗?”叶舒湘小心翼翼地问,以往娴矜给她喝药的时候,总是会跟她说一次,这种要缪公子亲手配的,还放了安胎的药方,娘娘可以放心喝。养身还能安胎!
而这黑乎乎的药汁,翻着诡异的光芒令她恐慌。
“这是堕胎药。”楚逸轩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