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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怒,滋生。
“放开我。”
用力一挣,脱离了他的怀抱。
“真真是,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他也不生气,只是摇头叹气。
这人最遭她恨的就是这一点,即便做着天下最坏的事,也永远一副绅士派,外加无辜又无害的样子。
裴小伍抬眸,给了他一粒卫生球。
灯光骤然熄灭,伴随着更大的一声惊雷。
“怎么了,怎么了!”眼前漆黑一片,她惊叫着,双手在空中乱摸,“你在吗?”
“在。”
一声沉稳,定了芳心。
身子蓦然一轻,男人特有的味道侵袭过来,熟悉入骨。
裴小伍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在黑暗中前行。
只当今晚,这一场风雨就要毁天灭地,末日来临,世界只剩了他与她。
什么恩怨情仇,新仇旧恨,俱已不足为道。
而这样的时刻,做什么都不为过吧?
走廊上很安静,她的心奇迹般地安宁,不由往他的怀里偎了偎,让自己与他贴得更紧。
“咚,咚,咚。”
黑暗中,她听出了他的哑然,“小伍,你在干嘛?”
“嘘——”裴小伍竖指双唇中间,示意他别做声,忘记了他根本看不见:“我在数你的心跳声。”
闪电划燃了天空,她看见他低头菀尔,眸底,深情款款。
“不是吧。”
裴小伍欠起身子,想要看得仔细一点,很可惜,闪电稍纵即逝,空间再次融入无边的黑暗。
“想说什么,嗯?”尾音很轻,在黑夜里,格外的温柔。
“我想说,闪电很讨厌。”
不要它的时候,偏来吓唬她。
现在该来的时候,它又不知躲到哪里玩去了。
迟睿无声一笑:“原来你怕打雷闪电,嗯,我知道了。”
这话里,怎么透着一丝坏意。
“你想干嘛?”她不安地动了动,警惕地问。
他扑嗤,笑出声来,那笑声,与玩童找到了乐子时一模一样。
“我在想,你以后不听话的时候,我就说雷公公来了,或者闪电娘娘来了,会不会比较有效。”
果然没安好心。
这一招,和男人有意带着女朋友去看恐怖电影,有异曲同工之妙。
“坏银。”
裴小伍嘟囔一声。
“坏银是指?”唉,看来真的该了解新新人类的语言了,不然,又要被她嘲笑又老又out了。
果然,从黑暗中,传来极受不了的嚷嚷声:“就是指坏蛋,坏家伙,坏东西,跟你说话,真是费劲。”
“要不这样,我拜你为师吧,你教我。”
毛病吧,哪有拜师学这个的。
恰好一道闪电袭来,小丫头满脸的不可思议外带不可理喻,清晰地落入他的眼底。
不可理喻的又何止这一点,就好比此刻,他紧紧地抱着她,不愿放手。
好像这一刻,他等待了好久。
“这是哪里?”感觉进了一个屋子,男人抱着她一起坐了下来,她有些不安地舔了舔唇:“放我下来。”
男人吓唬道:“嘘,电娘娘来了。”
“哪里?”裴小伍吓得往他怀里一钻,半天不敢说话。
他的怀抱,温暖如港湾,脸贴在胸口,听着男人有力而沉稳的心跳,即便末日真的来临,她也无憾了。
“睿,给我讲个故事吧。”
眼皮发沉,可雷声轰隆,她仰脸央求。
第一百二十二章 末日情欢()
“好,我给我讲《海的女儿》。”
在海的远处,水是那么的蓝,海底的人就住在这下面,海王有一美丽而善良的女儿小人鱼……
低醇、富有质感的声音在黑夜里娓娓散开,听着听着,那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远……
忽然,一滴泪落在他的手上。
“小伍,你哭了。”他托起她的头,将脸贴上去,果然湿湿的。
就那么突然地,嘴巴碰在了一起,她的唇瓣蓦地抖了一下,那颤意传过来,令他的心尖也随之一荡,便用力吻了下去。
舌毫无章法地在她的口中横冲直撞,好像第一次一样,生涩、没有技巧,生猛得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亲吻自己的第一个女孩。
她也不甘示弱地,狠狠地回吻,用牙齿轻咬他的舌尖,用力地与他纠缠。
室内的温度急骤上升着,喘。息声夹杂着津。液交融的声响,都刺。激得人浑身发燥。
说不上谁主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解对方的衣服,太热了,身体上哪怕是一片轻纱都觉得多余。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害怕,她的身子瑟瑟发抖。
“放松,小伍。”他的舌滑至她敏。感的耳垂,一边舔。吮一边轻喃着抚慰。
性。感的声音像罂。粟,麻。醉了她的神经,意识开始游离,“睿,我好难受。”
一道闪电划燃天际,那一瞬间,女人仰面躺在沙发上,乌黑的发丝铺陈一地,衬得肌肤又白又嫩,最是那一脸的隐忍难耐,口中戚戚楚楚地唤着他的名字,简直是魅惑难当。
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他就那样挺身而入……
……
清晨的阳光透过通透的落地玻璃幕墙,毫无遮拦地照射进来,偌大的办公室里,每一个角落都沐浴在温暖的光线里。
裴小伍缓缓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头顶上的枝形水晶吊灯,耳里,浅浅的呼吸声,均匀而安宁。
这才发觉,自己在他的怀抱里睡了一晚上,身上还搭着他的黑色西装外套。
她屏气凝神,轻轻地挪开横跨在身体上的手臂,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趁他还没醒,赶紧离开。
太阳照旧升起,昨夜种种,不过如梦。
一双眸轻轻掀开,宛如星辰摄人心神,令她的动作蓦然一滞。
头还枕在他的胸口,脚落了地,这姿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自己这蹑手蹑脚,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像只潜行别人家里的小偷,生怕被主人发现。
“嘿。”
裴小伍倏地起身,尴尬地打了一声招呼,眼睛却瞄着别处。
“嘿。”
当一切大白于阳光下,其实他的难为情不比她少一分。
毕竟,两人的关系摆在那。
外间有人说话,不时传来椅子挪动的声音,这个时候,公司员工已经录录续续地上班了。
“我走那边吧。”裴小伍迅速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隐秘电梯的方位,不等他开口,便迈开了步子。
这里的气氛太别扭了,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下去。
迟睿抢在前面,帮她按了下行键,“自己当心。”
“嗯。”
她轻应一声,逃进了电梯,一直低着头,视线投在门外的一双皮鞋上,手脚却是无处安放。
门缓缓地合拢,直到叮地一声,将他与她彻底隔绝,裴小伍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出来的时候,只见街道上,四处一片狼籍,环卫工们,正在清理被台风侵袭的路面。
她想,她也得清除一些东西了。
而自从那晚后,迟睿借口年关将近,公事繁杂,极少回家了,即使回家,也是来去匆匆。
裴小伍正担心处在一个家里,两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免尴尬,见他如此,倒也安了心,便刻意地不去翻动那晚的记忆。
一切依旧。
直到叶倾城办完毕业典礼,再次回到国内。
那天,迟睿亲自去机场接了人,先回娘家见过父亲,便双双回到迟家。
“倾城,我的宝贝,终于回来了。”除了未婚夫迟睿,最高兴的莫过于未来婆婆了,迟夫人老远便起身,张开双臂。
“妈,我好想您。”
一月不见,女孩是愈加的漂亮可人了,像燕子一样轻盈地飞过来,这一声妈,更是甜了老人的心。
“婆媳”唏嘘,好不亲热。
“喂,你竟然无视我。”
一声抗议,横插进来。
“对对对,怎么可以忘了他,看,枫儿吃醋了。”迟夫人一边打趣,一边乐开了花。
叶倾城伸出手,俏皮地歪着头:“枫哥哥,你好。”
“我不要握手,我要拥抱。”如画容颜,眉目含嗔,任他提什么要求,也没人舍得拒绝吧!
一个是倾城之姿,一个是倾国之貌,裴小伍不由感慨,月老真是弄人,当初何不将这一对牵在一起,定是红尘中一段绝妙佳话。
她下意识地朝着迟睿的方位看了一眼,不期他的视线正好投过来,四目相对,俱是地荡了开去。
“来来来,大家坐下,趁大家都在,将婚期敲定下来。”迟夫人已经迫不及待了,牵着叶倾城的手坐在一处。
“妈,不急。”
迟睿挨着母亲在另一边坐下,淡笑出声。
“怎么不急,做弟弟的都结婚一年了,你这哥哥还不结,说不过去吧。”迟夫人看向对面:“枫儿,小伍,你们说是不是?”
下人端了茶来,一人面前一杯。
“妈妈说的是。”
迟枫的回答又快又干脆,倒是出乎裴小伍的意料。
她看了看“老公”,眉目含了一点浅笑,实在看不出端倪,便附和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只听到极细微的叮当一声,是上好骨瓷茶杯的杯盖与杯身相碰发出的细小声音。
“哥,小心烫着手。”笑意跃上唇边,迟枫意味深长地提醒。
迟睿将茶杯往面前的茶几上一搁,眉目轻扬,好一副风淡云轻:“那就依母亲的意思,五月一日吧,倾城,你没意见吧?”
“我!”准新娘子含羞带娇,眸底笑意盈盈,嘟起了娇艳的唇瓣,“他还没求婚呢。”
别人都没反应,迟枫抢在前头连批评带鼓动:“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快,求婚。”
“枫,你存心看哥哥的笑话是不是?”眉心拧了拧,稍纵即逝,迟睿含笑,略嗔。
第一百二十三章 问情(1)()
“小伍,我的样子像是在看笑话吗?”
一直看戏的裴小伍,看着眼前眉目如画,眸色晶莹剔透的男子,真搞不懂他又想玩什么花样,便笑了笑,算作回应。
“小伍,你也想看哥求婚的场面,是吧?”迟枫的不依不饶,不止是冲着一对准新人了。
裴小伍暗暗叫苦,球踢到了门下,再不接,倒显得心里有鬼了。
抬眸,望向对面,不期那人也看了过来,眼底竟带了一丝央求的意味,令她的心差点一软。
“大哥,拣日子不如撞日子,未来嫂子还等着呢!”裴小伍笑得那叫一个没心没肺,一副看戏不怕台高的样子。
“求婚,求婚……”
下人们闻迅,也都跑过来凑热闹。
“妈,您看他们合着伙欺负我。”
大概是真急了,这样拉着妈妈的袖口,这样带有撒娇意味的口气,在他,真是百年难遇的情景。
“大少爷求婚的镜头,你们要不要看?”迟枫拱火。
“要。”
“要。”
底下一片附和。
迟家大少爷成天高高在上,拽得像扑克里的大王,今日难得落了“难”,又是喜事,谁不想凑一下热闹。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今天没准备,连最重要的订婚戒指都没有,所以改日,改日一定请大家收看现场直播。”迟睿站起来,一拱手,拉着未婚妻逃跑了。
呃——
迟枫带头,一片嘘声。
“好啦,好啦,我这大儿子的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算是开戒了,大家就饶了他吧。”一场开心一刻,娱乐了大家,迟夫人笑着替儿子开脱。
虽然没看到最精彩的部分,一众下人也心满意足了。
迟睿对于他们来说,是神一样的存在,却在大家的“围攻”下逃走,这事实,足以津津乐道几天了。
大伙散去,迟夫人也去厨房指导去了,偌大而豪华的客厅里,只剩下一对小夫妻。
“你越来越像他了。”
闻言,裴小伍别过视线,不解地望过去。
“掩藏情绪是迟睿最拿手的本事,你,得了他的真传了。”男人似笑非笑,漫不经心。
裴小伍声色不动:“我是本色出演,所以,谈不上掩藏。”
“是吗?”
迟枫嗤地一声笑了起来,“希望是吧。”
是,确实是,的的确确是,也必须是……本色表演。
“你呢,爱人要结婚了,对象不是你,别以为你插科打诨表达不介意,就是正常。”对上他的目光,她开始反击。
迟枫咧唇,一抹意味深长跃然脸上:“打赌,这场婚结不了。”
裴小伍心底咯噔一下,这话好像太不厚道。
“老师,你想干什么?”她不无担忧地看着他,都说恋爱中的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迟枫往轮椅上一靠,捻了捻鬓角,那慵魅的气度,让人觉得他如同坐在王座上。
“没想干什么。”
他眨了眨眼睛,很无害。
裴小伍却依旧嗅出了阴谋的味道。
天哪,不会闹得天翻地覆吧,她是真的不想再出什么意外了,心中唯一也是最大的希望,老师的腿快点好起来,她就可以尽快脱身了。
是非之地,实在不宜久留。
这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裴小伍照例很早起了床,随便洗漱一番便进了工作室。
这是将来安身立命,甚至是这一生生存的技能,她必须学会,学精,所以,非但不敢有半点懈怠,还必须拿出只争朝夕的气势。
“小伍。”
一声轻哑,突然响起。
裴小伍正在聚精会神地裁纸样,这声音,熟悉入骨,令她觉得奇怪,手一下子顿住了,不会是错听吧?
“小伍,我们谈谈。”
看来她没有听错,可是大清早的,他跑来作什么,还要跟她谈谈,有什么好谈的。
裴小伍放下手中的活,直起身。
一袭长长的毛线绒衫很新潮,双手就那么闲闲地插入衣兜里。
迟睿感到了疏离。
据说,这是他的特质。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打着手势,费劲地开口。
裴小伍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闻言,连头都不肯抬一下:“不知道怎么开口,就别说了。”
迟睿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尖锐的。
其实,他进来了好半天,一直没敢打扰她。
一来是胆怯。
听上去很好笑,但却是真的。
二来是,她工作的样子很迷人,认真得近似一本正经,又带着一点小大人的俏皮,令他禁不住驻足,打量了好半天。
“关于结婚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终于,他似乎下了决心,道出来意。
裴小伍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她的意见这么重要了,郁闷!
“如果你是想听恭喜的,我不妨再说一遍:恭喜!”
他的眉头皱了皱,“你明明知道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那想听什么?
想听她说自己还爱着他,多么多么地不愿意他跟别的女人结婚?
还是想看她伤心欲绝,茶饭不思?
“我不懂大哥的意思。”她刻意在那个称谓上加重了语气。
而她的身体语言,分明在表达:我不想听。
“可以吗?”
裴小伍不解地抬起头,看到他手里抓着一包没剩下几根的烟盒,震惊不已。
印像中,他从不抽烟。
看来这件事的确令他困扰。
“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