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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青墨知道即便事实如此,赵汉明却绝不会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最有价值的一颗棋子这样被毁掉。于是她派人透出口风给赵家家仆,通过曹家的那个宫女,赵汉明很快把事情联系到曹氏这里。
曹家本来就是赵家的走狗,出了这种事,赵汉明又怎么肯轻易放过?
苏青墨简单提点了几句,见曹氏满目狰狞,就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是聪明人,她知道曹氏已经明白过来,于是静静看着她轻声道:“想要害人要看自己有没有本事,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却忘了人外有人。你敢下毒害我大姐,难道就没想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再一次被苏青墨的话吓住,曹氏不自觉往后缩了缩,口中喃喃:“你、你竟然”
“没错,我知道,而且什么都知道。”苏青墨笑容越发灿烂,看着曹氏又道,“只可惜你没能成功呢,我大姐没事,而你,注定要死。”
被“死”刺激到,曹氏猛地开始挣扎。她死死盯着苏青墨的位置,厉声尖叫:“你这贱种,她不是没事吗,既然没事,你凭什么要我死!”
聒噪的声音吵得苏青墨头疼,她微微皱眉,就见容骁侧目看过来,接着手指间弹出一枚石子。曹氏的声音戛然而止,牢房内重新归于平静。
感激地望了他一眼,苏青墨笑笑,重新看回曹氏。再度起身走过去,她的目光犹如看着蝼蚁,嘲讽道:“那我长姐做了什么,你又凭什么要她死?”
瞧着曹氏焦躁说不出话的样子,苏青墨眸色暗潮汹涌。缓缓叹出一口气,内心的情绪即将迸发而出,她弯下身子,用低沉的声音继续道:“而当年我们母亲又做了什么,要被你害死?”
随着苏青墨的话音落地,曹氏不再挣扎,看着她的目光犹如看着一个怪物。另一头的容骁此刻也不禁皱眉,他原本不理解苏青墨为何要走这一趟,现下看来,倒是清楚了。
微微长叹一声,若非曹氏欺人太甚,苏青墨真的这辈子都不会再提起这件事。
当年范氏还在,曹氏只是一个心仪苏钲的闺阁小姐。那时她与苏青怡尚且年幼,每每见到曹氏登门,虽不高兴,却也只能背地里说几句。那时她的医术并不似现在这般出神入化,是以根本没察觉曹氏每次登门,身上总会带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她一直以为范氏是生病而死,却在医术精进后从对方之前的药方中查到了蛛丝马迹。范氏从小便有哮喘,不能剧烈运动,也不能闻太过刺激的味道。她生完苏青怡后本就体虚,曹氏之后经常登门身带异香,长久以往曹氏身子亏空难以救治,这才撒手人寰。
难怪范氏离世前曾拉着他们兄妹三人的手要他们好好生活,要他们别再记挂自己。
那时她答应了,也正因如此,她忍了这么多年。
缓缓蹲下身子拉近自己与曹氏的距离,苏青墨笑容明媚,周身寒气逼人。看着曹氏趴在地上如狗一样的可怜模样,她朱唇轻启,带着十几年的怨恨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是问我为何非要置你于死地,现在可明白了?”
再也没有挣扎,曹氏看着苏青墨明眸中的阴冷,忽然崩溃般的嗡声大叫。她一边缩着身子往后一边摇头,视线越过苏青墨的肩膀向后方望着。那般惊恐的模样,即便不问,苏青墨也知她看到了怎样的幻象。
情绪渐渐低沉,这时一双大掌从背后将她拢住。独属于容骁的气味在这一刻冲散了牢房中的污气,她下意识放松下来,只觉得说了这会儿话,有些疲惫。
“走吧。”淡淡出声,容骁拉起她的手,离开牢房。
回到王府还没半个时辰,就听京兆尹处传来话说曹氏已经去了。大约就是他们刚刚离开的时候,曹氏不堪内心的折磨,最终选择咬舌自尽。死无对证,这下也倒不偏不倚坐定了她犯下的罪行。
听到这个消息,苏青墨却丁点不觉得高兴。曹氏的死在她预料之中,只是再度提起陈年旧事,心里难免不太舒服。派人把消息带去苏府,即便曹氏已去,她也再不想踏进那个所谓的家半步。
见她情绪如此低落,容骁眼中满是心疼。他走上前将她拥住,大掌在她后背轻抚以此舒缓她的情绪。
他的目光投向窗外,眸底深邃不知在想什么,少倾微叹一声,柔声劝道:“逝者已逝,你何必再记挂从前。眼下,还是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第83章下的什么好棋()
察觉到苏青墨的身子正在微微颤抖,接着便听她闷声道:“我并非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只是你不知我心里的感受。这些年每当想起母亲,就觉得整颗心都抽着疼,我是庶出,本就不受人待见,可母亲却从不在意,但凡长兄、长姐有的,都不会落下我。”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离我们而去,可后来看她病得那么重,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世。后来曹氏入门,我机缘巧合下得知当年母亲死亡的真相,说不埋怨是不可能的。但因为答应过母亲要好好活着,不记挂从前,所以,我什么都没做。”
“可我没想到世界上会有这么狠心的人,明明已经害死了母亲,却连长姐也不放过。你知道的,我一向不喜欢主动,这一次也是被逼无奈。我只是担心我违背了对母亲的承诺,百年后要如何去见她?”
容骁静静听着苏青墨的心里话,眼中似有千涛骇浪翻转而过。最后这些波澜全都归于静水,他唇角露出一抹苦笑,淡淡道:“其实,我很清楚你现在心里面的感受。”
以为自己是否听错,苏青墨正要询问,就听容骁继续道。
“可青墨你是否想过,你是你,她是她,她可以要求你怎样去活,却不能干涉你的生活。生活是你的,该怎么选择你自己说了算。我想如果夫人还活着也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你失望,你是个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责任,你做了这些,只能说明这就是你的选择。”
心中仿佛有洪泉流淌而过,缓缓抬头,苏青墨眼中难掩诧异。
容骁还是第一次这么严肃地跟她说这些话,然而那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的印刻在她心尖,与她脑中横陈多年的现实纠缠在一起。她忽然庆幸自己碰到这个人,虽然有过争吵、有过打闹,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在这世上,容骁是第一个能够触到自己内心的人。
他们是一样的人,会做一样的选择,所以才走到了一起。
发觉自己此刻的心是从没有过的柔软,苏青墨忽然鬼使神差般地抬手环住容骁的脖子,踮起脚尖凑了上去。朱唇在他唇边轻轻一吻,瞧着他惊愕的神情,嘴角溢出笑意,脸上却十分害羞。
她从没做过这么主动的事,此刻却只想这样感受他的存在。
容骁瞳孔猛地收缩,双臂用力一拉就让她贴上了自己胸膛。薄唇在她尚未完全离开时重新贴了过去,几分温柔几分霸道,逐渐占据上风。
细腻的触感肆意纵横,感受她此刻浑身散发的温热,那么暧昧的气氛让房中温度逐渐上升,容骁大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慢慢拉开她的外袍。带着丝丝凉意的手温柔带过,点起火花无数。
容骁再也忍不住,旋身将她按倒在床上,大掌挥过,衣衫尽褪。她深入夜幕的眸色此刻朦胧魅惑,从中倒映出他的影子。
浑身躁动再也按捺不住,容骁俯下身,唇瓣轻柔地贴上她的樱桃小嘴。女子独有的软香跟细腻让他一颗心都快要化开,眸底是从未显现出的柔情蜜意。而当郎情妾意一切水到渠成时忽然,门响了。
“咚咚”两声,犹如一块巨石砸在了他和苏青墨心上。
目光下意识与苏青墨的凤目对上,潮热退去,只有尴尬。他衣衫半敞表情僵硬,燥热的气氛这时已经逐渐变得冷冰,而苏青墨也缓缓转过了头,神情很是娇羞。
“阿骁,你在不在啊!”这时,门外响起况琴的声音,他一边敲着门,一边喃喃自语,“不对啊,刚才下人还说回来了,怎么”
又是这个家伙
容骁气得从苏青墨身上翻下来,骨节捏得作响。他深吸口气挥手便是一股内力飞出,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寒:“再多说一句,本王杀你全家!”
几乎同一时间就听门外传来一声闷哼,接着人影“嗖”一下消失不见。见此不由哭笑不得,苏青墨动作很轻地拉过衣服来艰难地套着,却不料容骁这时突然望了过来。那般包含着恼怒、委屈跟无奈的神色顿时逗乐了她,她直起身子,靠过去将他环住。
“没关系,咱们以后还有时间。我看况琴似乎挺急的,还是先去看看他有什么事吧。”
女子独有的幽香充斥鼻尖,慢慢软化了他此刻情绪。最后只得长叹一声,他轻轻环住苏青墨,声音坚硬:“如果再有下次我绝对宰了他!”
不得已只能苦笑,苏青墨换好衣裙后,稍作整理二人才往正厅走。哪知刚一走近就见一个人影正背着荆条跪在那儿,听到他二人的脚步声,顿时转过头哭丧着脸道:“阿骁我错了,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
苏青墨“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不用去看也知道此刻容骁正是满脸怒容。果不其然见他过去就是一脚,提着况琴的领子就道:“别丢人现眼,有什么正事赶紧说,若说得不好,还指望我会饶过你?”
急忙爬起来,况琴狗腿地替容骁抚了抚袍子上的褶皱。十分麻利地将身上荆条除去,他清了清嗓子,道:“今晚,赵汉明约封旭尧在鸣仙居一聚。”
慢慢敛去笑容,苏青墨侧目看向容骁,竟是不知他什么时候派人去盯了赵汉明的梢。而容骁只静默片刻,才冷笑:“终于按捺不住了。”
心念一动,苏青墨忽然明白过来。眼下赵家正处在风口浪尖上,若是再没动作,只怕真的要被白家玩儿死。而他们虽然事不关己,但倘若能利用这里面的关系倒打一耙,或许
“走吧,我倒要看看,赵汉明下的什么好棋!”傲然一笑,容骁说道。
第84章求仁得仁()
夜晚的阳江边,一轮明月挂在当空,尽管已经入冬,但周围景致依旧。半个月亮挂在头稍,浅淡的云层不时流连而过,这般迷幻的景象将下首的江边照得如此旖旎,岸边停靠着不少花船,歌舞升平中夹杂着男女的嬉笑怒骂声。
虽是纸醉金迷的奢靡生活,但却屡屡有人深陷其中。
洛阳城最大的歌舞坊鸣仙居恰好落座在阳江边,高大四层的建筑乃是整个城中除却皇宫外最为壮观的。门外客人络绎不绝,门内歌姬、舞姬正在台上有序表演,叫好声跟口哨声此起彼伏,更有不少人一掷千金,只为博红颜一笑。
不同于下面三层的吵闹喧嚣,鸣仙居的第四层看起来布置雅致,所用材料皆是珍品,而内里的摆设更是出自大家收藏之手。每个房间中焚烧着上好的香料,袅袅飘香,迷煞人心。
往日里四层倒也有不少身份尊贵的客人在此,但今夜却仅有位于正中的包房内灯火通明。渺渺歌声传出,屏风后表演的正是鸣仙居的头牌梓画。而另一头的大理石桌上正坐着两个男人,周围的随从已被他们遣散,仅余三两名侍女从旁伺候。
“封太子尝尝,这可是上好的花雕。”赵汉明满目含笑,替封旭尧斟满一杯。
凤眼上挑,封旭尧看都不看面前的酒杯,只似笑非笑:“赵大人好大的手笔,听闻鸣仙居的四层包房一间就要十两黄金,你一下子包了整层,当真阔气。”
赵汉明面露得色,笑道:“既是招待封太子,下官自当要做出称得上您的排场。”
封旭尧这才满意地抬手饮下一杯,落手时白瓷酒杯与大理石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他若有所思地盯着看了会儿,缓缓道:“本宫来容召十几天了,你们陛下却一直不说正事。整日里不是拉着本宫陪他看鱼看画,就是要本宫陪他参加什么宴会。”
说着,他单手托腮,神情不善:“所谓昏君,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赵汉明一听心里“咯噔”一声,他被封旭尧一双凤目看得后背直发凉,不得已垂首却故作镇定笑道:“太子殿下真会开玩笑,陛下之举也是想让封太子多多了解我容召的风土人情嘛!”
见他有些尴尬地拿出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封旭尧眼微眯:“本宫一个齐宣太子了解你容召的风情有何意义,难不成容帝是想拱手把容召让给本太子?”
“这”赵汉明惊得汗毛倒立,不得不赔笑道,“太子殿下还请谨言慎行”
冷冷哼了声,封旭尧自顾添了一杯酒。再度仰头吞下,他道:“赵大人不愧是容帝的左膀右臂,说吧,你今日请本宫前来,所为何事?”
早知容帝将割地赔款的事宜交给赵汉明去做,可来了这些日子除了第一晚的宴会上见过面外,其余时间竟是再不见这老狐狸。封旭尧原想着是否还要容湛亲自出面,谁料对方竟意外邀他赴宴。
听封旭尧提起正事,赵汉明这才松了口气。他一边笑着一边屏退了梓画等人,颇有些不好意思道:“正是为了封太子心中所想之事。之前齐宣大获全胜,于情于理,容召都该做出点表示才是。”
不知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封旭尧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眼见有戏,赵汉明复又道:“原本陛下的意思是把容召周边的十座城池划出去,并附黄金、白银各五十箱,还有百名仆从跟美女。可老臣觉得这些东西齐宣都有,对太子殿下来说,怕并不是最想要的。”
眸中晶亮一闪而过,封旭尧似笑非笑:“哦?那不知赵大人觉得本宫最想要的是什么?”
“再添十座城池,齐宣国的财政压力会更大。而百箱黄金、白银解得了一时之需,却救不了一世之愁,所以下官觉得,钱生钱,这才是太子殿下最想要的。”
闻言顿时“哈哈”笑了起来,封旭尧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老狐狸,少倾才道:“那赵大人觉得,如何才能钱生钱?”
赵汉明眸底一丝精光滑过,凑近封旭尧跟前低声说了起来。容召国最出名的有三样,丝绸、药品跟铜矿。前两种四国皆有,容召有的虽然品质上乘,但却赚不到大钱。独独铜矿因为容召的地势独一无二而闻名整个大陆,是以容召国便是凭借这一点才多年屹立不倒,财政优渥。
恰巧容湛早在几年前就将全国铜矿的二分之一交于赵汉明打理,这才使得他们赵家一跃而起,成了能与白家抗衡的唯一世家。之前他多少打过铜矿的主意,却因赵润清明令禁止而没有施行。可眼下赵家屡次受挫,若是他再不想想办法,只怕要被那个多疑的容帝给满门抄斩了!
封旭尧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在起变化,内心却是震惊的。他万万没想到赵汉明竟然抬出这样的筹码,不禁有些狐疑道:“赵大人说得条件很好,可你们陛下会答应吗?”
“太子殿下,今日只有你我,那就只说咱们之间的事。”赵汉明慢慢靠回椅背,手指叩在桌面发出“笃笃”的响声。他看着封旭尧,精明一笑,“只要您觉得可以,老臣自然会办好这件事。但,还有一个条件。”
果然
封旭尧早就猜到赵汉明不会简单给自己好处,眸色不由深了几分。放下酒盏,他也靠回椅背,双臂环胸:“赵大人,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吗?”
笑容僵住,赵汉明心中恼怒。可深谙为臣之道几十年,他又怎会在这里放弃,于是抬手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