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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何哀家和皇上是离心呢?”
环英无法解释,只有扶着孟锦云黯然神伤。
萧怿伤感地回到章德殿,恰巧吕雯梅等在里面。她见萧怿面色苍白,神情委顿,不由吃惊,上前问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
许宗源欲相告:“娘娘,皇上刚从”
萧怿摆了下手,道:“你先下去。”
吕雯梅待他关门出去,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萧怿眼底发红,怆然道:“襄王薨了。是母后命人杀了他。”
吕雯梅已听闻萧哲身亡的消息,却惊讶:“襄王不是生病死的么,怎么会是母后杀的?”
萧怿声音沉闷:“母后心里容不下他,暗中叫人杀了他,却慌称他是患麻疹死的。”他仰面苦叹:“母后她真是个心狠的女人,连一个无辜的孩子都不肯放过,她,她可真是朕的好母亲啊!”
吕雯梅自初见孟锦云时,就觉得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她言行的凌厉,是自己所畏惧的。只要在孟锦云面前,就必须得小心行事,生怕会惹她生气。可吕雯梅从未想到孟锦云会如此心狠,只觉背心生凉,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萧怿按住她的肩,露出从未有过的软弱:“雯梅,你说朕连自己的幼弟都保护不了,是不是很没用?”
吕雯梅忙道:“皇上你千万别这么说,你怎么可能没用?”她缓下声音劝慰道:“襄王的死,不能怪你。人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不可能事事都能顾得周全。你也别怨怪母后了,毕竟她是生养你的亲娘啊。”
萧怿踱开两步,苦闷地道:“她是我亲娘不错,可是她行事从来不顾及我的感受。”他低声倾诉:“从小到大,我不曾讨过母后的喜爱。小的时候,她嫌我太调皮。长大后,她又嫌我跟她不一心。但我不能不承认,假如没有母后的用心处事,我不可能当太子,更不可能当皇上。我敬重她,同时又怨怼她,一直处于这样的矛盾中无法摆脱,或许以后也难以摆脱吧。”
吕雯梅静静听罢,心下酸楚,揽住萧怿手臂慰道:“皇上别难过,母后和你毕竟是亲母子,她日后应该会明白你的感受,会有所转变的。”
萧怿苦涩地笑了笑:“一个人的性情一旦形成,怕是很难转变吧。”他见吕雯梅娥眉微蹙,想是自己的话为难她了,便露出一点明朗笑色,“不说伤心的事了,倒叫你陪着我难过。你来是不是有事啊?”
吕雯梅一时为萧怿的事犯愁,差点忘了自己的来意,听他问起,才想起来,道:“是有点事要与皇上商议。眼下团圆节将至,臣妾原想好好置办,可是战事刚结束不多久,又加之皇子早夭,襄王新殁,觉着还是简办为好,皇上以为呢?”
萧怿听到“团圆”二字,满心凄楚。萧哲还罢了,可他自己的孩子一眼都没见到过,就这样没了,想想就心痛,哪还有心思理会团圆节怎么过,淡然道:“你想简办就简办,朕无所谓。”
如此,团圆节只草草操办了一下,家宴上除了萧怿、吕雯梅、孟锦云外,也就秦子聃和阳则长公主夫妇,及孟元昭到了。
吕雯梅的母亲耿华有天冷腿疼的毛病,吕永需留在府上照顾她,便未赴宴。孟茜的夫君信平侯安弘前段时日去别地办事,独留她在府中操持家事,未能得闲,也没能入宫相聚。
大家为着几个月来所发生的不愉快的事,心情都不大好,自然这个节过得索然无趣。
吕雯梅再度有孕是在团圆节后不久。萧怿自失皇子后,一直心情郁郁,待得了喜报当然喜悦不已,吩咐一应宫人一定要小心侍候,并叮嘱吕雯梅安心养胎。
孟锦云脸上也有了点喜色,说道:“皇后能这么快又有身孕,真是得了上天的垂怜。”
第一个皇子早夭,吕雯梅这一胎尤为珍贵。萧怿只要得了空,就会到宁和宫陪着吕雯梅,带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而吕雯梅的有孕,不仅减轻了失子的痛楚,缓和了与太后间的婆媳关系,也暂时让萧怿忘记了母子不和带来的不快。
惠儿露笑道:“娘娘有孕,太后对娘娘的态度也好了点。”
吕雯梅轻抚着尚且平坦的小腹,期望道:“如果可以足月顺利生产,或许真能使我与太后相处融洽些。当然,必得是个皇子才好。”
皇子对皇家来说,尤为重要,直接关系到萧怿这一脉的帝位传承。如果只有公主而无皇子,孟锦云必定对吕雯梅更加刻薄。即便萧怿还疼爱她,怕是她这个皇后也难辞其咎。想要在宫中过得安稳踏实,还是得有个亲生的儿子做依靠。
惠儿忧道:“那万一是个公主”她觉着不该说这话,立时住口。
吕雯梅烦忧:“要是个公主,太后肯定又有怨言。可生男生女都是运气,勉强不来的。”
惠儿为她发愁:“娘娘有孕本是好事,可一扯到皇子身上,就又令人忧虑。”她一想,马上又宽慰道:“不过是个公主也不打紧,娘娘还这么年轻,总能为皇上诞下皇子。”
吕雯梅轻轻点点头:“不多想了,且看天意吧。”
过了些天,梁国突然遣使来致歉,言之梁帝是为失女之痛,在不明实情的情况下,受了小人挑唆,才挑起两国战事。希望萧怿能既往不咎,同归于好。
萧怿当然是愿意接受的。各国间能和平相处,互不生事,一直是他的本心。
吕雯梅得知此事后,说道:“今有卫国与齐国交好,卫国算不上富裕,也是个大国。想来梁国是怕齐国会有报复之心,才特意遣使来致歉的吧。”
萧怿戚戚道:“梁国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而齐国杀了梁帝的女儿和外孙,算来谁又比谁的仇恨更深呢?若非有卫国在,梁国又岂肯轻易屈服?”
对于子女的死,哪个做父母的不心疼?吕雯梅虽恨梁国杀害了自己的孩子,可是想到昌泰和萧哲的死,梁帝心里又哪会好受?黯然无语。
随着月份的增大,吕雯梅的肚子渐渐鼓起来,行动也随之变得笨拙,懒怠多动。总喜欢在无事时依在软枕上小憩,或坐在锦垫上看书。
有一次,萧怿摸摸她的肚子,疼爱地问:“孩子还乖么?”
吕雯梅含笑道:“时乖时不乖。”
萧怿笑容里满是急切的期盼:“朕真希望孩子能快些出来,就能看到孩子的模样了。”
吕雯梅笑:“瞧你猴急的,孩子哪会这么快就出来呢。”她忽想到萧怿未见过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心下酸楚,红了眼圈道:“我们的这个孩子,一定是活泼可爱的。”
萧怿拥住她的肩,点点头:“是。我们的孩子一定活泼可爱。”
在一个早朝上,姜荣奏道:“皇上,臣让臣侄姜长卿和几个下属寻找原尚书令朱长驷的下落,今日终于有了消息。”他停顿了一下,“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坊间传闻的日月神教教主。现在他的藏身处就在宏关天城山。”
群臣闻言,都惊得变了脸色,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萧怿从未听闻日月神教这个名字,亦感惊讶:“你说他是什么日月神教的教主?朕怎么没听说过?”
姜荣道:“臣也是头一回听说。据臣侄遣人回来说,此教会纯属旁门左道,又很神秘,只有少数经常行走江湖的人听说过,但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甚至不知道其是否存在。直到前些天,臣侄在宏关街道上偶然遇到一个日月神教的教徒,而且这个教徒还是教中右使。起初臣侄不知那教徒的身份,只是见他神色匆匆,时不时扭头朝后看看,这种人非恶即盗,自然引起臣侄的注意。经过暗中观察,发现他所接触的人大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少年孤儿,似是想收买他们。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获知了他的身份,并跟踪他去往日月神教。可惜途中被那教徒发觉,迅速摆脱了臣侄的跟踪。不过当时已快到天城山,还是可以断定日月神教就藏匿在那里。”
第十六章 得子()
萧怿便想到自己当初出宫远游时,遇到的一群刺客,以及那枚刻着日月形状的铜指环,他们定是朱长驷的手下。时隔两年多,终于解开了心中谜团。他嘉许地看着姜荣道:“多亏你和你侄儿了,否则谁能想到朱长驷会有这样一个身份。”
姜荣恭声道:“这都是臣分内之事,应当的。”
萧怿细想他方才所言,有点困惑地道:“你刚才说那个教徒找孤儿是做什么?”
姜荣忧虑深深地道:“回来的人只说可能是在招人扩大教会。臣想那些人肯去,应是被威逼利诱的。他们这样暗中招兵买马,对朝廷可是一大威胁,不可不提防啊!”
议曹钟季忍不住道:“什么日月神教,分明就是异教!要是不尽早除去,不仅会威胁朝廷,还会祸害百姓。”
孟元昭不免忧心,说道:“依臣看,这样的异教不除,必会后患无穷,望皇上早下决策。”
萧怿觉得除掉日月神教大有必要,于是肃然道:“朱长驷曾为尚书令,却作恶多端,后来逃逸,却一直难觅他踪迹,如今终于找到了他的藏身之地,还获知了他的真实身份。倘若再由他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来,必会成为齐国的一大祸害,的确需要尽快除去。”他问姜荣:“你可知那日月神教有多少人?”
姜荣思忖着道:“具体有多少人,臣并不清楚。不过那教会藏身深山之中,人数应该不会很多,否则不会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萧怿觉他说得有点道理,可能会有百十来人吧。考虑到去的人太多,会被朱长驷及早察觉,还是人数少而精比较好。萧怿下了决定,朝在坐的一列武官看看,唤出车骑将军魏长君和虎威将军韩小虎,吩咐道:“朕命你二人整合五千精兵去宏关天城山剿灭异教。为防止打草惊蛇,行动尽量隐秘些。”
二将正要领命,黄生劝谏道:“臣以为异教是该早点铲除,但不宜操之过急。毕竟天城山无人去过,对地形不了解,如果贸然前往,怕是会遭到不测。最好先派几个合适的人先去探探究竟,然后再出兵不迟。”
萧怿已下定决心,说道:“御史大夫不必担心。天城山哪怕地形复杂点,也总能找到异教所在。只要小心谨慎些,难道还敌不过一个小小教会?”
黄生见萧怿不肯采纳自己的建议,知再言无用,便沉默了。
不几日,魏长君和韩小虎率领着五千精兵向天城山进发。虽然他们大多数时候是白天休息,晚上赶路,可快到天城山脚下时,还是被日月神教的教徒发现,立马报给朱长驷知道。
朱长驷未料到朝廷的兵马会这么快找上门来,愠怒地盯住随风,疑道:“是不是你把他们引来的?”
随风忙跪下道:“不瞒主上说,属下前些天在宏关搜罗新人,回来的路上察觉被人跟踪,属下就赶紧摆脱了他,哪知还是被他们找到了这里。”
朱长驷气恼,想要责罚他,转念一想,现在不是时候,说道:“他们来了也好,先给他们点厉害尝尝,就知难而退了。”他问来报信的教徒:“他们来了多少人?”
那教徒道:“少说也有三、四千人。”
朱长驷眼底划过一抹狠厉,向随风道:“你带百人出去迎敌,要是对付不了,就提头来见。”
随风晓得他这话的厉害,可一百人对付几千人,肯定会很难,却只能答应,硬着头皮出去迎敌。
吕雯梅临盆是在一个闷热的午后,由于难产,挣扎**良久,终于在夜幕降临之时,生下一个孩子。
萧怿在殿外等得很忧急,待听到儿啼声,才微松一口气。
片时,殿门豁然打开,太医和产婆都一脸喜色地出来,向萧怿道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皇后娘娘平安诞下皇子。”
萧怿欣喜若狂:“快给朕瞧瞧。”话未说完,已从产婆手中抱过孩子。红缎襁褓里,孩子的小脸端方红润,五官鲜明。萧怿喜欢道:“这孩子天庭饱满,日后必定有福。”
正值七月,天气炎热,民间向来有七月流火一说。殿里虽有纱帐竹帘遮挡阳光,可仍是闷热难耐。吕雯梅好容易生完了孩子,已热得汗流浃背,累得几乎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她费力向外侧了侧头,声音虚弱:“皇上”
萧怿喜得儿子,高兴得差点忘了进去看吕雯梅忘了。听到她的低唤,才想起还未让吕雯梅看看孩子,顿感内疚,忙抱着孩子走到榻边:“雯梅你瞧,这孩子生得多可爱。”
吕雯梅露出一个微笑,想摸摸孩子,可抬了抬手,又无力地垂下。
萧怿见状,知她已累得几乎虚脱了,心疼地道:“雯梅,你受累了。”
吕雯梅有气无力地低低道:“臣妾还好。”
萧怿眼望孩子,慈爱的声音里半带怨责之意:“你瞧把你母后给累的,等长大以后,可一定要好好孝敬你母后,听见了没?”
他说这话时,孩子还在大声哭泣。吕雯梅不觉好笑,说道:“他才出生,怎会听懂你说的话?”
萧怿也觉不大可能,嘴上却道:“那也说不准。”向太医和产婆道:“你们接生有功,重重有赏!”
太医和产婆谢恩。
萧怿对以太医令陆逸夫为首的几个太医道:“你们快去给皇后开些滋补气血的药来。”
太医们答应着离开。
萧怿又对惠儿、秋枫、斐烟等伺候吕雯梅生产的一应宫女道:“你们也都辛苦了,人人有赏。”
惠儿等人谢恩。
许宗源走上几步,询问:“皇上,娘娘生下皇子的事,要不要现在就禀告太后?”
萧怿觉着应该,说道:“你去禀告太后吧。”见吕雯梅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想她定然感到不舒服,忙将孩子交在秋枫手里,同时说道:“快打盆热水来。”
一名宫女答应着出去,不一会儿,端着一盆热水进来。
萧怿把一条面巾放进盆中浸湿后拧干,为吕雯梅轻轻擦拭着汗漉漉的面颊和脖颈。
吕雯梅双目含笑望着萧怿,此刻的心情,惟独有幸福可言。
萧怿给吕雯梅擦拭完后,爱怜地道:“你要好好休养,什么也别做,等养好身子再说。”
吕雯梅“嗯”了一声,道:“臣妾还想看看孩子。”
萧怿道:“好。”见秋枫已抱着孩子走过来,便从她手中接过,抱给吕雯梅看。
吕雯梅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轻声问:“你觉这孩子长得像谁?”
萧怿仔细瞧了瞧,道:“小嘴长得倒有点像朕。”
吕雯梅微感失望,道:“就是长得不像臣妾。”
萧怿笑容一滞,又重绽满满当当的笑意:“等他长大点了,总有像你的地方。”他看向孩子,“这孩子生得肥大,难怪你会难产。”
吕雯梅长长舒了口气,道:“好歹是把他生下来了。”忽想起还未给孩子起名,问:“你说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
萧怿有点犯难:“朕还没想好。要不待会请母后给孩子起名如何?”
吕雯梅心下微凉,略略一笑:“也好。”
二人正逗孩子玩,孟锦云来了,进殿就问:“孩子呢?”
萧怿忙抱着孩子走到孟锦云跟前:“母后。”
此时孩子已哭闹累了,合眼睡去。孟锦云见孩子生得又白又胖,也很喜爱,道:“哀家终于抱上孙子了。”她眼圈忽然一红,几欲掉下泪来,“只可惜先帝已殡天,看不到皇孙了。”
萧怿也酸楚地道:“是啊,要是父皇健在就好了。”
孟锦云用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