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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儿和斐烟连忙行礼,吕雯梅亦行礼:“长公主怎么来了?”
阳则浅浅一笑,道:“我来看看你。”她打量了一下斐烟,赞了声:“你这小丫头生得倒挺俊俏嘛。”
吕雯梅见她夸赞斐烟,自也喜欢:“她叫斐烟,本是太子身边的侍女,但因我来了,太子就要她来服侍我。”
阳则微感惊讶,说道:“我弟弟对你真是不错,连自己身边的侍女都送给你了。”这话自是暗示吕雯梅要好好对待萧怿。
吕雯梅明白,诚恳地道:“太子对我的确不错,我自不会负他。”
阳则舒心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是个好姑娘。”她朝门外唤一声:“叶然。”叶然在外面答应一声,手中捧着个四四方方的包袱走了进来。阳则递一个眼神,示意叶然将那包袱打开,赫然是一件水蓝色连珠纹短襦,一条白绿间色缎裙,及几只做工精巧的小盒子。阳则笑问:“这衣服及首饰、脂粉是我送你的,不知你是否喜欢?”
吕雯梅初时看到包袱里的东西,已料到八、九分,待闻言,既感谢又不安,欠身道:“公主的好意民女心领了,但东西民女不敢受,还请公主拿回去。”
阳则略显不愉:“我弟弟给你东西就肯要,我给你东西就不肯要了?再说东西都拿来了,岂有收回之理?”
吕雯梅不便再推托,方称谢受了。
阳则重露笑容,向惠儿和斐烟道:“你们帮吕姑娘把衣服换上。”
吕雯梅不料她现在就要自己换衣服,迟疑道:“公主,我”
阳则温声道:“你现在还不是太子妃,不过你入得宫来,总该比宫女穿得体面些才是。再说,谁不愿意把自己装扮得漂亮些,好招人喜爱。你就别犹豫了,听我的话准没错。”
第五章 心意()
斐烟附和道:“长公主说得极是,姑娘就把衣服换上,也好给太子殿下一个惊喜。”
阳则微笑道:“好了,你们快给吕姑娘换上吧。”吕雯梅便由着惠儿和斐烟帮自己把衣服换了。阳则打量了一下,略略点头:“这衣服穿在你身上还算合适。”她见吕雯梅只梳着一个较简单的傾髻,与宫中发式不符,说道:“你们再给吕姑娘把头发梳好看点,打扮漂亮些。”又对叶然道:“你把那些首饰、脂粉放到妆台上,让吕姑娘选用。”
斐烟看着吕雯梅,思量道:“姑娘穿的是宫装,就应梳个宫里的发式才搭配。”
吕雯梅本想让惠儿帮自己梳头,但她不会梳宫里的发式,就没多语。惠儿心里不大好受,却也无法,只能在旁看着斐烟给吕雯梅打扮,偶尔帮她一下。
斐烟给吕雯梅挽好了头发,向打开的几只首饰盒看了一遍,从中取了一枚镶蓝水晶纯银步摇道:“姑娘穿的是蓝色的衣服,当配这只蓝色的步摇才好看。”她给吕雯梅插在鬓边,又取了几朵粉红色的珠花做点缀,之后给吕雯梅化面妆,显得有些忙碌。阳则在旁笑盈盈地瞧着。
吕雯梅看着镜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自己,也不知是喜是悲,见斐烟又要往自己颈部施粉,忙拦住她手道:“我不想施那么多脂粉的。”
斐烟却道:“姑娘多施点脂粉,身上变香了,太子殿下就更喜欢姑娘啦。”
阳则也道:“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弟弟见了你准高兴。”
吕雯梅还要说话,颈部已然被斐烟施了香粉,无奈接受。
斐烟轻轻吐了口气:“大功告成!”
阳则心急道:“快让我瞧瞧。”
吕雯梅起身,面向她而立。
阳则看罢,拉起她手赞道:“你这一打扮真是漂亮,若非我在这儿瞧着,恐道是天上哪位仙子下凡呢!”
斐烟甜声道:“姑娘本就貌美,再这么一装扮,当真是光彩照人,美若天仙,奴婢都有点不敢认了。”
吕雯梅听了,也有点喜欢。
惠儿不禁暗暗佩服斐烟,打扮起来倒也有一手,说道:“斐烟姐姐你真行,把小姐打扮这么漂亮了。”
斐烟神情有些倨傲:“那当然了,我是最会给人打扮的了。”
阳则不禁笑道:“她才夸你一句,你就骄傲了,我倒不敢夸你了。”
斐烟自知失言,慌道:“公主,奴婢不敢”
阳则温言道:“我没怪你的意思,你的确挺会打扮的。”向吕雯梅道:“吕姑娘,有几句话我想对你说。”
“公主请讲。”吕雯梅见阳则并不言语,会意道:“你们先出去。”
待惠儿和斐烟退下,阳则面上微显愁容:“我知道我弟弟是很喜欢你,想让你当太子妃,可是我父皇和母后只怕不乐意,如果你想当太子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吕雯梅当然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有点愁苦地道:“我知道自己不配当太子妃,只是我不好拒却太子。”
阳则温婉道:“我倒不是不想让你当太子妃,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我弟弟自不必说,但你必须得博取我父皇和母后的喜欢才行。否则,你在宫里的日子恐就不好过了。”她顿一顿道:“我之所以要送你衣服首饰,把你装扮起来,就是希望你能从穿着打扮上开始改变自己,好更快地适应宫里的生活。”她闭目一瞬,“宫里不像在外面,什么都可以随随便便的,是很讲究吃穿礼规的,尤其像我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更要仔细着些。你现在刚到宫里,自然不大习惯,但你既选择入宫,就得照规矩慢慢来了。”
吕雯梅本道阳则送自己东西,只是出于关心,原来是另有原因,心中感激:“多谢公主,民女都记下了。民女对那日行刺公主之事,一直心怀歉疚,公主却以德报怨,民女万分感激,今日公主又施恩惠于民女,真不知该怎么报答公主才好。”
阳则柔和一笑:“你快别自称‘民女’,我们就要成一家人了,莫要生疏了。那日的事,你再休提。毕竟你和你哥曾在一起呆过几年,你对他生情也不为怪,我可以理解。现今你放弃你哥,选择了我弟弟,也不失为一件好事。眼下你要自己争取,多多努力,我也可适时跟父皇、母后说说,这样能帮帮你。”
吕雯梅感动得热泪盈眶:“谢谢公主,太谢谢公主了。公主对我的好,我一定谨记于心。”
阳则忙拿出手帕给她拭泪:“别哭,一哭就不好看了。”但听得萧怿的声音在外面唤道:“雯梅。”阳则神情略显慌张,“哎呀,我弟弟来了。”吕雯梅赶紧拭去泪水,萧怿已走进殿来,惊喜道:“姐姐也来了。”
阳则拉过吕雯梅,笑问:“你瞧瞧这是谁?”
萧怿初见姐姐身边站着位衣饰华丽,妆容较浓的姑娘,有些奇怪,定睛细看,却是吕雯梅,笑道:“啧啧,美人儿哪!”
阳则的笑意暗淡了二分:“姐姐是在问你这是谁呢?”
萧怿才道:“吕姑娘呀。”
阳则笑一声:“亏你还认得。”见他手里提着个鸟笼,笼中有一只黑鸟,皱眉道:“呦,这是什么鸟呀?黑不溜秋的,难看死了。”
萧怿提高鸟笼,有点得意地道:“这是八哥。别瞧它其貌不扬,其实聪明伶俐,是很会学舌的,保证说啥像啥。”
阳则忍着笑道:“你快别夸你的丑鸟了,还不知吕姑娘喜不喜欢呢。”说着看向吕雯梅。
萧怿把鸟笼递到吕雯梅面前,她瞧了那八哥一眼,隐笑道:“你先把它挂到外面吧。”萧怿的笑容立时稀疏了不少,叫惠儿把鸟笼挂出去了。
阳则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瞧瞧,吕姑娘也不喜欢你的丑鸟。”她见萧怿失望,慰道:“姐姐只是在跟你开玩笑,想来那八哥既是你要送吕姑娘的,她定然还是喜欢的。对么,吕姑娘?”吕雯梅只是一笑。阳则的声音略带怨怪:“你呀,怎么还是孩子气,居然想到要送吕姑娘一只八哥?”
萧怿解释道:“我怕吕姑娘住在宫里气闷,便买了只八哥想给她解闷。”他笑问:“不知姐姐是否也想要一只?”
阳则脸色微沉:“姐姐是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不知?”
萧怿深知阳则品性,从小只爱读书习字,从不疯跑疯玩。如今她已二十余岁,更不会逗鸟玩儿,不好意思地道:“我跟姐姐开玩笑呢,姐姐别认真。”
阳则一笑了之,拉住吕雯梅的手问道:“你说我们俩谁更美些?”
这下可难住了萧怿,论容貌自然是姐姐更美些,但那么说吕雯梅定然不高兴。可要说吕雯梅比姐姐美,那明显是在说谎。思忖片刻,道:“姐姐端庄美丽,吕姑娘甜美可爱,你们俩同样美。”
阳则与吕雯梅相视一笑,都很高兴。阳则是故意刁难萧怿,不料他居然答上来了,笑道:“你这话说得倒好,既夸了我,又赞了吕姑娘,两全其美。”她向萧怿和吕雯梅瞧了两眼,唇边露了淡淡的笑意,“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说完,带着侍女叶然离去。
萧怿看着吕雯梅的脸庞道:“其实你化个淡妆就挺好,没必要化较浓的妆。”阳则在时,他不便说,现下她走了,才说了句真话。
吕雯梅本就觉妆容有点浓,不大喜欢,听萧怿也这么认为,正合心意,就“嗯”了一声。
萧怿环顾殿中,郁声道:“这儿已好几年没修葺了,难免简陋些,让你居此,真是委屈了你。”
吕雯梅不以为意,说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并不感委屈。”见萧怿不语,以为他不信,又道:“其实我在家里时,只住在一间小屋子里,哪像在这宫里可以有一大间屋子住,还有偏殿和院子,我真的很满足,一点都不感到委屈。”
萧怿看她的目光有点歉意:“难为你了。”他犹豫片刻,低声道:“昨晚我母后算了,还是不说的好。”
吕雯梅见他神情有异,似有难言之隐,想问,又觉不妥。
萧怿凝视着她,终于道:“雯梅,我求你一件事。”
吕雯梅问道:“何事?”
“不管你受到什么委屈,先忍耐一下,总会过去的。你答应我,好吗?”
吕雯梅看着萧怿沉郁的目光,虽不明其意,还是点了点头。
萧怿略感欣慰,道:“宫里跟外面不一样,需要你慢慢接受和适应。”
吕雯梅应道:“我懂得。”她犹豫一瞬,道:“斐烟姑娘还请你领回去,我这里不需要。”
萧怿惊疑:“为什么?是她对你不好?”
吕雯梅摇摇头道:“不是的,是我不需要那么多人服侍。”
萧怿温和道:“她是我给你的,不管你需不需要,都留着吧。你遇到不明白的事,也可问问她。”
吕雯梅觉他说得有几分道理,又不便拂了他的好意,说道:“那谢谢你。”
萧怿不觉一笑,道:“你不用跟我客气的。”
吕雯梅想着公主适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觉得很有用,问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的事么?”
“什么?”
吕雯梅眼神怨怪:“当然是让御膳房的庖厨教我学做饭的事。”
萧怿讶笑道:“你当真要学?”
吕雯梅认真道:“那还有假?我向来是说到做到的。”
萧怿暗暗起敬,道:“好,我现在就带你去。”
第六章 驳面()
御膳房的庖厨和杂役们正忙着准备午膳,见太子来了,纷纷行礼。
萧怿把跟在身后的吕雯梅拉到面前,朗声道:“这位是吕姑娘,她想学厨艺,你们好好教教她。”
众人见来了个姑娘要学厨艺,都感惊诧,却不敢多问,齐声答道:“诺。”
萧怿柔声道:“你病刚好,身体还虚弱,别太勉强自己。慢慢学,别着急,早点回去休息。”
吕雯梅听他这几句话大有体贴之意,心感温暖,道:“我知道了。”
萧怿情知不便在膳房里多逗留,道:“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吕雯梅看着萧怿出去,不知他今天为何奇奇怪怪的。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虑:“不知姑娘想学做什么饭菜?”吕雯梅转头一看,见说话的人是个高大白胖,红光满面的庖厨,觉此人和善,先存三分好感,问:“我想知道皇上平时爱吃什么饭菜?”
此言一出,不光那胖庖厨感到惊讶,其他人也大感意外。胖庖厨不敢置信地道:“姑娘想给皇上做饭?”
吕雯梅恳切道:“对啊,请伯伯教我。”
胖庖厨面有难色,踌躇道:“皇上爱吃的饭菜多了,我该教你做啥好?”
另一个庖厨提议道:“当然是先教这位姑娘最简单易做的饭菜了。”
胖庖厨双掌一拍,道:“对,先教你做一道简单易学的饭菜,可是该教你做什么呢?”他想了想道:“有了,就先教你学做一道百合莲子粥,也是皇上爱吃的。”
吕雯梅一听粥名,想是不错,问:“不知学做百合莲子粥需要多久才能学会?”
胖庖厨打量着吕雯梅道:“我瞧姑娘千伶百俐,定花不了多大一会功夫就学会了。”
吕雯梅欢喜:“那你快教我吧。”
胖庖厨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我现在得赶快准备午膳,暂时不能教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吕雯梅笑容一淡:“那你先忙,我等着便是。”
一个杂役走过来道:“咱家带姑娘先到外面亭子里等会儿。”吕姑娘见那些庖厨忙忙碌碌的,自己站在这儿的确会妨碍他们做饭,当即答应了,随那杂役来到外面的六角亭子里。那杂役斟了盏茶,放在吕雯梅面前道:“姑娘请用茶。”吕雯梅道了声谢,那杂役即离去。
吕雯梅朝亭外望去,见四周绿树成荫,花香鸟语,春意浓浓,有数只鸟儿叽叽喳喳地从亭子旁飞过,消失在一株大柳树后面,突然感到有一种寂寞悲凉的感觉。她选择了进宫,注定要受到束缚,不能再像鸟儿一样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昨天,萧怿就已经说过,他无法让她过清闲的生活,嗟叹如果他不是太子该多好。吕雯梅有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思潮起伏,竟尔忘记了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刚才那个杂役进来道:“姑娘,请到膳房用膳。”
吕雯梅回过神来,才感到腹中有些饿了,答应着随杂役回到御膳房。几个庖厨围坐在一张几旁吃着饭,他们看到吕雯梅来了,都起身招呼道:“姑娘来啦,快吃饭吧。”早有两个杂役盛了一碗面条,端了几样小菜摆在另一张几上。其中一个杂役带笑道:“姑娘请用膳。”
吕雯梅见有三盘菜,为二素一荤,自也喜欢,就坐下斯斯文文的吃起来。
饭后,众人收拾完了碗筷,开始预备晚膳食材。胖庖厨道:“现在事少,可以教姑娘了。”
吕雯梅道:“好。不知伯伯如何称呼?”
胖庖厨咧嘴一笑,道:“我姓彭,你叫我彭伯伯就是了。”
吕雯梅甜甜地道:“彭伯伯。”
彭庖厨听了,心里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忙叫几个杂役准备了百合、莲子、冰糖等物,然后开始细心教起吕雯梅来。吕雯梅也算聪明,且学起来认真,果然不大一会,就学会了。彭庖厨很高兴:“我就说姑娘聪明,果真如此。”
吕雯梅也挺愉快,道:“我也不是真的聪明,而是伯伯你教得好,我才学得快些。”
彭庖厨见她谦虚,更喜:“姑娘不必过谦。”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不知姑娘是从哪个宫里来的?”
这下问住了吕雯梅,只能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住在哪个宫里,只知道住处叫朝霞台。”见他面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