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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历吹着胡子笑道:“我伯历今年六十七岁啦,而你才十五岁,我叫你一声小丫头也不足为过吧?”
吕雯梅看他不过五十出头,哪知他已六十七岁了,有些惊讶。觉他笑容可掬,便不再跟他计较,道:“我叫吕雯梅。”
伯历抚掌而笑:“好名字,好名字。人长得美,名字也好听。”吕雯梅听了很高兴。伯历摸摸肚子,说道:“哎呦,肚子饿得咕咕叫了。”他伸长脖子四下里嗅了嗅,喜道:“屋里有饭。”赶紧冲进屋里。
萧怿、吕雯梅、崔紫莹相视一笑,均觉他鼻子倒挺灵敏。
他们进了屋,见伯历已坐在几前,左手拿着一个大白馒头,右手拿着筷子夹菜吃。
崔紫莹见师父要夹糊了的荠菜,待要阻止,伯历已将菜送入口中,只见他“呸”的一声,将菜吐了出来,皱起眉头问道:“莹儿,这是你做的菜吗,怎么炒糊了呀?”
崔紫莹歉然道:“对不起师父,我下次一定把菜做好。”
萧怿怕伯历会生她的气,忙道:“今早徒儿去了厨房,跟师妹说了几句话,不料菜就糊了。这事跟师妹无关,师父要怪就怪徒儿好了。”
第二十二章 师父(二)()
伯历嘴里正嚼着馒头,有点口齿不清:“我没怪你们的意思。”向他们招招手,“你们还没吃完饭吧,快过来一起吃。”
萧怿等便在几旁坐下。萧怿见师父狼吞虎咽地吃着,笑问:“师父你这是几天没吃东西了,饿成这样?”
伯历吃得有点噎住,没法说话,喝了口汤,方道:“我赶了一夜的路,路上没干粮吃,你说我能不饿么?”
萧怿奇怪地问:“师父你这是去哪了,为何非要急着赶夜路回来?”
伯历用筷子指指崔紫莹,道:“我还不是不放心你的小师妹呀。”
崔紫莹有点不好意思:“师父”
伯历向萧怿道:“我去了趟荆州,看了看你的师兄和师姐,然后又到附近好玩的几个地方转了转。本打算过几天再回来,但一想自己已离谷一个多月了,不知莹儿这丫头咋样了,就赶紧往回返,却不料你会来。”
萧怿一脸羡慕道:“师父你真够逍遥自在的,独自个儿跑到外面游山玩水,何不带上师妹一起去?”伯历有点窘迫,似不好回答。
崔紫莹替他答道:“是我想留下来的,就没同师父一起去。”她问伯历:“师父,师兄和师姐还可好?”
伯历悠然道:“他们在那里吃得饱,穿得暖,睡得香,你说能不好吗?”崔紫莹舒心地笑了。
萧怿问道:“师父,我师兄和师姐姓甚名谁?”他自不知他们比自己大还是小,只是觉得这么称呼比较好。
伯历瞪大眼睛,奇道:“你小子还挺会猜嘛,知道他们大过你。”
萧怿不想自己真猜中了,笑了笑:“我也是随便猜的,哪知竟猜中了。”
吕雯梅轻哼一声:“我就知道你是瞎猜的。”
伯历似未在意吕雯梅的话,说道:“你师兄叫欧阳慕德,你师姐叫韩月。”
伯历脸色略显凝重:“刑州那个地方较贫苦,许多百姓看不起病,郎中又少,他们去那里便是想为看不起病的百姓看病,也算我没白教他们医术。至于他们何时回来,就说不准了。总之,他们只在有事的时候才回来,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面。”
崔紫莹以手支颐,声音里满是思念之情:“师兄和师姐他们已到荆州好几年了,不知他们何时能再回来。”
萧怿听后,对未见过面的师兄和师姐生出钦佩之情。而吕雯梅听了,不免勾起她对秦子聃的思念。萧怿道:“师兄和师姐在刑州为百姓做事,还真没辜负了师父你对他们的教导。”
伯历脸露笑容,道:“对啦,所以你也应该向你师兄和师姐学习才对,好好当你的太子,多为百姓做点好事。”
萧怿郑重应道:“徒儿定不会辜负师父对徒儿的厚望。”
伯历拍拍萧怿的肩膀“好,那就好。”他咂咂嘴道:“我吃饱了,你们呢?”
萧怿等均道:“我也吃饱了。”其实他们只吃了个半饱。由于他们不知伯历会来,未做他的饭,但怕跟他说实情,他会难堪,就都说已吃饱。伯历道:“既然都吃饱了,那咱们洗了碗筷再聊吧。”说着就要动手收拾碗筷,崔紫莹忙道:“师父,让徒儿洗就行了。”
萧怿也道:“师父你不用洗,徒儿来洗好了。”
伯历岂有不答应之理?欣然道:“那我先出去玩玩。”说完跑了出去。
萧怿正欲收拾,崔紫莹关怀道:“师兄你的伤刚好点,就不用帮忙了。”
吕雯梅漠然道:“他想洗就让他洗好了,我瞧他也没伤多重。”
萧怿自觉伤口处隐隐作痛,还是笑着道:“我真没事了,就让我帮你们洗吧。”端着一摞碗向厨房走去。
他们洗完碗筷,走出厨房。
伯历坐在石桌旁招呼道:“你们过来坐。”
萧怿见石桌、石杌呈乳白色,平整光滑,问道:“师父,这石桌、石杌是用利器打磨出来的?”
伯历未及开口,崔紫莹已道:“这石桌、石杌是师父去年从山上找到的两块大石头,用它们精心打磨出来。当时师父见石头又大又光滑,很是喜欢,就把石头背了回来,做成石桌和石杌放在这里。师父说天暖和的时候,就可以坐在这石桌旁喝喝茶,看看风景,多好啊。”
萧怿赞道:“师父你真行啊,从山上背着大石头回来,还把石头做成了桌杌,徒儿佩服。”
伯历面露傲色,“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对了,你和这小丫头是咋找到这里来的?”
萧怿看向吕雯梅,见她也正看着自己,就打算按她昨晚说的告诉师父,只是她前面说被山贼抓走的事就不要提了。说道:“我昨天独自出城游玩,恰巧看到一伙山贼把一个姑娘劫持到了一座山上,我想那姑娘定是被他们不知从何处抢来的,既然被我看到了,总该把她救下来”
伯历颔首道:“嗯,应该。”
萧怿接着道:“于是我就悄悄上山去,把她救了出来,却不小心被山贼发现了,我就跟他们打了一架,然后就带着她赶紧跑了,可我身上中了一枚带毒飞镖,虽甩掉了那些追赶的山贼,却因中毒而昏迷。”他冲吕雯梅一笑,道:“后来不知怎地,我就被她背到了这里。如果不是她的话,我就见不到师父你了。”
伯历关心地问道:“你说你中了一枚带毒的飞镖,那你现在没事了吧?”
萧怿感激地看看吕雯梅和崔紫莹,道:“多亏了吕姑娘和师妹,是她们帮我解了毒,现在已经没事了。”
崔紫莹谦虚地道:“举手之劳而已。师父常教导我说,别人有了困难,能帮就要尽量帮助,况且你还是我师兄呢。”
萧怿笑道:“昨天你我都还不认识,今天才知道原来我们是师兄妹。”崔紫莹低首而笑。
伯历诧异道:“你小丫头还真行啊,居然会找到这里来。”
吕雯梅只淡淡一笑,道:“这也是凑巧。当时天色已晚,我怕城门关了不能回去,想着总不能在树林里过夜,如遇到野兽,我一个人对付不了,就背着他想找一个安全一点的地方过夜,我穿过了树林,发现了一条小道,我也不知那条小道会通到哪里,只是顺着小道向前走,走着走着就来到了这个山谷里。我见远处有一束灯光,想来会有人,就顺着灯光走到了这儿,结果就遇到了崔姑娘。”
伯历佩服道:“你这丫头可不简单,竟能背着他走这么远的路,来到这儿。”萧怿听伯历这么说,就知吕雯梅定然很累,又是感激,又是惭愧。伯历笑道:“你们俩挺有意思啊,你先救了她,她又救了你,你俩算是扯平了。”
吕雯梅想自己就是跟他扯平了。问道:“伯历,你何时收过他当徒弟?”
崔紫莹也道:“是呀师父,你快告诉我们吧。”
伯历觉得可以,就道:“是该给你们讲讲。”
于是他讲道:“那是十年前的事了,因我生性豁达,事无所牵,就常云游四海。一日我来到了俞安,突感肚饿,想买点东西吃,可身上没了钱,我就我就”
萧怿笑着接口道:“师父你就偷偷进了宫,找到御膳房偷东西吃。”
崔紫莹奇道:“师父你到御膳房偷过东西吃?”
吕雯梅不觉好笑:“原来你们的师父还当过偷儿呀。”
伯历脸上有些挂不住,分辩道:“我那时只是一时好奇,想到宫里瞧瞧,走着走着就到了御膳房。因肚里饥饿,我才想进去找点东西吃的。”
吕雯梅道:“这么说来,你是到御膳房找东西吃,而不是偷东西吃了。”她稍稍思索,问道:“那你是不是被他发现了?”
“是啊,我找了一只烤鸡正啃着,这小子就跑进来发现了我。我当时不知他是谁,怕他会告诉别人,就叫他别声张。他问我是怎么进来的?我说我会武功,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他听了很高兴,说我能进了皇宫,那一定是武林高人,就要我教他武艺。”
吕雯梅插口道:“你到御膳房的时候,里边没人?”
“我进去的时候,的确没人。”他又接道:“我本想吃饱了就溜的,却被萧怿这小坏蛋缠住走不脱,非要我教他不可。这时有几个宦官进来,见了我就要抓。嘿,他就说我是他师父,不让他们抓我。那几个宦官就不抓我了,还称他是五殿下,我才知他是皇帝的儿子。我见他都管我叫师父了,若不答应教他,恐他就要说我是贼,那我可就要倒霉了,只好同意收他为徒。”
他也是个直性子的人,有啥说啥,从不忌讳,何况萧怿是他徒弟,言语更随意些。
吕雯梅“哼”了一声,讽道:“我看你是死皮赖脸,纠缠不休。”
萧怿装作没听见,只端起茶盏啜了口茶,并不说话。崔紫莹则用手捂着嘴偷笑。
伯历一拍桌子,大声道:“不错!这小子确实是有些赖皮。”
吕雯梅见他赞同自己的看法,心中一乐,问道:“那你就教他武功了对吧?”
第二十三章 师父(三)()
伯历“嗯”了一声,道:“他见我肯收他为徒,当然高兴啦,就蹦蹦跳跳地带着我去见皇上和皇后。谎称我被坏人追赶,由于慌不择路,误入皇宫,被他发现了。因见我武功好,想拜我为师学武艺。我见皇上有点不相信,就赶紧附和着他的话解释了一遍,皇上这才信了,要我展示展示武艺,如果可以的话,就让我教他。我就打了一套拳,皇上看后觉得还不错,便让我留下来教他武功。从那天起,我就住在了宫里,每天等他学习完了以后,我就教他练武。就这样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我见他的基本功已练得差不多了,就打算离开,便跟皇上说了一声,出宫远游。”
吕雯梅问:“那你后来就到了这里?”
“我在昌巴郡先收了你们的师兄和师姐两个孤儿为徒,然后回到蒙山,又收了莹儿你为徒。”他抬头向四周望望,“因我打从这里经过,见这里景美又宁静,就在这里定居了。”
崔紫莹明了:“原来师父你是这样收师兄为徒的呀。”
吕雯梅淡淡地道:“如果伯历你没到御膳房找东西吃,也不会遇到他。若非他缠着你,你也不会收他为徒了。”她瞟了萧怿一眼,声音里又透出讽刺的意味:“你这样拜师学艺,可不算正经。”
伯历赞同道:“确实是这样。”向萧怿道:“不过我今天回来见到了你,你倒还记得我这个师父。”
萧怿微微一笑道:“徒儿哪会忘了师父,倒是师父你怎不愿认徒儿?”
伯历神态忸怩起来,不好意思地道:“你是太子,我这么个穷师父,哪敢认你啊?”
他们才知伯历是为这个。萧怿道:“原来师父你不肯认徒儿,只为这个原因。其实师父穷也好,富也好,你都是徒儿的师父,徒儿怎会嫌师父穷呢?”
伯历舒心一笑,道:“你能这么说,为师就很高兴啦。”他思虑了一下,问:“我当年离宫时曾经给过你一卷功谱,不知你是否研习过?”
萧怿答得谦虚:“那卷书中所讲的轻功、剑法、掌法之类,徒儿都认真研习过,但书中有些内容我没看明白,还需师父你多多指教。”
伯历眼睛一亮,跳起身来,高兴地道:“我正想试试你这小子武功练得咋样了?”他摩拳擦掌,叫道:“来来来,咱师徒俩先过上他三百招再说。”
萧怿见师父要跟自己切磋武艺,可自己伤势未愈,实有不便,却又不愿扫了师父的兴致。正犹豫,崔紫莹适时道:“师父,师兄他伤还未好,你就先别跟他比武了。”
伯历这才想起萧怿还有伤在身,是不能跟他比武的。失望道:“算了,还是下次再跟你切磋武艺吧。”
吕雯梅却道:“我看他的伤早好了,是假装还没好。”
伯历面露喜色道:“你的伤当真好了?那咱们快比试吧。”他跑到了不远处的空地上,等萧怿过去。
萧怿不悦地道:“师父你别听她的,徒儿的伤哪能好这么快?”伯历想想也是,只好走回来坐下。萧怿想着吕雯梅总说自己的风谅话,太可气,也得讽讽她才行。略一思忖,有了计较,他笑问:“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听好不好?”
伯历先鼓掌道:“好啊,好啊,我最爱听故事了,你快讲。”
崔紫莹也很高兴,问道:“是不是皇宫里的故事?”
萧怿嘻嘻一笑,道:“在宫里我曾养过一只鹦哥儿,开始我好心喂它吃喝,它非但不领我的情,还用嘴咬我的手。”
崔紫莹“呀”了一声,关心地问:“那它以后还咬你么?”
萧怿笑笑道:“后来它见我对它不错,不光不咬我手了,还和我成了好玩伴。”忽觉脚上一痛,似被人踩了一脚,忍不住“哎唷”一声,连忙缩脚。一抬眸见吕雯梅正一脸怒气瞪着自己,心下一惊,难道她听出是我拿言语讽她了?面上却装不满道:“你这姑娘怎么不是打人,就是踩人啊?”
吕雯梅愠道:“谁叫你瞎说八道啦?”
萧怿故作不明:“我怎地瞎说八道了?我是在讲故事,又没说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吕雯梅崔地站起身来,怒道:“你说的鹦哥儿,分明就是在说我,你当我听不出么?”
萧怿见她聪明,不再辩驳,只小声嘟嚷道:“鹦哥儿都和我成好玩伴了,你为何就不能对我好一点?”
吕雯梅不听则罢,一听反而气大了三分:“你绕着弯子骂我,把我比作一只鸟,凭啥还要对你好点?”
伯历和崔紫莹原本不知道萧怿为何会讲这样一个故事,待听吕雯梅一说,才恍然大悟。伯历见他俩吵吵嚷嚷挺有意思,忍不住打趣道:“我瞧你们俩呀,倒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吕雯梅又羞又恼:“伯历,你要再敢胡说,我”看到他腮上略显花白的胡子,心念一动,“我就拔掉你脸上的杂毛。”
伯历听吕雯梅管“胡子”叫“杂毛”,不禁捧脸大笑,眼泪都笑了出来。萧怿和崔紫莹也忍不住笑起来。伯历玩笑道:“你若真拔了我的胡子,那我岂不就年轻了好几岁?”
吕雯梅听了,立即伸手拔下他几根胡须。
伯历觉得下颌有点痛,见吕雯梅又要拔自己胡子,忙起身退开几步,连连摇手道:“别拔了,别拔了。”
吕雯梅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