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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怿大怒,厉声喝道:“你给朕站下!”他阔步上前,抬手便重重掴了萧忱一记耳光。这是萧怿初次打他的孩子,还是一向听话懂事的长子。
萧忱万没想到一向慈爱的父皇会打自己,一时竟愣住了。
萧怿疾言厉色:“你还是不是朕的儿子?你知不知道你母后生你的时候有多艰难?你难道就没点廉耻之心?你听了别人的几句谗言就相信了,那你平时读那许多圣贤书又有何用?”他怨恼地指着门外,“你想走就走,朕绝不拦着你,就当朕从未有过你这个不孝之子!”
吕雯梅见萧忱向殿外走去,伤痛不已,几乎站都站不稳:“他就这样走了?”萧怿和惠儿连忙扶住了她。
萧忱伤感而失落,慢慢往外走,想着父母适才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猛然清醒过来。自己当初为何要相信斐烟的话,受她一年的欺骗?自己为何没有主意,为何不相信自己的父母?为何非要认定母后偏心?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回首,看到父母在伤心地流泪,胸口一热,哭喊着跑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父母面前,羞愧不已:“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怀疑母后偏心,儿臣对不住父皇母后,愿受责罚。儿臣不能没有你们啊!”
吕雯梅顿时由伤心转为喜慰,忙将儿子拉起:“母后就知道,你不会狠心抛下母后和你父皇而去的。”
萧怿面色稍霁,温声道:“你既知错,父皇和你母后就原谅你了。”他话未完,吕雯梅与萧忱母子俩已相拥而泣。
惠儿见了,也禁不住落泪。
忽然,萧恒和萧媛奔了进来。萧恒道:“父皇、母后,儿臣和妹妹已在殿外听到了你们和兄长的对话,儿臣觉得自己有愧于兄长,常感心中不安,愿请辞太子之位,让与兄长。”
萧怿和吕雯梅没想到萧恒和萧媛会在殿外偷听,更没想到萧恒要辞去太子之位,一时难言。
却见萧忱握住萧恒的手,感动地道:“弟弟,你真是我的好弟弟。但我的才华不及你,绝不会跟你争,你就安心地当你的太子,千万别再说辞位的话。”
萧媛欢喜中带了一抹忧虑:“二哥,你不会再冷了我们吧?”
萧忱感到很愧疚,也握住了萧媛的手:“不会了,决计不会了。”
萧怿和吕雯梅、惠儿见他们三兄妹情深,都不免为之所感,落下欢欣的泪。
第十九章 温情()
冬去春来,又迎来新的一年。
这日天气晴好,碧空万里无云,萧怿和吕雯梅携手来到御花园散步。但闻自假山后传来一阵孩子们欢笑的声音,绝不止萧恒和萧媛两个孩子,二人均感意外。
萧怿仔细听了听,道:“听声音好像是瑶儿和康儿也来了。”
吕雯梅心中一喜:“要是他们来了倒是好。我们过去瞧瞧如何?”
萧怿正有此意:“好啊。”与吕雯梅绕到假山后面。果见是秦瑶和秦康来了,正与萧恒和萧媛在草地上嬉戏,玩得很是开心。
吕雯梅奇怪地道:“怎不见长公主?”
萧怿猜测道:“可能是她有事走开了,待会才能回来。”
吕雯梅颔首:“有可能。”她望着孩子们,小声道:“看他们玩得这么开心,我们就别过去打扰他们了。”
萧怿赞同道:“嗯。那我们就在这里看他们玩。”
孩子们玩了一会,萧媛忽对秦康道:“表哥,你不是一直跟着舅舅习武吗,那你给我们表演一个好不好?”
萧恒立即附和道:“我和妹妹还未见过你练武呢,也不知你武功如何,不如你今天就给我们练几招瞧瞧。”
秦瑶露了谦和的笑:“我弟弟的武艺比之父亲还差得远,不过倒也像模像样了。”
萧恒则道:“只说不算,眼见为实。”
秦康爽朗地道:“好!我现在就亮点本事给你们瞧瞧。”他寻了一根较粗的树枝,当茅使了起来。
萧怿和吕雯梅站在假山之侧观望。虽见秦康人小力薄,但一招一式紧凑娴熟,毫不马虎。或直刺、或斜挑、或圈转回击均无可挑剔,显是下了苦功的。二人看得高兴,不禁暗暗喝彩。
天气尚冷,可当秦康练完时,额头上竟沁出汗珠来。他伸手擦了把汗,有点得意地问:“我练得如何?”
萧媛觉着还不错,却故意笑话他:“不好。我瞧你这身本事,只怕还打不过一只猫。”
秦康“哼”了一声,不服气地道:“等我练就了像我父亲那样的本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萧恒等笑之。
过了一会,孩子们玩累了,于是坐在草地上休息。
秦瑶在与萧恒说话时,发现他脖子上系着一个绳圈,好奇地道:“表弟,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呀,拿出来给我看看好么?”
萧恒应了,将放在衣中的玉坠顺绳拽出来给她看。
秦瑶见玉坠小巧玲珑,面上泛着乳白色的光泽,雕刻着玄武纹样,很是精巧,不由得歆羡道:“你的玉坠真好看。”
萧恒很高兴,说道:“这玉坠是过年的时候,父皇送给我的礼物。若你喜欢,我可以把它送给你。”
秦瑶惊喜地问:“真的呀?”
萧恒一脸认真地道:“当然是真的啦!”说着他便解下玉坠,递向秦瑶,“给。”
秦瑶虽然喜欢,但觉着不妥,摇头道:“不行,我父母说过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萧恒未在意:“没事。你父母要是问起,就说是我送给你的,他们肯定不会生气。”
秦瑶这才道谢收下,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萧恒从她手中拿起玉坠:“来,我给你戴上。”秦瑶依言低头,萧恒便将玉坠戴在了她颈项上。
秦瑶低头摸了摸,含笑问道:“你说我戴上好不好看?”她本穿着一袭碧水青绣粉红花朵的鲜艳衣裙,此刻戴了玉饰,愈显夺目。
萧恒马上赞道:“当然好看了。你戴上这个呀,显得更漂亮啦。”秦瑶欢喜而笑。
坐在一旁的萧媛,见状笑问:“三哥,你把父皇给的礼物送给表姐,该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萧恒的脸唰的一下变红,窘迫地道:“才不是呢,你别瞎说。”说着站起身走到一边去了。
萧媛却又笑着道:“三哥,你害臊什么?我倒还真希望表姐以后可以做我嫂子呢!”
秦瑶又羞又恼,向萧媛道:“小表妹,你要再混说,我可要打你了。”
萧媛叫了一声,赶紧跑了开去。
吕雯梅看得有趣,碰碰萧怿手肘:“你瞧恒儿,可是跟你一模一样呢,现在就学会说漂亮话追女孩子了。”
萧怿笑笑道:“如果以后恒儿真的和瑶儿在一起了,倒也不错。”
吕雯梅见萧怿唇边带笑,眼神异样地看着孩子们玩耍,心里飞快转过一个念头,玩笑道:“喂,你该不是后悔当初没娶你表妹,娶了臣妾了?”
萧怿大大一怔,伸手握住她的手,情真意切地道:“哪会呢?朕娶你从未后悔过。”
吕雯梅笑容重绽,开心地笑一声:“我知道的,你一定是在怀念小时候的事,对不对?”
萧怿感慨道:“是啊。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朕小时候和朕的姐姐,还有表弟、表妹在一起玩耍的情景。”
吕雯梅亦生怀念之情,不禁思念起远在金凌的故乡。
正当萧怿和吕雯梅想着各自的心事时,忽闻身后一个柔婉的声音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来啦。”二人回头,见是阳则来了。
萧怿欢喜地道声:“姐姐。”
孩子们听到声音,才发觉父母来了,都高兴地跑了过来,向他们见了礼。
萧怿与孩子们亲热一阵,转首问道:“姐姐你去哪了,咋没和孩子们在一起?”
装束淡雅的阳则,唇角勾起一个优雅的弧度:“我原是想带两个孩子去看望母后的,却在路过此处时,遇到了太子和公主。我见他们想在一起玩,就把他俩留下独自去见母后,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萧怿笑了声:“难怪朕和皇后都没看见姐姐,原来又是去看望母后。”
吕雯梅问道:“大长公主待会儿是否还要带瑶儿和康儿去见母后呢?”
阳则轻浅笑道:“这是自然。不过我们数日不见,总该先聊几句。”
自萧怿和吕雯梅和好如初后,阳则就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事的确有不对之处,再不愿做伤害帝后感情的事,更不愿为此与秦子聃不和。
萧怿欣悦道:“姐姐说得对,是该先聊聊。说真的,朕一日不见姐姐的面,就想姐姐。”
阳则噗嗤一笑:“皇上还是这么会说话。”她一转头,见女儿脖子上挂着一个光润剔透的玉坠,奇怪地问道:“你这玉坠是从哪来的?”
秦瑶见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母亲,是太子送给我的。”
阳则面上一沉,责备道:“你怎么可以随便要太子的东西?还不快还给太子。”
秦瑶觉着委屈,却不敢多与母亲分辩,正想把玉坠摘下来时,萧恒忙替她解释道:“舅母您别生气,玉坠是我要送给表姐,表姐才收下的。”
阳则听出点味儿来,很快露出温和的笑容:“既是太子要送给你,那你就戴着吧。等日后你有什么好东西了,别忘了也送些给太子。”
秦瑶应道:“是。母亲。”
吕雯梅笑中含了二分敬恳之意:“我瞧孩子们在一起玩时很愉快,希望公主能常带瑶儿和康儿,来与恒儿、媛儿一起读书,一起游戏。”
阳则痛快地答应了。她的笑容一滞,凝在唇角:“若是卢王也在就好了,只可惜他一年才能回来一、两次。”
这话不免勾起了萧怿和吕雯梅的思子之情。萧怿很想让萧忱常回宫看看,却不便破例,万分无奈。
阳则话一出口,便有些后悔,歉然道:“哎呀,我不该说这个的,倒叫你们思念起卢王来。”
吕雯梅宽和道:“公主别自责。其实公主不提,我也会想念他的。”
阳则感言:“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做父母的谁不希望子女能够天天和自己在一起。不过子女长大了,就会和父母分开,不可能永远都在一起生活。”萧怿和吕雯梅都称是。
萧恒道:“可我不会离开父皇和母后的,以后我还要孝敬你们呢。”
萧媛依偎在父母身边,依恋地道:“我以后不要嫁人了,就留在宫里陪着父皇和母后。”
秦瑶和秦康一边一个拉住阳则的手:“我们也一样。”
阳则的笑中带了几分感动:“真是孩童之言。”
孩子们很真诚地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
萧怿和吕雯梅眼中不觉含了感动的泪。吕雯梅道:“你们有这份心就行了,以后你们还是要成家立业的。”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阳则道:“不早了,我还要带两个孩子去看望母后,就不能多陪你们了。”
萧怿有些不舍地道:“那姐姐慢走。”
阳则让秦瑶和秦康向萧怿和吕雯梅道别,然后带着他们走了。
萧怿望着阳则远去的背影道:“朕的姐姐带着两个孩子挺辛苦,她是忙里偷闲才来看母后的。”
吕雯梅亦有此感,道:“是。公主的确不容易。”
萧怿看向吕雯梅,感念道:“雯梅,你为朕生养了三个孩子,也很不容易啊!朕还要感激你呢。”
吕雯梅含羞带嗔地打他一下:“又说好听的哄臣妾。”
萧恒和萧媛见了,笑道:“父皇和母后在一起好有趣哦!”
吕雯梅恼中带笑,作势要打他俩:“你们兄妹俩休要在这里看笑话!”
萧恒和萧媛笑着跑了开去,萧怿也笑了起来。御花园里顿时洋溢出他们一家四口的温馨亲情。
几日后的一个早朝上,丞相黄生道:“国中已有十余年战事不兴,百姓安居乐业,系一片祥和之气象,臣奏请皇上封禅太平山。”
太常周棣出列说道:“臣昨日偶闻街道上有百姓言之,清晨东山山顶上方曾出现过五彩祥云,此乃是大大的吉兆,望皇上封禅太平山。”
他话音一落,便有几个大臣附和着道:“我昨天也听见了。”、“确有此事。”、“皇上是该封禅了。”
群臣躬身道:“臣等奏请皇上封禅太平山。”
萧怿有些犹豫,说道:“此为大事,容朕再思。”
退朝后,萧怿来到宁和宫。
第二十章 话别()
吕雯梅已事先得知萧怿要来,便早早让惠儿备下茶点静候。待萧怿一进殿,就微笑着迎上去,拉他走到几旁,温柔地道:“皇上你看,臣妾已备下了点心,都是你平时最爱吃的。”
萧怿见几上摆放着一大碟点心,有蜜糖桂花糕、蜜汁山药糕、杏仁莲子糕等,的确是自己所爱吃的,又见她如此热情相待,大为愉悦:“雯梅,你何时对朕这样好了?”
吕雯梅娇俏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啊?”
萧怿笑着连声道:“对对,雯梅你是对朕最好的了。”
吕雯梅拉他坐下:“坐下啦。”
萧怿拿起一块杏仁莲子糕咬了一口,道:“嗯。好吃。”他递了一块给吕雯梅,“你也吃啊。”吕雯梅伸手接过。萧怿迟疑了一下,说道:“有件事朕想跟你说。今天在朝堂上,丞相说现在天下太平昌乐,想让朕到太平山封禅。太常则言,昨天他听到有百姓说,清晨东山山顶上方曾出现过五彩祥云,是大大的吉兆,应该封禅。众卿也都赞同他们的说法。朕觉此事较大,还是想过来和你商量一下。”
吕雯梅觉萧怿这时候来见自己,可能是有事。待闻言,温婉一笑:“皇上这些年为国为民做了不少事,现今已是国富民强。既然大臣们一致请求,又有祥瑞降临这样的好兆头,那皇上就到太平山行一次封禅礼吧。”
自那次夫妻感情生变后,吕雯梅明白了一个道理:凡事不要计较太多,应给对方留下自由选择的余地。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合乎情理,不算过分,就不必去反对。管得多了,反而容易失去。
萧怿自是欣喜:“好。待天气暖些了,朕就带你一同到太平山封禅。”
吕雯梅低首想着自己的一桩心事。她犹豫片刻,说道:“皇上,你一会能否陪臣妾到城郊的那个梅园赏梅?”
萧怿随口道:“行啊。”见吕雯梅虽是笑着的,眉梢眼角却有愁怨,不由奇怪,但很快有些明白,问道:“你该不是思乡了?”
吕雯梅被他说中心事,便点头称是。
萧怿歉疚地道:“自你当年来到俞安后,就没有再回去过。朕知道你很想念你的故乡,可一直没能带你回去,真是对不住。不如这样,朕过几日就带你回趟金凌。”
吕雯梅觉着不妥,说道:“那怎行?皇上还要打理朝政,臣妾哪能因自己思念故乡,而耽误皇上的国事?”
萧怿则道:“不是有恒儿在么?他年纪已不小,有些事应由他试着去做了。朕若带你去金凌,一是可解你思乡之苦;二是可由恒儿监国,暂理朝纲,练练他的治国才能。这样一举两得,岂不是好?”
吕雯梅觉着有理,愉悦地道:“那臣妾就听皇上的。”
萧怿思忖了一下,道:“你先准备准备,到时我们就动身去金凌。”
吕雯梅道:“好。”
只见惠儿进来道:“皇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萧怿一听儿子来了,喜道:“快让他进来。”
少顷,萧恒进来行了个双礼:“儿臣参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