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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枫笑应道:“还好。”
萧怿一转脸,发现几上放了许多东西,惊异一瞬,笑道:“呦,这么一大堆东西,你们该不是又互赠礼物了?”
吕雯梅笑了一声,道:“我们的确又互赠礼物了。这就叫礼尚往来嘛!”她稍稍一停,“对了,秋枫还给你做了件衣服呢。”
萧怿惊喜:“在哪?”秋枫将衣服递给他。萧怿抖开衣服看了看,喜爱道:“这衣服做得真好,朕很喜欢。谢谢你,秋枫。”
秋枫欢愉一笑,道:“皇上不用谢奴婢,只要皇上喜欢就行。”
萧怿将衣服叠起:“这衣服也不用试了。朕知道,你做的肯定合身。”
吕雯梅笑问:“你收了人家的东西,拿什么感谢人家呀?”
萧怿微微一怔,为难地道:“是该送你点东西,可是朕还没想到送你何物好。”
秋枫惊惶地道:“奴婢哪敢向皇上要东西?皇上快别客气。”
萧怿却道:“那哪行?皇后不是已经说过,要礼尚往来嘛!”
吕雯梅忽道:“皇上不是赞秋枫的夫君袁成凯挺能干的?依臣妾看,不如就给他升任一下。”
萧怿赞同道:“好呀!朕明日就下旨升袁成凯为郎中令。”
秋枫大感意外,谦谨道:“皇上这个恩典太大了,奴婢的夫君哪能说提升就提升?秋枫当受不起啊!”
萧怿温言道:“你别这么说。前日司空若尘告病辞官回家,朕便想提升袁成凯。恰好皇后提出来,朕就给他郎中令一职。”
秋枫感激得热泪盈眶,俯身下拜:“秋枫代成凯多谢皇上和皇后娘娘隆恩。”
萧怿问了秋枫近况,又闲聊几句,秋枫即告辞而去。惠儿和斐烟则去送她。
萧怿见殿中已无别人,微微敛容说道:“朕已让廷尉查清了刘居之的案子,的确如你所言有点冤情。原来是告发刘居之的那个刺史与他有过节,想借那事除掉他。现在朕已对那个刺史做了处置,并派人把刘小玉的骨灰埋在她父母墓旁,算是给她的一点安慰。”
吕雯梅顿觉身心舒畅了许多,说道:“皇上安排周到,了了臣妾一桩心事。想小玉姑娘能随葬在她父母墓旁,定不会孤单。”
初冬的一个早朝上,奉常说:“皇上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国富民强,四海昌平,实为我大齐之幸也。今皇上的两位皇子已过垂髻之年,臣以为皇上应设立太子,以尊宗庙。”
萧怿曾考虑过立储的事,只因两个孩子还小,要是立其中一个为太子,那另一个只要年满十岁,就必须到封邑去。不光自己不舍,只怕吕雯梅也不舍,是以一直没向大臣提此事,不料今日却被奉常提了出来,推托道:“朕的两位皇子还小,立储的事为时尚早,还是等等再说吧。”
孟元昭道:“皇上,二殿下已年近十岁,三殿下也快九岁了,在臣看来,并不算小。还望皇上为江山社稷考虑,早立太子,以固国本。”
萧怿见其他大臣也都赞同,只得道:“好吧,朕会考虑的。”
孟元昭进言:“皇上,臣以为二殿下宽厚和善,又是您的长子,理应被立为太子。”
萧怿微感不悦,说道:“预立太子事关国运,朕要慎重考虑后再作决定,丞相不必再多言。”
退朝后,萧怿批完奏章来到宁和宫,见吕雯梅坐在楠木绣架前,低头在白绢上绣着一座连绵起伏的山峰,好奇道:“你这是要绣什么图?”
吕雯梅见是萧怿,便放下银针起身道:“皇上来了。”
萧怿近前,仔细端详着白绢上的山峰:“针脚绵密均匀,绣艺愈加好了。只是绣这么一大座山峰,你不嫌麻烦啊?”
吕雯梅浅笑道:“臣妾闲来无事,就想绣幅春晓远山图打发时间,哪会嫌麻烦?”
萧怿看看放在绣架旁的图样:“你为何要绣这幅图?”
吕雯梅解释道:“臣妾觉着这幅图意境深远,给人一种磅礴大气之感,且名中‘春晓’二字有勃勃生机、奋发图强、欣欣向荣的寓意,是以臣妾会选择绣这幅图。”
萧怿笑了下:“没看出来,你还挺会品鉴字画的。”
吕雯梅欢悦一笑,问:“皇上过来,可是有事?”
萧怿犹豫一瞬,道:“今日早朝,大臣们都要朕立太子。朕想此事重大,应该跟你商量一下,看是立谁合适。”
吕雯梅也曾想到过立储的事,现下被萧怿突然说出来,不免还是有些惊讶:“皇上要立太子了?”
萧怿柔和的目光中有些许无奈:“朕立了太子后,必定会有一个孩子远到封邑。朕知道你会不舍,但孩子大了,早晚是要离开父母独自生活的,希望你能明白。”
吕雯梅只觉心里有些空虚寂寞,面上却不肯露出半分不欢之色:“是的。孩子们都已长大,皇上是该立储了,臣妾可以理解。”她迟疑一下,“皇上的意思,是想立谁为太子?”
萧怿见她无异言,稍稍心宽。虽有心想立萧恒为太子,却不愿先说出来,怕她不乐意:“你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最多,应该最了解他们,朕想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吕雯梅深思良久,道:“若论长幼,自然是忱儿;若论才华,应是恒儿。臣妾曾多次想过这件事,可难以抉择,还是皇上定夺吧。”
萧怿听吕雯梅之言,知也有意想让萧恒当太子,算是跟自己想到一块了,有点高兴,又有些忧愁:“忱儿是朕的长子,理应被立为太子,但他为人老实宽厚,做事优柔寡断,只怕日后不能明辨是非,会被居心叵测的奸佞小人利用,难当大任。而恒儿稳重机敏,聪慧好学,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可惜他不是朕的长子,令朕好生为难。”
吕雯梅双眉微曲,也犯了难:“这的确是件很难办的事。如果恒儿是长子就好了。”
萧怿有点烦躁地道:“你说这话是没用的。此乃天意,是上天给朕出了个大难题,朕不得不快点解决。”
吕雯梅忧愁之色又多了几分:“皇上要真想立恒儿为太子,只怕大臣们会不赞同。”
萧怿思忖着道:“这倒不足为虑,朕会想办法说服大臣的。关键是忱儿愿不愿意把太子之位让给恒儿。”
吕雯梅忧愁之色立减,展颜道:“这倒好办。皇上可以去问问忱儿的想法。臣妾觉得忱儿一向宽厚,重兄弟之情,很可能会同意。”
萧怿转忧为喜:“若真如此,我们就不用发愁了。”他考虑了一下,问道:“他们现在是听太傅讲书呢,还是休息?”
吕雯梅向角落处的沙漏看了一眼,说道:“酉时过半了,他们应该是已学习完,回程光宫了。”
萧怿喜道:“那好,我们现在就去问问忱儿。”
吕雯梅笑道:“皇上还真是性急。”
二人还未走进程光宫,便已听到孩子们玩耍欢笑之声。待入宫门,果然看见三个孩子在庭院里追逐嬉戏。
萧怿笑:“你们玩得很开心啊!”
孩子们见是父母来了,都停止了玩耍,高兴地跑过去向他们行礼问安。
萧怿询问了他们今日所学功课后,对萧忱说道:“假如朕现在要立储的话,你是否愿意做太子?”
萧忱睁圆了一双乌亮的眼睛,神情惊慌又有点不知所措:“儿臣儿臣不知。”
萧怿温声问道:“难道你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
萧忱拧紧了眉头,像是遇到了一件很难作答的事。半晌他抬起头,向弟弟看了一眼,道:“父皇,儿臣不如弟弟贤明。”
萧怿心中一动,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想做太子?”
萧忱轻轻点点头,道:“是的。儿臣和弟弟初在太学堂读书时,儿臣就知道自己不如弟弟学得好。如果父皇要让儿臣做太子,儿臣诚惶诚恐,不敢居太子之位。恳请父皇立弟弟为太子,儿臣甘愿做一个王爷。”
夫妻俩对望一眼,都大感欣慰。
萧怿便道:“也罢。你既不想做太子,朕就如你所愿,让恒儿做太子。”
萧恒心下狂喜,面上却谦和:“太子应由兄长来当,儿臣不敢居兄长之上。”
萧忱目中露出几分真诚和请求:“弟弟,我是一厢情愿的。如果弟弟肯做太子,就算帮了我的大忙了。”
萧恒略显不安:“兄长何出此言?”
萧忱面有惭色:“我的学问实在及不上你,不配做太子,还请弟弟别再推辞。”
萧怿见二子对话中无为权位相争之意,很是舒心,摸摸他俩的头道:“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父皇和你们的母后都很高兴。”他望着萧恒,“朕决意明日就立你为太子,不过你得先答应朕,做太子后,一定要善待你的兄长,好好珍惜你们兄弟俩的情谊。”
萧恒诚恳地道:“请父皇放心,儿臣就是不做太子,也会好好对待哥哥和妹妹的。”
兄弟俩把手交叠在一起。萧忱道:“弟弟,我也会好好对待你的。”
萧媛向萧恒道贺:“祝贺三哥要当太子了。”
萧恒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面上倒还沉静,只唇边含了一缕得意的笑。
次日一上早朝,萧怿就对大臣们道:“朕已考虑好了太子人选,就是皇三子恒。”他话音刚落,朝堂大哗。
孟元昭首先反对:“皇上,这万万不可!册立太子向来是立嫡以长不立贤,立子以贵不以长。皇上怎可违背祖制,弃长立幼?”
第二十四章 立储(二)()
黄生语重忧深:“皇上,设立太子乃国之根本、社稷大计,万不可破了祖制。如果皇上执意要弃长立幼,势必会引起天下动乱。何况因皇权骨肉相残、手足相煎的事已有先例。这是血的教训,望皇上三思啊!”
关达也道:“臣以为这绝不可取,会坏了祖宗制度。况且二殿下并无过错。望皇上收回成命,立二殿下为太子。”其余大臣自是随声应和。
萧怿心平气和地道:“朕知道祖宗立下的规矩,不该擅自改变。也知道皇二子忱为人宽和友善,只是他无处事之才,若被立为太子,怕是日后难当重任。而皇三子恒聪慧有才,亦有孝廉之心,具备太子应有的素质。朕为大齐的国祚考虑,不得不弃长立幼,望诸位爱卿能够体谅。”
沉默片刻,孟元昭说道:“皇上的苦心臣明白,但皇上定要立三殿下为太子,只怕人心难服。”
萧怿明白他的意思,侧首向许宗源道:“你去把二位皇子带来。”
群臣面面相觑,不明皇上用意。
少顷,许宗源领着萧忱和萧恒进来。
萧怿微笑着向二子道:“来,你们都到父皇这里来。”待二子走到跟前,让他们俩转过身,面向大臣,然后对萧忱道:“忱儿,你告诉诸臣,是朕不让你当太子,还是你自己不想当?”
萧忱从未见过朝堂之上竟会有这许多大臣,不禁有点儿害怕,只想赶快应付了事,道:“是儿臣自己不想当太子。”声音微微发颤。
此言一出,群臣都唏嘘不已。这世上竟会有不想当太子的人,真是稀奇。
萧怿觉萧忱似有点怯场,便轻轻抚抚他的背,柔和说道:“那你把不想当太子的原因告诉诸臣。”
萧忱稍感放松,尽量使声音平稳一些:“儿臣自知才学不及弟弟,不敢当太子,愿把太子之位让与弟弟,望诸位认可。”
群臣闻言,一时不好作答。
稍停一会,孟元昭道:“二殿下谦让仁爱,有太子之贤,何必推让?您说才学不及三殿下,可以好好学着点,无需非得将太子之位让与三殿下。”
萧忱一脸紧张惧怕,想向后退缩:“不,我没有能力当太子,你别逼我。”
萧怿微微揽住他,向大臣们道:“众爱卿,你们也都看见了,二皇子是不肯当太子的,你们就别再强迫他了。”向萧恒瞧了一眼,“朕看还是让皇三子当太子比较合适,你们说呢?”
群臣见萧忱实在怕得不行,知他是决意不肯当太子的了,再做无谓的坚持也是无用,只得齐声道:“臣等赞同。”
萧怿心下释然,对许宗源道:“宣诏吧。”
“皇三子听旨。”萧恒立即跪下。许宗源取过圣旨,朗声宣读:“受命承天,皇帝诏曰:朕谨告天地神灵。皇三子恒秉性稳和,睿智颖悟,孝贤兼备,每每留心政要,应对敏达,断章成裁。着册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上尊庙宇,下顺民心,不忘国本大计。钦此!”
萧恒双手接过圣旨,谢恩起身。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激动无比,终于肯露出几分欢愉自豪的笑容。
群臣才知皇上早有准备,事先已拟好了册立太子的诏书,终于真正诚服,齐齐行礼:“皇上万岁!太子千岁!”
原来萧怿猜到自己要立萧恒为太子,必定会遭到群臣反对,于是想了一个对策。他召尚书令于昨晚起草了册立萧恒为太子的诏书,然后在第二天上朝时,由萧忱向群臣讲明他不愿为太子的因由,待大臣们无异议后,即宣读册立萧恒为太子的诏文,这样大臣们就不会再反对了。果然此法奏效,大臣们认可了萧恒的太子地位。萧怿为让小儿子顺利当上太子,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萧怿见太子已被确立,终于露出轻松惬意的笑容。
黄生道:“太子既立,皇上就该为太子择一贤士做太子的老师,以便教授太子。”
萧怿觉他说得对,问道:“你认为让谁做太子的老师合适?”
黄生似有顾虑,道:“臣不敢妄言。”
萧怿和颜道:“你但说无妨。”
黄生思忖少许,道:“臣以为太史令关达有德有才,应该适合做太子的老师。”
萧怿觉得关达的确是个学识渊博之人,便道:“关爱卿,朕现在就封你为太子太傅,希望你能教导好太子。”
关达惊愕一瞬,转即恭谨道:“微臣多谢皇上信任,定当尽心教导太子,不敢有负皇上期许。”
皇上立皇三子萧恒为太子的事,很快传遍整个皇宫。皇上居然弃长立幼,宫人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孟锦云听闻此事后,又震惊又生气,亲自来到章德殿质问萧怿:“你是不是立皇三子恒当太子了?”
萧怿知道母亲是不同意的,但也只能实言相告:“是的。儿臣已在今日早朝上册立恒儿为太子。”
孟锦云气哽须臾,厉声斥道:“荒唐!胡闹!你怎可坏了祖制,弃长立幼?你知不知道这会出大乱子的?”
萧怿面上波澜不惊,不疾不徐地道:“儿臣知道。但现在满朝文武都已认可恒儿,应该不会出乱子,请母后不必担心。”
孟锦云冷笑一声:“不必担心?你能保证得了吗?”
萧怿难作保证,只能说道:“儿臣这么做也是为江山社稷考虑,相信天下臣民可以理解。儿臣开始是想立忱儿为太子,但他缺乏处理事情的能力,不适宜当太子,恒儿则具备治国才能。儿臣迫于无奈,这才立他为太子。还望母后可以体谅儿臣的用心。”
孟锦云怨责道:“哀家知道恒儿聪明,可是忱儿毕竟是你的长子,理应被立为太子的。你却嫌他不够聪明,让恒儿做了太子,这算什么道理?”她盯住萧怿的眼睛问:“你是否听了皇后的话,才要立恒儿为太子的?”
萧怿连忙道:“不是不是。立恒儿为太子的事,完全是儿臣的想法,跟皇后没半点关系,请母后勿疑。”
孟锦云又盯着他看了片时,叹息道:“罢罢罢,生米已煮成熟饭,多言也无用。哀家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