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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摆在台面上的监视已经没什么作用,俨然已经成了跑腿传话的,但春不见仍旧尽忠职守。她实在摸不透自家主子对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态度,若说是喜爱,那直接娶了或者找个外宅金屋藏娇,可有多方便。
不过主子心里想什么,不是她一个小小密探该过问的。
这一回难得楚凌越在听完了禀报之后,看起来似乎心情不错。他是今儿凌晨才回了府,如今刚睡醒,只穿着玄色中衣,一手支在鬓边,冷哼一声道:“老三也就是仗着我没敲打过他,什么人都敢肖想。”
“……”外人可没谁知道您心悦小姐啊,三爷这可是有点冤枉。
“她的病可好些了?”
没前因的一问,让春不见愣了片刻,随后反应过来:“早就已经大好了,对外仍说是病着,是因为小姐她懒得应酬。”
“既然大好了,就该出来走动走动,散散心看看戏了……”
————
没过几天,就到了昌平侯自龙城带回来的美姬,安云瑶进门的日子。
毕竟不是正头夫妻,黄历上随便指个不差的日子摆个酒,请个戏班子来,自家人热闹一下也就完了。
习若云仍是称病不去。
她住的院子离前厅远着,但夜里安静下来,仍然能隐约听到丝竹悠悠之声。
院子里的丫头仆妇们终日并没什么乐子,习若云自己虽然没去,却许她们不用值夜,乐意去的都可以上前头看戏凑热闹。
杏儿也被她打发去了,只剩个春不见尽忠职守地留在听雨阁。
她其实也是想去的,并且也将主子的话带到了,可是……小姐她就是不去啊!
习若云可不管那么多,少说少错,少见也少错,既然她总能被楚二挑出些错处来,莫不如直接便不着他面。
“你的话也带到了,若是你家主子问起来,就说我突然身子不舒服好了。”
春不见心内叫苦,若是不舒服了,自是要吃药的。若真这样说,少不得她得自己喝一副安神补血的药,不然可是没有药渣来交差。
正在这时,远处的乐声戛然而止。
“前院这是发生了什么?”习若云问道。
春不见虽然是密探出身,但也不是有千里眼顺风耳,更何况她如今只负责习若云一个人,纵然同在昌平侯内,旁人负责的部分她也是不知内情的,便摇头道:“奴婢也不知,不如我扶着小姐去前院看看?”
习若云轻哼一声,动都没动。
“想必不是什么大事,等杏儿回来再说罢。”
结果这一等,便等来了一个了不得的消息——
那即将进门的安姨娘胆大包天,竟然要趁乱和心上人私奔。
而那个私奔对象,正是三少爷楚凌煜。
“……”这个情节好像有点眼熟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 习若云:太惨了,我都拒绝三连了你还不放过他啊!这是什么黑恶势力!
第22章 好戏()
那楚凌煜前几日才刚来同自己明示暗示,就算是这几天已经火速同那安姨娘勾搭上了……也不至于要冒着性命危险私奔罢?
习若云回身狐疑地看了一眼春不见,“你家主子的手笔?”
毕竟上辈子这样的事也发生过,但是要比现在晚了不少,若说有什么可以契机来让情势不同,那也只能是一件:楚凌煜来找自己说了那一段话。
春不见摇了摇头,不是否认,是她不知道。
习若云心内已经认定了幕后黑手,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已经明明白白地拒绝了,三公子也并未多做纠缠,怎么就能让楚二这么大动干戈?
“去前院看看罢。”习若云一想到楚凌煜很大可能是为了自己的缘故才糟此横祸,便没法子置身事外。
而且楚二不是特意邀她去么!那她就别辜负人家一番美意了!
正厅里里外外围了许多人,亏着今儿并未请外客,戏班子打发走,将门一关,什么流言都传不出去。
原本就在的人都站在周围,将大厅正中空了出来,除了上首面色阴沉的仿若下一刻便要提剑杀人的昌平侯外,地上跪着一排四个人。
一个是穿着水红色喜服的女子,正瑟瑟发抖,旁边身着布衣的女子看背影便十分瘦削,但是跪的笔直,只看侧面也知是个绝色佳人。
再旁边是兀自怔怔地不明所以的楚凌煜,还有哭天喊地的柳姨娘。
见习若云来了,原本就站在门口,脸色惨白的楚莲语便悄悄拉住她,低声道:“习姐姐,父亲现在在气头上,我们都插不上话,你到底是客人,有几分面子,能不能帮我去劝劝他,哥哥他……一定是被冤枉了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楚莲语此刻也是实在无法可想,她连冲上去和姨娘哥哥一同跪求都不敢,见习若云没一口回绝,立刻找了个背人的角落,倒豆子一般将方才之事说了。
安云瑶自称计划偷跑已久,今日贴身侍女换了嫁衣替她拜堂,而自己换了仆妇的衣衫同约好的情郎一道离开。
事有不巧,冒充安姨娘的丫头慌慌张张跌了一跤,弄掉了头上的喜帕,事情提前暴露。于是在角门处的安云瑶未等来她的情郎,却迎来了捉拿她的家丁。
被抓回来之后,她不卑不亢,只说自己原本也是好人家的女儿,父兄都为国捐躯,她又不贪慕富贵,不愿伏低做小给人当妾,只想同情郎双宿双飞做真正的夫妻。
侯爷气急,自然是问她那奸夫是谁。安云瑶便供出了楚凌煜来,说他原本是要借口喝醉脱身,换了衣服再去后院寻她一道走的。
听到这,习若云蹙眉,“所以其实她也没什么证据,只是凭空攀咬?”
私奔一经认定,打死都不冤枉,如今纵然侯爷震怒,却还并未发落,就是因着其中蹊跷之处甚多。
楚莲语连连点头,“就是这样,其实安云瑶并无确实的证据,可父亲不信她为了诬陷三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
习若云垂眸,立刻想起上一世那诬陷了楚凌煜的丫头,也是直接就去他院门口吊死了,可不就是连命都不要了?
这事情当真难办,一个一口咬定,另一个拒不承认,双方都没证据,却有一人愿意用性命来当凭证,自然会让人更信服。
习若云安抚地拍了拍楚莲语冰凉的小手,又凑到前面,见柳姨娘还在哭个不止。本醉的人事不知的楚凌煜,此刻被人兜头浇了冷水,终于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脸色惨白:“父亲,我真的没有!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糊涂事!”
还未等昌平侯发话,旁边的安云瑶立刻转头死死地盯着楚凌煜,“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就敢做不敢当!若非你的柔情蜜意再三苦劝,我哪里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如今事情败露了你便反口不认账,那我今天就一头碰死在这!”
话音未落,安云瑶已经起身窜了出去,低头就往旁边的柱子上撞过去。
事发突然,旁边的人都没来得及拉住。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一旁,一脸事不关己看戏模样的楚凌越突然闪身冲出来,飞起一脚踢在了安云瑶的膝盖上。
安云瑶重重摔在地上,立刻便有两个婆子过去将人死死按住,寻死不成,还在不住挣扎。
楚凌越挑眉:“如今事情还未水落石出,况且血溅当场也太不吉利了。”
习若云一肚子疑问,但她此时站在女眷这侧,不方便绕过去找楚凌越说话。
楚凌越一抬眼,目光便精准地越过了人群,落在习若云身上。
习若云垂眸不看他,目光复又落在厅堂中央。
相比于安云瑶的决绝,楚凌煜的辩白委实显得无力。
习若云觉着自己若是去出头,怕是要被楚凌越活吃了。她悄无声息地退回了人后,拽了拽楚莲心的袖子,“二姑娘,这事儿我这个外人出面不太好,不然你去劝侯爷几句?这事情闹大了反而不体面,侯爷也容易气坏了身子。”
她这话说的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女眷都能听见。若是楚莲心不肯去,那便是她不识大体了。
楚莲心被架了起来,却不着恼,只是笑了笑,“我也想劝,可又该说什么呢?”
习若云压低了声音,“你就这样……”
楚莲心听她说完,点了点头,便分开人群对昌平侯福了福身:“父亲,您且消消气,为了这种不识抬举的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她没证没据的这般攀咬,我看并不是恼羞成怒,而是为了帮自己真正的情郎脱罪罢。”
昌平侯听了这话,冷哼一声,站起来来回踱了两步,随后一脚踢在被婆子压着动弹不得的安云瑶肚子上,“说,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就是老三同你私相授受的!”
安云瑶疼的一张俏脸都没了血色,咬着牙道:“没有证据,当时我们是私下传过几封信,但为防被别人发现,看过便都烧了。”
她艰难地转头瞪着楚凌煜:“我倒是有送帕子给他,但是……”眼见着楚凌煜不为所动,继续道:“你如今既然死不承认,那恐怕我送你的东西,早也都烧了罢?”
说罢,她竟然落下泪来:“我还真是轻信了你的蜜语甜言……早知如此,我何必……何必呢?”
这当口真情假意任谁都分辨不出,但不论如何,厅上之人,有一多半是有几分同情的。毕竟她自始至终非奴籍,怀璧其罪,就因生的美貌,被养父送给权贵当妾室,也怪不得她委屈。
不过……习若云在人后瞥了一眼昌平侯,他虽然人到中年,但仍旧气宇轩扬,其实比起年轻人也并不差什么。若是安云瑶初时不愿意,大可在陪侍之前便言明心中苦楚,侯爷未必就会强人所难。
这时,楚莲心又缓缓开口,问的却是那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丫头。
“你们小姐同别的男子私相授受,可是通过你?”
那丫头先是点头,随后却又摇头,“奴婢……奴婢是帮忙传过几次信,但都是放在园中假山后头的石缝里便走了,不知取信的究竟是谁。”
楚莲心柔声道:“那你可知道,你替了安姨娘,就算方才没被拆穿,晚些时候一样藏不住,是非死不可的。”
那丫头哭个不停,“奴婢……奴婢也没法子,姑娘说了,反正她不论如何都要逃,奴婢总是难逃一死的,若是肯帮她,她便替我两个被卖进了青楼的妹子赎身……”
昌平侯一挥袖冷声道:“将这个贱婢拉出去杖毙,至于云……这个贱人,发卖出去罢!”
习若云听了这话,忍不住多看了昌平侯一眼。没想到他竟然还挺……仁慈?被人戴了顶绿帽子,竟然都还不舍得直接打杀了。
楚凌越上前拱手:“那便交给儿子好了,既然不愿意在侯府安享富贵,自有适合她的去处。”
楚二爷素日里寻花问柳最是拿手,他口里的好去处,不用明说,众人都心领神会。
昌平侯冷哼一声没反对,楚凌越便招呼人将安云瑶拖了下去,而方才已经被家丁带走的小丫头哀哭求饶之声,早已经听不到了。
柳姨娘此时已经收了哭声,抬眼等着老爷定夺她的生死——她这辈子只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没了前途,自己也就不用活了。
“福顺,把这个不孝子送到别院去,再派人去他院子里细细的搜,若是有什么私通的证物,他这辈子也就不用回来了!”
闹了一晚上,众人都心有余悸,可习若云心内一寻思,发现今日这事实际上可比上一世的那次后果轻多了。
她脚步便很慢,行至半路,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跟上来。
“可是在等我?”声音说不出的温柔,正是楚凌越。
习若云点了点头,见同路并无别人,便打发了丫头们先回去,抬眼望向已经跟上来同自己并肩的楚二,“今儿这事,可是你的手笔?”
“是又如何,你心疼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很骚操作嘛,我觉着没有哇,其实很核平的,真的,信我(正直脸)
第23章 疯病()
楚凌越今日穿着绯色长袍,眸光在清冷的夜色下显得尤为深邃,唇畔噙着笑意,华美而优雅。
只是这言笑晏晏的伪装随时都可以卸去,恢复暴戾的真面目。
习若云倒是不太害怕,这么多次,她都习惯了……
可固然已经不那么畏惧,可故意激怒楚二的事儿,习若云还是做不出来。
“我自己尚且难以自保,又哪有力气去心疼别人。”她说的倒是实话。
“我只是很好奇,费心力做下这么大一个局,结果雷声大雨点小,谁也没伤到根本,值得吗?”
“不值得又怎样,我就是看不得他们痛快。”楚凌越笑意更深。
这般光明磊落的回答,让习若云无言以对。
“我今日的力气可多半都是花在救人上了,你若是不高兴,那我还是将人直接杀了干净。”
“救人?谁啊?”习若云忍不住问道,如果说是安云瑶的话……让她寻死不成反而要被发卖,这也叫救?
“那个被拖出去的丫头,现在还有一口气。”
“……”所以那丫头根本就是你的人,一下陷害了两个?
夜色朦胧,习若云只顾着专心看路,仿若根本不关心这事最终的结果会如何。
楚凌越的手段比她想象中的要多,让她觉着自己根本就左右不了命运。所谓命若浮萍,半点不由己,重活一世又如何,换了个对手,还是玩不过啊!
她之前突然发病,也不光是被楚二的“禽兽行径”,也是因为连日殚精竭虑,心累。
见习若云不说话,楚凌越接着道:“你不想知道,他们究竟能自三弟屋里搜出什么吗?”
“与我无关,本身我连着热闹都不想来看的。”习若云强打精神应付道,“我那日将话同他说的很明白了,你自是知道的。”
楚凌越冷哼一声,“他可也是楚家的人,若是想要什么,哪是人家一个‘不’字就肯放手的?”
习若云一时无语,她从前并未往这方向想,但如今楚凌越一提起来,她竟然觉着十分有道理。
楚凌风虽然在外是翩翩君子,实则也是离经叛道的可以,楚二更不必说,整个人就没哪儿是正常的。
“我还是看重手足情谊的,老三只是初犯,我也留了情分,不会让他死在这上头。”
初犯,抢了大爷您的乐子原来是这么重的罪过么?更何况根本没抢啊!
习若云的神情都被楚凌越看在眼里,他冷哼一声,“老三也不小了,该知道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说到这儿的时候,二人正好走过一个拐角,楚凌越突然闪身跨出一步迈到习若云身前,一手抵在树干上拦住了习若云的去路,一手捏住了习若云的下颚,让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倘若当年大哥直接便遵照婚约娶了你,那我这个做兄弟的也只好割爱了。但现在你可是我的,三弟没资格抢。”
目光仍是沉沉的,楚凌越松开了捏着习若云下颚的手,缓缓抚摸她光滑如瓷的侧脸,动作极尽轻柔。
冰凉的触感让习若云只觉汗毛倒竖,脊背一阵酥麻。
楚凌越心情比平日要好,并未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便送她回了听雨阁。
习若云怔怔地坐在床边,然后轻轻拍了自己一巴掌。
还没山穷水尽呢!她可不能就这么认命了!
第二日,习若云早早地便出了门,且特意不许春不见跟着。
她去了之前就打听过的,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