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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说的对,太臭了。”宋元宝小手使劲儿的扇了两下,一脸嫌恶的道。
纵然满桌的夫人不懂翔是什么意思,可有宋元宝的解释,也能猜到了,自是脸色都不大好看。
更有心脏之人,掩嘴干呕起来。
站在后面的红袖和可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并询问一旁的胡家下人,记下了找宋瑶麻烦的人是谁。
“真是没有规矩,饭桌上能说这种话吗?”年轻夫人恼怒道:“这里坐着的都是官家夫人,你一个商女也敢托大,当真是不知所谓。”
将饭碗递给宋元宝,让他多吃点,宋瑶擦干净手指,这才环顾满桌的夫人们。
“规矩?”宋瑶轻笑一声,“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谁有权利,谁就是规矩,就能制造规矩。这位夫人,祸从口出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
“你敢威胁本夫人?”年轻夫人拍桌道。
“你算什么人物?值得我威胁?”宋瑶扫了对方一眼,慢声细语的道:“刚才听众位夫人说话,都是为了与胡大人交好才来赴宴的,为的是改良山地的法子,想让自己的官老爷有机会升迁吧?”
视线瞭过众位夫人,见她们都默认,宋瑶继续道:“很不巧,这改良荒地的事,正是我这个商女第一个做的,要不要推广出去还得看我的心情。”
一众夫人脸色微变,她们长期在后宅生活,对这些事根本不关心,自是不知道宋瑶是谁。
但办不好事,回去定是要被冷落,即便是正妻的日子也不好过。
“知道你们为何只能坐在这张桌子上吗?”宋瑶盛了一碗汤,汤匙轻轻的搅拌着,浅笑道:“因为你们命好,能有机会嫁给官老爷。可你们的夫君,命就不怎么好了。常言道娶妻娶贤,这贤内助可是能撑起半边天的,可无德的妻子却是丈夫命里的绊脚石,当真是可悲啊!”
年轻夫人惊慌的朝主桌那边看去,却不是看向女主人胡夫人,而是之前在门口与宋瑶母子有争执的那位夫人。
宋瑶留意着年轻夫人的神态,无趣的摇摇头。
这种出门不带脑子的女人,只配被当做枪使。
“可人,回府后交代下去,让人把咱们买下的山地都围起来,以后除了签死契的下人,不准任何人靠近。”宋瑶声音微冷的交代道。
“是,夫人。”可人应声道。
“宋夫人何必因一点小事,便动了肝火。外界不是传闻,宋夫人是为了让穷苦百姓能温饱,愿意献出改良山地贫瘠的法子吗?莫非是谣传?”门口争执过的夫人姓郑,开口询问道。
宋瑶不曾起身,但余光却能看到郑夫人的神色,嘴角不由得勾起冷笑。
“圣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宋瑶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女人,我高兴的时候同情心泛滥,自是想做圣母。可惜,我到底只是肉体凡胎,有着七情六欲。”宋瑶淡淡的道:“现在我心情不好,不想便宜了旁人,夫人你又能奈我何?”
“宋夫人就不在乎名声吗?”郑夫人询问道。
“名声有几斤几两重?价钱几何?做了善事,却要被道德绑架,这样的名声不要也罢,我宋瑶宁愿随心所欲,过的开心就好。”
宋瑶无所畏惧的道:“这世道就是如此不公,有人什么都不用做便能穿金戴银,给路边的乞丐几文钱就是善人。”
“可有些人辛苦劳作却要饥肠辘辘,念着曾经的疾苦而不忍底层百姓受苦,却不小心成为别人的踏脚石,还非要践踏出几个鞋印才肯罢休!”
顿了一下,宋瑶讥笑道:“很抱歉,我宋瑶做不来大公无私的人,天生就是小家子气,就是爱记仇。”
郑夫人没想到宋瑶会当面这般说,一时间竟难以接话。
尽管郑夫人的母族有些势力,可出嫁从夫,她今日若因为一己之私而把事情办砸了,只会把丈夫推倒小妾的屋里去。
“宋夫人误会了,大家并无恶意,只是生活的环境不同,难免有些不习惯,宋夫人又何必因为这点小小的摩擦,而改变了心意,让那么多穷苦人希望落了空呢?”郑夫人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开口道。
“郑夫人不是我,怎知在你们看来是小事的事,在我心里不是头等大事呢?”温柔的为宋元宝擦拭着嘴角,宋瑶轻笑道:“在你们眼中,利益、地位高过一切,子女也是与妾室争宠的手段。可在我宋瑶心中,儿子便是我的命,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我儿子面前羞辱我,让他无法抬头做人。”
“宋夫人这般失信于大众,难道是教育令郎的方式?”郑夫人改变方式劝道。
“男子汉自当宁折不弯,却也需懂得变通。我宁愿儿子学会生存之道,也不要他梗着脖子送死。更不希望他被所为的道德道义束缚,完全没了自我的底线。”
宋瑶放下锦帕,抬头望向郑夫人,看的郑夫人头皮有些发麻后,视线才扫过其他人。
“在座的各位夫人,你们都是接受过教育的大家闺秀出身,大道理比我宋瑶知道的多。可扪心自问,你们会为了别人而一再让自己不好过吗?你们大多数人也都是为人母的,敢问你们会让自己的孩子,宁可委屈了自己,也要成全别人吗?”
宋瑶大声的质问着,却无一人应声。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大家都做不到,又有何权力来要求我宋瑶做到?”宋瑶再度出声,语气充满不屑的意味。
视线再度的掠过众人,却没人敢与宋瑶对视。
牵着宋元宝的手来到胡夫人身边,宋瑶欠身行礼道:“伯母,抱歉了。”
“你没错。”胡夫人轻笑,拉着宋瑶的手轻轻拍着,语气极为认真的道:“若你不愿意,便是你伯父也会站在你这边,绝不会让你难做。”
“多谢伯母。”宋瑶回以浅笑,搂着儿子的肩膀道:“改日请伯父伯母过府赴宴,宋瑶再行告罪,今日便先告辞了。”
“我送你们。”胡夫人站起身来。
“伯母不必相送,这府衙后宅的路,都快和自己家一样熟了,有下人引路便可。”宋瑶笑着拒绝。
“也罢,咱们改日再聚。”胡夫人点头,又坐回了主位。
宋瑶临走之前,特意看了郑夫人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可郑夫人对待宋瑶的态度,却像是早有仇恨,倒是值得调查一番。
待宋瑶母子离开后,郑夫人端起茶盏,半垂着眸子询问道:“胡夫人也是书香世家出身,怎会与一个商女走的如此亲近。”
“自从成亲以来,接触的人更多,却不曾遇到如宋娘子这般懂得感恩,敢活出自己的女子。”胡夫人望向宋瑶离开的方向,感叹道:“若非年岁在这里,我倒是真想如她一般,做想做的那个自己。”
郑夫人皱了下眉头,没有再问什么,却也明白胡夫人对宋瑶的那份心意,不是他们这些利益相交的夫人能够相比的。
不同于郑夫人的镇定,刚才与宋瑶同桌的几位夫人脸色都不大好看,她们是真的怕宋瑶说到做到,不透漏土地改良的法子。
尤其胡夫人的态度以及很明确,胡家是支持宋瑶的。
宋瑶并未真的动怒,只是不想吃冰冷的酒宴,不想和那些所谓的夫人们再相处。
“儿砸,你以后可要好好念书。就算你不愿意做官,也要做个有出息的人,让你娘我有机会做个老太君,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女人,见到我只能行礼问安。”马车上,宋瑶教育儿子道。
“嗯,那我就做个大儒吧。”宋元宝点点头,一脸臭屁的道:“就像白胡子老爷爷那样,想做什么事都没人敢管,像个老顽童似的也被说是世外高人与众不同,还得捧着敬着,学生遍布天下。”
想到容川先生,宋瑶笑出声来,拍着宋元宝的肩膀道:“我儿子有志气,就该有先生的本事,届时世俗的枷锁也奈你不何,真正的活出自我。”
第一百五十三章 巧合?()
胡府。
喜宴结束之后,几位路途较远的官家夫人并未离开,暂住在客房休息一晚,郑夫人亦是其中一位。
虽然来吃喜宴的官家夫人,几乎都是县令夫人,可郑夫人母族有强大的靠山,一向是比其他县令夫人高出一等。
便是郑大人,虽说不是嫡子的身份,可家族也是中上层的位置,比胡有为更加有前途。
是以,胡夫人对郑夫人不得不多加关照,决不能失了礼数。
“胡夫人也知道我家老爷做这个县令,不过是走个过场,迟早是要入京为官的。”两人说了一会话,郑夫人便端着架子道:“那宋瑶再有本事,终究不过是个商女,除了在银钱上,对胡大人并无助益。”
“那真是要恭喜郑夫人了,日后去京城做官夫人,说不得就是有品级的诰命夫人,真是让人艳羡。”胡夫人说着恭维的话,却不接宋瑶的话茬。
郑夫人面露不满之色,但还是压制了火气,询问道:“令嫒可是嫁到京城的夏家去?我娘家长兄,与那夏大人倒是有几分交情。”
胡夫人神色微动,事关胡佳悦的幸福,她自是要格外关心。
但胡夫人也明白郑夫人的意思,这是要逼她做出选择,放弃对宋瑶的维护。
“郑夫人的娘家人才辈出,在京城亦是有身份的人,也难怪郑大人对郑夫人如此敬重。倒是我,娘家虽是书香世家,却几代没有做官之人,在仕途上也帮不到我家大人,只能尽力在这后宅之中不给他添乱。”胡夫人再次笑着岔开话题,只聊后宅之事。
郑夫人自是明白胡夫人的意思,当下便沉了脸。
“既然胡夫人不领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时辰不早了,胡夫人请回吧。”郑夫人不客气的道。
“不叨扰郑夫人休息,有什么需要的,您吩咐外面守夜的婆子便是。”胡夫人起身,面色从容的离去。
京城里出来的名门之女又如何?
真当有个阁老的亲戚做靠山,就能为所欲为了?
在九皇叔面前,阁老也只有敬着的份儿,何况是一个亲戚家的外嫁女。
胡夫人走出房门后,嘴角便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她等着看郑夫人哭惨的那一日!
“明儿个,你便带些礼物去趟宋府,向宋娘子表达我的歉意。”胡夫人侧首看了红姐一眼,问道:“今日得罪宋娘子的人,你都记下了吧?”
“是,奴婢记着呢。”红姐道。
“把这些人的身份,都详细的告诉宋娘子身边的人。”胡夫人吩咐道。
“奴婢晓得怎么做了,夫人放心便是。”红姐跟在胡夫人身边多年,自是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
“嗯。”胡夫人点了下头,走出客院之后,回头看了眼郑夫人的屋子,嗤笑道:“连自己得罪的是谁都不知道,有你哭的。”
胡夫人并不知道,在她离开之后,郑夫人忍耐了一会,还是气的摔碎了一套茶具。
“可恶的宋瑶,连名字都和那个让人讨厌的人一样!一个卑贱的寡妇,也敢与本夫人呛声,不出这口恶气,本夫人如何在这地界立足!”郑夫人怒气难以平息,对身边的丫头吩咐道:“回去后,让人给秦家递个信儿,就说那宋瑶有心要做永州府的首富,让他们警醒着些。”
“是,夫人。”丫鬟福身应声。
“宋瑶,你就等着被秦家踩的连骨头都不剩吧!本夫人倒是要看看,你能傲气到几时!”郑夫人眯着眼睛,阴森森的道。
且说宋瑶回府后,并未与赫连晟说在宴会上遇到的事,倒是分享了宋元宝与人斗气的事。
但顾及宋元宝的自尊心,宋瑶夸奖了宋元宝的举动,顺便教导他以后遇到这种事,该如何应对。
当日夜里,宋瑶便已经掌握了郑夫人等人的资料。
因为时间的关系,信息到算不上全面,却也大致的了解了这些夫人的出身,以及她们夫家的情况。
“夫人打算怎么做?”可人为宋瑶奉上一碗滋养的汤,浅笑询问。
“这个郑夫人,明显是与我有仇,我却不知何时得罪过她。”宋瑶揉按着太阳穴,仔细回想着是否有过过节。
“奴婢是第一次听说郑夫人这个人,夫人不该与她有旧仇才是。”可人回道。
“或许是间接的仇怨。”为宋瑶揉按肩膀的红袖道:“与夫人有过节的人不多,倒是容易查到。”
“嗯,郑夫人这边先不急,让青海调查清楚后,再说。”宋瑶喝了一口汤,对可人道:“至于另外几位夫人,只要她们没有其他动作,便就此算了。不过是口舌上的不愉快,倒也不至于动手。”
“夫人就是仁善,奴婢瞧着那几位夫人,可不像是会善罢的主儿,定会编排夫人的是非。”可人担忧的道。
“就怕她们不敢。”红袖却是轻笑道。
“红袖姐姐为何这般说?”可人不解的问道。
“她们什么都不做,夫人便要放过她们,岂不是太便宜了?”红袖柔声道。
宋瑶但笑不语。
红袖的想法,正与宋瑶相同。
在宋瑶心中,不论自己有多大的能耐,鸿园县依旧是她的根基,是她最想常住的地方。
如今宋瑶已经不再是个小老板娘,更不是只有一个庄子的地主婆。
想要树立威信,最好就是有人送上门给她杀鸡儆猴用,显然官夫人们更为适合。
第二日,胡夫人送走一众官夫人之后,便让红姐去宋府传递消息。
胡夫人对宴请来的客人,自是了解几分明面上的关系网,红袖和可人很快便分析出郑夫人为何会对宋瑶有敌意。
“真是巧合,又是和秦家有关系,看来秦家不倒,我在鸿园县的酒楼就别想好好的经营,也难怪永州府那边的酒楼小麻烦不断。”宋瑶明白郑夫人与秦家的关系后,便知道秦家想要报仇的心思还没绝。
“这秦家本就不是善类,夫人要不要把他们连根拔了?”红袖询问道。
“你这丫头,倒是比我还要狠几分,我倒是想这么做,却不得不顾忌秦家在京城的人脉,还有宫里的那位主儿,听说已经有了身孕。”宋瑶为难的道。
“后宅里的女人再得宠,也压不过正妻和其他有些身份的侍妾,更何况是皇宫?”红袖进言道:“秦家到底只是商户人家,能够笼络那些大官,无非是他们拿得起银子,否则宫里那位即便是有幸诞下龙子,也未必能站得稳脚跟。”
“这些,你懂的倒是多些。”宋瑶轻笑,自明白这个道理。
“奴婢出事之前,曾入选秀名单,若非出了那事,现在应该在进京的路上。”红袖苦涩的笑道:“尽管父兄并不想我入宫参选秀女,可朝廷的令谕不能不遵从。母亲为此,教了我一些规矩,还有生存之道。”
红袖神色黯然,虽然她没有明说,但宋瑶还是猜得到,红袖的母亲出身不会简单。
嫁给一个秀才,却能懂得宫里的那些事,又怎么会是一个寻常女子。
只是这是红袖的家事,宋瑶不会去追问,徒增红袖的感伤罢了。
“让人去查查秦家的过往,先不急着动手,留意着别被秦家设了套便是。”宋瑶将话题拉回来,嘴角却是勾起一抹冷笑来,“至于那郑夫人,虽然有母族撑腰,可到底没能真正得到丈夫的心,说起来不过是有手段破坏了别人的好姻缘,我最见不得这种人假清高实则不要脸的女人了。”
“这郑夫人表面风光,可郑大人在与她生下了嫡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