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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只看到栯九手里端着一盆盆血水楼上楼下的不停奔波,苏宁算账的毛笔轻轻落了下来,静静凝视着二楼楼梯。
不多时便看到正在昏迷中的小二摇摇晃晃的从二楼走下来,苏宁柔声道:“你过来。”
小二一愣,但还是随着苏宁的招呼声笑道:“宁姐儿有什么吩咐?”
“你跟了我多久啊。”
“算上今年已经六年了。”
“很好,”苏宁将旁边的碗推给小二,柔声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却没怎么犒劳你,今天却看到你被那小人打晕在地,虽然心痛却不敢把你救醒,所以打算送你一碗燕窝当做奖赏。”
看到碗里的燕窝小二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能为宁姐儿出一份力是我的福气,怎么敢要宁姐儿的东西?”
“让你吃了你就吃了,难道要我浪费了自己的银子不成?”以为小二是怕燕窝有毒,苏宁张口吞了一口燕窝道:“没毒,吃吧。”
见苏宁吃的如此豪爽,小二扁了扁嘴后将碗里的燕窝吃下肚,吃完后惋惜道:“这燕窝是女人滋补的好东西,以后还是别给我这个男人了。”
“我这是让你吃好了好上路啊。”苏宁眼光一冷,一时间小二惊愕的看着苏宁,疑惑的问道:“你……你知道了?”
“若不是你今日太急功近利,我又怎么能知道!”如果他是为了密道的事情而来,想必六年的时光早就将密道摸透,但这六年来他并没有任何的动作,想来便是冲着这幅画来。
而偏偏自己偷画的时候被刚刚睡醒的范玄靖装上,技不如人的他就被范玄靖打晕在地。
“呵,既然宁姐儿已经知道了。又何必用这种方法毒了我?”感觉血液涌上心头,“哇”的一声小二将血吐了出来,这种毒药立刻生效,不消一刻的功夫小二便支撑不住倒在柜台后面,在外面人看来仍旧只有苏宁一人站在柜台后面算账。
“所以现在让你挑一种死法:要么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给你解药让你自己了断,要么什么都不说,我把你剁成肉馅,等我查到了你的同党便把你的狮子头送给他们吃,这两个你选择哪个呀?”苏宁和蔼的笑容下暗藏着一丝杀机,小二苦笑一声,颤抖着身体用手臂支撑着身躯道:“钥公子对这幅画势在必得,我劝宁姐儿还是不要插手管这件事了。”
苏宁心中一沉,果然是那个死人妖下的手。
“那个死人妖要这幅画的目的是什么?”蹲下身贴着小二的耳朵悄声问道。
小二粗喘着气,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楼上那位公子,想必他能给你更满意的答案。”
话音刚落小二整个身子瘫软在苏宁怀中,看着怀中温暖的身体,苏宁伸手将小二一双眼皮缓缓合上,至少不让这个跟了她六年的仆人死不瞑目。
难怪那个足不出户的人妖能知道自己的身份,本来以为是自己的名声太响,现在看来此人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但他却不知自己地下军火厂的事情,想来是小二替她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苏宁低头抚摸着小二的额头轻声道:“这份情苏宁必定报答,只是这件事事关重大,你是说什么都不能留下来了,愿你来世能投个好人家。”
“良子,二福。”忽然苏宁站起身,冲厨房内的两人唤道。
先出来的二福一眼便瞧见了躺在柜台后面的尸体,惊的差点叫出声,随即被随后跟上的良子打断,两人若无其事的走到柜台前齐齐问道:“宁姐儿有什么吩咐?”
“把他找个地方埋了。”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瞄了一眼在外面吃饭的食客,苏宁又补充道:“用袋子装好,送到厨房解决了在埋了。”
“可……他怎么会……”二福担忧的望了苏宁一眼,见他们两人一脸茫然的模样,苏宁淡淡叹了一口气道:“别问那么多了,我不会放过那个人。”
良子和二福点点头,回到厨房将一个黑色的袋子拿出来套在小二身上,两人背着食客的位置挪动着位置,奈何还是有眼尖的食客看到了便向苏宁打趣道:“老板娘这是进了什么东西啊?”
“哎哟,还不都是一些蔬菜,客人怎么对这个还好奇起来了。”
“因为我看不像呀。”
“要是不像,那你过来瞧瞧?”苏宁冷哼一声,总有那么一些人想要搞事情,那她就陪着他一起!
第62章 人口市场()
“这一堆蔬菜有什么好看的,有空看那种的东西不如多看两眼老板娘。”食客色眯眯的环视苏宁妖娆的身段,看着苏宁笑眯眯的朝自己走过来,柔软的身躯就要靠近自己,衣襟下的两团肉几乎要呼之欲出,哪里还顾得到那边的情况。
良子和二福趁机将尸体搬运到厨房内,同时账房回到柜台后面,手里拿着抹布小心翼翼的清理着后面的血迹。
“春花秋月何时了,像老板娘这般妙人定然明白月色之美。”食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宁的胸看引得苏宁一阵嗤笑,食客却不解的望着她。
“像你这般无礼的登徒子定然明白夺人所好会是什么下场。”苏宁不咸不淡的话让食客一阵毛骨悚然,回眸淡淡看了眼楼上,苏宁转头又笑道:“奴家的心如明月般透彻,只怕不能陪你共赏了。”
既然自己选择了那个流氓又暖心的范玄靖,那一些事情便不能在做,这是作为女人的操守。
更是自己向他坦诚的证明。
“老板娘这是改吃素的了?”旁桌的客人大约是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也悉知苏宁的秉性,不由得对苏宁揶揄道。
“荤素搭配才能颐养天年。”苏宁的丝娟轻轻甩在那人身上,不咸不淡的岔开了他的话题,看到楼上一直照顾白峥的栯九又一次下楼,苏宁心中顿时一阵酸涩,从桌子上跳下来急急拦住了他。
“虽说肺痨之人不宜上火……但终归是要我负责的,我这儿有棵人参可以暂时吊着命,不过你若担心可以找城里郎中瞧瞧。”
知道栯九不会信任她,苏宁便从柜台下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躺着一棵人参,人参生长很好,想来也有几十年。
见栯九冷冷的看着她,苏宁莞尔一笑,闪身上了楼梯,刚抬起脚跨了一步便被栯九死死抓住手腕,顿了良久才将苏宁放开。
“我去去就来。”苦涩的一笑,苏宁忙不迭的来到了隔着门板都能闻到血腥味的房间。
捂住口鼻,苏宁轻轻推开了房门,只见范玄靖正坐在床前帮白峥止血,而一旁的马夫则紧紧盯着范玄靖,生怕他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
“情况怎么样。”按理说房间的高度并不是很高,纵使跳下去也不过是摔断筋骨错错骨头,但看到白峥苍白的脸和身上一片猩红后苏宁顿时没了底气,一阵虚脱感由然而生。
一听是苏宁的声音范玄靖微微一愣,看到苏宁手中捧着的人参便如实回答:“本来体质不是很好,如今又受了这般创伤,按理说不太容易医治,好在有你这棵参在,护住心脉是没问题的。”
苏宁听后眉头悄悄舒缓,焦急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喜悦:“那我这就把参切了去。”
“等等,”范玄靖忽然叫住她,起身匆忙道:“这参的用法有些讲究,我来告诉你怎么做。”
一见到范玄靖靠近苏宁,那马夫顿时警惕起来,抽出大刀指着范玄靖道:“你们两个在窃窃私语什么?”
“这做大夫的凭的就是一手的本事,而这本事更是不可外传,岂能让你随意听了去?”范玄靖倒也不畏惧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马夫一愣,像他们这种大夫是最下等的贱民,只要踏入这个行业便终身不能参加科考,更不用说什么升官发财,所以靠的就是自己的手艺,谁的本领大谁就有饭吃,对于范玄靖的话马夫无言以对,只能气呼呼的嚷道:“那老板娘可曾拜你为师?你怎就能把医术传授给她?”
“她?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范玄靖委婉一笑,随即握住苏宁的手将在苏宁惊愕的目光中将苏宁拉出房门。
“你干嘛当他的面……”苏宁略带愠怒的冲范玄靖埋怨,心底却还是小小的满足了一下。
每一个女人都希望有个男人能够爱她疼她,即使苏宁也不例外。
“嘘——”范玄靖急忙回头看了眼房门,忙将苏宁拉的更远,看了眼四周才小心翼翼道:“这个姓白的你最好小心一点,他的伤不是跳楼所致。”
“什么?”这次苏宁彻底呆然,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若真是跳楼不过是筋骨受伤,而我师傅偏偏又是接筋正骨的好手,我才说我能救他,可他出血不止,想来在跳楼之时就已经想到了万全之策,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不知怎的肩部被利器刺伤,他是失血过多造成的昏迷。”
“也就是说性命并无大碍?”
“只要能止血,性命不会有多大影响。”
“锐器所伤……”苏宁喃喃道,从白峥来的时候感觉不到他的肩膀上有什么状况,但并不排除这是他之前所受的伤。
“你觉得,他想自杀的可能性大吗?”良久苏宁沉声问道。
范玄靖无奈的摇摇头,纵使他要自杀,那他的利益在哪儿?更何况他先前得罪了苏宁,难道要因为这点事就“畏罪自杀”?
“那就是你刺伤的。”苏宁一口咬定的态度让范玄靖欲哭无泪。
“我刺伤的地方我怎会不知?他的伤不是我弄的!”
“不管怎样,白堇瑜这个人都必须防着。”苏宁双手叉腰,正义凌然的宣布。
“那你还救他干嘛?”这也是范玄靖一直想问的问题,既然苏宁已对白峥死了杀心何不干脆做个斩草除根。
同样的,范玄靖也实在琢磨不透这位小姑奶奶的心思。
苏宁当然不会告诉他,当年若不是白峥出手庇护她,他们一家恐怕早就被黄熠灭口,她也在十年前便承诺过这份恩情必定报答。
苏宁仰头叹息,你要夺我军火厂就等于要我的命,你要我的命便不能留你,但救你也为偿还当年的救命之恩,但愿下次别再落我手中,否则定将你赶尽杀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他也是四品京官的儿子,闹大了对咱们都没好处,快把这人参处理了。”随便扯了个幌子便将范玄靖打发,苏宁靠在二楼的楼梯口,脸色忧郁的望着楼下谈笑风生的食客们,顿时对自己的身不由己感到悲凉。
“黑孩儿,姐姐交给你一个任务。”将正在打扰房间的黝黑小黑招呼过来,苏宁贴着他的耳朵道:“你到这个地址,把这封信交给里面的人,明白了吗?”
黑孩儿是她在一次人口买卖的集市上无意间看到的,别人看他面黄肌瘦都不愿买他,而苏宁一眼便看出他是个习武的好料子,经过几年的栽培倒也让他成了自己货物的保镖,走南闯北帮苏宁暗地里保了不少东西。
像白峥这种小心眼又虚伪的人定不会留她的家人,而她也知道那别院终究不是能长住的地方,倒不如让黑孩儿将他们接来安置在城内。
黑孩儿点点头,这种情况并非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接过信后泰然自若的走下楼。
“我这儿的人手又不够了。”苏宁自嘲的笑了笑,这几天不是死人就是让他们接私活,客栈里的生意反倒冷落了不少,看来也是时候到市场里选几个得力的杂役了。
边城地带鱼龙混杂,燕国商人和赫国商人通过交换各国所需品来维持生计,战争也让两国时不时抓到各国的男子当俘虏,所以这人口买卖的市场尤其活跃。
相貌好一点的或许能被富贵人家选中充做男宠,体力好点的年轻男子也能被选做苦力,可这老弱病残就无人问津,最后的的结果不过是成为战争的牺牲品。
“老板娘好久不见啊。”看到苏宁过来,一个满脸胡须的男人赶忙上前迎接她,苏宁淡淡扫了一眼这次的“货品”问道:“有没有好点的?”
“有有有,都给宁姐儿准备着呢。”男人笑呵呵的领着苏宁来到一个笼子前,笼子里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蜷缩在笼子里,一看到苏宁到来便瑟瑟发抖,苏宁眉宇一挑,反问道:“他有什么好的?”
“这可比那些带病的好多了,在看看这细皮嫩肉的,肯定是哪个落魄人家的孤子,宁姐儿都说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你看……”男人后面便没了下音,猥琐的笑容里透着对金钱的渴望。
苏宁也不搭理老板,蹲下身望着笼子里的男人冷声道:“我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什么?”
听到这句话笼子里的男人果然不在颤抖,但仍垂下头不去看苏宁。
“你怎么被抓进来的?”如同聊天一般,苏宁客气的冲他问道。
听不到对方的回答,苏宁冷哼一声,“既然不想说我也便不过问,老板带我看下一个。”
见苏宁果真起身准备寻下一个,笼中的男子扯动着铁链,猛的抓住笼子厉声道:“别走……”
听到男人哀求的声音,苏宁顿住了脚步。
“把我买走吧。”尽管笼中的男人向她开口哀求,但苏宁还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甘。
苏宁转身,低头盯着这个脏兮兮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问道:“我问你,你可愿效忠我?”
“我愿效犬马之劳。”
“好!”听到笼中男子的回答,苏宁一拍手掌,指着男子冲老板道:“就他了,把他放出来。”
一听到苏宁买走了他,老板一脸喜色,忙吩咐下人将牢笼打开,将手铐脚铐的钥匙递给苏宁,而牢笼里的男人大约很久没有见过阳光,刺眼的眼光让他忍不住用手遮挡起来。
苏宁伸手将他的链子解开,冲他厉声道:“磨蹭什么呢?还不快跟上。”
男人微微一怔,随即乖巧的跟上了苏宁的步伐,两人相继无言的走出了市场,苏宁回眸淡淡扫了一眼身后的男人道:“别装了,你现在自由了。”
男人微微一愣,十分不解的问道:“主人说的话奴不是很懂。”
“你蓬头垢面却身无异味,食指修长却十指无泥泞脏污,说你是落魄孤子我都不信。”苏宁顿了顿,又补充道:“出了这市场一直直走便是官道,你若不想跟我走了便是。”
“即是主人买了奴,奴就是主人的人。”男人恭顺的回答,苏宁转身继而问道:“路是你自己选的,既然跟了我就不要再有任何非分之想。如若被我发现定没有你的好果子吃,你可有名字?”
“奴叫瑛。”
“这么娘的名字?”也不知起名的这个妈是怎么想的。
“奴……奴本是赫国一大户人家的男……男宠,但夫人不喜奴,便将奴逐了出来。”瑛极不情愿的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苏宁则静静的听着,对于他的遭遇不做任何评论。
“你都会什么啊?”既然能成为大户人家的男宠,又能让正房感到忌惮,想来靠的也不止这身皮囊,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奴会一些诗词歌赋……”
“只会讨好男人的东西?”苏宁不解的问他,同时对他说的话不禁产生怀疑,一个男宠卖身子的男宠而已,若只是讨好男人的东西断不会让正房如此忌惮。
“奴……奴还会一些调香之术……”
“那种让人产生情欲的香?”
“主人怎么知道……”似乎被苏宁说中,瑛的脸色瞬间变得无奈又落寞。
苏宁心中了然,想来他是为了争宠调了情香累垮了老爷的身子,正房夫人看不下去才将他撵了出去。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