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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扇门悄无声息地又合拢了,白语溪这才睁开眼睛,按住化妆师替她画唇线的手,看了看自己的经纪人,欲言又止,终于还是猛地站了起来,轻声开口:“我去下洗手间,一会儿就回来。”
“白语溪!”她的经纪人眉头一皱,低喝着摇了摇头,显然是不赞同她的做法。
小姑娘低着头脸色一红,然而还是坚持着快步走出门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经纪人也不好跟她公然翻脸,伸手没拉住,也只好由着她去了。
沈湄翘着一双染成深咖色的长指甲,接过助手手里的橘子,慢慢吃了一片,只轻轻瞟了这边一眼——白语溪有cesare周的私人电话?
小姑娘很快就回来了,双颊绯红,口红有点花,仿佛是牙齿咬下嘴唇时没注意给弄花的,然而她的脸色却颇为坚毅,落座后也没有看自己经纪人的脸色,只垂着眼睛望着化妆桌上打开的那盒十六色粉盒,任由化妆师用湿纸巾擦去自己唇上的颜色,重新上妆。
评委休息室中暗流涌动,选手齐聚的演播大厅后台也好不到哪去。
参与今天的录制节目的有两百余位选手,都是各省市的十强,因为这一届“sing!”规则大变,一切只为快节奏的娱乐性服务,所以各省市海选、淘汰赛都没有在全国电视台播出,只挑选了一些选手的参赛过程剪成短片,打算在决赛过程中穿插着播出。
小姑娘们在c市呆了十来天,却一直没有指导老师指导她们练嗓唱歌,电视台也没对她们的人身自由进行任何干涉,只由着两百多位选手在宾馆闲晃,大家私下窃窃私语,不知道电视台是想做什么,私下安排摄像头拍摄她们的生活起居吗?
玩笑归玩笑,除了一小部分不知道是对自己实力特别自信还是对自己特别不上心的女生外,其余的选手还是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训练节奏每天早起练声,或者和未来的竞争对手交流一下发声技法之类的。
比赛规则是直到正式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才由沈湄对她们宣布的。
“第一场比赛,随意组合,随意发挥,随便你们想表演什么都行,只要能让我记住你,跳大神玩杂技都不算违规。”
“跳大神玩杂技?可这是唱歌比赛啊。”人群里有人表示不满。
“对,这是唱歌比赛,所以做选择的时候你们自己掂量,我只负责留下来的人。第一场比赛的淘汰率是50%。”
“50%?!”有人惊呼,“那被淘汰的那50%怎么办?”
“卷铺盖,回家。”
第191章 选择(03)()
人群中一片“嗡嗡”声,大家交头接耳。
“沈湄姐你的意思是输了这一场,就彻底输了?之后没有复活赛吗?”
“一,别叫我姐,我不是你们的姐姐;二,还没上战场,就想着会输,我看你们也干脆别比了,觉得会输的直接走吧,也别浪费电视台的钱了。”沈湄说话一向毫不容情,这两句话说完,台下大半部分人脸都白了,“没错,一场定胜负,被淘汰的人在正式播出时所有的出场戏份都会被直接剪掉。也就是说,你输得话,之前所有的付出都白费了,全国人民从头到尾都就没见过你这个人,你也就当自己压根没参加这场选秀吧。”
比赛规则如此严苛,宣布时间却又如此的晚,留给她们的准备时间尚不到24小时,众人一下就慌了神。
“上场顺序是怎么样的?抽签?”众人面面相觑中,一个清脆甜美的女声越众而出,如黄莺般甜净的声音中气息平稳笃定,仿佛对之前提到的规则毫不在乎,只想着该如何才能展示自己的风采。
人心惶惶之下,大家自然对这个极度自信,或者说极度自负的人万般好奇,纷纷扭头去看是谁这么出风头。
说话的少女长发垂腰,海藻般浓密,头上架着副大墨镜,严妆长裙,眉目娇俏,倒毫不在意众人打量的目光,落落大方地看着沈湄,又重复问了一遍那个问题。
沈湄看了看她,“不,你们自己定,把选定的顺序写下来之后交给我。”
“那我要第一个上场。”她显然颇为自己的勇气自得,微微扬了扬下巴,骄纵地扫过众人。
沈湄却并不买账,冷笑一声,“我说写下来交给我,你是听不懂人说话,还是不会写字?”
那些原本就看她不顺眼的选手们立刻就哄笑了起来,爬得越高,摔得越重,这还没上台呢,你得意个什么劲呀。她微微一咬下唇,脸色微红,恨恨看了众人一眼,下巴却还抬得高高的。
沈湄仿佛没注意到台下的骚乱一样,继续宣布着比赛规则,“组合表演的人数不限,但只要其中一个达到晋级标准,其余的人也都一起晋级。”
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刚刚还沮丧不已的众人立刻就兴奋起来,彼此打量着思考要找谁做队友,那些之前就有和实力突出的选手有过交流的人更是万般雀跃,只要傍上一个优秀的人,这第一轮淘汰赛自己就可以轻松地度过了。
那些一等沈湄转身就急切地寻找搭档的人,似乎忘了一首歌也不过三四分钟,多一个人唱,就少了一半展示自己的时间。
其中自然有人不死心地挤到那个骄傲主动的少女身前,笑嘻嘻地挽住她的手臂,“云裳我们一起唱吧,我在休息室这几天都听见你唱的歌了,和我很合哦,而且我也有私下练,这样我们只要花一点儿时间配合一下就好了。”
那个被唤作“云裳”的美丽少女并没答话,只扭头定定地看着她,直到她自己都觉得被看得发毛,慢慢地松开了挽住她的手,云裳才极为不屑地“嘁”了声,“我是要拿冠军的人,你凭什么和我合作?”
第193章 选择(05)()
其中有一组登台的选手,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居然十二个女生风风火火后空翻、前空翻、侧空翻好一阵翻,真得在歌唱选秀的舞台上上演了一出杂技秀。
苏嘉诺坐在评审席上,手持画笔,微微侧头,凝神半天却只听见了配乐与风声,那张惯然温柔微笑的白玉般的面容上也终于不由露出了一丝茫然的神色。
底下的观众掩口笑得前仰后伏,纷纷猜测他会不会画出几把飞刀来。
坐在他身边的白语溪也忍不住低头一笑,附在他耳边低声把台上的状况告诉了他。当然,她能说的,也仅仅是有十二个女生在秀身手,不可能把大家的相貌详细描述给他听。
苏嘉诺听完羞涩的少女的轻声描述,略点了点头,低头认真地在纸上做起画来。
观众一边看着选手在台上坚持不懈地翻来翻去,一边交头接耳讨论苏嘉诺笔下的“飞刀,又见飞刀”会是怎么一副形貌,还要分神去揉自己笑得肚子都笑疼了的肚皮,也算是忙得不亦乐乎了。
而等到杂技完毕、灯光师把追光打在苏嘉诺举起的白纸上,观众席上更是瞬间就爆发出了雷鸣般的笑声——十二个没有脸的小人在一张小小的白纸上,如同葫芦娃一般叠成了罗汉。
可笑归可笑,这一幕的话题性与爆点可不少,c城电视台也就真得十分没下限地让这十二个女生通过了这一次的选拔,并在络上利用水军大打“雷人选手”的大旗为节目造势。
顾挽挽除了摇头叹息,感慨这年头负面新闻也是新闻之外,也什么都做不了。
“挽挽挽挽,别看电视了,陪我去参加活动吧!”掌声与笑声中只听见季莫那一贯过分活跃的声音。
“什么活动啊?”顾挽挽没有扭头,继续盯着电视机。“金陵十二钗”退下去之后,上场的是一个双人组合,稍矮一些的女生上衣蓝竹布褂,束着黑布短裙,颈边乌发梳成两条长辫子做民国女学生的装扮,眉目如画,秀美宛约,十分的清纯,而与她搭档的女生身材高挑,面容英气,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编钟古乐中,两人相携而行,颇有些北平旧日的风韵。
“就我们家和几个朋友家的活动,很平常的,就每年找个时间聚一聚,开个party啊、运动一下啊之类的,很普通的社交。”
“哦,那挺好的。”挽挽口头上答应着,却没往心里去,她正努力透过不断在她身前蹦蹦跳跳的季莫的身影看清电视里的两位少女——据说在庄云裳艳色夺人之下,只有一组以民国装扮出现的双人组合能与其平分秋色。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说得应该就是现在在屏幕里出现的那两个人。
“那你去吗?”季莫依然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蒋……”,她好不容易抓住了季莫的手臂,拉着他在她身旁坐下,“蒋蕴陪你不就行了么?”电视荧幕左下角出现了选手的姓名:郁遥岑叶然。
“蒋蕴被我哥拉去当他的女伴了,挽挽你就陪我去吧,好挽挽,乖挽挽……”季莫苦着张脸,在她旁边牛皮糖似的扭来扭去,就差没有双腿一软,躺地下大哭大闹了。
那个清秀柔婉的少女正张口清唱,歌声清越,犹如寒潭雁渡,白翎轻落。
咦,这个声音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挽挽挽挽挽挽……”那边季莫还在一叠声地叫着,手臂摇来摇去,都快把她的衣服给抓破了。
顾挽挽头都要大了,只好赶忙答应下来,“好好好,我陪你去,拜托大少爷你给我闭嘴,让我听完这首……”
不料她话音未落,季莫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啪”地一声就把电视机关上了,笑眯眯地叉腰看着她,“那走吧!”
“现在?!”
程季莫你知不知道,凡是在活动前两个钟头才邀请女方参加的行为,都叫做耍流氓啊?我才不要做备胎!
第194章 社交(01)()
无奈被程季莫拉壮丁去参加所谓的家族社交活动的顾挽挽,一路上只顾着担心自己身上这六十八块软妹币一套的t恤七分裤是不是匹配得上少爷小姐们的华服珠宝,一时也忘了询问季莫他口中的“运动一下”,是指什么运动。
她只是想当然地觉得还能有什么运动,不就是高尔夫球骑马嘛,了不起再高端大气一点,皮划艇竞技,有钱人家玩来玩去也就这一套,和普通人民喜欢玩的乒乓球啊篮球啊自行车啊什么的也差不了多少。
再说,大学体育课上她本着可以免费蹭一下两千八百块一只的球拍的精神,选修了球课,虽然接球准确率堪忧,可发球的姿势学得还是挺不错的,颇可以唬一唬人。高尔夫就更容易啦,反正三杆进洞也是进,一百三十杆进洞也是进,只要她不在乎输赢,大可以戴着高尔夫帽端着杯冰可乐在一旁慢悠悠地挥杆。
正因为如此,一向乐观积极地抱着小农主义精神的顾挽挽小姐,一抬头看见那高耸的岩壁时,才被惊讶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攀岩?还是这种纯野外的自然岩壁攀登?程季莫啊程季莫,我究竟在哪里给了你这种“本小姐乃是十项全能铁人三项的常胜选手”的错觉?挽挽仰头看着那连顶都看不见的料峭山岩,咽了口口水,又退了两步,见还是看不见山顶,彻底地心虚了。
要知道她一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最多在公园借力点打得满岩壁都是的十米高的岩壁上攀登一下,自欺欺人地感慨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一看就非高手而不能的自然岩壁攀登,她还是趁早算了吧。那么高,就算腰部绑着牵引绳,摔下来也太考验心脏承受能力了,她可不想以那么丢脸的方式英年早逝。
“怎么样?”没想到季莫居然还是一脸兴致勃勃看着她,“友谊赛,要不要来一场?”
“不不不,”她一边摇头一边用力摆着双手,向后退,“这个太难了,我不……”光顾着对季莫表白自己内心的恐惧了,她不小心撞上了身后的人,“啊,对不起。”她扭头道歉。
是季航。
他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运动衣,皮肤稍微晒黑了一些,比起平常一贯的西装革履看起来攻击性要弱一点,没有那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可眉宇间还是一贯的冷锐。
宴会一别之后,两人久未再见,顾挽挽一时嗫嚅,只对着他点了点头。
程季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季莫,浓眉微蹙,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潦草一点头,上前兀自翻检着攀岩的器具。
倒是他身旁额间绑着发带的蒋蕴明丽如前,笑嘻嘻地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挽挽你也来了。”
“我就在旁边看着,不爬。”顾挽挽连忙撇清。
“爬吧爬吧,来都来了。”季莫不肯放弃,好生劝说着,“也就我哥和他身边的两个人要比,我们都是来玩的,随便爬爬就行。”
第195章 社交(02)()
“但……但是我没有带攀岩鞋来啊!”顾挽挽垂死挣扎,终于找到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攀岩被誉为岩壁上的芭蕾,衣服随意一点还无所谓,鞋子却非要有专门设计不可,比一般常穿的鞋子更窄、更短,紧紧包裹住脚踝,使脚部压力集中在拇指上,这样才能在如镜仞般的岩壁上借力攀登。如果把一个人的攀岩鞋和他平常穿的鞋子放在一起,你会发现攀岩鞋起码要小了两个码。
话一出口,顾挽挽忍不住庆幸,这还真是一个好理由,她不由笑眯眯地踢了踢脚上的凉鞋,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我没有带攀岩鞋过来,所以自然就没办法攀岩了啊。这都要怪季莫,你为什么不早一点通知我这件事呢?你要是早告诉我了,就算我们来不及回家去取鞋子,就在来的路上买一双也行啊。”顾挽挽小姐开始得意忘形说胡话了,因为她家里显然也是没有攀岩鞋的,话说过还不算,她“啧啧”两声,负着双手对季莫上起了思想政治课,“年轻人呀,做事要稳重,要分得清轻重缓急,万万不可想一出,是一出……”
第197章 社交(04)()
跟上他……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没有那么的轻易。尤其是在垂直攀爬二十米后,顾挽挽的全身肌肉就开始造起反来了。
呜呜呜,好痛苦,好想双手一松直接滑下去。顾挽挽一边踮着脚尖颤颤巍巍去够高处程季航刚才借力过的山岩凸处,一边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真得那么做,这和公园里在崖壁上端已经设置过保护点的顶绳攀登不一样,如果她松开手的话,不会被绳子拉住慢慢地滑到地面上,而是直接就摔下去了。这六七层高楼的高度,要是就这么摔下去,一定不止摔断腿就算了。
她一面眼观鼻,鼻观心小心谨慎地跟着季航往上攀爬,一面在内心嚎啕大哭,千万次地后悔自己接受了季莫的哄骗。
“停下,歇息会。”季航试了试手中紧抠住的支点的承受力,发现它足够牢靠,脚下的支点方向也易于踩住,这才向上又攀爬了两米,示意顾挽挽站到他刚才爬过的地方。
作为引导者,程季航其实比顾挽挽要辛苦地多,选择攀爬路线、确定支点的牢固性、尝试攀爬可能性……相比之下,挽挽其实只是在机械性地重复着他的动作。然而这数十米爬下来,他依然呼吸平匀,并无乏态,额间一层薄汗,反而愈衬得眉目清明,平素稍嫌冷淡的眼瞳深处有一点如星辰般的微光,整个人如同在原野肆意奔跑过的黑豹,身上有一种男性的原始魅力,仿佛每一个动作、每一块肌肉线条都在述说着“掠夺”与“征服”。
这一次的稍事休息其实也主要是为了个顾挽挽一个喘息的机会,他上身后仰,重心放低,下身贴近岩壁,微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确定挽挽站得很稳之后余光瞟了瞟身旁的几组竞争对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