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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宁的失望之情清晰地浮现于脸上。
华颖脸色微沉,心里明白冷墨承无端端摆起了架子,必定是感觉到了周围有些什么不对。她低头沉吟,却错过了他回转头时投来一束带着无限关心和依恋的目光。
回到家中,沈珀等人神色焦急。
“魏老夫人得知自己得了风症周身不能动弹以后,似乎一心求死,直到现在连肯水都不肯喝”
魏宁大吃了一惊,急忙跑去看望母亲。
华颖听后表情淡淡,行入厨房之中取了一只干净的小碗,将李神医给她的子午聚魂丹全部倒了出来也就只有四颗那么多。
魏宁的老母亲见到儿子回来,原本紧闭的双眸此时正瞪得大大地盯着他,因太过于用力,而面部肌肉完全不受控制看起来显得有些扭曲。
魏宁见了,眼眶便开始发红。想到今天去李神医那里空手而归,心里一阵内疚,此时见华颖进来,用手背胡乱擦了擦眼角,嘶哑着声音道:“等雪一停,在下便带老母回家。”
华颖也不说话,只是吩咐无双去厨房取一碗凉开水过来。随后让魏宁扶着她母亲坐起来一点,将手中的丹药递给他。
“这一颗子午聚魂丹给你母亲服下。”
“啊—”魏宁吓得一跳,如此珍贵的丹药华颖竟然肯拿出来给她老母,回过神来,感动道:“华五小姐的大恩大德在下永世难忘,魏宁是一个粗人,没有什么可以报答将来若是五小姐有什么需要在下的地方,在下必定肝脑涂地,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话音刚落,听到她轻飘飘道:“这是自然,本小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言语间,无双端水走了进来。
奈何魏老夫人一心求死,此时咬紧牙关硬是不肯服药。魏宁好不容易将药塞进她嘴里,喂了些水给她,岂知她又不肯将药丸吞下肚去。双眼只是绝望地看着魏宁,喉咙里面发出“嗬嗬”的声音,喂进去的水又从她嘴角溢了出来。
魏宁一阵手忙脚乱,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却听见华颖轻声道:“这可是魏宁从李神医那边费劲心思求来的药,你吃了兴许还能好起来,不过若是不想吃那谁也不能勉强你只不过是你儿子白白受了那些苦罢了再说你以为求死就容易?不吃不喝也得熬个七八天吧”她丢出这句话时,人已经走到了门外。
须臾,听见从房里面传来含糊不清的哭声,她闭了闭眼睛,长长的睫毛下冰冷如秋水寒潭一般的双眸闪过一丝欣慰。
又来到小悠的房中,她的样子比抬回来的时候好了许多,鼻头和双颊红通通的,被冻上的皮肤还没有恢复。见了她,架起身子冲她傻笑。
“小姐—”
“别起来了,你跌倒了我还得扶你起来。”华颖朝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圆罐。
华颖跟李神医献了一计之后,哄得老头子心情大好,不但详详细细地将几种丹药的功效都告诉了她。
还赠送了她两小罐的奇珍活络膏。
将小圆罐递到小悠手中:“呐,你自己擦点药膏,恢复起来会快很多。”她心里苦笑,吴妈撞伤未愈,小悠又冻伤,再加上一个中了风的老妇她的小院中可谓是伤兵满营。
吃午饭的时候,华颖显得心不在焉。
沈珀见她似乎满腹心事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些担心。华颖看出她的心思,便将自己在李神医那里的遭遇简单跟她说了一遍。
“竟有这样的事情”沈珀放下心来,心里暗暗替她高兴,原来竟是天上掉灵药一下子把华颖砸得有些迷糊了。
草草吃了午饭,便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权衡之下,华颖决定先服用一颗大还丹看看,如果真的能够像李神医口中说出来那般厉害—非但可以化解他身上的乌羽玉丸所带来的寒毒,更可与之调和,双管齐下,两粒丹药的作用,就足抵苦练三五年内家功力
她试着用端木心法练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感觉体内经络好像有一种很温润的暖流在窜动,只觉得浑身舒爽畅快,看来这大还丹并非浪得虚名。
将红木妆奁盒中的首饰全部倒空后,把药瓶小心放到里面,再藏到方角小四件柜里头。放下没多久,又觉得不妥,心想这不是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么。之后又东藏西藏了几处地方,最后觉得还是带在身上更加安全一点没想到她一个大活人竟然被几瓶药折腾得团团转。
这时候有人在外头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华颖收起丹药。
无双推门进来,行了礼:“小姐,奴婢今日去风府的时候见到了三夫人和六小姐,听说三夫人去风府大闹,风夕公子硬是不肯将人交出来,风老爷一怒之下让人打了风夕公子三十大板,听说伤得下不了床呢。”
“哦?”华颖眉头微皱,秋水寒潭一般的双眸闪过一丝冷意。须臾,粉嫩的嘴唇抿了抿,语气冰冷道:“我要你替我做两件事第一,今天务必将乐谱亲手交给风夕,不管用什么手段。第二,将徐五及其家人送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去,就说如今这些都是我的人,让她帮我看好了,等我搬入北苑以后立马会领回去如若不然,今后我不会再认她做祖母。”
无双清灵的大眼睛眨了眨,勉强忍住笑,小姐这一招可真是
“哦,对了。”华颖突然之间想起自己荷包里头的钱越来越少,“记得跟风夕公子提一提,既然曲谱给了他,也要赶紧将钱付清才是。看在他有伤在身,就暂且延迟几天吧嗯,最多三天。”
“知,知道了”无双的嘴角抽了抽,眼神透出一些无奈,刚想说小姐对风夕公子不错来着
主仆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见魏宁在院子里大吵大叫了起来。
第38章 防患于未然()
主仆二人来到门口莫名地看着欣喜若狂魏宁。须臾,华颖猜到应该是聚魂丹在老妇人的身上有了效果。
沈珀也从堂屋出来,手指还捏着一根绣花针。
“可是你母亲的病情有了好转?”华颖问他。
“是,突然之间手指头能动了。”
“好好照看着,说不定还能痊愈。”
“是,是—”魏宁激动难耐地搓着手,连连点头。想了想突然间走到华颖跟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脸色郑重拜倒在地:“五小姐的大恩大德,魏宁愿做牛做马相报。”
华颖皱了皱眉头:“赶紧起来吧,也不怕折煞了本小姐你放心,本小姐要用你的时候自然不会跟你客气。”
“是!”魏宁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
华颖转头对无双道:“你先去办你的事吧。”
“是。”
“等等—”华颖突然想起风夕挨了三十大板,这会儿正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痛着将剩下的一瓶奇珍活络膏给了无双,让她代为交给风夕。
虽然像风家这样的人家铁定不会缺医少药,但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送个药过去就算清了这个人情。
目送无双出了门,华颖转身往魏母所在的房中走去。一进屋,便见到老妇人向她投来感激和赞赏的目光,脸上肌肉因不似之前那样不受控制,这时看起来表情生动柔和了许多。她口中含糊地不晓得说着什么,华颖猜想应该是感谢之类的话吧。
却见魏宁的眼神有些古怪地看着她,心里面不禁有些疑问:“你娘说什么呢?”
“没,没什么。”他目光闪烁着,长着络腮胡的双颊莫名地发红,支吾道:“大,大概是饿了”
“喂你母亲吃些米汤或者稀粥,这几天就安心养在这里,等风雪停了以后再做打算。”沈珀刚才一直在她身边站着,听见这话后什么也没说往厨房去了。
华颖随着她出了门,回自己房里去了。
不一会沈珀端了一碗热腾腾的稀粥过来给魏宁:“用了中午的剩饭加水煮了煮,这样最快魏公子不要嫌弃才好。”
“自然,自然,多谢夫人。”魏宁话音刚落,听见母亲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妹子—”才一会儿的功夫,她的情况似乎又好转了一些,心里又惊又喜。
魏宁赶紧将粥放在床头桌上,将她扶起来斜靠在大迎枕上。却见母亲朝着沈珀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一些。
“老嫂嫂可好些了?”沈珀笑着在她床边坐了下来。魏母点点头,喘了口气道:“多谢你们母女收留。”虽然声音还有些抖动,音调还有些古怪,但是基本上能听清她在说什么。
沈珀只觉得惊奇,昨天晚上还抽成一团的人,这会儿竟能开口说话了:“真是太好了,看来老嫂嫂的身子很快就能康复。”
魏母听了,脸上立刻堆满了笑。
细细地打量着她,须臾,感叹道:“你那闺女长得真好,眉清目秀的像极了你。”顿了顿;“闺女今年多大了?可曾许了人家?我”
魏宁马上端起碗,舀了一口稀粥送到她嘴边:“娘,你先喝点粥。”
“多谢老嫂嫂夸奖。”沈珀谦虚道:“刚过及笄的年纪,我还舍不得把她嫁出去呢,想留在我身边再陪我几年。”
“哎呦—那不成”魏母只觉得自己心头八卦的火焰熊熊燃烧,一把抓过沈珀的手,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道:“妹子也是过来人,也理应知道这女人如花,过了花期就谢了这男人可不一样,就如老酒一般,越陈越香,年纪大点更有魅力,老嫂嫂跟你说啊”她突然之间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这好男人啊,是需要抢的。”
沈珀被她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如今这魏母完全一副长舌妇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中风的迹象。
“老嫂嫂,你,这”
“咳,咳—我家吧,虽然不是什么富户,但是小日子过得还不错,有两亩三分的地,小院子吧说不准比你家还大上那么一点,我儿子吧”
沈珀忍住笑,原来这老嫂嫂是看上了自家的女儿,拐弯抹角的想和自己成亲家呢。
魏宁的脸越来越红,终于忍不住打断道:“娘—你又胡说八道了,堂堂华家五小姐也是我们这种人家能配得上的?”
“华家五小姐?”魏母一脸的糊涂:“那怎么了?”心想这小院子看着也很普通么,不像是什么大户人家。
实际上魏宁初来乍到,也根本搞不清楚华家的背景。只是看到她连神龙卫和四王爷都不放在眼里,应该是很了不得的家族了。
虽然他不是很聪明,但也曾听说当今的丞相大人姓华,因此便不自觉的将这些都联系在了一起。虽然搞不清楚为什么华家五小姐会住在这种小院
沈珀对着一脸迷茫的魏母笑了笑道:“我这女儿主意大着呢,她的终身大事可不是我说了算的哪天她说要嫁给一个乞丐,我也没办法。”
“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这岂不是翻了天了?”
“可不是,就是个翻了天的女儿,你说我头疼吧?”趁着魏母怔愣的一瞬,沈珀抽回自己的手:“老嫂嫂,你安心养病,我得去厨房看看了。”她趁机脱了身,走到门外长长舒了口气,屋中传出魏母痛骂儿子没出息的声音,魏宁唯唯诺诺地应着,却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原想将这件事情当笑话讲给华颖听,走到她的房门口,却见到门上贴了一张字条,白纸黑字写着四个大字:“非请勿扰。”怔了怔,有些失落地走了。
正如她自己说的,这女儿就是翻了天的性格,能奈她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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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夕昏昏沉沉地睡不了一会儿又醒来,只觉得身上火辣辣的痛,下半截的身子似乎已经从他身上脱离了似的。这种感觉真的太糟糕。
饱满光洁的额头上,不停渗出冷汗。有两个穿着黄色罗裙,梳着丫髻的少女伺候在他床边,粉嫩的脸上都露出万分心疼的表情。
他家少爷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何曾遭过这种罪,这会儿想必是痛极,平日温润如玉的脸上这个时候看起来有些苍白,连那怎么都看不够的好看笑容也消失不见,眉头时不时地皱成“川”字。
“公子—你好歹吃点东西,这样才能好起来。”
“是啊公子,这是夫人特意嘱咐厨房炖的血燕莲子羹,你就吃几口吧,让夫人也能放心。”
“”
风夕有气无力地笑了笑:“等会儿再吃吧,我有些累要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这”
“你们在这边不停叽叽喳喳,我怎么睡得着。”
两个丫鬟互相交换了一下眼光,其中一个咬了咬嘴唇道:“那奴婢们不说话便是,公子安心休息吧。”
风夕暗叹了一口气,闭起眼睛。
正用尽心思对付身上传来的疼痛,却突然听见“咚咚”的两声,睁开眼时,发现两个丫鬟都倒在自己的床边不省人事,一个穿着藕荷色绫裙的女子则站在床头边上,清灵的双眸正定定地盯着他看,正是上次将徐五送来他这里的无双,自称是华颖的贴身侍女。
“哦,你是无双你怎么来了?”他想,难不成这件事情华颖也知道了?他心情有些复杂,这种被打屁股的事情他自然不是很想被人知道,但又觉得或许这一顿板子下来,华颖心里会有些感动也未可知啊。
他微微侧了侧身子,用手肘支在床上托起下巴,只见他美目似水,未语先含三分笑,白皙的肤色,俊秀中带着一抹英气,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温雅的气质。
无双一手拿了一样东西,递给他。
“这是我家小姐让我交给公子的,呐…这是‘画心’的谱子,这个小绿瓶里装得是伤药。”
他愣了愣,突然间笑了起来,笑容美得令人炫目:“你家小姐知道我受伤了?”
“是,早上送曲谱过来的时候,发现三夫人过来了,就打听了一下”无双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家小姐说要把徐五接回华府去,暂时放在老夫人院子里。”
“啊?”
“是,大概是小姐觉得老是麻烦公子不太好”
风夕叹了口气,不过想起华颖能送给他伤药过来,表示心里还是关心他的,心里又有些美滋滋。
无双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睛,须臾才艰难地开口:“我家小姐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既然‘画心’的曲谱已经给了公子,那么”
“放心吧,我会尽快安排人送过去。”风夕很爽快地说道,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一点都不吃亏的性格,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了,小姐说教冰烟的学费就不收了,就算是为了谢谢风夕公子救下徐五一家。”无双有些于心不忍,觉得应该找些他喜欢听的。
“是,那回去便替我谢谢你家小姐。”
不晓得什么缘故,风夕觉得此时自己的伤口似乎没那么疼了,他将绿色的药罐子拿在手中细细摩挲了一会儿,然后藏到了枕头底下。这么珍贵的药,他才舍不得用呢。
华颖将自己关在房中用端木心法调息了几个时辰却浑然不知,只觉得睡了一场酣甜畅快的好觉,醒来后直觉周身细胞都充满了活力,各处关节韧性十足
走出房门伸了个懒腰,却见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沈珀见她出来后整个人看起来都光彩照人,心里暗暗吃惊。无双也已经回来,将自己出去的情况详细地报告了一遍给华颖。
“风夕公子的确伤的很严重。”
“嗯。”
“他说会尽快将买曲谱的钱送过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