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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琉之国的护城将军,此人身高马大,说话声犹如洪钟。
“不管是不是年轻力壮,突然之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受到惊吓也在所难免,各位还是回去吧。”接话的是当朝太师。
“依我看,新帝倒未必是被大火吓到,而是被祖先的怒气给吓的”九皇爷季美格英纵眉头轻蹙,言语之中带着一些叹息。
“可不是么我们琉之国建国以来可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啊”
“要不要请巫师做场法事,看看先祖们是不是有什么不满呢?”
“”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太师的脸色则越来越难看,作为老臣他倒并不是有多喜欢现在的这个新帝,但他绝对忠于老皇帝,可是以眼前的形式看来,这位新帝要顺利登记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而且话说回来,季美格纵横在朝廷中的根基如此不稳,就算有一天真的坐上了那把椅子,也很容易被人从上面给拉下来。
华颖回到自己的住所,换了身衣服后躺在软榻上休息了一会儿。闭上眼睛,脑子里头乱哄哄的,一整夜没合过眼,身体已经感觉到了疲倦,但脑子却很清醒没有任何睡意。
轻轻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捏着鼻梁。隐约感觉到一阵凉风拂过,惊得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却发现某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她的身前。
一夜没睡,他看起来还是这么精神奕奕,微翘的唇角噙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一双琥珀色的双眸正定定看着她。
“找到元瑸了?”她问。
他“唔”了一声:“元瑸本来就在自己的住所。”
“”那你一整天都干嘛去了?
他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头全喝了,放下杯子的时候从嘴里面悠悠地蹦出一句话来:“我们找到了元观华辉。”
华颖一下子从榻上站起身来,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活的?”
他点了点头。
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这下她老娘应该不用整天都苦着一张脸了。
“他在哪?有没有受伤?”
他转身看她,笑了笑:“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
元观华辉的双手被大火烧伤,此时两只手掌都包地好像粽子似的。华颖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用一种很鄙视的语气数落元瑸。
“你把我包成那样,我这手还有什么用?”
“打拳啊。”华颖接口道,见他完好无损地活着,不由心情大好:“元观叔叔,你可是让大家都担心了快一天一夜。”
元观见了她,脸上的神情微霁:“阿颖,你怎么来了?”眼珠子却往她身后乱瞟。
“别看了,我娘没来。”
他“哦”了一声,神情瞬间落寞。
“她也快为你担心死了,好在你平安无事。”
“真的?”元观华辉脸色变地比翻书还快。
据元观华辉对冷墨承说,昨夜他一开始在丹房看着炼丹炉呢,后来因为缺少一味药所以就离开去了藏药房,他刚取了药往回走的时候,炼丹房突然之间就着火了,他想起炼丹房里面还有两个药童在便想冲进去救人。
结果却跟迎面出来的人撞在了一起,那人穿着一身黑衣,人高马大,结果将他一下子撞飞了有两丈远。脑袋刚好撞在了院子里的水缸上,结果就晕了过去,等被热气熏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与火海之中。
“当时昏天黑地的,什么也看不清,一急之下想起平时用来藏丹药的地窖也还好当时能想起来。”也幸好那地窖挖地有够深他叹了一口气,有点劫后余生的庆幸。
细看之下,他的额头上果然有一大块红肿,想必就是在水缸上撞的。
华颖的双眼眯了一眯,大概也是季美格纵横有这个命,如今有元观华辉亲眼见到有人特意纵火烧了皇家医馆,看那些幕后的指使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可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了?”
元观华辉摇了摇头:“没有,那人蒙着面呢。”
华颖笑了笑,显得有些狡黠:“不,你看清楚了。”
“什么?”元观华辉瞪大了眼睛。
“对,你的确是看清楚了。”冷墨承抿了抿嘴,上前一步握住华颖的手,看着她淡淡一笑:“看看我能否猜中你在想什么。”
…
华颖不知道这场火灾对琉之国是好是坏,但对元瑸就一定是好事。元观华辉的手之所以会烧伤,据说是因为他在钻入地窖的时候,突然之间想起来有一件很重要的物品要拿。
“是赵国的皇帝托我保管的。”元观华辉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一个巴掌大的鎏金雕圣兽小盒,这就是他拼了命从火场拿出来的玩意儿:“我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说过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那你可知道这盒子里边装了什么?”
“不知道,没打开过。”他轻咳嗽了一声:“也没钥匙。”
华颖的唇角扯了扯:“所以,你说的赵国皇帝的信物,便是能够打开这小盒子的钥匙吧?”她伸手从桌子上拿起小盒子。
元观华辉的表情滞了滞,但并没有出声制止。这相对元瑸来说可已经是格外宽容了,刚才他就看了几眼就差点被他用唾沫星子给喷死。
这个鎏金盒子是正方形的,拿在手上很有些份量,盖子和盒身看着像是能打开的,但无论你用多大的力气都掰不开。
最奇的是这盒子并没有明锁,华颖猜测这盒子和盒盖本身就是一把锁,而且这把锁的设计非常巧妙,除非用钥匙打开,不然就算是将这盒子砸烂的,也见不到里头的东西。
“看出来什么没有?”冷墨承凑过来问。
“这盒子本身就是一把锁。”
“嗯,还有呢?”
华颖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唇角微勾,似乎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似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
他笑了笑。
“”果然是知道的么?
她皱了皱眉头,手指轻轻抚过盖子上的花纹,脑子里面似乎有答案呼之欲出。
元观华辉轻咳了一声:“这个东西,可是当年赵国”
“元瑸!”
她突然之间大叫了一声,打断了元观华辉。
“什么?”
“你父皇可曾经送了你什么东西?比如首饰,图章之类的?”华颖的心跳“咚咚”跳着的,如果她的猜测是对的,那么谁拿到这盒子的钥匙其实就是赵国皇帝钦定的继承者。
元瑸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枚鎏金的图章,轻声道:“这是我很小的时候父亲送给我的图章,上面刻是我的名字。”
“拿过来,拿过来。”华颖已经兴奋莫名,见元观一脸不满地瞪着她,笑道:“元观叔叔,说不定你从今天开始就不用再帮人保管着东西了。”
…
深吸了口气,目光看向元瑸。他已经猜到了华颖要做什么,此时那张俊美的脸上往日的淡定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盖的忐忑不安。
对着他点了点头,将图章慢慢朝着盒盖中间扣了下去,经过几次磨合,图章竟然沉了下去,和盒盖上的图案紧密扣合在了一起。
室内,安静地出奇,几乎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元瑸,你来。”她将手中的盒子递给他。
看来他果然是赵国的皇位继承人了。
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紧张,元瑸手指都在微微打颤,白皙的脸上呈现着醉酒似的酡红,如浓墨一般漆黑的眼珠子此时却亮如晨星。
第337章 为什么会怕这个?()
华颖走到冷墨承身边,伸手勾住他的小手指。而他,手腕一转,反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两人相视,淡然一笑。
深吸了一口气,元瑸轻轻闭了闭眼睛,握住扣在盒盖上的印章用力一转,只听到“咔”的一声,箱子开了。元瑸的手指随着他的心跳猛地颤动了一下,盖子从他手中滑落,跌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盒子里面赫然摆放着一张叠地方方正正的明黄色绸布。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目光,看着元瑸将绸布从盒子里拿出来,走到桌边将绸布摊到桌子上。
冷墨承拉着华颖走过去,只见绸布上面写着两行如蝇头般大小的字:
“二皇子元瑸人品贵重,谦卑仁厚,深得朕心,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字上面盖了一个大大的朱红色印章。
元瑸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身体的重心都往后仰了一下,白皙的脸上泛起抑制不住的笑意。
“恭喜了。”冷墨承对着他淡淡一笑,回眸看了一眼华颖道:“却也是意料之中。”
华颖跟着笑了笑,心也没特别高兴,赵国是谁当皇帝都不关她的事。不过元瑸当了赵国的皇帝,倒是很多事情沟通起来就方便了很多。
元观华辉皱了皱眉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你赵国皇帝竟然把皇帝位传了给你?”
不知为何华颖觉得他这话说地似乎有些反常,不由问道:“不知道元观叔叔何出此言呢?”
“他呀。”元观华辉乜了元瑸一眼:“让他做皇帝,也不知道是爱他还是害他?”轻轻摇了摇头,正色道:“他在娘胎里头就没长好,身体虚得很,若是好好养着,不要操心劳累也就罢了。日后当了皇帝,那可是日理万机,再加上后宫养一群娘娘这身子说不定没几年就掏空了。”
话虽难听,但却也不是没有道理。
元瑸略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神医说的是,我的身体的确从小便不好,不过自古人生谁无死,如能活得其所就算十年也就够了,如同行尸走肉活一百年又如何?”
这一番话倒是让华颖对他的印象颇有些改观,年纪不大竟然有这样的觉悟,也难怪赵国皇帝会早早定下将位置传给他。
“更何况,并非所有的世间女子我都会喜欢,相知相爱之人有一个便足矣。”
哎呦我去,这觉悟绝对高到爆棚了。华颖看他的目光不由地流露出几分欣赏,某人便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华颖收回目光瞪他了一眼,他微微眯眼,带着几分警告。
“”看下别的男人也不行?!
…
“既然拿到了诏书,那你赶紧回赵国去啊,上次听你说你父皇的身体也不好吧?”元观华辉听他一番说话,也是摸着胡子频频点头表示赞赏,念叨道:“算了,我好人做到底,回头给你开一剂药方好好调理一下身体,说不定能让你多活几年。”
“元瑸继承大统的事情既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就断然没有自己回去的道理。”冷墨承语气悠悠道。
华颖点头附和:“既然名正言顺,再怎么着都应该由赵国按照礼部最高的规格将新君迎接回国。”
元瑸刚来得及抿了抿嘴,听见她又道:“不过坐上了这个位置,可不能忘记了我们的功劳赵国和赫国既然是好邻居,好伙伴,以后更要互相帮助才是。”
“这是自然。”
“远的咱们就先不说了,就说说近的吧。”华颖眯了眯眼睛,露出小狐狸一般的表情:“不知道方不方便划一块地方给我们的驻军?”
“驻军?”元瑸重复了一下,但很快回过神来,明白她的打算。
这女人,一步步地计算,就是为了帮她身边的男人坐上那个位置。
元瑸显得有些为难,自愿让别国的军队进驻到自己国土里来,这可是冒着极大的风险。这件事情,就算他同意,朝中的大臣们也不会同意啊。
“你放心,我们会和你签一份契约,写明那块地方的驻军绝对不会越界,如有,便交由你们处置。”她顿了顿:“俗话说远水救不了近火,远亲不如近邻,你这次虽然登基,可军权依旧还落在别人手中,若是有人要逼宫拉你下来,那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若是王爷的驻军就在你旁边,到时候不是多了个保障么这其中的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这次若是不帮忙,那咱们也没什么必要再做朋友。”
口口声声说让元瑸自己掂量,可后面那句话还不是在威逼利诱?
元观华辉的嘴角轻轻抽了抽,沈珀如此软糯的性子,竟然生了一个性子这么嚣张的女儿出来。
元瑸看起来依旧有些犹豫,但不得不说华颖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
只是驻军的事情就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帮他,也可以伤他。而他能相信也只有冷墨承的为人并不会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更何况他如今要对付的是赫国的皇帝,自然还抽不出什么精力跟他周璇。
“若是冷王爷真的当上了赫国的皇帝,是不是即刻将驻军撤走?”
冷墨承轻眨了一下眼睛:“那是自然。”华颖说刚才那些话之前并没有跟他商量过,但她话一出口,冷墨承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刚才默不作声,心里却一直在计算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擒贼先擒王,如果他能将新尹直接拿下,到时候和凤凰城那边来个里应外合定可以将马德钟等人杀一个措手不及。但凤凰城那边要万无一失就必须冷墨峰那边能够出手相助。
这个方案显然要比他从凤凰城起兵要有把握很多。
“我们先将这里的事情解决了,到时候琉之国的君主便是你我之间的证人,你觉得如何?”
元瑸低下头略作思忖,紧接着抬起头来重重一点:“好,一言为定。”
…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转眼间夜色已经渐浓。
琉之国已是万家灯火,从山顶看,只觉的一条火龙盘旋而上,趁势而飞。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空,漫天的星星点点闪闪,跟地面的灯光遥相呼应,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瑰丽。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宫门。
前面那人转身,朝身后的人伸出手。
华颖很自然地将自己的手递了上去,他握紧,力道不轻也不重。宫门口早已有羊车候在外头,有宫人迎接上来朝着他们躬了一躬。
冷墨承回头对她一笑。
她回给他一笑,并没有说话。两人在宫人惊讶的注视下,绕开马车朝着住所方向走去了。
…
他们去见了琉之国的新老皇帝,听完他们的叙述之后,老皇帝差点又怒火攻心。
“如果被我查出来是谁干的,我必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华颖在一边撇了撇嘴。
如果倒时候查出来真的是季美格英纵干的,不会真的将这个最小的儿子给碎尸万段吧?虎毒尚不食子,老皇帝这颗心差不多都要偏到歪门邪道上去了。
冷墨承修长的手指在茶杯盖上轻轻敲击了几下:
“放消息出去,就说元观神医没死,并且在那天撞到了那个纵火的人,也看清了那人的长相,如今正在配合御林军画像,届时将出面辨认真凶。”
“你是想引蛇出洞?”
冷墨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好,就照着你的意思”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明显能够感觉到一种阴谋的味道在他们之间渐渐弥漫开来。
未来,注定又是充满血雨腥风的日子。
…
夜空犹如蓝丝绒做成的帷幕,仿佛上面点缀了无数的珠宝。晚风带着清凉和花草的香气,是初夏特有的味道。
夜,安宁而祥和,耳边只剩下几不可闻的脚步声。
冷墨承轻牵着她的手,两人慢慢地走着。刻意不去想这世间的纷纷扰扰,恩怨情仇,尽情享受着美好的夜享受每一次携子之手,从容而走的日子。
一道微黄的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