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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婢越说越不像话,穆南枝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吉祥忙得取了帕子塞进她的嘴里,一边呵斥道:“再敢胡咧咧,就割下你的舌头!”
眼看着那侍婢就被拖出去了,穆南枝却蓦地道:“吉祥,把她带进来!”
吉祥一怔,随即忙得躬身道:“是,奴婢遵命!”
当下吉祥又指挥宫人又把那宫人给拖了回来。
静安郡主不明就里,凑过来小声问穆南枝:“安乐,你这是要做什么?这等无礼的婢子,只管给打进慎刑司就是了,留着她在这里做什么?她若是再胡咧咧什么不像话的传了出去,怕是对你无益。”
穆南枝点点头,一边轻声道:“我知道,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静安郡主点点头,没再说话。
那侍婢又被拖了回来,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穆南枝,嘴里还被塞着块帕子,呜呜咽咽地说出话。
穆南枝看了下吉祥,吉祥忙得过去取下了那块帕子,一边警告那侍婢道:“再敢胡说八道就直接扒了你的皮!”
口中的帕子才被取出,那侍婢蓦地就大声哭号了起来:“娘娘!奴婢命贱死不足惜,可是王爷是真的可怜!娘娘,奴婢听闻您最是菩萨心肠了,您就可怜可怜王爷吧!他对您真是一片真心!”
这下子,连静安郡主都察觉到不对了,都到了这个时候,这侍婢竟然还敢说这起子不着调的话,而且竟又这般哭闹不休的,这幅生怕闹不出大水花的不怕死的样,实在可疑。
当下,静安郡主看向穆南枝,穆南枝也看了她一眼,对她轻轻点点头,穆南枝一边看向那正哭号厉害的侍婢,缓声道:“你当真是怀亲王府的侍婢?”
“是,奴婢自七岁就入府伺候王爷了,”那侍婢抽抽搭搭地道,“到今年,正好在王爷身边伺候十年整了。”
“哦,那你的资质可真是欠佳,都伺候了十年了,竟还是只是个粗做丫头,”穆南枝看着她身上的衣衫,讥诮地勾了勾唇,“那么本宫就不明白了,像你这样的粗做丫头,怕是平日里都难得见到王爷一面,你倒是对王爷的细枝末节都甚是了解,真是伶俐过人,也难怪王爷竟会把这样的机密事儿都放心交给你做。”
那侍婢一怔,忙得又道:“娘娘明鉴,奴婢并不是什么粗做丫头,奴婢是王爷身边贴身伺候的侍婢,这次是为了能帮王爷入宫传信给娘娘,不得已这才换上了粗做丫头的衣衫好混出府门。”
“哦,本宫倒是头一次听说,御林军竟对粗做丫头网开一面,”穆南枝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一边看向吉祥,沉声道,“这就去把御林军的杜统领给请过来,他的手下竟这般玩忽职守,必得他亲耳听到才行。”
怀亲王自被幽禁之后,王府就被御林军接管,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吉祥忙得躬身答应:“是,奴婢这就去。”
那侍婢忙地摇头道:“不不不!娘娘您误会了!误会了!并不是御林军玩忽职守,奴婢是是是从王府后院狗洞里逃出来,奴婢个儿矮,这才得以逃出,并不管御林军的事儿!”
“可见御林军守卫仍有漏洞,提点提点他也是应该,”穆南枝浅浅地抿了口茶,一边又对那侍婢道,“过会子还要劳烦你带着杜统领走一趟,找到那个狗洞。”
“娘娘,王爷的信您还没看呢,”那侍婢咬着牙道,一边朝前爬了几步,又把信给呈到了穆南枝的面前,一边急急可可地道,“王爷的心意可都写在了信上,娘娘,您就可怜可怜王爷吧!”
穆南枝没搭理那侍婢,仍旧低着头喝茶,静安郡主却眉头紧皱,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四个侍婢忙得过来,挡在了穆南枝的面前。
那侍婢兀自哭号着:“娘娘!您怎么这么狠心啊?王爷为了您受了这么多罪吃了那么多的苦,到头来,王爷不过就只剩这么点的念想了,您竟然都不顾不理,娘娘,您真的太心狠了!”
静安郡主实在气不过,抬手就把手中的杯子摔在了那侍婢的脸上,一边对外头冷喝道:“还不快给拿下了?!”
“是!属下遵命!”下一秒,一众侍卫冲了进来。
乾清宫的侍卫一早就得了消息,在外头候着,只是穆南枝没有发话,所以侍卫自然不方便进来,只能在外头干着急,当下得了静安郡主的命令,这才忙得进来,当下把那个侍婢捆了个结实。
静安郡主凑过来小声问穆南枝:“安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穆南枝蹙了蹙眉,正要说话,就瞧着吉祥匆匆进来,冲两人行礼道:“启禀娘娘,杜统领并不在宫里,刚刚万岁爷起驾去了怀亲王府,杜统领一道陪驾过去了。”
穆南枝一怔,蓦地坐直了身子:“万岁爷怎么忽然想起来去怀亲王府了?”
吉祥道:“启禀娘娘,刚刚怀亲王府下人入宫禀报,说怀亲王忽然病重,人事不知,怕是不好了,很想见一见万岁爷。”
穆南枝双目怔怔地看着茶杯上鱼戏莲叶的图案,一时无语,倒是静安郡主蹙着眉追问:“平日里也没听说怀亲王的身子不好呀?怎么好端端地忽然就病倒了?偏生还是在这个时候?”
吉祥也是一脸迷茫:“启禀郡主,奴婢也不知,只是想来怀亲王必然病入膏肓,这才命人入宫请万岁爷过去,兴许是要要紧的事儿要当面跟万岁爷交代”
“咣当!”
下一秒,吉祥的话被茶杯碎裂的声音给打断了,吉祥顾不得一地的碎瓷片,忙得过去捉着穆南枝的手查看:“娘娘!娘娘!您的手怎么样了?可被割破了吗?”
穆南枝根本不理吉祥,蓦地一把推开了吉祥,踩着一地的碎瓷片就匆匆朝外冲了出去。
“安乐!安乐!”静安郡主忙得放下了手里的茶杯,追了上去,“安乐,你怎么了?你这要是去哪?”
穆南枝一脸惨白把静安郡主下了一跳,但是她却还算沉得住气,她沉声道:“我要去趟怀亲王府,吉祥,你这就去太医院找秦律,若是秦律不在,那就随便找个资历深厚的太医,让他火速赶往怀亲王府!”
吉祥忙道:“是!奴婢这就去!”
静安郡主一怔:“安乐,你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静安,我没功夫和你说这些,”穆南枝一脸郑重,使劲儿握住了静安郡主的手,一字一字极其认真跟她说,“静安,我求你件事儿。”
静安郡主被她这么严肃的表情给吓了一跳,忙得道:“安乐,有什么事儿你尽管说。”
“静安,你现在就带着乾清宫的侍卫去玲珑公主府,”穆南枝正色道,“务必将公主府给围住住了,我不到,就不许撤下,更不许任何人进出,包括玲珑公主府的侍卫,敢有违令者,一概格杀!”
静安郡主心里实在忐忑不安,但是当下却也没功夫多问,当下点头道:“是,安乐你尽管放心。”
“静安,多谢!”穆南枝退后两步,对静安郡主深深一揖,然后蓦地转身出了大殿。
“宁郡王府暗卫现身听令!”行至乾清宫门口,穆南枝对着门外的青天白日,朗声喝道。
下一秒,二十四名暗卫现身出来,齐齐整整地列队在前,恭恭敬敬对穆南枝跪地行礼:“谨遵钧令!”
“目标怀亲王府,”穆南枝一脸凝重,“救驾!”
怀亲王府。
马车在怀亲王府停下,杜衡下马,过去撩开门帘,冲里头正闭目养神的鹿知山道:“万岁爷,到了。”
第351章 宝剑出鞘()
鹿知山微微睁开眼:“太医可到了吗?”
“启禀万岁爷,太医早就已经进去了,”杜衡道,“只是怀亲王这病得突然,赶巧秦院首去戒台寺给小世子瞧病,现在人不在京中,所以只来了张太医,不过张太医向来是负责给怀亲王请平安脉的,最是了解怀亲王的身子的,这时候让张太医去也是妥帖。”
“这个时候还是得秦律在才妥帖,”鹿知山一边问,一边出了马车,“可吩咐人去戒台寺请秦律了吗?”
杜衡点点头:“属下已经派人去戒台寺了,不过怎么也得傍晚才能赶回来。”
鹿知山下了马车,一边整了整披风,一边微微抬头看着大门猩红匾额上硕大的“怀亲王府”四个大字,半晌,缓声道:“你说的对。”
杜衡一怔:“万岁爷您说什么?”
鹿知山缓声道:“怀亲王这病得也太突然了。”
杜衡蹙着眉,一脸讥嘲道:“可不是吗?不早不晚挑这个时候,他这里要死要活的,又特地让人巴巴地入宫去请万岁爷过来,若是万岁爷竟不愿意过来,传扬出去,可不就成了万岁爷尚未登基就已然不顾念手足之情了吗?他可真是打着一手好算盘。”
鹿知山一脸平静,淡淡道:“进去瞧瞧吧。”
“是。”当下,杜衡陪着鹿知山进了怀亲王府。
后院。
鹿知山甫一进了后院,一众御林军侍卫和怀亲王府的小厮侍婢都忙得躬身行礼:“属下奴才见过万岁爷!恭请万岁爷圣安!”
鹿知山点点头:“都起来吧。”
“谢万岁!”
“怀亲王怎么样了?”鹿知山问门口的一个脸熟的侍卫,这侍卫原本是杜衡的手下,他叫不上名字,但却也认着这张脸。
那侍卫忙得躬身道:“启禀万岁爷,怀亲王自被囚禁之后,就一直郁郁寡欢,但是身子却并无大碍,只是自从怀亲王妃和小世子搬出去之后,怀亲王的身子就大不如前了,时常夜不能眠,这程子更是日日烂醉如泥,昨儿晚上又是饮酒到半夜,今儿一早人就昏睡不起了,还是侍婢发现怀亲王起了高热,这才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太医说情况不大好,到现在怀亲王还没醒过来呢。”
鹿知山闻言一怔:“怀亲王一直没有苏醒过?”
那侍卫忙道:“是啊,怀亲王一直昏睡,到现在还没有缓醒过来。”
鹿知山的脸蓦地就凝重起来了,杜衡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蓦地握紧了刀柄,蓦地宝刀出鞘,护在了鹿知山面前,同时,鹿知山从杜衡的另一腰侧抽出了一把宝剑,两人后背紧贴着,一刀一剑。
“杜将军,您这是”那侍卫不明就里,正要询问,只是话未说完,就蓦地双目圆瞪,他不可思议地低下头,眼睁睁地看着一把剑生生穿过了自己的胸膛,一寸寸地穿出,伴随着淋漓的鲜血,他伸手握住了刀柄,只是刀为出鞘,他就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那侍卫甫一倒下,露出了身后一个疏眉淡眼的瘦削侍婢,她从容不迫地抽回了沾血的剑,一边冷冷看着鹿知山和杜衡,一边轻轻甩了甩剑上的鲜血。
“咣当!”
下一秒,后院十来个侍卫同时口吐鲜血摔在地上,一时间血溅三尺,整个后院都弥漫着浓重刺鼻的血腥气味。
那疏眉淡眼的侍婢蓦地冷声喝道:“关门!现身!”
“是!”
下一秒,后院的大铁门被“砰”地一声关死,刚才还恭恭敬敬的十多位侍婢奴才这时候已经是一个个手执兵刃了,将鹿知山和杜衡团团围住,剑尖直指两人。
“宁郡王,看来明儿的登基大典,您怕是赶不上了,”那疏眉淡眼的侍婢讥诮冷笑着,居高临下地看向鹿知山,“您以为害死了恭亲王和宝郡王,囚禁了怀亲王,远逐了宝郡王,这九五之位就是您的了?呵呵,您这也是想瞎了心,卑贱女人生下的孩子,哪里就配的上这至尊之位了?怀亲王才是正正经经的嫡亲皇子!这万尊之位于情于理都该是怀亲王的,宁郡王,您说是吧?”
鹿知山淡淡道:“你不是怀亲王府的人。”
那侍婢一怔,随即笑得更厉害了:“不是又如何?我等草芥今时今日就是要替天行道!”
“草芥?”鹿知山讥诮一笑,环视一众刺客,最后目光又落在了那带头的侍婢脸上,一边缓声道,“什么草芥能有潜入王府软禁堂堂亲王、毒杀御林军的好本事?”
“咣当!咣当!”
铁门被砸的叮当响,一下一下,刺耳又急促,显然是来了援军。
“宁郡王果然是聪慧绝伦,只是可惜了,宁郡王王这样的聪明人竟也有百密一疏的时候,”那侍婢嗤笑道,一边瞥了一眼那晃动的铁门,一边蓦地冷下了脸,对一众手下道,“动手!把鹿知山给我就地斩杀!”
“是!”下一秒,一众侍婢奴才嘶吼着朝鹿知山和杜衡奔袭过来。
自从南疆归来,杜衡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刀了,甚至上一次拔刀杀人是什么时候他都不记得了,但是这一柄宝刀却是日日不离身,他每日再忙,也会抽出半个时辰来仔仔细细地擦一擦着把刀,这把刀自三十年前,鹿知山赠予他之后,就已然成了他身体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至于那把宝剑,他素来用刀,却时时身带一把宝剑,那是鹿知山从前一直不离身的剑,只是自他南疆负伤之后,鹿知山就不喜再碰一概兵刃铁器了,杜衡知道他是灰了心了,嘴上不说,但是心里觉得可惜,后来就一直贴身带着那把剑,也不是存着什么心,就想着什么时候鹿知山有心思用剑了,只要他跟在身边,就能即刻交到鹿知山手里,只是他没想到时隔十二年,利剑再次出鞘,竟会是在这个时候,这种场合。
“杜衡,还记得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我跟你们说什么吗?”鹿知山一边利索挡开袭到面前的钢刀,利剑直刺那人的咽喉,一边缓声跟杜衡道。
“记得!”杜衡手中宝刀挥舞,声如洪钟,豪情满溢,“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鹿知山蓦地从那尸身中拔出利剑,鲜血飞溅,他顶着一头一脸的鲜血,剑尖指向另一个贼人。
那个一直作壁上观的奴婢,瞧着这院中的形势,不由得眉头紧皱,眼看着她的手下一个个地都倒在了鹿知山和杜衡的刀剑之下,她自是再也心平气和不下来了,再加上那铁门眼看着就要被外头的侍卫给砸开了,她更是紧张万分,她的目光追随着鹿知山手里的剑,心中忖思着,然后默默放下了手里的剑,她缓缓地从腰带上取下了一枚飞镖
“啊!”
“啪嗒!”
下一秒,一根软鞭蓦地从天而降,死死地勒住了她的手腕,那软鞭带着十足十的力道猛地朝前一扯,那侍婢应声倒地,手上的飞镖也登时脱手落在了地上,同时二十四名暗卫跳墙而入,迅速地解决了剩下的八九位歹人。
“囡囡!”
鹿知山一脸震惊看着站在月牙门上的女子,看着她一脸的肃杀镇静,看着她耳上泠泠作响的红翡翠滴珠耳环,看着猎猎西风中她一身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对襟宫装,也看着她双手紧握的软鞭,鹿知山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溢出来了似的,他手上的剑更快了,蓦地利剑飞出直刺那被软鞭拖行下台阶的侍婢咽喉。
“碰!”
下一秒,铁门终于被打开,一众御林军又惊又慌地进来,瞧着一地的横尸,又瞧着鹿知山一身的鲜血,一个个都吓白了脸,蓦地都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属下救驾来迟,请万岁爷降罪!”
杜衡也跪地请罪:“属下御下不严,险些酿成大祸,请万岁爷降罪!”
鹿知山没有理他,他仰着头一眨不眨地看着墙头上的穆南枝,他一边接下披风擦拭手上的鲜血,一边走向月牙门,他仰起头,对着墙上兀自死死紧握软鞭的小孩儿柔声道:“囡囡,没事儿了,跳下来,表哥接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