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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源从儿子求救的眼神里读懂了他的意思,边扶着舒兰往椅子上坐边对她说:“舒兰妹子,你就让雪儿起来吧,冰儿说她生孩子差点送了命,身体到现在还没恢复过来,这地上又这么凉,别让她再受了寒。”
舒兰心里何尝不心疼女儿啊,可她实在是气急了,早就已经忘了雪儿还在月子里,要按她们老家的规矩,坐月子的女人是不能随便下地的,何况雪儿还在地上跪着,一跪就是一个多小时。陆源这一提醒还真把她吓了一跳,哆嗦着手指挥小女儿:“珠儿,你去把那个不争气的东西拽起来,别让她再跪着了。”
欧阳珠得到这句话,急忙过去扶着雪儿:“姐姐,你快起来吧,妈妈让你起来。”
雪儿这才在欧阳珠和陆寒冰的搀扶下挣扎着站了起来,但她根本就站不住,腿又酸又麻,软的像面条似的,陆寒冰干脆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身心疲惫的雪儿早已没有了力气,软软的趴在了被子上闭上了双眼,但眼泪还是从眼角不断地往外流着。
满屋子的人突然就没了声音,静的能听见彼此的呼吸,陆源正在想怎样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孩子却猛然发出一阵洪亮的哭声,孩子的哭声揪动了满屋子人的心,雪儿第一个坐直了身子,挣扎着要下床去抱孩子,陆寒冰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别动,雪儿晕晕乎乎的不知所云,依然继续往床边挪动着,当她把眼光投向婴儿床时,她惊奇地发现妈妈早已经含着眼泪抱起了孩子,原本满脸的怒气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悲喜交加的表情。
欧阳珠可不管这些,她看到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孩子的身上,急忙拿来了一条毛巾为姐姐拭擦着嘴角的血迹,眼里的泪滴不住地往下掉着,哽咽着对雪儿说:“姐姐,你好傻,傻得把自己都搭进去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怎么就不和家里人说呢?要是二姐不说,你是不是准备一直瞒下去?”
雪儿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珠儿,你说我这事儿怎么和你们说?按咱老家的说法我这叫伤风败俗啊,我要是说了不是给妈妈脸上抹黑吗?你毕竟还小,告诉你也是徒增你的担心罢了,再说你还是个在校学生,这些事儿又能懂得多少啊。”
“姐姐,我们可是亲姐妹,听二姐说你生孩子差点要了命,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说我和妈妈这辈子会安心吗?”
雪儿的眼泪又开始流了:“珠儿,姐这也是迫不得已,你看把咱妈都气成什么样子了,我这心里有愧啊。”
欧阳珠不断地为姐姐擦着眼泪:“姐,别哭,我不是责怪你,我是心疼你呀。”
舒兰则看着怀里的孩子眼泪汪汪:“娃儿,你来的不是时候啊,你这不是给你妈妈添烦恼吗?没名没分的这算怎回事吗?”
刘晓云知道,舒兰这话是说给她听的,是她的干涉破坏了两个孩子的好事,让出生的孩子也没了名分,这个罪名够分量,刘晓云体会到了舒兰对她的恨意。
等舒兰平静下来后,陆源牵头和她进行了多次谈话,当然是关于雪儿和陆寒冰的婚姻问题了。可显然这个问题进行的异常艰难,无论刘晓云怎样道歉,陆寒冰怎样承诺,陆源怎样阐明自己的观点,舒兰就是死活不松口,非要带着雪儿和孩子回老家,说欧阳家至此和陆家从此不再有任何关系,既然是雪儿生的孩子,那他也就是欧阳家的后代,正好欧阳家也缺个男丁,这孩子姓欧阳了。
这话可把陆源一家子吓了一大跳,刘晓云连忙问:“舒兰妹子,那你的意思就是再也不允许冰儿和雪儿在一起了吗?这话怎么说的,我们千里迢迢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复合啊,你这一掺和可就全完了。”
舒兰冷冷地一笑:“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俺让雪儿这么做不正成全了你的意愿吗?你可以为你的儿子找到你合心合意的媳妇,不用再担心俺家雪儿影响到你儿子的前程。”
刘晓云有点恼怒:“舒兰,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低声下气的给你说尽了好话,你还这么不依不饶的不识抬举,到底怎样你才可以同意这门婚事?是,孩子是你女儿生的,可别忘了她生的可是陆家的后代。”
陆源一听妻子又开始飞扬跋扈,气得他恨不得给她俩耳光,但碍于这么多人在场只好忍住了,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刘晓云,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闭嘴!”
刘晓云气的失声痛哭:“陆源,我是你妻子,你儿子的妈,对着这么多人你也不给我面子,你把我当什么?出气筒还是老仆人?我就是犯了点错你也不能揪着不放吧?”
陆源对着这么多人真的不想和她吵,只得让陆寒冰强行带着刘晓云出去,他好心平气和的与舒兰商量问题,他想舒兰恼怒的是刘晓云,只要自己诚心诚意去说服她,舒兰是一定不会再阻拦的。
可这次陆源想错了,任凭他说破了嘴,舒兰也不答应他的恳求,执拗地要把雪儿带回家,说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怨不得别人,这都是雪儿的命,命该如此。至于陆寒冰,他还年轻,不要因为雪儿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他堂堂一个公司老板,省委书记的独生儿子,多少名门贵族的*惦记着,千万不要在雪儿这棵土杨树上吊死。
陆源没想到善良本分的舒兰会如此执拗,连他陆源这个老面子都不给,这下他也没招了,但他心里是理解舒兰的,女儿受伤害疼的是母亲的心,她这是在护犊啊。
可是,这样下去如何是好呢?毕竟孩子们是相爱的,要是任凭舒兰这么处置,岂不是毁了一桩好姻缘?不行,这件事上再难也要坚持。想到这里,陆源没再和舒兰谈论这个问题,只是很巧妙地把话题转到了婴儿身上,以此来博得舒兰的信任,好给事情留下一个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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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决然离去()
舒兰逼着雪儿办了一年多的停薪留职手续,不顾陆寒冰的苦苦哀求,在陆源无奈的告别声中,带着两个女儿和小外甥决然离去。
望着载着雪儿一家远去的长途车,站在风中的陆寒冰泪雨纷飞,和雪儿牵手的希冀再次落空,相聚的日子变成了遥遥无期。谁说男儿不多情,那飞落的泪珠被无边的痛苦碾作尘泥。
陆源不忍看着儿子独自伤悲,无言地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他离开了车站,也没顾得上招呼后面的妻子,这让刘晓云的内心更加失落,心情郁闷地跟在父子俩身后回到了宾馆,他们再也没有心情在此地留恋,收拾好行装后于雪儿走后的第二天也离开了这个风景优美的海边城市。
这一切就连近在咫尺的岳宇轩都不知道,更不用说远在潍坊谈生意的耿若浩了,雪儿离去后的第五天,耿若浩才风尘仆仆的回到了青岛,还给雪儿和孩子带了不少的礼物。当他兴致勃勃的去了雪儿的宿舍,却早已是人去楼空不见雪儿的踪迹了,他疑虑着拨通了雪儿的电话号码,可拨了半天回应仍然是关机,这下耿若浩可就有点慌了,雪儿的身体还那么弱,她会带着孩子去哪儿呢?难道她跟着陆寒冰去了浙江?这个念头一闪耿若浩可就傻了,急忙拨通了岳宇轩的电话。
还在度蜜月的岳宇轩接到电话有点奇怪,正想问他什么事,耿若浩就迫不及待的向他:“宇轩,雪儿去哪儿了?”
岳宇轩好像一下没反应过来:“雪儿?雪儿在她宿舍啊,怎么了?”
耿若浩真有点气急败坏了,暴躁地吼着:“雪儿不在宿舍,我问你她去哪儿了?”
岳宇轩听见他的口气不对,一下子也着了慌:“不在宿舍?你不是一直陪着她吗?怎么会不见了呢?”
“哎呀,我真是跟你说不清楚,这样,你现在出来一下,咱俩碰个头,我总觉得不大对劲,快点啊,就在雪儿的楼下。”
岳宇轩放下电话就和钱玉洁急匆匆的赶到了雪儿的宿舍楼下,远远的就看见耿若浩在哪里来回的走着,显得很着急。岳宇轩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到了耿若浩跟前:“你快说,怎么回事?”
一脸焦急的耿若浩像看见了救星似的抓住了岳宇轩的胳膊:“宇轩,你真的不知道雪儿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啊,你前几天不是告诉我你一直陪着她吗?我就没有好意思过来,怕打扰到你们。”
“唉,”耿若浩气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别提了,一个礼拜前陆寒冰那小子突然跑来了,他的到来让我觉得雪儿有点不再需要我,正好潍坊有一笔生意要谈,所以,我就去了潍坊,这不刚刚回来就跑来看雪儿,谁知门锁着,人却不见了,打她手机也关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好给你打电话了。”
“老耿,别急,”岳宇轩用指头敲着自己的脑袋:“让我好好想想,按理说,雪儿不会不吭一声就离去,再说了,她那样子就根本不能出远门,应该还在这里,你说她是不是刚好出去了,要不,我们再等等?”
钱玉洁突然说了一句话:“我看别等了,雪儿在本地除了我们基本上就没有什么朋友,她能去哪里?何况还带着孩子,耿大哥不是说陆寒冰来了嘛,我觉得很可能他们已经和好如初,雪儿跟着他走了。”
耿若浩的脸刷的一下就发白了,这可是他最担心最不能接受的事实,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望,摸索着掏出了一根烟点燃猛抽一气,一直呛得连连咳嗽起来,眼泪都流出来了。
岳宇轩暗中给钱玉洁使了个眼色,让她不要再乱说话,然后拍拍耿若浩的肩安慰着:“我想不会,雪儿曾经对我说过,她既然已经离开了陆寒冰就不会轻易回去,说不定一会儿她就抱着孩子回来了呢,咱们再等等吧。”
他这么一说,耿若浩又有了希望,他突然把烟蒂一扔:“对了,那个照顾她的月嫂呢?宇轩,你知道月嫂的电话吗?”
岳宇轩摇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钱玉洁接口道:“我有。”
“咦,”岳宇轩疑惑地望着她问道:“小洁,你怎么会有人家的电话?”
钱玉洁抿嘴一笑:“雪儿姐说她义父给那位月嫂预付了半年的薪水,我怕雪儿姐吃亏上当,所以就留了个号码以防万一。”
耿若浩急忙催促着:“小洁,你快给我找出来,我好问问明白。”
钱玉洁点头的中间已经翻出了那个号码:“耿大哥,给,就这个。”
耿若浩接过她的手机说了声“谢谢”就急忙拨通了那个号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请问你找谁?”
“哦,我想问一下,这是杨嫂的家吗?”
“我就是杨月兰,你找的是我吗?”
“对对对,我找的就是你,杨嫂,是这样,我是欧阳雪的朋友,请问她在你那里吗?我找她有急事。”
“哎呀,我也正着急找她呢,前几天雪儿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暂时不用去照顾她了,可我们老板非要把预付的工钱给她退回去,我带着钱去找了好几次都没有找到她,不知道她去了那里。麻烦你们见到她时转告一下,钱在我这里,让她回来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好给她送过去。”
“哦,好吧,等她回来我会告诉她的,那就这样吧,再见。”
耿若浩一脸失望地关掉了手机:“她也不知道,看来雪儿是跟着陆寒冰走了。”
岳宇轩摇摇头:“我还是有点不大相信,雪儿不是出尔反尔的人,除非有特殊的变故,否则她不会一言不发的走掉的。对了,老耿,你和我去一趟雪儿单位,或许会有点收获。”
三个人两辆车,风驰电摩般的来到了308电子总装厂的大门口,岳宇轩下车后和民警简单的交流后,带着耿若浩和钱玉洁步行着去了雪儿的单位,径直进了科长办公室,雪儿的那位顶头上司包梦生看到耿若浩就有点哆嗦,真害怕他要找自己的后账,又看到岳宇轩跟着,心里就更没底了,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微秃的脑门上冷汗直冒,说话的声音都有点跑调了:“岳代表,你们二位这是有公干吧,不然怎么会一起来我这小庙里,来,快请坐,我给二位倒点水。”
耿若浩看见他就想起在岳宇轩婚宴上这家伙对雪儿不恭的场面,不由地燃起了满腔怒火,他阴沉着声音地说道:“包科长,别来无恙啊?咱们可又见面了。”
岳宇轩奇怪地看着他们:“你们认识?”
耿若浩恨声说道:“认识不久,在你的婚宴上。”
包梦生紫红了脸膛擦了把汗:“惭愧惭愧。”
岳宇轩可真有点糊涂了:“咦,包科长,你惭愧什么?”
耿若浩瞪了包梦生一眼,然后对岳宇轩说:“宇轩,闲话少说,咱谈正事。”
“好吧,”岳宇轩强忍着自己的好奇心:“包科长,欧阳雪的假期还有多长?”
岳宇轩不愧是军人,说话都用的是迂回战术,他怕直言相向会给雪儿造成一种不好的影响,所以绕了一个圈子。
包梦生暗中松了口气,赶紧答应着:“岳代表,你稍等啊,我给你看看。”
包梦生翻开了员工假期登记表,仔细的寻找着,片刻功夫就找到了:“哦,你看在这里,欧阳雪,女,产假休至十一月十四号到期。”
“哦,看来雪儿十一月就得上班了啊。”岳宇轩装作不在意的附和着。
包梦生抬起了头,疑惑地问道:“岳代表,她都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了,你们不知道?”
岳宇轩掩饰地笑道:“当然知道了,我们就是觉得她这样做有点不大合适,来问问这种手续最长能办多少时间。”
“这个嘛,我也不大明白,反正现在最长能办一年,到期限必须回来报道,后面的政策怎么规定就不得而知了。”
打听到了消息岳宇轩觉得不能马上就走,继续和包梦生搭讪着:“包科长,你说这种停薪留职会影响涨工资吗?”
“那可不,你想啊,一个员工一年都不在岗位上呆着,单位还会给她涨工资吗?那所有员工可就全部挂职外出了,随便哪里打个工也比厂子里挣得多啊,谁也不是傻子,你说是不是?”
岳宇轩呵呵一笑:“那是那是,厂子里的效益是有点不景气,有这种想法也怨不得员工,大家也要吃饭穿衣对不对?不过,包科长,雪儿可不是出去挣钱啊,你可别拿这个难为她。”
包梦生脸上露着媚笑:“怎么会呢?我可不是那种人,保证不会为难她的。对了,”他瞟了一眼黑着个脸的耿若浩:“岳代表和欧阳雪是什么关系呢?怎么也这么关心她?”
“哦,”岳宇轩站直了身子:“原来你不知道啊,我和欧阳雪是高中同学,很铁的朋友,她的工作就是我给安排的。”
包梦生又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直打鼓:我的妈呀,想不到这个欧阳雪竟然有这么大的后台,岳宇轩可是陆军驻厂总代表,连厂长书记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我怎么昏了头去招惹他的同学呢,何况欧阳雪身后还有一个耿天集团的总裁男朋友,这下自己可要倒霉了,往后得想办法弥补一下,千万别因此把头上这顶乌纱帽给丢了。
想到这里他不敢怠慢,诚惶诚恐的向岳宇轩和耿若浩做着保证:“对不起二位,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和欧阳雪的关系,你们放心,不管工厂制度怎样,这要我在这个位置上,她想休息多长时间就休息多长时间,除了和厂里签订的停薪留职时间外,我给她划全勤,工资照发。”
岳宇轩笑道:“包科长,你还有这个权利?”
包梦生嘿嘿哂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