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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你就别担心了,该回去上班就回去吧,我们俩再等几天,看看情况再说,好事儿多磨,急不得。”
“还有,我走了谁来侍候我姐的月子?这个才是我最担心的。”
“小傻瓜,这个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寒冰已经给她雇了个月嫂,月嫂你知道吗?”
玉儿摇摇头,她真的不知道。
“月嫂就是专门侍候产妇坐月子的女人,等你一走,我们就把她带过去,人家可是专职的月嫂,不会让你姐受罪的。”
玉儿这下放心了,高兴地站起来对邹楚天说:“义父,那我接替我姐谢谢你们了。”
“嗨,这丫头,跟自家人客气啥,好了,你快回去吧,再好好陪陪你姐,下午我过去,你们也好去买点特产带回去。对了,玉儿你老实告诉义父,你身上是不是没钱了?”
玉儿的脸有点红了,低下头轻声说:“不多了,但是还够用。”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们姐妹就这样,再大的困难也自己硬扛着。”邹楚天说着从内衣袋里掏出钱夹,取出一张卡递给玉儿:“丫头,这是工商银行的,密码是956201;你别拒绝,我又不是外人,你去取点钱,记着多取点,给你姐留一部分,别说是我给的,她和孩子需要钱。还有,这张卡就归你了,把密码记好了。”
玉儿急的脸都红透了:“义父,这恐怕不行,我取一点够用就行了,卡我绝对不能要,一会儿我就给你送回来。”
邹楚天一瞪眼:“玉儿,在这么客气义父生气了啊,我说过,我孤身一人要钱没用,帮别人还大把大把的往外掏呢,帮帮自己的干闺女不行吗?你老实拿着,该干嘛干嘛去。”
玉儿只好含泪说声:“那,我就谢谢义父了。”
“好了玉儿,别跟我客套了,走吧,我送你回去。”
“义父,你也不用送我,我打个车回去就行。你还是赶紧和寒冰哥商量一下怎样劝说我姐吧,要抓紧了。”
“嗯,也好,那你去吧。”
欧阳玉和邹楚天道别后急匆匆去了银行,她身上只剩下三十多元钱了,估计杜青宇身上除了买回程车票也是所剩无几。玉儿不会在取款机上操作,只好走到了服务窗前,她想给姐姐多留点,也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就让工作人员给刷了一下卡,当听到卡里有十五万时,心咚咚跳起来,狠着心取出来五万,颤抖着装进了口袋里,她可从来没装过这么多现金,一路上心惊胆战的怕被人打劫,回到姐姐的宿舍才松了口气,可脸色还是很苍白。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胖胖的老人在和姐姐说话,他的身边站着的是耿若浩。
耿若浩首先看见了她,赶紧打了声招呼:“玉儿回来了?”
“嗯。”玉儿顺口答应着,疑惑的眼光看着老人,她想问问杜青宇,但却没有看见他。
“哦,”耿若浩看出了玉儿的不安,急忙为她介绍:“这是我老爸,他来看看你姐和孩子。对了老爸,这就是雪儿的妹妹欧阳玉,大家都叫她玉儿。”
耿天笑呵呵的称赞着:“呵呵,瞧这姐妹俩长的多俊,一个赛一个啊。你好,玉儿,别怪我老头子冒失,那天我去过医院可能你不在,我特喜欢这娃儿,憋不住就让若浩带我来了。”
玉儿心里虽然怀疑他的动机,但还是礼貌地说了一声:“耿伯伯好!”然后转头问雪儿:“姐,青宇呢?”
“青宇刚出去,说是去买点东西,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去哪儿了,这么久才回来?”
“没去哪儿,我也就是瞎转转。”玉儿嘴里应付着姐姐,就准备去给孩子冲奶粉。刚拿出奶瓶,耿若浩就制止了:“玉儿,别弄了,刚才我已经给他吃过了。”
“你?”玉儿怀疑地问:“你会吗?”
耿若浩笑着说:“不会可以学嘛,你不也是刚学会的,呵呵,咱俩彼此彼此。”
玉儿看看姐姐,雪儿也在笑,她知道姐姐在想她第一次冲奶粉的糗事,玉儿第一次给孩子冲奶粉时没经验,奶粉搁的太多了,一下子就放了少半包,几乎用了一暖壶水才把奶粉稀释好,姐姐一直拿这个取笑她。现在耿若浩这么一说,她以为是姐姐告诉了耿若浩,不由地红了脸,轻轻骂了一声:“讨厌!”
耿若浩好奇地看着她:“怎么了?玉儿,生气了?”
雪儿急忙替妹妹解释:“她在骂我呢,跟你没关系。”
玉儿心里就突然别扭起来,一直盼望着耿若浩父子俩快点走,可那胖老头正儿八经的坐到了椅子上和姐姐说起话来,那句听来都是在套近乎,玉儿越发心烦意乱起来,干脆走到了门外去等杜青宇。
差不多等了三十分钟,玉儿才看到杜青宇急匆匆的身影,她气恼地问道:“让你在家看我姐,你倒好,一个人出去自在去了,这么半天去哪儿了?”
杜青宇气喘吁吁的说:“我看到耿若浩他们来了,就去找陆寒冰了。”
“你找他干啥?”
杜青宇有点不好意思起来:“那啥,咱不是要走嘛,我先给你姐放点钱,可是买了车票后身上就还有十几元,我就去问寒冰哥借了点,回去后我再让我哥还他。”
玉儿听了心里有点感动,这傻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可嘴上还是嗔怪着:“真是的,你也不等我回来商量一下,你借了多少?”
“我问他借五千,他给了我一万,说是留给你姐补身体的,还吩咐我千万别说是他的钱。”
玉儿看看左右无人,拽住杜青宇胳膊偷偷对他说:“刚才我去找义父,他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上面有十五万呢,我已经取出来五万,留给姐姐,这也是义父的意思。”
“啊?”杜青宇吓了一大跳:“这么多钱你也敢要?你姐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钱你已经取出来不少了,你还是赶紧把银行卡还给人家吧。”
“嘘!”玉儿压低了声音:“我也不想要呀,可义父跟我生气,说这钱姐姐和孩子特别需要,我没办法就只好收下啦,对了,他还说,这张卡是送给我的。”
“玉儿,”杜青宇很认真地对她说:“这个钱咱可不能要,你就是退不回去,也得想办法给你姐放下,我这里的一万块咱俩只拿两千,剩下的也给你姐,她会想办法退回去的。”
玉儿点点头:“行,我听你的。”
“对了,青宇,那个耿若浩的老爹来干嘛?”
杜青宇耸耸肩,双手一摊:“我哪儿知道啊,人家说来看孩子我也不能往外撵嘛。”
“可是,我就是讨厌他。”
“玉儿,”杜青宇忧虑地试着问道:“你能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吗?”
“怎么,”欧阳玉朝他翻着白眼:“你还想当一回奸细去告诉陆寒冰?”
杜青宇嘿嘿傻笑着:“你都知道了,我这也不是为他们好嘛。”
“哼,难说,谁知道你得了陆寒冰什么好处了,要不怎会这么卖命,连我的话都敢出卖。”
玉儿的话吓的杜青峰解释不迭:“玉儿,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背叛你什么,你可得相信我,最多我也就是执行了一下我哥的命令嘛,你别生气好不好?”
玉儿看到他的样子“噗哧”一声笑了:“瞧你那傻样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姐好,逗你呢。”
杜青宇拍拍胸口:“哎呀,可把我给吓死了,你要是一气之下也来个离家出走,我可只有上吊的本事了。”
玉儿一瞪眼:“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杜青宇赶紧转移话题:“玉儿,咱不开玩笑了好不好?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孩子是陆寒冰的,我也相信雪儿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在走之前帮他们一把呢?”
玉儿正色说道:“这个事儿我们不能参与,姐姐正在气头上,说了她也不会听的,说不定还会增加她的烦恼呢。义父说的对,解铃还须系铃人,就让寒冰哥自己解决吧。不过,你放心,他也不是木头,已经开始行动了。”
杜青宇惊奇地问:“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快给我说说,陆寒冰都干了些什么?”
欧阳玉俏皮地仰起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蔑视表情:“想知道吗?”
“当然,你快说啊。”
“哼,就不告诉你!”玉儿说罢就往楼道里跑去,杜青宇无可奈何的撇撇嘴,随后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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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道是无晴却有晴()
玉儿和杜青宇终于走了,他们是乘坐陆寒冰的车子去车站的,车子早已经跑得没影了,雪儿还站在窗口呆望着,可以说她此时心里眼里都是泪。
孩子的哭声才把她从悲伤中惊醒,赶紧走过去轻轻掀开了孩子的小棉被,这是玉儿走前告诉她的,说孩子只要大声哭,就是要换尿不湿了,他不舒服才会这么哭的。
这是雪儿第一次亲自给孩子换尿不湿,笨手笨脚的怎么也脱不下来,孩子被她弄痛了,哇哇的大哭起来,雪儿一慌眼泪又掉了下来。正在她不知所终的时候传来了一阵敲门声,雪儿泪眼朦胧的跑过过打开门,一看是邹楚天就委屈地大哭起来。
邹楚天看到她的狼狈样心里也是一阵酸楚,连忙把身后的一位中年妇女让进了屋子,安慰雪儿说:“丫头,不哭了,义父给你找了帮手,来,给你们介绍一下。雪儿,这是杨月兰,是我和寒冰给你找的月嫂,你可以叫她杨阿姨。小杨啊,这就是我的闺女欧阳雪,你可以叫她雪儿,今后我就把她母子交给你了,她在这里没有亲人,你可要侍候好了,工钱我可以在中介公司为你提供的工资基础上再加三百元,怎样,你还满意吗?”
杨月兰连连点头:“满意满意,是我命好遇上您这么大方的东家,我一定会尽心尽力侍候好这孩子的,您就放心吧。”
“那就好,如果你侍候的好呢,等雪儿休完产假上班后,我会继续聘用你看孩子,工钱照旧,这个待遇在本地可能是绝无仅有的。”
“那是那是,”杨月兰手脚利索地为宝宝换着尿不湿,嘴里还对邹楚天说着感谢的话:“那我就先谢谢您了,我保证孩子大人都给您看护的好好的,这也是给我自己积德铺路,这里的一切就交给我,您就放心好啦。”
雪儿看她那么快就给孩子收拾利索了,非常羡慕的问道:“杨阿姨,你怎那么快呢?我刚才都快急死了也没给孩子脱下来。”
“呵呵,姑娘,你是第一次当妈妈,手还生着呢,我可是给人家当了五六年的月嫂了,不能比的。”
正说着,陆寒冰推门走了进来,雪儿心里别扭不想正面看他,只是低低地问了一句:“玉儿他们坐上车了吗?”
“嗯,我把他们送走了才回来的,你放心吧。”
邹楚天先给他俩制造一点机会,就对杨月兰说:“小杨,这样,时间还早,我们在这里陪着,你去菜市场转转,买点菜回来,多买点肉类食品,冰箱一会儿就到。给,这是两千块钱,是这个月的生活费。”
杨月兰拿着钱出去了,雪儿嗔怪着:“义父,你怎么老为我花钱啊?月嫂这钱花的有点冤枉,还有,买冰箱干什么?我觉得用不上,还浪费电。”
“傻丫头,这不是你一个人了,有了孩子什么也会用的上的,你也别跟义父客气,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其他的就帮不上了。行,你们俩说会儿话,我出去转转,看还需要添置点儿什么。”说完向陆寒冰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
屋里的两个人挺尴尬的,曾经情意绵绵的情侣经历了诸多变故后竟然会变得如此别扭,这真的令陆寒冰感到伤心,可是怨谁呢?这毕竟不是他们俩的错,何况陆寒冰依然那么深爱着雪儿。
陆寒冰走近婴儿床边,小家伙睁着眼睛正乐和呢,看见有人就更起劲儿了,双手双脚不停地撒着欢,玉儿给他缝在袖子上的鉄铃儿不停地响着,陆寒冰心里一热,眼里就泛出了泪光,他怕雪儿看见就抱起了孩子把脸埋进孩子小小的怀里,眼泪也就抹在了他小小的衣服上。不料想这一切还是被雪儿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难受起来,不过,她硬是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
陆寒冰抱着孩子走到雪儿面前,眼眸里装得满满的都是忧伤,几次张口欲言,都不知道如何开口,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雪儿,你还让我等多久?”
雪儿脸上显得很平静:“寒冰哥,你也别太为难自己,我们俩的缘分已到尽头了,再等还有意义吗?”
“不,雪儿,你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能看得出来,你还是爱我的,就像我依然爱你一样,再这样下去我和你一样痛苦。回来吧,为了我为了我们的孩子,回到我身边来,我们从头开始。”
“谁说孩子是你的?你别自作多情了,我不会再走回头路的,不会!”雪儿突然就暴怒起来,声音大得惊人,把陆寒冰怀里的孩子吓得抖了一下。
陆寒冰满面悲戚地抱紧了孩子,继续恳求着:“雪儿,你冷静一下好吗?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在怨恨我妈妈,怨恨我,可我妈她确实已经后悔了,她说只要你肯跟我回去,她一定给你赔礼道歉。至于我,只要你高兴,你想怎样都行,就是不要折磨你自己。”
“道歉,你妈会给我这个乡下丫头道歉?会给抢走她儿子的女人道歉?笑话!那会失掉她尊贵的省委书记夫人的身份的,我可不敢再相信你的话,想让我再受一次她的侮辱?那我宁愿死!”
“雪儿,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可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要知道的话我们也许不会落得如此结局。”
“告诉你,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能改变我低微的身份吗?还是能不认亲妈和我这个乡下丫头结婚?其实你妈说的对,我们确实门不当户不对的,和我在一起绝对会影响到你的前程,所以我才选择离开,我虽然卑微,但也不愿意为了一份不实在的爱情去充当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这样对谁都不好不是吗?”
陆寒冰被她的话激怒了:“雪儿,你别忘了我是多么爱你,你不是我的绊脚石,我把你当成我生命的动力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受了太多的委屈,可我又怎么样?整天像个傻子一样见了人就问:你看见雪儿了吗?就连公司的员工都说我疯了,我不知道几点吃饭,几点睡觉,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在做梦,我倒希望自己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后你依然在我身边。”
“雪儿啊,你很残酷你知道吗?你就那样不言不语一走了之,留给我的是无边的黑暗与痛苦,我四处奔走精疲力尽,哪怕有人提供你的一点点线索我也会跟在人家身后苦苦哀求,希望早日找到你。可是,每次都会碰的头破血流,无功而返。你说,爱一个人有错吗?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陆寒冰的话接近于哭诉,让任何人听了都会感觉到他深深的悲伤,何况是曾经那么爱他的欧阳雪。但雪儿看上去依然平静如水,一副漠然的表情,只有细心的人会发现,她浑身都在轻微的打着颤,她是在用最大的意志力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再次迷失在陆寒冰的眼泪里。
“雪儿,我可是把心都给你掏出来了,你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再给我一次机会补偿你,补偿咱们的孩子。”
欧阳雪突然笑了,笑的好凄凉:“机会我已经给过你了,是你们家不接纳我,现在让我再回去,你觉得可能吗?”
“雪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每个人都会有那么糊涂的瞬